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87 另闢蹊徑
第一次見到黑壓壓的一片魔法師飛過來，伊莓還是覺得挺震撼的。有一點像是攝魂魔團體出來溜達的感覺，或者是一大團幽靈飄過來，要是蓮塘火看到了一定開心死了。
「來的夠快的。」周清月感慨到，上面魔法師騎著掃帚可以高空攻擊，用魔法遠程砸地上的獸人，安全係數可比近身肉搏高多了。
伊莓皺著眉：「不對勁，領隊的不是卡特！」
現在天空中指揮魔法師圍攻獸人的人確實不是卡特，從地上往上看勉強也就是能看見個影子，但是伊莓可以確定，這個氣息絕對不是卡特。
而且洛可他們可是跟著卡特來的，系統掃描這群人中沒有註冊者。
「先回城，」伊莓艱難地站起來：「你們內院有沒有人會張設結界？將鳳城隔開來。」
周清月開了系統掃了一圈，也發現來人並不是卡特，聽見伊莓問就說：「師尊會張設結界。」
影子也會么？伊莓捂著還在絞痛的胃，那個葯吃了下去似乎對胃的刺激比較大，她現在疼的臉色發白額頭上全是冷汗。沒那麼多心思去考慮鳳翔的影子能不能也會張設結界了。
周清月現在也是渾身乏力，扶著伊莓往城裡退，確實是她們沒有戰鬥的經驗，這些獸人的力道跟魔獸可真是天差地別，魔獸在獸人面前簡直就跟小貓小狗差不多了。
魔法師們非常熟練地組織了陣勢，將獸人圍住，逐一解決。
伊莓靠在城牆下面，周清月也沒了力氣，跟著靠在城牆下面。
「我覺得這事不妥，如果來人不是卡特，十有八~九要出幺蛾子。」伊莓緩著氣，緊皺著眉。
周清月有點疑惑：「魔法師不都一樣是歸魔法工會管，卡特來跟其他人來有什麼區別？」
伊莓嗯了一會兒，想著這件事怎麼跟周清月解釋：「其實呢，就是魔法師其實也是分派別的。卡特是沒有根基的那種，他是聽魔法工會的調令。但是另外的人呢，也許就是魔法世家那種的貴族出身，他們考慮的事就不是魔法工會能夠管得了的。」
周清月腦子轉的快，瞬間就跟上了：「啊，拿註冊者做小白鼠的就是那幫貴族？」
伊莓眼神飄遠，你這延伸的可夠遠的，不過其實也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吧。雖然還沒辦法證實，但是通過跟雲棲接觸那一兩次，伊莓是覺得魔法世家的貴族們腦子裡指不定怎麼盤算著要吞掉註冊者呢。
「這麼下去不行。」伊莓咬著牙硬撐起來：「不能全靠魔法師，否則他們進來了這話就不好說了。」
周清月也贊同伊莓這樣的說法，來幫忙的也分很多種。如果魔法師完全掌握整個鳳城的安危，那將來鳳城少不得要被魔法師收入囊中。到時候國學院的立場就很麻煩了。
「我說，你們召喚的這些都不頂用啊，真的招不來孫悟空什麼的么？」別人伊莓不清楚，反正要是提到國內的超級英雄，孫悟空首當其衝。
周清月狠狠地翻了個白眼：「能召喚來大聖我能不召？召來了我就拴在他大腿上不下來了。」
「剛才系統掃描了一下，說……」伊莓感覺兩條腿都在抖，扶著城牆，艱難地看著周清月：「系統說皇陵那邊有能治的住獸人的東西。」
周清月眼睛一亮：「咱倆混出去，把東西挖出來不就得了。」
伊莓指了指腦袋上如同大雁般成群結隊的魔法師：「怎麼躲過去？」
周清月也意識到這件事不太妥，皺著眉想了想：「等下。」
然後就打了個呼哨，伊莓一臉懵逼地看著周清月，這肯定是聯絡的暗號。話說你們國學院用打哨來聯絡？
還沒等回過神來，周舟已經從城牆上翻飛下來，眼睛在周清月身上掃了一遍，確定妹妹整隻好好沒什麼傷處，才定睛看向伊莓。
伊莓擺擺手：「不用關注我，我還沒死。」
「哥，你帶著我跟伊莓溜出去。皇陵那邊有能夠幹掉這些獸人的關鍵，這不能落在魔法師手裡。咱們三個去。」周清月掂量了一下這件事，還是多一個人多點依靠。伊莓現在勉強能走，她也沒什麼力氣。周舟雖然召喚雷公也耗損了不少力氣，但好歹比她倆強點。
周舟皺著眉看向伊莓。伊莓手指一點，系統打開，整個皇陵的平剖圖就出現在面前。一個點上紅彤彤的，大約就是方才系統說的東西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也許是什麼道具之類的。我們註冊者這個系統大約就跟玩遊戲打怪升級一樣，總要做任務才能從NPC那裡得到道具啊。」伊莓覺得大約就是這麼個意思。
