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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82 漸漸浮出水面

  這幾日,差不多一到了半夜就會有暴風雪。


  那風吹起來的聲音是帶著波折的,彎彎繞繞地刮在窗戶上。


  玻璃窗被吹的輕輕地響動,過多的積雪已經讓窗子凍的結實,只有玻璃還承受著風雪,基本上是吹不進來什麼風的。


  壁爐里的柴火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大家都已經去睡覺了。


  伊莓窩在沙發上,並不覺得冷。因為生活有規律,她最近的睡眠時間比平時要充足許多。每天除了固定的運動量,基本上都可以用來學習和睡覺。


  無所事事,大約就是現在最真實的寫照了。


  這個紫藤閣彷彿被人遺忘了一樣,無論是帝都,還是鳳城,都沒人來招惹她。


  那靜河有沒有到達鳳城,伊莓已經不打算去管了。


  想來也確實需要給自己這個地方立一些規矩,比方說進來了她的地方,她就會保護到底。可若是邁出去一步,死活就不歸她管。


  這一條出來了之後,伊莓突然想起曾經有一部老電影里的某家飯店也有這麼一條規矩。嗯,拿來照搬照抄,應該算不上抄襲吧?


  夏蘭杜迪一天睡幾個小時,沒人知道。


  伊莓有時候會覺得夏蘭杜迪可能一輩子都不需要睡覺。精靈嘛,就像植物一樣,光合作用就行了。然而大王每次都會在伊莓睡著之後輕輕地離開,第二天一般都是中午了他才會出現。


  對於蔡晴川,伊莓沒有問夏蘭杜迪,夏蘭杜迪自然也不會說。


  雖然伊莓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同於以往,可夏蘭杜迪讓伊莓猜來猜去的做法卻從未更改過。


  伊莓靠在軟墊上,被爐火烤的舒舒服服的。


  雖然眼看就要過年了。紫藤閣卻絲毫過年的氣氛都沒有。


  若是盤算下來,這屋子裡的人都跟傳統的新年沒什麼瓜葛。


  愛彌兒不願意過年,她家就剩她一個人了,一過年就想起哥哥給的紅包,心尖都是酸的。特洛伊家裡連聖誕節都不過,更別提過年了。對於接近永恆壽命的吸血鬼來說,一年跟一天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夜焰么……有餃子吃,每天都在過年。紅蓮和青龍更是對過不過年沒有任何概念。蕾蕾……忽略不計。


  伊莓突然放下手裡的書,看著夏蘭杜迪映在火光中完美的側臉:「大王,你們山裡過年么?」


  夏蘭杜迪翻了一頁書:「過,每年的伊始。」


  就是一月一日咯?那算是陽曆年?伊莓歪著頭在火光中欣賞著夏蘭杜迪的美貌。


  有帥哥可看確實是延年益壽的,這位帥哥要是多笑一笑就更好了。


  可是伊莓一想到那日羅琳·克萊爾看著夏蘭杜迪的眼神,便想著或許夏蘭杜迪還是不要笑比較好。板著臉都那麼多人盯著看,倘若笑一笑豈不是要鬧出人命來?


  作為一棵樹,獨佔欲什麼的她是完全沒有概念的。人類的伊莓從未談過戀愛,對那個柳哲學長也就是偷偷地暗戀而已。


  伊莓並不懂的,她喜歡的,不想讓別人也喜歡是一種什麼想法。她只是覺得,自己回頭的時候夏蘭杜迪就站在那兒,就很好。


  可是……倘若夏蘭杜迪也站在別人的背後,該怎麼辦呢?


