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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那條新聞底下就直接附帶了一段採訪視頻。

  從拖著長音懶散的「這個少女啊——」開始, 到最後看著鏡頭妥協的笑容,說:「那時候,我還挺自卑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操!!!!!這還是我的臭臉清野哥哥嗎!!!!】

  【嗚嗚嗚嗚想魂穿那位刺槐少女!!】

  【我靠這是哥哥的初戀嗎???】

  【聽著不像, 感覺像是暗戀, 沒在一起過的那種, 現在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啊,說起來都還是酸酸的。】

  【雖然但是, 哥哥能不能不要談戀愛啊!】

  【!!!!!我太想知道什麼樣的女生才會讓林清野覺得自卑了!!!】

  【awsl!!!!最後三秒!!林清野那個笑!!我真的挖出心臟給他嗚嗚嗚!!他好像真的曾經特別喜歡過那個女孩子!】

  【嗚嗚嗚哥哥不要自卑呀!!你是最好的!!】

  ……

  在粉絲的腦補下, 給林清野塑造出了一個默默暗戀的痴情形象。

  這一則新聞不僅是在網路上火爆,在平川大學的論壇里也同樣——因為放了暑假, 學校本身帖子就不多, 關於林清野的這一則便佔據了首頁好幾條。

  從前從來沒聽過他身邊有過什麼關係密切的異性過, 無非是同樂隊有個女貝斯手,後來又和許知喃有些糾葛。

  只不過和許知喃那事兒沒人知道內情,都是大家的猜測罷了。

  如今被這採訪視頻一攪和,大家便也都覺得林清野和許知喃之間估計也只是一出誤會, 畢竟這兩人一個畢業一個馬上大四, 也從來沒聽說倆人認識過, 就連同框也幾乎沒有。

  視頻的最後, 是《我為歌來》第一期林清野演唱《刺槐》的片段。

  「在我和世界之間

  你是鴻溝,是池沼

  是正在下陷的深淵

  你是柵欄,是牆垣

  是盾牌上永久的圖案

  你是少女

  我是匍匐的五腳怪物

  暗夜交錯中春光乍泄

  你拿起槍, 我成為你的祭獻

  ……」

  少年好聽的聲音傳出來,許知喃音量開得不響,但還是被旁邊的路西河聽到了, 他往她手機屏幕上掃了眼,認出來這是之前來過他店裡的。

  路西河不關注娛樂圈的消息, 知道的明星也只局限在電影電視劇中常出現的幾個知名演員,到後來聽來他店裡的不少顧客提及才知道林清野。

  「喲,你也喜歡他啊。」路西河笑了笑,「我店裡好多小姑娘也都喜歡他呢。」

  許知喃頓了頓,關掉視頻,輕輕「啊」了聲,算是回應。

  路西河彎下腰,湊到她耳邊,獻寶似的說:「說起來,這個林清野之前還來過我店裡呢。」

  他笑了笑,又說:「說起來也是巧,那回是我一個朋友帶他來的『刺客』,他後背上的紋身發炎了,還是我給他開了支消炎藥,哦對了,你猜他背上紋的是什麼?」

  許知喃側頭看了他一眼,呆愣問:「什麼?」

  「阿喃。」路西河揚了揚眉,「就你名字的那個喃!吃不吃驚!」

  「……」

  路西河聳了聳肩:「不過他那個好像是他女朋友的名字吧,我就說給你聽了啊,你可得保密,他們這種明星談個戀愛可能還得藏藏掩掩的,不能讓那些粉絲知道。」

  他話說一半,終於是意識到不對勁了,警惕地看了許知喃一眼:「你不會也是他那種,叫什麼來著……哦對,女友粉!你不會是他女友粉吧?」

  許知喃連連擺手,自證清白:「不是不是。」

  路西河鬆了口氣:「那就好,嚇死我了,你可不能亂說啊。」

  許知喃心說那紋身就是她紋上去的,還是她的名字,上哪兒亂說去。

