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她進門的瞬間,所有人齊齊看向她,方澤凱的老婆愣了一下,視線在屋子裡掃了一圈,而後落在般若手裡的羅盤上,看到羅盤的瞬間,她整個人明顯戒備起來,隨即又做出一派輕鬆的模樣,笑著打招呼:「澤凱,有朋友在?」


  「這位是霍先生,是我中國的朋友,這是他的女友王小姐,他們前幾天剛來美國,我便請他來家裡坐坐。」方澤凱說完,又對霍遇白介紹道:「這是我老婆,唐新苑。」


  幾人打了招呼,唐新苑揚起紅唇,眯著眼問:

  「澤凱,你朋友的喜好倒是很特別,居然拿著羅盤到朋友家做客?」


  般若目光坦蕩地與她對視,「方先生請我來看看房子的風水。」


  「你是風水師?」


  「我父親是風水師,因此我略懂一些。」般若語氣平淡。


  「原來是這樣,那你看出什麼來了沒?」唐新苑追問。


  般若低著頭,沉吟:「這房子的風水還不錯,朝向好,卧室的方位也好,各個房子的風水都沒有大問題,只是洗手間的位置不太好,有衝撞,不利於主人的運勢和健康,我剛才已經跟方先生說過了,叫他把二樓的洗手間封掉。」


  「二樓洗手間?」唐新苑聽了這話,贊成道:「二樓洗手間早就不用了,之前我上洗手間的時候,總覺得洗手間里陰氣重,大師,要麼您幫我看看,這二樓洗手間里是不是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她的話讓方澤凱陡然變了臉色,原以為唐新苑有問題,應該很懼怕天師才對,沒想到唐新苑反而主動要求般若去二樓廁所,一探究竟。為什麼?他的感覺不可能錯,唐新苑不是他的老婆。


  般若探究地看了唐新苑一眼,唐新苑的眼球中並沒有紅線,可見不是被鬼上身,那麼,到底為什麼她會性格大變?般若相信方澤凱的感覺不會變,設想一下,朝夕相處的枕邊人有一點變化,應該就能察覺到,更何況唐新苑像是變了一個人。


  而且這屋裡陰氣很重,也有鬼氣,雖然她看不見,但能夠感覺到,按理說,如果唐新苑是鬼,那她為什麼會擺出支持的姿態?

  還是說,她料想般若不可能查出什麼來,便以退為進,洗去嫌疑。


  般若默不作聲,跟在她身後去了二樓洗手間,這時,唐新苑進了洗手間,說:

  「大師,您看看這洗手間是不是陰氣很重?我總覺得這洗手間不吉利。」


  般若拿著羅盤,走進洗手間,她剛進門的瞬間,便察覺到一股陰氣撲面而來,隨後,羅盤開始劇烈晃動,般若差一點就拿不住。


  般若拿著羅盤走到鏡子旁,只見方家的鏡子是一面歐式的化妝鏡,鏡子邊上鑲嵌著花邊造型,看起來很公主風,這鏡子照人很漂亮,般若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彷彿被美顏一樣,面色白皙,表情柔和。


  這時,羅盤又劇烈地動了起來,般若一怔,下意識看向鏡子,只見鏡子中陡然出現一張人臉,她長著一張鵝蛋臉,五官立體,皮膚白皙,嘴角還有一顆芝麻大的小痣。


  這是……唐新苑!


  唐新苑陡然走過來,她眼神中閃過一絲慌張,隨即一把抓住般若的胳膊,故作鎮定地笑道:


  「大師,您看這洗手間就按照您說的,給封了?」


  般若看向唐新苑,又看向鏡子中唐新苑的影像,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這兩人似乎有一點不同。


  「這洗手間陰氣很重。」


  「那就給封了吧?」唐新苑說道:「澤凱,大師都說了這洗手間對你沒好處,以後咱們就不要用這洗手間了。」


  方澤凱聞言,眉頭緊皺,隨即才道:


  「新苑,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坐在這間洗手間里的嗎?你喜歡在網上寫小說,經常沒思路的時候,就坐在這洗手間的馬桶上,有時候把浴缸擦乾,躺在浴缸里思考,你總說,你的靈感都是在洗手間里產生的,我原本還擔心你會反對把洗手間封掉。」


  唐新苑一愣,隨即笑著說:

  「我現在不喜歡寫小說了,寫小說太累了,也不能賺錢。」


  方澤凱沉默片刻,最終說:「隨你喜歡。」


  般若正要離開洗手間,就在這時,一陣涼風刮過,般若細細一聞,很明顯地感覺到空氣中有一股咸濕的怪味,這種味道讓人聞著很不舒服,讓人生理性反胃,這種味道……般若她並不陌生,這是一種獨屬於死人的氣味,人在死後,如果因為一些緣故風乾了,沒有及時火化送葬,那麼,屍體所在的房間里便會有這樣的味道,但是,方家怎麼會有這種味道?


