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72 引……出洞
事到如今,伊莓想著,自己八成是吸引不了普通人了。
金陵歪著頭看著伊莓,對於伊莓說她是老樹精,表示疑惑。
「有啥可疑惑的,我就是不會變身,不然現出原形來給你見識見識。」伊莓得意地叉會兒腰,可轉念一想變出來大約就是一棵樹,最多粗一點,跟麒麟是比不了的,伊莓就默默地將胳膊放下來了。
「你是跟父母走散了,還是下凡來微服出巡啊?」伊莓覺得雖然末世啥都有,但是瑞獸這種東西可不是馬路上能撿到的。
金陵雖然是包子一樣的小臉,可瞳孔卻早已經變成金紅色的豎瞳,肅著臉看著伊莓:「你可知撿到我的人是什麼人?」
伊莓聽這個開頭就覺得八成要聊很久,於是盤腿坐下,支著臉頰搖了搖頭聽他說。
金陵抿了抿嘴,似乎對伊莓這樣不配合的表情不太高興:「那人,將來會是王者。」
伊莓默了個,這麼中二的開頭,她怎麼往下接?
「嗯……是像大王那樣?」伊莓身邊的王者也就兩個手指頭,再來她就沒見過了。
金陵搖了搖頭:「並非眾生之王,而是……能夠統一眼下混亂局勢之人。」
伊莓想了想:「三軍統帥?」
金陵看向伊莓:「三軍?」
伊莓笑著擺了擺手:「就是聽起來拉風,實際上就是一群註冊者湊在一起以為自己能夠拯救蒼生,挺中二的。」
在伊莓看來,註冊者本身就不該拉幫結夥。好吧,成立個小幫派什麼的還行,但是上升到軍隊規模這其實就挺難管理的了。
人心隔肚皮的,末世之前這個世界就是爾虞我詐靠心眼過日子的,更別提末世之後神力在手。
「你是說這個李青山,可以擺平世間不平之事,走上人生巔峰?」伊莓捏著下巴,眯起眼,看不太出來啊。倒不是貶低李青山,就是吧,他身上沒有那種王八之氣……
金陵嘆了口氣:「不是他,那個男人也就是個老實人。否則怎麼遲遲沒有升級。」
伊莓一愣:「暗影獵人稱王這個你覺得他們家大長老能點頭?洲嶺會瘋掉的。」
金陵眼神劃過一道寒芒,眯起眼:「你怎麼沒想過……那剛出生的孩子?」
伊莓被金陵這個超越了時空的眼神刺的雞皮疙瘩都站起來飛舞了,喃喃道:「你確定昨天晚上那個新生的嬰兒不會被凍死?」
金陵咬緊了牙跟,他確實沒有料到靜河會鋌而走險帶著老公孩子連夜就走人。倘若他昨夜追出去,反而會招來一身的麻煩。衝破結界出世已經消耗了他大半的修為,能維持眼前這個孩童的身姿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路上任何魔獸都能置他於死地,他不能不考慮這些。
「我覺得你吧,也挺奇怪的。」伊莓歪著頭,伸手去摸金陵軟絨絨的頭毛:「麒麟降世是挑選王者對吧,但是你卻沒有守在她身邊。不應該鞠躬盡瘁才對么?可是一場大風雪,你就放棄了你的王。十分兒戲啊。」
金陵的臉色當下就不太好了,可他仍然硬挺著:「日後相見也是一樣的。」
伊莓啊了一聲,抬起頭來看向外面:「這樣吧,你要不要趁著現在出去找找你的小女王?」
金陵登時瞪大了眼睛:「什麼?女王?」
伊莓默了個,哦,對,生孩子的時候這娃在隔壁屋看動畫片來的。
「壞了!」金陵臉色大變地一把推開伊莓,朝著外面沖了出去。
伊莓被他大力無窮地推翻在地,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娃叨登著兩條小短腿跑了出去。難道,靜河生的是個武則天?
天氣變化的時候最能看出來你身邊的人究竟是不是人。比如桃樂絲他們跑出去的時候壓根不管你外面暴風雪還是雷陣雨,穿著一件連衣裙也能風中起舞。愛彌兒稍微差一點,但是也非常抗凍。夜焰多穿點……他畢竟是火,遇雪可能不太舒服吧。青龍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伊莓覺得冷大約是棵樹都會在下大雪的時候覺得冷吧。
不然要那麼厚的樹皮做什麼?
伊莓在小陽台看見金陵已經跑到院子里,除了身上這件小外套,什麼都沒穿。夜焰跟著追出去了,還沒等追到門口,就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從柵欄外面爬了進來。
「我的媽,又一個!」桃樂絲還在院子里堆雪人呢,看見地上的鮮血,頓時皺起了眉頭。
掉在地上的東西就不能吃了,這個定律不僅適用於人類,吸血鬼也一樣。
夜焰被阻攔了一下,只得先去救那個滿身是血的人,低頭的功夫金陵已經跑出去了。
伊莓摩挲了一下下巴,如果那小丫頭當真是能夠統一全國的王,要是不小心夭折了,那是不是就要一直亂下去?
