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被詛咒的十五
雖然死亡之氣讓她的靈魂傷勢,癒合地很快,但是看著最後一角月亮也全部露出之時,她眼裡還是露出了一絲害怕之意,身體也跟著輕顫了一下。
姣白的月光照耀在她身上,她卻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冷。
月亮漸漸變成了血紅之色,她害怕地步步後退。
突然像瘋了一樣抱著頭跌跪在地上,發出令人驚俱的尖叫聲。
頭部傳來陣陣不知名的巨響,與劇烈的疼痛,像是要硬生生炸開一般。
身上慢慢從毛孔之中溢出鮮血,染滿了全身,看不到正常的膚色。而且靈魂之力也漸漸向周圍飄散。
皮膚也開始極速老化,慢慢地變成了一個渾身皺巴巴的老奶奶。
她一個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眼神中透露出絕望恐懼的神情,盯著天空中詭異的紅月,全身的疼痛也隨之越來越痛。
身上的血突然變成了一條條蠕動的血蟲子,直接在她身上鑽進鑽出,並且發出噁心的聲響。
冷破根本都不敢直視這一切,一直閉著眼睛,叫聲越來越凄零,聲音也漸漸嘶啞,這種痛苦整整折磨了她一夜。。。
直到滿月消失,冷破才漸漸恢復成本來的樣子,煎熬的汗水已經侵透了她全身。
她全身,血淋淋地跪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嘴唇慘白的嚇人。周身的靈魂氣息也漸漸越來越弱,似一點風吹草動她就會隨時消失在這個世界。
隨著天空一聲悶雷,幾滴淚珠般大小的雨水啪啪地打落在地面上,她身上,可是她的身體卻感覺不到一絲知覺。
隨著雨越下越大,她像是到了宣洩的臨界點,突地痛哭出聲,只是那聲音已經嘶啞得不成樣子了。
血水與淚水混雜到一起,流入泥土之中。
哭聲混雜著雷聲,聽得令人撕心裂肺,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而這一切才只是個開始。在十天之內她會一日比一日痛苦,難熬。
桃花林,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就似盈饒在瑣仙的耳邊一樣。
瑣仙站在自家庭院,望著天空的月亮,今晚的月亮看起來特別美。
瑣仙欲伸手去觸摸月光,可是月亮卻突然變成了血紅,而且當那紅色的月光照耀在自己身上,她竟然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突然身後傳來令人驚俱的尖叫聲,一回頭,卻看著冷破抱著頭跪在地上。
冷破一直恐懼地盯著瑣仙所在的方向,瑣仙連忙走過去「冷破,你怎麼了」。
可是越想靠近她,自己就離她越遠。看著自己,自己卻變的透明了起來,準確來說,現在的她不是她自己了,而是一個靈魂。
順著她的目光,才發現冷破其實一直盯的是紅月。
一陣風拂過,空氣中夾雜著什麼不知名的香味。
抬頭,卻看見在冷破的身後站著一個少女,她頓時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臉色慘白地看著眼前的少女。
一個身穿淡紫色衣裙的少女,身上全部都是傷,特別是臉上那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直接把她的臉分成了兩份。
而且冷破身體中的靈魂之氣不斷向少女體內聚去。她身上,臉上的傷痕都在極速癒合,身體也越來越實質化。
她眼神憂鬱地看著面前的冷破,看著她痛苦的模樣,嘴角勾勒出滿意的笑容。
或許感覺到了瑣仙的存在。慢慢抬頭,瑣仙才清楚地發現她竟然與自己還有冷破有幾分相似,而且年齡看起來也差不多。
少女看著她,嘴唇動了動,還沒有聽見她在說什麼。
自己便被一股無形的巨大力強行拉出了夢境。
瑣仙從夢中驚醒過來,睜開眼睛,卻看見周圍漆黑一片,看不到一絲光線:「這裡是哪裡?我已經死了嗎」。
黑暗中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本來快死了,結果又活了」。