周舟皺著眉仰起頭來看向天空密密麻麻的魔法師，周清月的想法是對的，倘若整個鳳城都是魔法師親手救下來的，以後鳳城的主權怕是也要易主了。
「我去跟師尊說一聲。」周舟是個穩妥的孩子。
「得了吧你那個師尊就是個影子，正經的師尊在帝都呢。」伊莓這會兒也不避諱，直接劇透給周舟。
周舟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伊莓的手腕：「你說什麼？」
伊莓被周舟拉的一個踉蹌：「洲嶺和鳳翔自己說的啊，我上哪兒編的出來這麼狗血的橋段啊。」
周清月按住自家哥哥：「那個，伊莓沒必要撒謊的。而且你不覺得師尊的內力比以往要弱得多麼？」
要是平日里，師尊哪兒能帶著人舉著劍嗷嗷叫著衝出去啊。別人不知道鳳翔實力如何，他們四個直屬弟子還不知道？
周舟緊皺著眉，周清月這個話確實與這幾日他心中的疑惑重合，他也是覺得鳳翔最近周身的氣息有點不太對，但是他作為弟子，也不能質疑師尊。
「咱們去皇陵，把制勝法寶挖出來。然後去帝都接了師尊回來。」周清月覺得這個計劃萬無一失。
伊莓無語地看著兄妹倆：「我說，現在不走一會兒他們壓制住了獸人，咱們連走都走不了了。」
眼看著魔法師已經快要將整個大局給搞定一半了，等會兒卡特他們如果真的來了，分分鐘解決戰鬥。外圍的獸人肯定是要暫停攻擊，兩方對峙的時候就更不好溜出去了。
「我知道了，咱們從側門走，翻山出去。」周舟一把扛起伊莓，將伊莓背在身上，周清月還能跑，咬著牙跟著周舟一起朝著北邊跑去。
「那個，我提醒一下啊，山那邊也有獸人的，說不定這會兒都翻到一半了。」伊莓心裡七上八下的。
「不打緊，側門是地道，沒幾個人知道的。」周清月調皮地眨了眨眼。
周舟不說話，伊莓的身體比預想的要輕得多，而且捏在手裡沒有幾兩肉，這個姑娘看著瘦，但身上的線條非常緊實，看得出來是經過高強度訓練過的。關鍵是她現在正在發燒，伊莓本人卻一點自覺都沒有。
伊莓還真不知道自己在發燒，可能是那個葯起了作用，現在腦子彷彿剛吸過氧一樣，清涼的很。完全意識不到自己身體哪兒不對勁。
這條地道，伊莓到了跟前才發現，原來是一條正在建築中的地鐵隧道。末世來臨之前，鳳城正在建地鐵，建了差不多快完工的時候末世降臨了，這塊地方也荒了下來。周舟和周清月架著伊莓從地鐵站下去，居然有鐵軌車在。
「這個地方是我們幾個人平時溜出去玩的時候用的。因為是廢墟了沒什麼人關注。這個鐵軌車是拿來運石頭的。程川他們給修好了，隨時可以用。」周清月快手快腳地將車的一角收拾出來，讓周舟將伊莓放下。還有薄毯，也給伊莓裹起來。
「果然孩子還是要淘氣一點的好啊，城裡的百姓知道有這條逃生路線么？」伊莓這會兒在地下覺得有點冷了，將薄毯裹緊，瑟瑟發抖起來。
「別鬧了，這種時候肯定是待在城裡比較安全啊。」周清月給伊莓拉扯著薄毯：「哎呀，伊莓，你發燒了啊！」
伊莓愣了愣，伸手去摸自己的額頭，根本摸不出來：「可能是剛才的貧血後遺症。」
周清月清點了一下系統裡面的退燒藥，終於找到了一款跟任何藥物都不會有衝突的草藥遞給伊莓：「趕緊喝了。」
伊莓擰開蓋子就喝下去了，什麼都沒問。眼角瞟到周舟，周舟站在駕駛盤邊，熟練地操縱著，鐵軌車很快就開動了。
地鐵的另一頭通向城邊的大學，還沒完全建好，但是他們也可以從那邊的山腳下溜出去。周清月有沒有告訴親哥自己是註冊者這件事，伊莓並沒有問。那是人家的家務事，她沒有理由也沒資格摻和進去。
三個人寂靜地坐在鐵軌車上，只聽得到鐵軌轟隆轟隆的聲音，在山底下穿行，伊莓還是第一次。地鐵倒是經常坐，可是地鐵隧道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看著山體被挖開，又用可以支撐的混凝土加固，伊莓突然覺得大約理解那些好萊塢的導演們為什麼總喜歡讓地鐵出事故了。確實，在地下的感覺很不好，有一種無法逃離的錯覺。