有多少人在看電影的時候恨不得把劇透的人砍死,自己卻很期盼能夠劇透自己的人生?
幾時結婚生子,幾時飛黃騰達,何時有難,何時遇險,若能未卜先知……於是花大錢的有,求符拜香的也有。
可,人生輪迴,又豈會讓你一個尋常人事事如意。
「你不去追?」夏蘭杜迪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
伊莓支著臉頰,看著院子里雪白的地上刺目的血印子,淡淡地說道:「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夏蘭杜迪靠在小陽台上,看她。
伊莓轉過臉來,眼中閃爍著寒光:「有人,想將我引出去。」
夏蘭杜迪一挑眉,這他倒是沒想到。
「咱們家是有結界的對吧,那天紅蓮也說了,能進來的不能進來的也就那麼幾種。倘若我在結界里不出去,他們進不來,自然要將我引出去了。」
夏蘭杜迪低頭去看雪地里長長的大紅色的一條線:「你出去了,又能怎樣?」
伊莓聳聳肩:「不知道。是吃,還是燉,這我就不知道了。」
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有人想要讓她出了紫藤閣的結界,一旦出去了,也許什麼都好辦了。「哎呀,不想了。我要是腦子那麼好使,早就稱霸天下了,還能在這兒苦逼地等生意從天而降么?」伊莓抱了抱胳膊,將窗子拉緊,不再去想金陵的死活,轉身下樓去看新來的是什麼貨色了。
還沒到樓下呢,伊莓就聽見愛彌兒她們七嘴八舌地說這麼大的口子怎麼也得縫起來。那邊特洛伊說沒必要雖然口子大但是刀口整齊只要捆上自然就能長好了。
「怎麼了?這次不是渾身捅刀子,是一刀抹脖子?」伊莓一步一步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夜焰抬起頭來,手上全是血,伊莓抽了抽嘴角,完犢子了,地毯完蛋了,沙發也完蛋了。果然,紅蓮那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救……救我的……孩子……」那血人居然還能伸出手來,像是要抓住什麼。
伊莓走過來低頭一看,哎喲,熟人啊。
李青山的手腳似乎都被挑斷了筋,能舉起胳膊來,卻再也握不住槍了。傷口細膩,刀似乎是貼著皮膚的線條滑進去的,還沒來得及流血,就已經割斷了肌理,皮膚癒合了。
「他這刀口太漂亮了,沒有個幾十年的功力,很難達到這種手法啊。」特洛伊捏著下巴,一臉的探究。
「那,哪兒來這麼多血啊?」伊莓疑惑地看著地上滴滴答答的血跡。
既然刀快,身體都沒意識到皮膚被劃開了,立刻就癒合了,也就該如同現在一樣是淤紫才對。這滿身的血……像別人兜頭倒下來的一樣。
而且,味兒還不太對。
「魔獸啊喂!」伊莓的鼻子雖然不夠靈,但是好歹也能聞得出來。只不過這個魔獸的血聞著有點奇怪,像是,嗯,更加清新一樣。
「救……孩子……」李青山的喉嚨有明顯的淤痕,應當是被人掐過,喉嚨發出咯咯的聲音,像是破敗了的風箱。
「你老婆孩子在哪兒?」伊莓冷著臉。
她是頂不耐煩這種人的。好言好語勸著不聽,非要一意孤行。大有一副我覺得沒問題,我認為可以的態度,然後呢?完犢子了吧?你以為?你以為你大羅神仙轉世跳下車老虎就不吃你了?你身上比旁人多什麼?
「都勸過你了,非不聽,這下好了吧。前有虎後有狼的。」伊莓抿了抿嘴,滿臉的嫌棄。
李青山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掙扎著要爬起來。要不是夜焰力大無窮地按著他,這會兒都翻下沙發去了。
「東……東邊……」指明了方向,李青山就光榮地咽氣了。
伊莓等人:……
這可坑爹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光給了個方向,我還能順著高速公路一路追奔過去?萬一你們走了小路我怎麼辦?