  般若腳步一頓,皺眉看向那鏡子,她往鏡子面前又走了幾步,感覺到那股咸濕味更重了,離那鏡子遠一些,味道便輕點。


  這個鏡子有問題!


  般若眉頭緊蹙,探究地湊近那面鏡子。


  唐新苑見狀,連忙拉著她,道:「大師,你在看什麼?這只是一面普通的鏡子。」


  般若又一次看向這鏡子,這確實只是一面普通的宮廷風鏡子,光從外觀看,這鏡子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方澤凱也道:「當時我來美國的時候,這邊並沒有房產,因為要急住,便買了這套二手房,這鏡子是搬家的時候就有的,新苑有潔癖,因此,這洗手間一直是她一個人在用,新苑很喜歡照鏡子,對著鏡子都能照上半個小時,每次都盯著鏡子研究很久,說這鏡子有些古怪。」


  「我只是隨口一說。」唐新苑解釋道:「那段時間我精神不好,現在已經好多了。」


  不對!這鏡子真的有些不一樣,但是到底是哪裡不一樣?般若想了許久都沒想通。


  就在這時,般若湊近那鏡子,左右看了很久,她把手放在鏡子上,左右推了推,然而,推了好幾次,這鏡子依舊紋絲不動。


  「你在做什麼?難不成你以為這鏡子上有機關?」唐新苑瞥了眼般若,美眸中帶著些許輕蔑。


  般若站直了身體,沒有說話。


  這一趟,一無所獲,方家的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可偏偏越是這樣,般若越是覺得有什麼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回去的路上,霍遇白瞥了眼她皺眉的模樣,揚起唇角,笑道:


  「也許是澤凱多想了,有時候人經歷一些事情,性格有變化也是正常的。」


  「不!我相信自己的直覺,更相信方澤凱對自己枕邊人的判斷,唐新苑這人有問題!」般若十分堅定地說。


  「別想太多,我們馬上就離開美國了。」霍遇白轉動著方向盤。


  「嗯。」


  般若雖然答應著,思緒卻不由沉了下來,那唐新苑顯然是有問題的,可是,她沒有被鬼上身,那麼,問題出在哪裡?


  方家那面奇怪的鏡子、空氣中咸腥的味道、主卧室的八卦鏡……一切的一切都是個謎,正等著般若去解。


  這時,般若才發現,有異能真好!異能幫了自己不少忙,如果有異能,她早就能看出問題所在了吧?-

  兩人很快到了酒店,般若躺在床上想了許久,卻沒想出問題所在,不知不覺,她睡了過去,這一睡,她開始反覆做夢,夢中都是方家的別墅,二樓的洗手間里,她站在鏡子前照鏡子,可是照著照著,突然,鏡子中出現了一個女鬼,般若一怔,猛然回頭,卻見身後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她再次看向鏡子,只見鏡子中的女鬼眼珠翻向上面,眼睛中只看得到一對白眼球,那女鬼身上跟著一個嬰靈,手裡還牽著一個渾身是血女孩,三個鬼正立於鏡子中,仇恨地瞪著般若。


  突然,鏡子中女鬼的臉開始有了變化,那臉陡然變成年輕乾淨的模樣,只見鏡子中的那張臉五官立體,皮膚白皙,乍一看,氣質冷淡,細一看,卻十分明媚生動。


  那臉……正是般若的臉!

  般若這才發現,這面鏡子里根本沒有她的影像,而眼前這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女鬼變得!

  也就是說,當她照鏡子的時候,那鏡子中的影像是一個女鬼!那女鬼變成她的模樣,她笑,女鬼也笑,她舉手,女鬼也舉手,她洗臉,女鬼也洗臉。


  你有想過,你每天照的鏡子,那裡面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嗎?


