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絕命的戰鬥
據說，在風林隧道的深處居住著一群小矮人。
小矮人們每到夜晚的時候就會點起青燈，圍繞著篝火，講述著世界各地的故事。
一個不同的故事，
一段傳奇的冒險。
青燈泯滅，
一人一息一葉。
暗室，幽燈。
怪談，
圍坐的矮人。
生命悠久又熱愛和平的矮人們一直保持著曾今的習俗。
藍色的紙糊行燈，
小木桌上的鏡子。
他們輪流說著怪談，每當說完一個后就走到暗室去吹滅一盞青燈。接著一邊說著怪談，一邊走回原來的地方。
不知道什麼時候，桌子上擺放的青燈已經熄滅了九十九盞。
最後的紙燈，
等待的黎明。
矮人們圍坐在一起安靜的期待著天明。
只是，
這一次。
黑夜沒有過去，
白晝不曾到來。
二零一六年八月一日九點整
男孩一行人翻過了風林山，來到了風林森林的西邊入口。
森林的南邊，是男孩的家鄉。
男孩只是遠遠的望了望，便跟著阿龍邁進了風林隧道。
風輪市。
終將停留在記憶中的城市，
這一別，再也沒有返鄉的一天。
山洞。
昏暗，潮濕。
「滴，滴。」
水珠不時的從洞穴上方的岩柱上滴落地面，發出的聲響在這空寂的洞穴里奏起了岑岑鈴音。
透過隧道洞穴奇特的空間結構，那迴音無形間演奏出了一段攝人的乖張曲調。
昏暗的洞穴里遍布著黝黑的岩石，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焦炭味，那味道與濕冷的空氣結合，令人嗆鼻。
男孩三人穿過了最初的一段路後進入了隧道的深處。這裡不同與入口，它沒有那種潮濕的空氣，卻有了幾分燥熱的感覺。
一扇銘刻了火焰的鐵門。
男孩小心的將手心撫上了門上的鐵環。
「這裡，妖力很濃。」男孩定了定神，仔細感知著門裡的情況，「而且很強。」
「哐，哐。」
男孩扣了兩下門，沒有感覺到異常。
「小心點。」阿龍抓著男孩的手臂戒備得說道，「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妖怪。」
男孩「嗯」了一聲，投以阿龍和小螢一個放心的眼神。
「呼昂。」
一聲奇怪的響聲。
鐵門消失了！
與此同時，伴隨著火花的熱浪席捲而來。
如此突然的熱風吹得男孩和阿龍睜不開眼。
「轟隆！」
一條火龍呼嘯而來。
站在後排的小螢因為有男孩他們的阻擋並沒有受到熱風的影響。
小螢抽出竹笛，調起全身的靈力，將笛子猛插進地。
「呲——」
火龍撞在了小螢釋放出的防護罩上，化作了熱浪，吹了開了。
風漸漸的平靜了。
男孩三人看清了門后的景象。
在中央位置的是一個有著牛角、虎面、身披銀鱗鎧甲，全身冒著火焰、腰間帶著刻有「炎」字銘塊的大妖怪。
在那妖怪的周圍是許多的牛頭怪。
男孩眼神瞟了瞟，總共有三十六個之多。
這數量有點多啊，都不是善茬，真慘啊。
男孩暗自抱怨了下，只是這門后的戰場還是要去闖的。
男孩和阿龍對看一眼，會心一笑。
「唰」的一下，三個人已經閃到了門內的戰場。
門關上了。
牆壁上的燈台一瞬間都亮了起來。
燈火照亮了洞穴的每一個角落。
熱浪自大妖怪為中心散開，被席捲的牛頭怪全身自黑變紅，肌肉成倍增長。
「重點是那個頭目吧。」男孩手執著劍，調動起全身的靈力，「我去吧。阿龍，掩護我。」
「沒問題。」
長劍飛出，阿龍揮動著三岩，右橫斬、下豎斬，右上斜斬。
「石元歸宗！」
七顆燃燒著火焰的石頭從地面飛起，在天空中不規則的飛動著，不時地攻擊地面上的牛頭怪。
男孩輕輕跳起，一個瞬身，閃到了大妖怪的上方。
右橫斬、下豎斬，左上斜斬，沒有效果！
男孩咬了咬牙，揮動著劍，在空中轉起了圈。
劍刃不停的劃過妖怪的額頭，卻絲毫傷不到它。
帶著火焰的水流柱自大妖怪的腳底冒起將男孩也包裹了進去。
男孩一個瞬步閃到了水柱的外面。
「熱力潮汐！」
水柱並沒有持續太久，當它收束到放出了大妖怪的兩隻手臂后就被震開了。
「吼——！」