瑣仙雖然身體無法動彈,但是她眼睛一直打量著四周,努力尋找聲音的來源:「是誰?是誰在說話」。
老者:「小丫頭,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你的靈魂現在被困在「須彌夢境」中,如果你不能醒過來,你將永生永世徘徊在這黑暗中」。
瑣仙一驚,:「什麼意思!什麼叫永生永世,我不要,我不要,前輩,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能被困在這裡,我還要去救我朋友」。
老者輕嘆一聲:「丫頭,你先別著急,著急也解決不了問題,唯一的辦法也只有靠你自己,我能幫助你的,也只有提醒你,無論你看見什麼,都不要去改變它」。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周圍安靜了下來,靜的可怕,除了自己的呼吸聲。這種靜到詭異的的氣氛,令她的呼吸越來越越急促。
眼皮也越來越重,心臟的跳動也隨之越來越重,震的自己的心府有些疼痛,而且感覺自己快要窒息。
突然,她看見一個人從黑暗中向她飄飄而來,是剛剛的少女。
在距離瑣仙只有幾厘米的時候,她才停下來。
瑣仙欲往後退,可是才發現自己身體已經動不了。
一臉緊張地看著面前的少女:「你是人是鬼」。
少女輕笑看著她:「那你又是什麼?」。
瑣仙有些生氣道:「我,我當然是人啊!」。
少女:「是嗎?」。
瑣仙一臉不悅:「你到底是誰?」。
少女突然靠她更近在瑣仙耳邊低語:「林默幽」
瑣仙全身一顫姓林,其實林姓,她是跟著母親姓的。
而且看著眼前的少女,她總覺得這種感覺跟冷破給她的感覺很相像,而且這種感覺告訴她,她不會傷害自己。
但是瑣仙卻不是靠感覺行事的人,在這種是敵是友,都不知道的狀況下,在她心中,都是敵人。
她不覺看著她提高了警惕:「那你想對我,對冷破做什麼?」。
默幽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一手撫上鎖仙的臉頰:「真美」。
瑣仙此時還不知道自己佔了冷破的肉體,自己的臉明明被大火毀容了,她卻說自己很美,心裡判定,女孑肯定說的反話。想來激怒自己,看自己笑話,沒有說話。
女子卻一直痴痴地看著她,被一個陌生女人摸了就算了,還被人家赤裸裸地一直盯著。
頓時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生氣地瞪著她沖她大叫:「啊!你變態啊你」。
少女卻並不生氣而是似笑非笑看著她道:「我帶去看個有趣的東西」。
然後拉著她。
周圍的黑暗逐漸退散而去,眼前又是另一個地方,離開黑暗的「須彌夢境」那沉悶的感覺竟然都消失了。心不覺也慢慢放鬆。頓時全身無力,雙腳一軟。
少女嬉笑地看著她:「你是個廢物就算了,竟然身體也這麼弱」。
瑣仙看著她心中嘀咕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傢伙」。
瑣仙看著周圍,這裡真的感覺好眼熟,但是她卻又記不起來是哪裡。
謹慎地看著默幽:「你帶我來這裡想幹嘛,」。
默幽笑著看著她:「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來帶你來看個東西,好玩的東西」。
順著她指的方向,她卻看見不遠處一個身處火海的小村莊。
瑣仙一驚,看著火海,呼吸不覺又開始急促起來,少女看著她無語地搖搖頭,伸手一招,瑣仙的狀況才好了許多。
少女看著她:「原來你怕火」
說地瑣仙心裡一陣顫。她也是現在才知道「火」這個東西,帶給她身體的反應居然這麼大。
突然又似想到了什麼,驚訝地看著四周,才發現這裡明明是離家不遠的小村,記憶里,還是在林家的時候,母親還帶著她來拜訪過村裡的老村長。
瑣仙剛想去看看村莊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卻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村莊之中。