  「啊……」般若陡然從夢中驚醒,她捂著胸口,道:「我明白了!我明白哪裡不一樣了!」


  般若趕緊去找霍遇白,霍遇白聽了她的話,立刻開車去方澤凱家裡。


  到了那裡,般若才發現方家別墅的大門緊閉著,霍遇白拿著手機說:


  「澤凱的手機關機了。」


  「不好!」般若皺眉道:「我們從後院翻進去!」


  他們好不容易進了方家,卻見方家別墅內沒有一點燈亮,黑暗中,般若和霍遇白悄聲走向二樓洗手間。


  到了洗手間,般若打開燈,隨即彎腰趴在鏡子上,反覆看了許久,就在這樹時,鏡子中陡然出現一張女人的臉,那女人眼眸瞪大,面無表情地看向她。


  般若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她這才看清,鏡子中的女人竟然是唐新苑!

  般若回過頭,身後根本沒有任何人,可鏡子中卻真真正正有一個女人的臉。


  「般若!」霍遇白趕緊把般若拉到自己邊上。


  「沒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鏡子中的這個女人才是真正的唐新苑!」般若說道。


  聽了這話,鏡子中的女人陡然流出眼淚。


  般若湊近鏡子,又聞到鏡子中有一股咸腥味,她左右推了推這鏡子還是沒有推開,這時,她晃了晃這鏡子,卻發現這鏡子動了動,鏡子背部似乎有什麼東西碰撞著鏡子。


  般若一怔!這鏡子果然不尋常!


  霍遇白走過來,晃了晃鏡子,隨即沉聲道:「有機關!」


  他圍著鏡子查看了一周,而後,試著將鏡子往上一推!誰知,鏡子陡然動了起來,這鏡子竟然往上移動。


  就在鏡子打開的一瞬間,一扇門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般若愣了片刻,正要進去。


  就在這時,一樣東西陡然從上空墜落下來,那東西在空中晃了晃,般若定睛一看,發現晃動在門框內的,竟然是一雙男人的腳!

  這雙腳枯黃、干皺,腳趾往上勾著,彎曲成一種詭異的弧度,顯然是死人的腳。


  般若和霍遇白對視一眼,霍遇白眉頭緊鎖,面色陰沉。


  「般若,小心!」


  說話間,他把她攔在身後,兩人往裡走去,進了門,他們站在門內回頭一看,般若差點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叫出了聲。


  饒是她見慣了死人和鬼魂,卻也第一次看到這樣恐怖的畫面。


  只見,有三個男人掛在門框上方,就像是人回家掛衣服那樣,不同的是,這三個男人早已死亡,而且身體被人掏空剝皮,此時留下的,掛在門框上的只是三張人皮!

  這三張人皮剝得極好,沒有一絲破損,還很好地保留著頭髮和指甲,並且,三人的腳都沒有剝皮,還保留著肉身,只是此時,這三隻腳已經被風乾了,看起來就像是數九寒冬里風乾的臘肉。


  饒是般若心理強大,看到這樣的畫面,也愣了一下,她忍住內心作嘔的感覺,徑直往裡走。


  這一路,般若越走越是膽戰心驚,只見,這間房子的四壁都掛著剝好的人皮!所有的人皮都剝得很完整,看起來十分恐怖,所有人皮就像是掛衣服一般,在牆上釘了個掛鉤,隨意地掛在上面,一張張人皮,密密麻麻地挨在一起,掛在牆壁上,乍一看,牆壁四周掛滿了人皮,有的人皮因為沒掛好,歪歪斜斜的,就像是掉下來一般。


  般若面色冷凝,眉頭緊鎖,她拿著錫杖,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時,她聽到裡面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響,像是水燒開了一樣,空氣中隱隱有一種奇異的香味。


  般若趕緊走進去,只見唐新苑正笑著坐在椅子上,她邊上擺放著一排工具,唐新苑見她進來,似乎沒有驚訝,她笑道:

  「你們果然來了!我正等著你們呢。」說完,她把目光看向霍遇白,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這世界上沒有一個好男人,所有的男人只有外表是好的,他們除了這張皮,內心都是腐朽骯髒的!所有的男人只配留一張皮在這個世界上,他們骯髒的內臟,只配被扔去喂狗!我喜歡美好的人皮,我收集了這麼多人皮,現在又要多一張了。」