「你說師尊在帝都，有什麼根據？」周舟的聲音突然從前面傳來，冰冷刺骨。
伊莓感覺得到周清月遞給她的葯正在漸漸起效，身上沒有方才那樣冰冷，開始從小腹往外發熱起來，精神頭就好了許多：「系統掃描的結果。洲嶺本來貌似就要找人來的，鳳翔也這麼說，參照他的長相，帝都就一個。」
「嗯……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鳳翔，我聽著彆扭。」周舟終於忍不住，冷聲說道。
伊莓哦了一聲：「你家師尊的長相挺特殊的，掃描了全國也才找到了三個，只有一個身高跟你家師尊差不多的，就在帝都。」
如果現在不是時機不對，伊莓一定會好奇鳳翔究竟是因為什麼隻身進了帝都將一個影子留在鳳城。看洲嶺的意思是挺著急要找到鳳翔的，否則也不會特意從帝都趕來。如果鳳翔就在帝都，洲嶺怎麼會沒見到呢？
「居然還有兩個長得跟師尊一模一樣的啊。」周清月倒是沒覺得伊莓說你家師尊這四個字彆扭，反而好奇天底下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伊莓搖頭：「也不是一模一樣，嗯，90%吧。」
周舟緊擰著眉，面色有些凝重，倘若是去帝都，他大約能夠猜到師尊去做什麼。可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有獸人攻擊鳳城。
「你們不覺得這獸人來的蹊蹺么？」周舟沉著聲音說道。
周清月眼珠轉了一圈：「有人招來的？」
這是最簡單的一個答案了，如果沒人招惹，怎麼會特意跑來這麼遠攻打鳳城？鳳城的位置其實也沒那麼兵家必爭，就是形狀怪了點，也不算一線城市，細算算沒什麼大用處。
伊莓點開系統：「鳳城的歷史和變遷史有么？」
系統提示：「鳳城，古稱鳳陽，十三朝古都，曾經經歷過涼朝、姬陽、虎嘯、廓然、後涼、大月、西皖、隋然、月央、鳳陽、武朝、后姬、后皖、大周十三代。超過4000年文化歷史。」
三個人聽的都沉默了，半晌，伊莓淡淡地說道：「往下挖一挖說不定能挖出不少棺材來。」
十三個朝代啊，得有多少東西在這塊土地上，經歷過歷史的變遷，若是真的追究起來，指不定多少秘史都埋在這塊地的下面。
「可是獸人跟咱們也不是一個體系啊，而且系統也沒掃出來什麼奇怪的東西啊。」周清月覺得獸人可沒那麼腦子去挖墳，更別提了解文化了。
伊莓咬著指甲：「如果是獸人可能沒什麼用，但是操控獸人的那些人有沒有其他的想法，這就說不好了。而且為什麼國學院建在了這個地方呢？就因為山多？山多你倒是往自然保護區什麼地方建啊，那地方更是天然溝塹。」
周舟擰著眉：「找到師尊，這些就都知道了。」
伊莓撇撇嘴，不是她信不過鳳翔，就憑著鳳翔居然會影分身術，他能將秘密告訴下面的弟子就用不著這麼折騰著一個人跑到帝都去了。
「對了，帝都除了魔法師還有吸血鬼呢！」周清月突然眼睛亮了起來：「師尊會不會是去探查吸血鬼啊？」
伊莓捂著胸口，那葯的熱浪已經撲上來了，而且他們似乎走的有點深，有點缺氧：「吸血鬼跟咱們更不是一個體系的了，你家師尊有什麼想法你就別問了，他那麼做肯定有他的想法，能說早就說了。」
周舟瞟了伊莓一眼，他知道伊莓肯定是從沒見過師尊的，可不知為什麼，伊莓這話說出來倒是像跟師尊認識了幾十年一樣了解師尊。
他們的師尊，是一個任何時候臉上都掛著微笑的人。沒人能從他溫潤的眼中看出任何事，一舉一動都不會跟任何人解釋，倘若不是性子溫柔便是個獨裁唯我獨尊的人。
伊莓咳嗽了幾聲，將身體里的氣排了出來，整個人總算是舒爽了一些。
「也不知道上面打得怎麼樣了，等咱們回來了，還能剩幾個。」伊莓突然感慨到，有點脫力地倒在鐵軌車上。
周清月也擰著眉，她知道伊莓是說之前左河她們死的事。憑著她們幾個註冊者，想要跟魔獸戰鬥確實是太嫩了，傷亡在所難免。可是周清月不甘心，明明可以循序漸進地教註冊者怎樣活下去，魔法師偏偏不這樣做。左河她們還那麼年輕，還有很長的人生要走，可躲過了末世，卻沒能躲過魔法師的算計。