  伊莓臉貼著自己的手背,靠在墊子上看著夏蘭杜迪,突然哀哀地嘆了一口氣。


  夏蘭杜迪被她瞧著倒是沒什麼,畢竟自己這個長相,被人看著都已經習慣了。他作為一個王,受萬人敬仰也是應該的。但是看著他的臉嘆氣的,還從沒有過。


  「怎麼了?」夏蘭杜迪淡淡地問道。


  伊莓想了想:「我就是突然想啊,如果有一天大王也對別人很上心,我可能心裡有點難受。」


  「上心?」精靈表示自己的語言里沒有這個詞。


  伊莓愣了一下,解釋到:「哦,就是過多的關心。」


  夏蘭杜迪被她這個說法弄的有點迷茫:「我什麼時候對人上心過?」


  伊莓:……


  夏蘭杜迪看著伊莓微微噘著嘴,還以為她在說他召見蔡晴川的事,就輕咳一聲:「蔡晴川那個,並不算是上心。」


  伊莓抿著嘴笑了起來:「大王,對男人上心沒什麼的。」


  夏蘭杜迪眯著眼看向伊莓:「你到底想說什麼?」


  伊莓眼神微微放空地看著夏蘭杜迪:「大王對別的女孩子也會像對我一樣好么?」


  夏蘭杜迪怔了怔,終於聽明白了伊莓想要表達的意思,不禁皺了皺眉:「我為什麼要對人類的女孩子好?」


  伊莓默了個,哦,原來你對我好,是因為我不是人?


  這……這特么算什麼?!


  伊莓眨了眨眼坐直了身子,她似乎感受到一股陌生的情緒從身體的深處慢慢地浮了上來。這種情緒叫什麼?就是那種,會噴薄而出,不吐出來不痛快的……


  怒氣?


  啪,伊莓合上書,沉默地站起身來,轉身進了空間。


  夏蘭杜迪一臉疑惑地看著伊莓主動挑起話題又自己戛然而止,然後就進了空間,進空間也不是去睡覺啊。她現在已經不在空間里睡覺了,空間里的車都停在後面的室內停車場了。空間里除了健身器材就什麼都沒有了啊。


  哦,還有夜焰的零食。


  夏蘭杜迪的手輕輕地摩挲著書頁,難道,伊莓生氣了?可她生什麼氣呢?他說的又沒錯。精靈雖然對人類沒有什麼排斥的心理,可也不會太喜歡人類啊。當然了,他爹算是個另類。千年都難得一遇的另類。可饒是如此,他也不會過於親切地對待人類啊。


  從其他上景山的人就能看得出來,他就是客客氣氣的,也沒有對周清月或者余華她們過多的關注。哪怕是鳳翔,他也沒有太在意。


  這哪兒說錯了?


  伊莓在空間里,一夜都沒出來。


  夏蘭杜迪本來想著這姑娘進去待一會兒就該出來上床睡覺去了,誰知道伊莓竟然一夜都沒出來。空間是不會移動的,在哪兒進去就在哪兒出來,這是毋庸質疑的。夏蘭杜迪可是親眼看見伊莓直接進了空間,他坐在這兒一直到天亮了,都沒見伊莓走出來。


  夏蘭杜迪皺了皺眉,起身想要進空間,卻發現……自己被屏蔽了。


  他!堂堂精靈王!居然被這個空間給屏蔽了?!


  紅蓮平日里起的就早,要起來給大家做早飯,下樓梯就看到夏蘭杜迪臉色陰沉地站在壁爐前邊,一隻手舉著似乎在摸索什麼。


  「陛下?」紅蓮還是第一次這麼早就見到夏蘭杜迪,平時都是過了中午大王才會過來的。


  夏蘭杜迪的臉色有點白,聽見紅蓮叫他,回過神來,眉心緊皺著,轉身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紅蓮一臉懵逼地走到壁爐前,這壁爐前面有什麼?剛走過去,紅蓮就一腳踏進空間里。


  伊莓躺在空間正中央,已經睡著了。


  「啊?」紅蓮更加詫異了,怎麼睡這兒了?

  伊莓的手上纏著帶子,看樣子昨天晚上是打沙袋了,可是……她每天的運動量不都是按時完成么?怎麼又打沙袋?


