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牧原出現
難得的輕鬆下來,白子月安靜的像是慵懶的貓,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景色,南方的冬天很特別的,空氣總有幾分清冷,卻到處都繁花似錦,這種感覺真的特別。
儘管如此,她懷念北方,懷念自己生長的地方。
「媽,爸呢?」
握著電話,白子月想家了,這種想念讓她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奔回去,從來沒離開這麼久呢,甚至都想不出父母的樣子了。
「你爸在康復訓練呢。」容若聲音溫柔:「子月,什麼時候回來?」
白子月心裡酸酸的,吸了吸鼻子:「很快了,煜城說回去就結婚呢。」
「好啊,好啊,我和你爸就盼著你結婚了,夜煜城是個不錯的人選,以後我們子月一定會很幸福的。」容若說著,抬起手擦了擦眼淚:「這樣吧,媽還要去做飯呢,你爸最近特別的挑食。」
「嗯,媽,等我回去給你們做好吃的。」白子月掛掉電話,把電話抱在胸口,就像是能感受到他們的溫度一般。
只有她很清楚自己這邊的事情有多棘手,白家的公司不管,但自己的親生母親的案子還沒有讓真兇伏法,墨家的人自從那次見面之後也再沒出現,肖啟凡死了,那個錄音筆是絕對的證據,而她卻在這個時候像是蝸牛一樣縮回了殼子里,尋求夜煜城的庇護了。
她不想捲入墨家和白家之間的糾葛中,但親生母親被害,兇手一定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她相信夜煜城會知道怎麼做的。
至於白家和夜家之間的種種,她身份尷尬,但立場堅定,自己與白家除了血緣上的關係存續之外,別無其他,糾纏太深只能讓夜煜城為難,這也是她藏起來的原因。
終究,她認為命運從來沒錯過,從出生她就不屬於白家,所以從不覺得自己在尋常家庭長大有什麼不好,相反會慶幸。
就在白子月內心趨於平靜的時候,她以為只要等夜煜城處理好一切就能回去團圓的時候,一個人徹底打破了她所有的設想。
「子月,我在門口。」
拿著電話,白子月看到了門口站著的牧原,他望著她,面色沉重。
不好的預感讓白子月立刻跑出來。
「牧原哥。」
「跟我走。」牧原伸手拉著白子月,不容許他拒絕。
白子月做進車裡的時候還再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牧原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白子月,收回目光把車子開得飛快。
「再不說就停車!牧原哥,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白子月伸手握住了車門開關,就在這個時候牧原直接按下了中控鎖。
「你知道我怎麼找到你的嗎?」牧原終於說話了。
白子月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牧原要找到自己其實很容易的,就像剛才打個電話就可以了。
「你的父母不在泉城,夜煜城沒告訴你吧?」牧原抿了抿唇角,不看白子月緊張到發白的小臉,繼續說:「你的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已經被定位了,現在我們都在尋找你的父母。」
「不!」白子月立刻拒絕:「你騙我的!牧原!我剛剛和媽媽通電話了,他們很好,他們就在泉城!」
「夜煜城惹上麻煩了。」牧原說:「你很危險。」
白子月拒絕牧原繼續說,兩隻手使勁兒的捂著耳朵,她不信!她不信父母不在泉城,夜煜城惹上麻煩又怎麼樣?她相信夜煜城能處理的很好。
靈光一閃的時候,白子月整個人就平靜下來了,看著飛速倒退的風景,說:「牧原,你也是想要報仇的對吧?」
刺耳的剎車聲像是要刺穿了耳膜似的,白子月微微皺眉,偏頭看牧原沉靜的側臉:「你父親當年救了我,把我送去了顧家這些你一定很早就知道了。」
牧原抽出一支煙點燃。
「我被爸爸媽媽領養,就是顧老爺子的注意,當然他做的很好,讓夜煜城和蘇念都找不到我了,只可惜我最終卻鬼使神差的回去了泉城。」白子月心口悶疼悶疼的,她很喜歡牧原哥呢,這個在童年時候給予她許多溫暖的人,真的讓她很眷戀的呢。
「你怎麼知道?」牧原終於偏過頭看她了,他的眼睛有些發紅,這很嚇人了。
白子月有些拘謹的縮了縮身子:「在白家,關於那場車禍所有的事情都有記錄的,而你的父親負責那個案子,也是他最後的一個案子了。」
牧原的出現,讓白子月整個人都緊張起來,其實她早就想過牧原會來,可沒想到見到他的時候,自己會很緊張。
他的父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白家卻是牧原的殺父仇人,這種關係她有些無能了。
車子依舊在狂奔中,那樣子像是逃難一般。
白子月的心往下沉,一直沉到了谷底,天已經黑下來了,加油站加了油,順便買了一些吃的扔進車裡,牧原才看了一眼白子月:「怕嗎?」
咬了咬嘴唇,白子月點頭:「從來沒有這麼怕過。」
牧原不再說話,又過去了將近三小時,白子月覺得自己可能都要到泉城了,這裡的風景變化很大,樹光禿禿的,街道兩旁的路燈昏黃。
車子終於停下來了,牧原遞給她一瓶水:「喝點兒,吃點東西補充體力,我們談談。」
不是下車,而是談談,白子月已經沒辦法明白牧原的想法了。
「我不餓也不口渴。」
牧原看著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了一樣。
白子月低下頭:「你想說什麼就說,我聽著。」
「不要嫁給夜煜城,你答應我嗎?」牧原問。
白子月的手抓緊了水瓶,呼吸都急促了。
「不要回去泉城,你願意嗎?」牧原又問。
白子月把已經到了眼圈的眼淚逼了回去,抬頭:「牧原哥,你到底怎麼了?如果你也是想報仇的話,那就和我說啊,我可以幫你的啊,你為什麼要我離開夜煜城。」
「你不愛他。」牧原有些疲憊的靠在駕駛椅上,用手捏著眉心:「小小年紀懂得什麼是愛嗎?不過是他不要臉的用了一些下作的手段而已,並且,你也不了解他。」
白子月無言以對,她很想告訴他,自己願意和夜煜城在一起,但不可否認自己那麼依賴夜煜城,更多是因為他是自己的男人,唯一的一個,這種依賴是骨子裡的。
「我不報仇,至少在我這次回來之前已經想明白了,穿上了這身衣服的人哪裡有私仇?因公殉職是榮耀。」牧原偏過頭,抬起手想要摸摸白子月的發頂。
白子月立刻躲開,戒備的表情刺疼了牧原的心,緩緩地收回手:「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