第130章，說親
樂陽城裡。
新年氣象不亞於杏花村的。
街頭巷尾歡聲笑語，百姓們都穿上了新年的新衣裳，大部分都出自殷家，許兒的畫出來的衣服款式很合眾人口味。
沈家卻沒有半點新年的氣象。
殷墨初自離開杏花村之後，迅速斬斷和沈家生意來往，導致沈家在市面上的好幾家成衣店鋪失去貨源。又因為城湖一事，夏紫凝和沈汐泠掐架，百姓紛紛認為沈汐泠為人歹毒，竟要用毒蛇至應少東於死地，是以沈家在樂陽城裡的再不如從前那般炙手可熱。
新年剛過，正月裡面。
沈家門庭冷落。
沈汐泠沮喪的坐在院中，連雪染白了她的衣裳都不曉得。
沈老爺從後面走過，滿臉煞氣，「你這般要死不活的成個什麼樣子，天塌了，還是地裂了？！不就是和殷家斷了生意來往，咱們沈家不是還有別的生意來往！」
沈汐泠打不起精神。
萎萎靡靡。
她道：「爹，殷家跟我們斷了生意來往，這說明什麼，說明墨初鐵了心不想要我這門親事，連帶著生意也斷了，他真的夠狠。」
沈夫人摸摸沈汐泠的背，「怕是因為城湖的事，殷家不得不這麼做，現在百姓之間傳得厲害，殷家想以此避一避風頭，也是有可能的，並不是墨初他不想要你這門親，別想太多。【零↑九△小↓說△網】」
沈汐泠紅著眼眶。
她看看沈夫人，略頷首，眼中卻是不信的。
沈老爺冷哼一聲，道：「合作了這麼久，這時候就應該跟我們沈家站在一處，那半截查出來的應家算個屁！要我說，親事還得結，而且越快越好，我就不信結了親，他殷家還能置我們沈家於水火。」
沈汐泠默默聽著。
聽到「親事還得結」的時候，眼睛閃過一道幽幽的光。
她看上的男人，這輩子都必須是她的。
*
且說殷家。
殷紋歡喜在院中玩雪，捏著雪球追趕前來拜年的表親。
殷老爺和殷夫人將殷墨初叫到正堂。
大雪后盈盈的光線，將整個正堂照得十分明亮。
殷墨初氣色很好，深藍色袍衣顯出他修長的體型，眉間的一股喜色將他的臉部輪廓映得更加奪目。
殷老爺點點頭，道：「既然是你看上的，那必然不會有什麼問題，說親的事就定在正月十六如何，局時為父給你備些財禮，你給應家帶過去。」
殷墨初嘴角微揚，點點頭。
殷夫人笑嘻嘻道：「你爹身子一直不大好，上門說親的事，爹娘就不同你一塊兒去了，這些財禮就當是爹和娘對應家應許兒的一點心意。」
殷墨初忙道：「是，兒子一定帶到。」
三人又說了些閑話。
殷墨初回到書房就開始準備起往應家提親的事。
*
新年又稱春節。
雖沒有春天的影子，但總不再像深冬那般，哈氣成冰。
按照許兒的吩咐，陸子剛在建好的涼亭下面煨上炭火，從清晨就煨下面，這回剛過午時，涼亭裡面一片暖意。
許兒領著全家往涼亭上賞雪。
一家人窩在一處，喝茶的喝茶，嗑瓜子的嗑瓜子，聊天的聊天，玩耍的玩耍，四周浩瀚無邊的白雪茫茫，已經一望無際的蜿蜒山脈，都成了他們歡笑娛樂的布景。
詩意的蕭辰負手而立，道：「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
許兒正抱著她從空間里弄出來喵咪。
喵咪聽完蕭辰的詩「喵」了一聲。
許兒起身，也做出一副詩人的模樣，道：「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絕。」
奈何應家人並太懂得賞詩。
只應老爹拍手叫好，「許娃子越髮長進了，蕭辰功不可沒。」
到底是不是功不可沒，蕭辰自己心裡清楚。
他看向許兒，他想：這樣好的女子，這世間可有足夠好的男兒配得上她？
一念剛過。
涼亭外辛宋踏雪而來，他作一作揖，道：「我說怎麼敲半天門沒人應，原來都在這裡。我們家大少爺前來提親了。」
許兒掃向辛宋，道：「便讓他到涼亭上來吧，這裡地方夠大，他帶多少人來都坐得下。」
辛宋看一眼涼亭。
確實夠大，快比得上一座小花園了。
少時，殷墨初、殷紋等人紛紛踏進涼亭。
應老爹和蕭大娘招呼他們坐下，看茶，吃點心。
殷墨初竟有些羞澀的撇了撇許兒，然後很正色對應家二老，道：「想來辛宋已經將我此趟的目的說了，不知應家二老是否應承這門親事？」說親這事對殷墨初而言也是劉姥姥創大觀園，平生頭一回，語言間十分生疏。
應老爹和蕭大娘是鄉下人。
秉著鄉下的習俗，說親這種事應該由雙方父母親來說，鮮少有像殷墨初這樣自己來說的。
一時沒接上話。
殷墨初莫名緊張，瞧了瞧應家二老的臉色，忙道：「家父身子不舍，不能隨同而來，不過.……」讓辛宋遞上兩個精緻的匣子，先打開小一些的匣子，道：「都是些俗物，珊瑚瑪瑙，金銀首飾，望大娘笑納。」又打開大一些的盒子，道：「素問應老爹愛斷文識字，家中還有學堂，蕭辰賢弟還是個童生，這些筆墨紙硯，還希望應老爹不要嫌棄。都是家父讓我準備的，說是他老人家的一點小心意。」
許兒略略往匣子里斜了一眼。
都是上成的好東西，想來殷家下了血本。
應老爹和蕭大娘哪裡見過這些閃耀奪目的東西，連硯台和筆都是鑲了玉的，頓覺被捧上了天，忙忙的受了。
許兒摸摸喵咪的頭，看著外面的大雪，道：「好像被說親的那個人是我呢，怎麼只顧著爹爹和娘親了。」
殷墨初忙轉身看許兒。
本來想好的話，被她一攪，反不知從何說起。
辛宋忙道：「怎麼能忘了您呢，應少東，我們家少爺可是為了您設計店鋪的事，輾轉得好幾個晚上都沒睡好了」
殷墨初伸手，修長的指尖揚了揚。
辛宋立刻守住。
殷墨初緩了緩，道：「許妹妹不是計劃著要開設計店鋪嗎，店鋪我已經給你找好了，一應設施也準備齊全，就是不知許妹妹想將店鋪裝成什麼樣子，一直未能徹底落成，另外我還聯繫了幾家客戶，已有好幾筆訂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