  她鼓了股腮幫,依舊應得很乖:「知道了。」

  有人喊了路西河一聲,他又跟別人說話去了,許知喃重新低下頭看那條視頻,心跳莫名有些快。

  ***

  很快,最終評分成績出來。

  許知喃毫無疑義的再次成為了寫實組的第一名,路西河也依舊是圖騰組的第一名,而剛剛認識的那個叫魏靖的刺青師是School組的第一。

  四個小組的第一名產生,相當於已經選出了小組冠軍。

  對於許知喃拿第一的事,其他刺青師都沒有震驚。

  畢竟已經在上一環節見識到了她的真實水平,可許知喃頭一回參加這種比賽,投票還跌宕起伏、起死回生,對自己到底處於什麼水平線不確定,乍然聽到公布結果就直接愣在原地。

  陳黎明從一邊直接百米衝刺過來,激動地摟住許知喃:「啊啊啊啊啊阿喃!!咱們是第一誒!!!」

  她個子有一米七,就這麼掛在許知喃身上,看著很是滑稽。

  「太好了!!我能跟我朋友吹我背上這獅子可是第一名的賽級作品!!」

  許知喃好一會兒才接受這個名次,很開心地笑起來:「謝謝你啊。」

  小姑娘一笑就愈□□亮,眼眸像一汪春水般,就是陳黎明一個女人都看得不由恍神。

  她一擺手:「你跟我道什麼謝啊!」

  「謝謝你願意來當我模特啊。」

  後來不知是誰提議著要去外面一塊兒聚個餐,還要四個小組冠軍請客。

  刺青師們大多都是很大大咧咧的個性,這號召一出立馬大家就紛紛響應,很快就開始商議去哪兒玩了。

  許知喃原本不打算去這種場合,可都說了小組冠軍請客,她便不好再拒絕。

  陳黎明又挽著她手一通慫恿,許知喃便答應下來。

  ***

  進複賽的一共40個刺青師,有些之後還有事兒,或是外地的要去趕航班,最後一塊兒去KTV的二十人左右。

  路西河帶頭,一進KTV就掃蕩似的先要來了五箱啤酒。

  二十人裡頭,有不少的玩咖,一來這種地方簡直跟回老家似的。

  有人直接搶了話筒當麥霸,有人拿上骰子骰盅就開啟賭局,一時間KTV大包內鬼哭狼嚎。

  許知喃簡直如坐針氈。

  她萬萬沒想到,跟這群人一塊兒出來竟然是這樣的畫風。

  路西河左手一瓶青島啤酒,右手一瓶雪花啤酒,不再像之前拘束著,完全放開,一隻腳踩在茶几上,拿瓶口指著茶几上的骰子大聲嚷嚷,似乎是在跟對面那人理論。

  而霸佔麥克風的是個女刺青師,一頭金髮,很瘦,漂亮又張揚。

  可惜五音不全不自知,兩手抱著話筒唱得很是入情。

  許知喃無聲地抬起手臂,捏了下耳垂,嘆口氣。

  路西河注意到她這,又喊一聲,熱熱鬧鬧的朝她招招手:「過來玩兒啊阿喃妹子!」

  許知喃和他們雖然身處同一個包廂,但中間像是隔了條銀河系似的,像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一聽路西河那話,周圍一群人群魔亂舞,許知喃不敢過去,但又耐不住大夥都格外熱情。

  好在這時候手機響起來,許知喃逃似的走出包廂。

  包廂門被關上后,裡面的噪音總算是輕了些,她捧著手機靠在走廊牆壁上,輕輕舒出一口氣,這才發現這電話是林清野打來的。

  自他說出「讓我再喜歡你一次」之後的第一通電話。

  許知喃靜了靜,猶豫兩秒,接了。

  手機貼著耳朵,那頭沒出聲,她「喂」一聲。

  「接了啊。」聽他語氣,似乎還有些意外。

  「……」許知喃頓了頓,問,「你找我有事嗎?」

  「沒事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許知喃又沉默,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可又不想這麼快就走進身後那包廂里,於是就這麼干站著。