大妖怪沒有給男孩絲毫的反應時間，它嘶吼一聲放出了強大的靈壓，彈飛了男孩。
飛到空中的男孩有些吃力的調整好了自己的身形卻迎來了大妖怪放出的火球。
「可惡。」男孩碎了碎嘴，將劍刃朝下豎放起來。
靈力調動起來匯聚到劍刃，撐起了一層保護罩，將火球的爆炸完全的吸收了。
地面上，阿龍和小螢背靠著背。
「這下真是難辦了。」
阿龍撐著劍，神情緊張，他已經試過了許多的攻擊，但是效果都不好。
男孩磕磕碰碰的落到了地上，退到了兩人的身邊。
「可惡，那傢伙沒有弱點嗎。」
「不會的。」小螢一邊為兩人做著治療，一邊將目光轉移到了大妖怪身上，「那個妖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阿耆尼。」
「阿耆尼？」男孩望著小螢，急切的問道，「他的弱點是什麼，你知道嗎？」
小螢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無奈。
「抱歉，阿耆尼我也只是在以前見過一次，具體的弱點並不清楚。」小螢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無奈，「但是，我聽說用冰系的術可以擊破他的防禦。」
冰系的術嗎，可惡，我的靈力不不足以使用冰系的術。
男孩抿著嘴，憤恨的想著。
「豪烈，我記得你能夠使用冰系的陰陽術吧。」
就在男孩一籌莫展時，背後傳來了阿龍的聲音，言語中透露著堅定的意志。
「嗯。」男孩點了頭，答應了聲，「但是，我的靈力不足以用那招。」
「沒關係的，用我的靈力吧。」阿龍笑了笑，抓起了男孩的右手，十指相扣。
男孩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溫度，燃起了鬥志。
「那麼，一起上吧。」
「嗞——」
伴隨著強光，小螢的身體化作了三顆大光球，與七顆小光球。
那些光球伴隨著男孩兩人掩護著他們跑向大妖怪。
阿耆尼此時也感覺到了男孩兩人手心中開始匯聚的強大靈力，這對自己來說產生了威脅的壓迫感。
「吼——！」
大妖怪嘶吼一聲，那些牛頭怪們紛紛聚集到阿耆尼的身前，將它圍了起來。
「咻，咻。」
牛頭怪們向著男孩他們發射著火球，那些火球在接近時被小螢化作的光球一一撞開。
「轟，轟。」
火球彈到了岩石上，將石塊炸了個粉碎。
眼看著男孩兩人跑到了大妖怪的面前，阿耆尼終是按耐不住，使出了渾身解數。
巨大的火龍頭被阿耆尼一拳打出，火龍頭張著巨大的嘴、露著寒人的尖牙，想要一口將男孩吞下。
「萬魔調令，青龍顯形，急急如律令！」
「升龍天霜！」
伴隨著電閃雷鳴，青紫色的冰霜巨龍從兩人緊握的手心飛出，冰龍繞過火龍的頭部一下咬斷了了火龍的頭頸，將火龍化作了熱風后順勢吞下了阿耆尼。
「嗞——」
寒氣一瞬間席捲了整個洞穴。
男孩緊握著長劍，一個豎砍，將阿耆尼一刀兩斷。
「總算是結束了。」小螢恢復了人形，吃力的坐在地上。
「嗯。」男孩給小螢送去一個感謝的眼神，「辛苦了，休息一下再繼續趕路吧。」
隧道的開端就已經遇到了如此強大的敵人，男孩三人仔細商量了一番決定撤走，改走樹林，雖然有被其他陰陽師發現的可能，但比起這個充滿妖力的隧道要好走的多。
只是。
「萬魔調令，八方退治，急急如律令！」
代表著驅魔術的光芒散去，封閉的鐵門卻絲毫沒有鬆動的痕迹。
這是，第五次了。
「呼。」
「看來只能繼續往前走了。」男孩深呼了口氣，終是放棄了改道的想法。
只稍作歇息，男孩三人再度上了路。
穿過了被冰封的隧道后又是一段潮濕的洞穴。
男孩看著那相似的環境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為什麼我總覺得我們是在闖關呢？
男孩走在最前面，率先看到了一扇放置在面前不遠處的鐵門。
這種感覺，
似曾相識。
男孩迷茫的伸出了手……
電視機上。
拿劍的勇士再度被擊殺。