  紅蓮思來想去也沒有個結果,眼看就要到吃早飯的時間了,想了想,紅蓮走過去將伊莓抱起來出了空間送到樓上去安頓好。早飯就不打算叫她起來吃了。


  而夏蘭杜迪,今天一整天都沒再出現過。


  本來沒覺得怎麼樣,可到了晚上,紅蓮突然覺得,這事不太對勁了。


  伊莓窩在床上,一整天都沒下樓。早飯沒吃不說,午飯晚飯也沒下來吃。愛彌兒她們上樓去叫她的時候,伊莓都在睡覺。


  「是不是病了?」青龍一面端著托盤下樓來,一面有點擔心地問紅蓮。


  他們當中能打的不少,會看病的一個都沒有。最怕生病,哪怕是感冒呢,也沒人懂得如何治療。


  紅蓮有些憂心忡忡地想著,難道跟早上看到的那一幕有關?

  大王跟尊主吵架了?


  哎喲可別鬧了,他倆吵架?他倆有不吵架的時候么?


  再說了,一般情況下,真的吵架了也是因為雞毛蒜皮的事,動手打過一場基本上就會和好。可這次是因為什麼呢?


  一個詭異的想法從腦子裡冒出來,可是立馬就讓紅蓮給拍飛了,不會,絕對不會是因為蔡晴川。


  帝都正在開會的蔡晴川:阿嚏!

  何映松看著蔡晴川別開臉打了個大噴嚏,趕忙將紙抽遞過去。


  「沒事。」蔡晴川笑著接過紙抽,擦了擦鼻子:「綜上所述,金脈開採的具體事項就交給技術部去完成了。畢竟機械師運行這件事比較方便些。」


  財政部和人事部那邊對此沒有任何意見。三軍的軍長也沒有什麼意見,只不過對於機械師的配比提出了一點疑問。


  「人數不夠這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本身機械師這個職業就不算多。」蔡晴川將人員全部都分配好了才結束了這個會議。


  何映松將文件都整理好,存檔封印,然後拿著需要簽字的去了蔡晴川的辦公室。


  「蔡隊,讓技術部去開採金礦,真的沒問題么?」何映松有點擔心,畢竟人心隔肚皮,再沒有監督和監控的情況下,偷偷私藏也是有可能的。


  蔡晴川正在給自己測量體溫:「有問題也沒辦法,咱們倒不出人手來去監管。不過沒關係,你那邊多看著點就行了。到時候統一鑄造貨幣,樣式我讓小榮去找幾個人設計一下。實在不行,還可以藉助紫藤閣那邊出個樣式圖嘛。」


  何映松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了。


  「對了,那個劉竹,你覺得還行么?」蔡晴川突然提起劉竹來。


  何映松抿嘴:「不行也得行啊。現在加一起全帝都就我們倆招魂師。她若是不自告奮勇去監管禁閉室,我也是分身乏術的。」


  禁閉室,是給有問題的註冊者們關禁閉的地方。比起監獄來,要枯燥的多。所為有問題的註冊者,多半都是精神上出了問題的,崩潰的,焦躁的,諸如此類。所以交給招魂師來監管是再好不過的了。


  而劉竹,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很享受這份工作。


  蔡晴川一想起來那個坐在輪椅上啥也看不見卻一臉高深莫測的姑娘就忍不住牙疼,揉了揉眉心:「行吧,你看著她點吧。別一激動把人弄死了,或者激發了對方的潛能爆發了把咱們弄死了。」


  電影里不是常有這樣的場景么。


  何映松想了想,嗯了一聲。


  他看過劉竹關押其他註冊者的場景,確實把人逼瘋。


  劉竹這個孩子吧,軟軟的,她不會折磨你,但是她會把你關進小黑屋裡。讓你感受到的是無邊無盡的黑暗,除了自己的呼吸聲,什麼都沒有。


  時間久了,人的五感都會產生偏差,堅持不住的人也就瘋了。


  蔡晴川抬頭看系統,測量結果,發燒了。


  深深地嘆了口氣,蔡晴川回憶了一下,他大約是有一整年都沒有感冒發燒了。本來仗著自己年輕底子好,凍一凍還能增強一下免疫力什麼的,誰知道就中招了。


  「崩潰。」蔡晴川默默地將大衣披好:「我去一趟醫務室。」


  何映松看著蔡晴川懨懨地:「要不讓余華來一趟吧。」


  「哎呀可別,搞這種特殊情況幹嘛呢。讓人誤會。」蔡晴川這個屋除了何映松和巫小榮,鮮少有其他女性進來過。


  何映松:……女性???