目光所到之處,都是一片片的屍體,殘肢。哭喊聲,叫喚聲混成一片,村民們四處逃竄。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盯著前方,不遠處,一個,雙眼血紅,一身紅衣,腰系黑帶的少女顫顫巍巍地向著瑣仙所在的方向而來。鎖仙嚇得後退,默幽看著她輕笑:「她看不見我們的」。
然後冷破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她頓時覺得自己身體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流逝了一些,但是又不清楚是什麼東西。
冷破全身上下沾滿了血淋淋的鮮血,手中緊攥著黑菱。
黑菱所經過之處,無論老人,小孩皆被黑菱硬生生撕得粉碎。
黑菱被她拖在身後,延出一道彎彎曲曲的血路。
冷破身上散發著黑色之氣,周圍零散的黑色光點不斷向她聚集而來,進入她體內。
瑣仙呆立在那,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冷破:「那是什麼」
默幽笑容淺淺,淡淡地道:「死亡靈智,可以修復靈魂損傷」。
{小仙寄語:{死亡靈智在特定的條件就會出現,人死的越多,才會激發死亡靈智的出現}。}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瑣仙從呆愣之中回過神,努力尋找聲音的來源。
卻看見孩子已經出現在冷破的手中,她笑著看著嬰兒,摸摸他肉嘟嘟的小臉。剛欲離開,可是她的衣角被一個村婦緊攥著,快要奄奄一息的村婦看著她,眼裡充滿了祈求:「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
那個村婦正是村長的兒媳。
冷破看著她,笑的邪惡:「好啊!」。
村婦驚訝地看著她,從未想過她居然很答應自己。
開始卻看見冷破突然手裡一扔,孩子直接重重地摔在地上,嬰兒頓時停止了啼哭。
村婦呆愣在那,瑣仙也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眼裡夾雜著驚俱與慌亂。
村婦向著嬰兒爬了過去,撿起抱在懷裡,看著口中不停吐著血的嬰兒,表情痛苦地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看著不斷聚集而來的死亡之氣,冷破卻表情失落,自言自語:「不夠,不夠,我需要更多的血,需要更多的死亡靈智」。
默幽一臉興奮的表情:「哈哈,好玩」。
瑣仙雙眼猩紅,眼裡夾雜著眼淚,一臉氣憤,直接抓上她胸口的衣襟沖她大叫:「你究竟是誰?你對冷破做了什麼」。
默幽卻笑嘻嘻看著她:「像她那樣的殺戮者,還不配我親自動手」。
瑣仙:「你說謊,我明明看見是你在吸食她的靈魂之氣,不然她也不會變成這樣,你就是一個吸食別人靈魂的魔鬼」。
瑣仙吃痛,放開了她的衣襟,露齣戲虐的表情:「我們都是一樣的,你憑什麼說我,而且我吸食的也不過是我自己的靈魂之氣而已,而你自己好像才是吸食別人靈魂的魔鬼吧!」然後發出令人髮指的笑聲。
瑣仙:「你說謊」
少女卻不在意她的話:「不相信算了,一會兒我會讓你相信的」。
然後她轉身消失在了瑣仙的面前。
瑣仙看著四周的屍體,突然想起了什麼,向著一個方向跑去,可是沒有默幽在身邊,她一個人跑的很慢。
好不容易看到了熟悉的景物,自己家的房子,還未到,突然只聽見一聲巨大的聲響,眼前便化為了火海。巨大的熱浪,把她掀飛摔在地上。
看著漫天的火海,巨大的熱浪侵襲,她的思緒開始混亂,前世,今生她都與火離不開關係,全部都是火,那刺鼻的氣味,無助的感覺,火焰燒在身上的疼痛感,都揮之不去。
火海之中傳來冷破一聲凄零的尖叫聲,瑣仙卻獃獃地坐在那,看著火海似個人偶一般:「娘,大哥」。
冷破突然從顫顫巍巍地火海中出來,她看著呆立跪坐在不遠處的鎖仙之時,眼前含著慌亂與無措:「瑣仙」。
瑣仙慢慢抬頭,雙眼空洞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