伊莓皺著眉:「火化火化,家裡沒地方埋他。」
樓上還躺著一個呢,這個咽氣了就趕緊處理掉。誰知道一會兒他會不會站起來到處咬人啊。
紅蓮頂支持,二話不說就把人拖走燒掉了。地毯八成也是要處理的,沙發……算了,讓紅蓮頭疼去吧。
正煩著,周舟就到了。
周舟這次來就帶了兩個人,輕裝上陣。
伊莓看得直皺眉。
「還要謝謝你,蔡隊長來家裡做客我們都不知道,險些怠慢了貴賓。」周舟眉宇間有那麼一點金光閃過。
伊莓看著他,自從她上次將這兄妹倆的隱藏屬性抖開了,她越發覺得周舟眉宇間的靈氣要爆出來了。
當然了,性格方面周舟還是靠譜的好哥哥,也沒有衝動亂打人和格外喜歡吃桃子的癥狀發生。反而是修鍊方面,彷彿打通了任督二脈,一瞬間就提升了好幾個高度。據說鳳翔都嚇著了,還以為周清月給她哥煉了什麼丹藥大補了一番。
兩兄妹沒有透露自己那天在伊莓口中聽到的前世今生,倒不是他們不信,而是有些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小夜,去把樓上那個打包給你周哥送走。」伊莓從沒叫過周舟猴哥,一來周舟的形象真是沒辦法符合齊天大聖,二來人家也未必樂意接受這個身份,伊莓叫了聽不好就會變成調侃,這不禮貌。
周舟淡淡地瞟了屋裡一圈人一眼,沒說什麼。
他正在努力地接受自己多出來的身份,也在努力地嘗試著讓自己的另一個身份覺醒,其中困難之處種種,他從未跟人說過。
這紫藤閣看著熱鬧和順,其實裡面一個人類都沒有。周舟固然有著齊天大聖的身份,可這個身子還是凡人,沒有金箍棒在手,他對上這屋裡的誰都是沒有勝算的。
「剛才……」周舟已經看到血跡了:「那個人沒活下來?」
伊莓一聽就知道他說李青山,點點頭:「嗯,不聽老人言,下線了。」
周舟:……
夜焰上樓快,下樓也快,樂天涯被打包的嚴嚴實實地塞給了周舟。
「到了鳳城呢,鳳翔上仙問你什麼你就老老實實地回答。他雖然不殺人,可脾氣也沒有幾年前好了。千萬不要惹他生氣。聽話,你周哥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伊莓拿出送孩子上幼兒園的架勢來囑咐樂天涯。
樂天涯一臉懵逼地看了一眼明顯比他年紀小的周舟,剛要反駁就被伊莓陰森森的視線給噎回去了。
伊莓笑眯眯地看向周舟:「一會兒你要是在路上遇到一個穿紅格子外套的小男孩,直接抓住,帶回去。你家師尊看到了一定會很高興。」
周舟:……
總算是把人給送走了,伊莓就收到了蔡晴川的郵件。
倒是沒有埋怨她誤打誤撞把他給爆了的事,只說有要緊事要商量,但雪地難行,怕是要一兩日之後才能到紫藤閣。
伊莓活動了一下手腕:「哎,孩子們,要不要跟姐姐出去打怪升級啊?」
從系統激活之後,伊莓的級數升起來那叫一個慢。以前都跟坐火箭一樣,現在一級一級甚至伊莓那天還看到了0.8級,伊莓懵逼了三秒就由著它自生自滅了。
可能人鬆懈下來了,沒什麼大風浪,升級慢也是正常的。可是都能卡出個八折來也是奇葩了。
一聽說伊莓要出去,其他人都忍不住看向外面厚厚的積雪。這種天魔獸都不出來,你出去……打啥?
伊莓活動了一下,就上樓拿衣服去了。
紅蓮擰著眉剛要上去勸,就見青龍一把將他按住。
「確實需要出去一趟,這事不對勁。」青龍不繞彎子,直接奔主題。
紅蓮嘆了口氣:「幫派創建伊始都是這樣,以後有了規矩就好了,可以用不著她出去啊。」
青龍搖了搖頭:「人家巴巴地送了兩個活口回來,就是為了讓伊莓好奇出去看看。她不出去,還會有更多的人來。」
紅蓮瞪大了眼睛:「所以呢?就乾脆出去,從了那人的心意?這不是傻么!」
青龍琢磨了一下:「我看不透她,她太多事都是隨心意去做。一個人若是條理清晰其實反而比較好掌握,最怕她這種臨時起意的,最難拿捏。」
紅蓮覺得自己嘆氣的次數越來越多了:「行吧,她是尊主,我能說什麼。少不得陪著去就是了。」
「不,你不能動。」青龍按著紅蓮的肩膀:「你要留下來鎮宅。」
紅蓮:……
伊莓已經穿好了衣服下來,不是臃腫的羽絨服,而是愛彌兒特別製作的行動工作服。看似防風衣,其實不僅防風防水還防子彈。兜頭有帽子,前面的拉鏈可以一直拉到鼻子上面眼睛下面。伊莓還戴了護目鏡,原本是魔法學院的東西,伊莓讓愛彌兒和桃樂絲研究著給大家都做了。
紅蓮一看她這一身,就知道這姑娘是要出去作大死了。
「不行,你留下來鎮宅,我不跟著她出去我怕她把後山都燒著了。」紅蓮左右眼皮亂跳。
伊莓正在低頭扣袖子,手套長筒靴都齊全的,為了防止系統坑她,伊莓特意準備了黑鋼的匕首,兩把。
自從那次被陳歡打了,伊莓就長記性了。紫藤閣裝修那會兒,伊莓可是真的誠心誠意拉著大王狠狠地學了不少東西。
那段時間伊莓天天累的跟死狗一樣,可到底是努力認真,居然換來了夏蘭杜迪接連三天的陽光般的笑容。看見那彷彿天使一般的笑容的時候,伊莓覺得自己累死都是值得的。
依靠系統是沒用的,伊莓那時候這樣想,要訓練到自己有沒有系統都一樣才行。
夜焰也換了一樣的衣服,跟下樓來。伊莓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
「你摻和什麼?」伊莓上下打量了一番,在夜焰的大長腿上停了兩秒的視線,然後咬牙切齒地看向自己的腿,麻個雞,差這麼多。
夜焰都急了:「我當然要跟你去啊!」
廢話,不帶紅蓮,還不帶他么?