  她的視線毫不隱瞞地打量著霍遇白,那種陰森的眼神彷彿在算計著,該從霍遇白身上的什麼部位開始剝皮。


  霍遇白眉頭緊鎖,他並未被女鬼嚇到,只冷聲問:「澤凱呢?」


  「方澤凱?」唐新苑冷嗤一聲,視線移向邊上燒開的一鍋開水:「我的水都燒開了,你說他在哪?」


  霍遇白皺眉看向一旁的床,只見那床上躺著一個人,用一塊白布從頭到腳地蒙著。


  霍遇白掀開白布,只見方澤凱正閉著眼躺在床上。


  「澤凱!」霍遇白低聲喊道。


  般若上前探了探方澤凱的鼻息。


  唐新苑見狀,冷笑一聲,道:「放心!沒死!今天我的鍋燒水慢了些,還沒來得及給他剝皮呢!」


  說完,眼神輕佻地看了般若一眼。「奇怪,你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般若瞥了她一眼,沉聲說:「因為臉!」


  「臉?」唐新苑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敢相信:「我的臉這麼美,有什麼不對的?」


  般若冷嗤:「今天我來洗手間查看鏡子,發現鏡子中出現了唐新苑的臉,這時,你陡然走過來,想要掩飾這一點,我猜想唐新苑一定是因為懼怕你,才沒敢當面表現出來,便配合你,做著和你相配的動作。那時,我見你站在我身後,下意識以為鏡子中的臉正是你,但我當時覺得奇怪,總覺得鏡子中的唐新苑和現實中的你有些不同,但我當時說不清是哪裡不一樣,就在剛才,我躺在賓館休息的時候,陡然想了起來,鏡子中的唐新苑嘴角邊有顆小痣,但你沒有,我想起方澤凱曾經說過,這段時間你變化很大,經常去咖啡店酒吧,還喜歡做美容微整形,我想起你臉上沒有一個痣,我猜想,唐新苑原本是有痣的,只是被你去掉,而你照鏡子的時候,鏡子中是根本沒有臉的,而我們看到的鏡子中的那人,是真正的唐新苑。」


  女鬼陡然仰起頭哈哈大笑:「沒想到你還挺聰明!」


  「為什麼?」般若眉頭緊鎖,臉上帶著明顯的怒氣。「為什麼要做這麼殘忍的事情?」


  「為什麼?」唐新苑陡然抬起頭哈哈大笑:「因為我很美!只要略加打扮,只要我穿得暴露點,一個眼神勾引,或者說點惹火的話,這些個男人就會背叛自己的妻子女朋友,被我勾引過來,我借著一夜情的名義,把他們引來家裡,然後,很輕易地把他們給殺死,再把他們帶到這間密室里,剝了他們的外皮,把他們腐朽的內臟和心都扔了,只把他們最美的東西留了下來。」


  般若想到外面牆上的那三面牆的人皮,聽著唐新苑的敘述,她不能想象,這些人死前受過怎樣的折磨。


  「出軌固然不對!但你因此就剝了他們的皮,這未免太殘忍!」


  「殘忍?男人傷害我們女人的心就不殘忍了?這些男人都說過,什麼都願意為我做,我現在只是向他們討要自己的承諾罷了。」唐新苑不以為然地說。


  她拿起一個勾子,來到方澤凱面前,哼道:「放心!我剝皮的技術很好!很快就能把你的皮給剝掉!」


  般若聞言,眉頭緊皺,在中國古代,也有過生剝人皮的刑罰,聽說剝完以後,人還是活著的,極其殘忍,這女鬼是跟男人有多大的仇怨,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般若將錫杖橫在女鬼面前,女鬼見狀,身體一閃,很輕易地躲開了,這時,般若再定睛一看,只見唐新苑已經倒在了地上,一個女鬼出現在她眼前。


  這女鬼法力十分強大,般若沒有異能,居然也能看到她的實體。


  只見這女鬼的眼球是白色的,向上翻著,滿目仇恨,而她手裡牽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女孩,那女孩大概4歲的模樣,讓人驚訝的是,這女鬼居然大著肚子,一個嬰靈趴在她的肚子上,那嬰靈渾身血淋淋的,面目模糊,顯然是沒有出生就死了。