  哦,伊莓另算,她走的不是門。


  余華正在研究分屍案的照片,以前看這種東西還會偶爾覺得害怕。現在看起來已經開始有專業的眼光了。


  「應該是用非常鋒利的刀,否則切口不會這樣整齊。」余華捏著下巴拿著照片看著。


  「哎呀,你別研究了。你見過的武器太少了,自然認不出。」白靜端了一杯牛奶遞給余華,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這是一種彎刀形成的傷口,創面是弧形的,是彎刀從左到右碾壓過去造成的獨有傷口。帝都還沒有這種武器,鳳城也沒有。肯定是外來的。」


  余華探究地看著白靜:「這麼肯定?」


  白靜點頭:「我們曾經有一個二十人的小隊都死在這種刀下,當時是我負責收屍的,所以我有印象。」


  「叩叩。」有人敲門。


  余華將照片收攏一下,抬頭說道:「請進。」


  門推開,蔡晴川一臉菜色地走了進來。


  「醫生同志,我中招了。」蔡晴川將門關嚴,懨懨地說道。


  余華一愣,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蔡晴川如此的接地氣,平日里蔡晴川都是緊繃著,不苟言笑。上哪兒有這樣撒嬌的時候。


  白靜挑了挑眉:「嚯,蔡隊長,你這……是讓誰給陰了?」


  蔡晴川愁眉苦臉:「免疫力低下。」


  白靜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讓開椅子給蔡晴川坐下。余華點開系統,給蔡晴川做掃描。


  「我的媽呀。」余華感慨了一句,蔡晴川耳朵都豎起來了。


  「怎麼了怎麼了?什麼玩意晚期了么?」蔡晴川瞪著眼睛追問道。


  白靜別開臉,嘴角翹了翹。


  余華冷著臉看著蔡晴川:「蔡隊長,你距離什麼晚期也沒差幾包煙了。」


  蔡晴川鬆了一口大氣,癱坐在椅子上:「所以這次不是?」


  余華無奈地起身去準備吊水:「還沒,恭喜你了。就是著涼了,有點發燒,給你靜脈吊水吧,這樣好的快點。」


  反正也不是女孩子,大男人皮實的很。吃藥什麼的太矯情了,還是吊水快一點。


  「哎,余華,其實肌肉注射也行的。」白靜突然說道。


  余華和蔡晴川齊齊一愣,余華登時就紅了臉:「我不會扎肌肉針。」


  蔡晴川不著痕迹地鬆了口氣,他小學之後就再也沒脫了褲子讓白衣天使看光光了,余華年紀跟他差不多,他更脫不下去,這跟耍流氓有啥區別嘛。


  「我扎啊,毫無心理壓力。」白靜笑眯眯地跑去準備葯了。


  余華默默地看了一眼蔡晴川,抿了抿嘴:「自求多福吧。」


  說完轉身就出去了!