伊莓:……我什麼時候說不帶紅蓮了?
「你腦子銹住了啊!你特么是火焰,你幹嘛穿衣服跟著我啊,變成火焰就行了啊!」伊莓這話說的雖然容易理解錯誤,但是也是在理。
難道是這幫人最近太拿自己當人看,都忘了自己究竟是什麼了?
紅蓮和青龍愣了愣,默默地眼神飄遠。是,做人久了,就忘了自己是啥了。夜焰懵逼兩秒,傻乎乎地哦了一聲。化作一團白色的火焰,飄進伊莓的掌心裡。
伊莓翻了個白眼,轉頭看向紅蓮:「愣著幹嘛啊?過來啊!」
紅蓮還真是愣了一下,猛然驚醒,趕緊化作火焰進了伊莓的手心。
「你留下來看家。」伊莓指向青龍,然後轉頭對著特洛伊:「姑娘們就託付給你了。」
特洛伊端著馬克杯點點頭,大多數時候他是不方便摻和的,幫忙看家照顧一下妹妹們,特洛伊覺得還是很不錯的。
伊莓拉開門就出去了。紫藤閣的結界無色無味,額不是,肉眼是看不見的。可若你有陰陽眼(?)或者開系統,就能夠看清那密密麻麻的細線。
惡趣味啊,明明結界有那種像玻璃碗倒扣著一樣的,可這幫人非要選擇用真言編製成網,罩著紫藤閣。
如果是玻璃碗,最多就撞頭而已。可這網,進來是會被切碎的。
伊莓一隻腳踏出了院子,踩在了馬路邊上。
什麼動靜都沒有。
伊莓眼珠轉了一圈,深吸一口氣大喊一聲:「我出來了啊!」
站在窗戶邊上看著的幾個人都默默了,這姑娘真是出去作死了。
然而並沒有人搭理伊莓,伊莓想,可能對方也沒想到她會如此配合,就乾脆展開翅膀,朝著東邊飛了過去。
這地上還積雪呢,沒人收拾,寸步難行。但是那金陵怕是也會飛,地上沒有任何痕迹,只有淺淺的印記。
「哇,水上漂啊。」伊莓一面沿著那痕迹飛,一面放寬視野尋找人類的痕迹或者血跡。
其實可以將夜焰或者紅蓮放出去找,更快,但是伊莓不想冒險,還是讓他們倆守著自己比較穩妥。
「姐,血啊。」夜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伊莓低頭去看,果然看到了猶如在雪上盛開的梅花一般的血跡。
斷斷續續的,看樣子應當是有人從上面飛過的時候滴落的。
「是李青山的血么?」伊莓想著,如果李青山是從東邊來的,那血跡就應該是往東去才對。
伊莓繼續往前飛,緩慢地飛行其實比快飛更累,快飛的時候可以借風速,慢飛則需要維持身體平衡。
「手!那兒有一隻手!」又是夜焰,伊莓一驚,朝著那隻大雪地里伸出來的手飛過去。
「尊主,先不要急。」紅蓮比較謹慎,囑咐伊莓先看一看在下去。
伊莓圍著那隻手轉了一圈,發現,這是一隻女人的手,這隻手很美,但並不是靜河的。靜河的手伊莓見過,並沒有這個細長。
翻手,召喚出破夜來,伊莓用劍遠遠地戳了一下那隻手。
紅蓮夜焰:……也不是死老鼠!
那隻手動了動,伊莓一愣,手下一抖,破夜就刺了進去。伊莓皺眉,尋常的手就算是用力刺也不會如同豆腐一樣一紮就進去。
她想要將刀收回來,那隻手卻跟著回來了。
手腕的地方,整齊的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