「不管怎樣，咱們想辦法就比等死強。」周清月也不知道是鼓勵伊莓，還是鼓勵自己。
轉頭一看，伊莓已經睡著了。
帝都那邊，吸血鬼家族收到了獸人大舉進攻鳳城的消息。
「鳳城？那地方連個一線城市都算不上，有什麼好搶的？」桃樂絲有點疑惑地看著賽斯。
賽斯正在低頭看信件，如果這個消息沒有用，也不會通知到四大家族。勒斯頓家族雖然換了家主，但不代表就要從四大家族中拆出去。
「這件事是萊婭打聽來的，就說明跟他們家多少有點關係。獸人么……獸人是沒什麼腦子的，關鍵在於獸人背後的那隻手是誰。」賽斯眯著眼起身上樓去了。
桃樂絲看著賽斯的背影嘆了口氣，她哥百分百是給文森特打電話去了。真不明白她哥怎麼就這麼喜歡文森特，雖然文森特的身份也許特殊了點，但是也沒必要什麼都跟他商量啊。愛彌兒一家人就是抱著隱世的態度在生活著，你就算跟文森特商量了，人家也不會出手干涉。說不定還要挨一頓罵，難道她大哥最近真是閑的發慌，一個朋友都沒有？
賽斯確實是給文森特打電話去了，可是文森特沒接。
這倒是很少見的。就算是不耐煩，文森特也不會掛斷別人的電話，這是家教的問題。文森特哪怕是接起來冷冰冰地張嘴就罵，也從來沒有掛斷電話的時候。
賽斯皺了皺眉，有什麼要緊事讓文森特連電話都不接？
文森特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放在一旁，看著眼前氣質出眾的男人，皺了皺眉。
「家父……有事不在，請問，您找他有什麼事么？」文森特從氣息上就能感覺到這個人很危險。
他爸媽頭天晚上就上景山了，雖然不清楚做什麼，但是總歸是安全的。可如果留下三個孩子在家幾乎要將房頂翻過來。愛彌兒早就想溜走去找伊莓的，羅傑根本看不住她。於是愛彌兒媽媽就乾脆連女兒也一起拉到山上去了。
羅傑倒是在家，但是玩遊戲到凌晨才睡，文森特也捨不得叫醒他。於是就一個人接待了這位來自……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客人。
「傑夫·維斯……你父親，我也許多年沒有見到他了。」那人淡淡地說道。
文森特緊捏著拳，瞳孔微微搜索，多少年沒聽到過有人叫他爹的大名了。看來這個是老相識。可是若是老相識又怎麼會不走動呢？他父親朋友並不算多，即使如此，他也差不多每個都見過。眼前這個人……看起來也就是三十五歲上下，年紀肯定不會跟他父親成為朋友的。
「未曾聽家父提起，您是？」文森特覺得禮貌點總是好的。
男人淡淡地看了文森特一眼：「你們家，只有你一個是白羽的？」
文森特一愣，這次是真的震驚了。魔族的翅膀通常都是黑色的，也有那麼一兩個基因變異是紅色的。可唯獨他，是天使一樣的白色。如果不是他娘親眼看著他從肚子里被拉出來，怕是也沒人會相信。
「罷了，見不到，就見不到了。你父親若是回來了，你只要告訴他。龍族即將蘇醒。」男人似有所遺憾一般，轉身離開。
文森特愣了一下就追出去，可門口哪裡還有人。一陣冷風吹過，文森特難得地打了個寒顫，方才難道是他的錯覺？
山上沒有信號，夏蘭杜迪嫌煩就屏蔽了所有的消息。文森特想要統治他爹，得用精靈專用的聯絡方式。
伊莓睡的正香，脖子上的賢者之石突然滾燙起來，她一下子就被燙醒了。黑暗中，脖子上的賢者之石發出紅色的光來。
額……紅光是幾個意思？
「嗷……」魔獸的嚎叫聲從地底深處傳來。
周舟和周清月都臉色刷白，之前這個地方還沒有魔獸呢，難道是因為獸人的關係，魔獸都到地下來了？
伊莓握著賢者之石站起身來，按理來說她脖子上掛著這個玩意，應該不會有魔獸靠近。所以那些魔獸應該只是乾嚎而已並不會靠過來。
「父親，有人找上門來，讓我給你帶話說龍族要蘇醒了。」文森特的聲音突然穿到伊莓的耳朵里。
伊莓一愣，低頭去看，發現賢者之石又變成了白色的。
「父親？」文森特的聲音透著焦急。
伊莓抿了抿嘴，腦子裡一個念頭一閃而過，低聲說道：「文哥，你打錯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