  蔡晴川一激靈,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余華蹲在門口,聽見裡面吵吵嚷嚷的。


  「不行不行。」


  「哎呀有什麼不行的,快,把褲子脫下來。」


  「不要,你放過我吧大佬。」


  「什麼不要,疼一下就過去了,我會溫柔一點的,你快脫下來。」


  「別,別,哥,不要,不要啊。」


  「矯情什麼,過來。」


  「不要,哎呀,不要,啊!!!!」


  余華默默地錄音,給伊莓和周清月每人發了一份。


  過了好一會兒,確定裡面沒有任何多餘的聲音了,余華才拉開門走進去。


  然後就看到白靜站在桌子前面低著頭收拾東西,蔡晴川脫力地趴在床上,整個人都彷彿虛脫了一樣,衣衫凌亂。


  額……余華抿了抿嘴,默默地低頭走到一旁坐下。


  「對了,之前伊莓說那個什麼分屍成堆的照片都給你發過來了。」蔡晴川哆嗦著從床上爬起來,大半個身子都是麻的。看來他確實需要提升一下體力了,剛才掙扎的時候居然絲毫沒有還手之力。白靜雖然是暗影獵人,可他的戰鬥力還不算是頂級的,作為一個大夫,手勁兒這麼大真的好么?

  白靜已經整理好了注射用的器材,轉過頭來:「話說這伊莓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啊,這種恐怖的東西她都能拍照,厲害了啊。」


  「大概是沒有背景音樂而且還是白天的關係吧。」余華一臉瞭然的表情。


  「余醫生,對這件事你有什麼想法?」蔡晴川蹣跚地扶著床沿坐起來,可是左邊的屁股還是不敢著地。


  余華眨眨眼:「沒什麼想法。末世了,死多少人都正常。」


  蔡晴川目瞪口呆:「余醫生……你這是對世界絕望了啊?」


  余華淡淡地看著蔡晴川:「嗯,在第一次戶外行動的時候,我就已經絕望了。眼前能救的人我會盡量救,已經死了的人,死就死了。」


  蔡晴川這次真的哭笑不得起來:「那個,很有可能是有人對註冊者進行獵殺啊。」


  白靜也是這樣的看法,可是余華臉上平靜的近乎冷漠。


  「蔡隊長,弱肉強食本就是這個世界生存的法則。如果是對註冊者的獵殺,那這些人早晚會站在聚光燈底下。我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就是大家小心些就可以了。」余華冷冷地說道。


  蔡晴川皺著眉揉了揉屁股,湊到白靜身邊輕聲問道:「她是受了什麼刺激么?」


  白靜也有點摸不清楚頭腦:「不知道,女人心海底針,今天她這麼想,說不定明天就衝到一線去救人了。」


  余華不管他倆,轉頭繼續用系統篩選註冊者被分屍之後是否有可能因為拼接而成為喪屍的可能,以及這種碎屍的情況會不會引起瘟疫和病變。


  蔡晴川差不多是一瘸一拐地走回辦公室的,對於余華這樣的說法,他是表示理解的。可是伊莓是老樹精對人類沒什麼多餘的想法他能夠理解,余華是人類啊,怎麼也這麼消極呢?

  「叮」系統提示:「檢測到最新能量源。」


  蔡晴川一愣,能量源?有多久沒有檢測出來能量源了?

  「在哪兒?」蔡晴川挺直了腰板,盡全力忽略屁股上的疼痛。


  「地下負一層。」系統提示。


  「這棟樓?」蔡晴川有點疑惑了,整棟大樓都在他系統的監控下,還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瞎折騰?他是不是該佩服一下對方?

  「是。是否需要調取監控?」系統問道。


  蔡晴川想了想:「嗯,調出來吧。」


  說完就趕緊一瘸一拐地回了辦公室,關了門,畫面就彈出來了。


  地下負一層原本是地下停車場。攝像頭的角度都比較偏,兩個人影躲在攝像頭的死角,除了地上因為安全出口的燈光有點影子差不多是看不出什麼來的。


  可是聖騎士的監控角度卻不需要攝像頭的支持,將兩個人的身影拍了個正著。


  蔡晴川眯著眼看著這倆戴著兜帽和口罩的人,準備的倒是挺齊全的,不過還是能通過系統來進行掃描。


  「王慶,培育師,三十級。邊磊,園藝師,二十五級。」系統立刻給出掃描結果。


  蔡晴川默了個,所以這個新的能量源是從地下種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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