地板上，
男孩一愣一愣的看著。
「哥哥，你在幹嘛啊。」安豪摔下了遊戲手柄，抱怨的看著安烈，「快點來陪我打遊戲啊。」
安烈坐在書桌上，低著頭，手下快速的寫著作業，絲毫不理睬豪。
安豪見烈沒有理睬自己，有些生氣的摸到了書桌前。
小手指戳了戳安烈的腰間，
沒有反應。
小手指又戳了安烈的臉頰，
沒有反應！
可惡啊，混蛋烈大哥，居然不理我！
安豪生氣的鼓起了嘴，把腦袋擱到了桌子上，瞪著一雙大眼睛，怒視著安烈。
「混蛋烈大哥，快陪我打遊戲啊！」
「嗯，等我寫好作業。」
對著憤怒的安豪，烈卻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安豪這下徹底惱了，他生氣的拉過烈的手臂，把人拖拽到地板上，強硬的把手柄塞到了烈的手中。
真是的，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弟弟啊！
安烈看著豪，好氣的笑了笑，卻也沒有拒絕，乖乖的操控著自己的角色敲開了守關敵人的門扉……
「呼昂。」
熟悉的奇怪響聲。
鐵門消失了！
男孩三人警惕地走進了洞穴。
這一次是被海浪包圍的小島！
前一刻，
狹窄洞窟。
這一刻，
無際大海！
難道說，我們被極其強大的存在算計了！
男孩擔憂的想著，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會不會是那個人？
波濤洶湧的海面上浮起了許許多多的水母。
那些水母有紅有藍。
「嗞啦——」
雷擊閃過。
男孩躲過了一隻水母發起的攻擊。
那道雷電就像一個訊號，剩下的水母們接二連三的發動著攻擊。
男孩三人相互配合，將各自的武器以正三角形的點為陣眼，插入地面。
靈力注入，
法陣升起。
一層強大的保護罩阻擋了水母們的雷擊。
「哥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小螢擦了擦額上的汗說道，「必須想想解決他們的方法。」
阿龍咬了咬牙，伸出左手在空中畫了個符。
「萬魔調令，裂空魔彈，急急如律令！」
符咒顯形，化作了數十顆光彈飛出了保護罩。
然而，那些光彈才飛出去就被雷電給一瞬間擊破了。
「可惡，這招行不通嗎。」
阿龍看著天空，無奈的搖了搖頭。
雷電一直持續著，防護罩有些出現了裂痕。
男孩敏感的發現了防護罩的情況，加大了靈力的輸出。
小螢感覺到了男孩的靈力，也知道防護罩的維持將會越來越困難。
不行了！
我必須做點什麼。
否則，
哥哥，他，都會死的！
「一直以來，謝謝阿龍的照顧了。」
小螢這句話說的很輕，但是卻被阿龍全部聽到了。
「小螢，你在說什麼？」
阿龍害怕的問道，他有種奇怪的感覺，那種即將失去重要之人的強烈可怕的預感！
只是，
小螢沒有回答阿龍的話。
靈力突然抽離，失去了一人的靈力，防護罩一瞬間消失了。
男孩望著小螢的背影，開口想要叫住人卻絲毫說不出話。
為什麼，發不出聲音。
別走。小螢，快住手！
男孩伸著手去抓小螢的衣擺卻沒有抓住。
眼睜睜的看著，
無能為力。
我，
為什麼這麼弱！
雷擊將至。
小螢化成了無數個光球，將雷電全部頂了回去，那些光球順勢飛入了水母們的身體里，將它們炸成了灰。
大海一點一點的乾涸，沒有多久便只留下了堆滿魚群的陸地。
阿龍伸著右手，一直朝著小螢消失的地方。
想要抓住，
想要挽回。
為什麼，
我，
這麼弱！
不同的兩人，共同的心情。
面對逝去的同伴，面對逝去的手足。
男孩和阿龍卻只能打起精神向前走。
別傷心了，阿龍。
不要苦著臉，豪烈。
小螢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哥哥難過的。
小螢可是寧可即使犧牲自己也要護著你的。
所以，
你一定要打起精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