  「這是你的孩子?」般若皺眉問。


  「是!」女鬼惡狠狠地指著身後的一具屍體。


  般若注意到,其他人都被剝皮,只有這具屍體,並沒有剝皮,而是被製作成乾屍,風乾了像做標本一樣,保存在牆上,般若因此可以瞧出這男人大體的模樣——


  高、瘦、英俊。


  從男人的外表看來,這男人至少有六十歲,可這女鬼才三十歲不到的樣子。


  「這是你的丈夫?他背叛了你?」般若問。


  「丈夫?」女鬼聽了這話,卻哈哈大笑起來,她一邊笑一邊流眼淚:「他不是我丈夫,是我公公!當初我父母為了一點禮金,就強迫我嫁給一個傻子,我嫁給那個傻子之後,發現這個傻子根本什麼都不懂,冷了不知道叫你穿衣服,生病了不知道關心你,就算你死了,他也只是面無表情地看你一眼,而後接著睡覺,他真是傻,傻到連怎麼同房都不會。而婚後,我的公公開始有意接近我,關心我,他人長得英俊,又有魅力,還有錢,我覺得他是真心關心我,呵護我,對我噓寒問暖,原本我來到那個家以後就很寂寞,跟丈夫婆婆一句話都說不上,他的關心讓我感覺到了溫暖,很快,我們就在一起了。」


  女鬼說完,哭著說:「那之後不久,我就發現自己懷孕了,我那時候很擔心,誰知他卻說我結婚快一年了,就算有孩子也是正常的,我聽了這話,發現沒有人發覺到異常,也沒人注意到我們的關係,便放心了,之後好好安胎,把孩子生了下來,我的第一個孩子是女孩,生完孩子以後,我還是和他保持著以前的關係,可這事,無意中被我婆婆給知道了,她罵我不要臉,說要跟我公公拚命!說我公公不是人,居然搶親兒子的老婆!我公公聽了這話,就把她打了一頓,那之後,不知道我公公做了什麼,她居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時候,在飯桌上,我和公公*,她居然也裝作沒看見,繼續吃飯,就這樣,沒幾年,我又懷了第二個孩子,就在這時,我無意中聽他們的談話,才知道,我公公只是想再要一個兒子,而我婆婆不願意再生,他因此把心思打到我身上,他們早就談好了條件,我婆婆容忍他跟我在一起,但等孩子生下來以後,便要把我趕出家裡,讓我凈身出戶,我到了那時候,才知道,一直以為我不過是他眼裡的一顆棋子,他根本不愛我,只想讓我為他生孩子。」


  「到後來,我又發現,他居然跟自己的大兒媳婦也有染,我記得我死的那天,親眼看到他們在卧室里做那種事,而我婆婆,居然沒事人一樣在一旁插花,我說不出我當時的心情,那之後,我要他給我一個說法,要他休了老婆娶我,可沒想到,被他一口拒絕,他說只要我老老實實的在家裡待著,就會養我一輩子,供我吃穿,不會虧待我,要我把他的孩子給生下來,不!他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他這樣對我,我怎麼可能讓他如願?於是,我帶著兩個孩子從20樓跳了下來!我就是要讓他一輩子都有心裡陰影,就是要他什麼都得不到!他不是想要孩子嗎?做夢吧!我就不信他這輩子還能有孩子!」


  般若聽完她的話,心裡的怒意翻滾,她剋制自己的情緒,問:

  「所以,你就因為寂寞,就跟自己的公公搞在一起?就因為想報復你公公,就在懷孕的時候帶著孩子跳樓?你死了以後,又把所有的怨恨推到男人身上,你認為你自己沒有錯,這一切都是男人的錯,所以你把男人騙回來剝皮?」


  「對!我就是要報復他!就是要殺光這世界上所有的男人!真是可笑!我有什麼錯?我嫁給一個傻子丈夫,他連同房都不會,我找個男人安慰一下自己,這有錯嗎?我變成鬼以後,上了唐新苑的身,再去勾引那老不死的,沒想到他居然輕而易舉就被我勾引上,他跟我回來,想跟我上-床,我還記得,我殺死他之前,趴在他耳邊,告訴他我是他二兒媳婦的時候,他那種驚訝害怕的表情!哈哈!我一輩子都記得那表情!那之後,我便殺了他。」


  般若目光驟冷,她看向女鬼,問:「你到底有什麼立場!有什麼資格!作為妻子,你不忠,作為母親,你自私,作為女人,你無恥!你這樣的人,還談什麼報復?你還有臉帶著孩子跳樓?我要是你,就不出來丟人現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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