  林清野這人向來性子淡,跟人打電話說事兒都是速戰速決,說完就掛,這樣沒話找話的也是頭一遭。

  於是兩人雙雙安靜兩秒。

  「阿喃。」他出聲。

  「嗯?」

  「我頭一回追女孩兒,實在是沒經驗。」他聲線噙著些很淡的笑意,「要不你教教我,該怎麼追才有用。」

  「……」

  許知喃忍不住嘟囔:「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追過女生。」

  許知喃從前從不拿這個腔調跟他說話,林清野也不介意,還笑起來:「那我問你個問題。」

  「什麼?」

  「女孩兒一般喜歡多久打一通電話啊?」

  「……」

  許知喃臉上一點點發燙,明明都沒有喝酒,卻跟被酒氣熏著了似的。

  她說不出來什麼,便索性就不說了,林清野像是能察覺到她的反應似的,悠悠笑了聲,而後他那傳來個聲音,很輕,聽不真切,林清野跟那人回了句什麼。

  許知喃問:「你在忙嗎?」

  「剛結束錄製,馬上就回去了。」

  與此同時,方才安靜了幾分鐘的包廂再次響起嘹亮聲音,很響,透過門板穿透過來。

  林清野也聽到她這的動靜:「在哪?」

  「KTV。」

  聲音太響,許知喃說話時不得不放大聲音。

  林清野皺了下眉:「怎麼去那兒了?」

  「今天刺青比賽複賽,結束后大家想一塊兒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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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太晚了,注意安全。」林清野叮囑了句,「比賽怎麼樣?」

  許知喃抿了下唇:「拿了小組冠軍。」

  他輕笑,誇她:「這麼厲害啊。」

  包廂內一手歌被鬼哭狼嚎的吼完,到下一首,非常湊巧的,正是《刺槐》,可惜五音不全,生生唱成了搖滾。

  林清野聽到:「唱的什麼玩意兒。」

  他那點張狂勁兒又出來了。

  她想起來下午看到的那個視頻:「我今天看到你的新聞,是關於《刺槐》歌詞的。」

  「啊。」他淡淡,過了會兒,又含著笑意「啊」了聲,「這麼快就看到了啊。」

  又有一群人結伴走進來,許知喃轉了個身,面對走廊牆壁,手一下一下點著牆面,說:「以前好像,沒聽你提到過。」

  沒聽你提到過歌詞是關於我的。

  她沒說全,林清野卻懂她意思:「嗯,以前不想讓你知道。」

  「為什麼?」

  「丟臉。」

  「……」

  許知喃不知道這有什麼可丟臉的,但又想起他那段視頻最後說的——那時候,我還挺自卑的。

  她眼中的林清野從來和「自卑」掛不上鉤,只有一次,他喝醉酒來她店裡,神色黯淡的說「阿喃,你不喜歡我了。」

  可她後來也只是覺得那不過是林清野喝醉了才會露出那樣的神色。

  「那你現在怎麼說出來了?」許知喃問。

  他笑了聲:「這不是要重新追你。」

  「……」

  身後包廂里正唱到《刺槐》的高潮部分,聲嘶力竭的。

  「現在在唱的那個你朋友?」林清野問。

  「不是。」許知喃透過門窗看了眼,「不認識的,一個一起比賽的刺青師。」

  「唱的費耳朵。」他評價一句。

  「……」

  安靜兩秒,許知喃也笑出聲。

  的確是費耳朵,只不過她的性子不會去這麼評價別人唱歌,而林清野作為原唱評價一句倒也無妨。

  聽到她久違的笑聲,林清野那顆心跳得有些快。

  旁邊周吉叫了他一聲,問他去過備采間沒,林清野點了點頭,走到另一邊的安靜處,他低聲問:「要不要聽不費耳朵的?」

  「嗯?」

  「我給你唱。」

  饒是林清野,這樣的話說出口也不免覺得臉上發燙。

  嘈雜的KTV走廊,身後是鬼哭狼嚎的撕裂歌聲,周圍來來往往的說話聲,還有啤酒瓶碰撞時產生的清脆叮鈴聲。

  在這些低分貝或高分貝的噪音之間,是林清野透過手機傳過來的歌聲。

  他的確有把好嗓子。

  乾淨又有韌性。

  ***

  等掛了電話,許知喃耳朵發燙,大概是被手機壓著的。

  她在包廂外又站了會兒,低頭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回到包廂后,許知喃徑直走到路西河旁邊:「路大哥。」

  她聲音有點小,路西河沒聽見:「啊?!」

  他起身,跟著許知喃走到一旁:「怎麼了,有事兒啊?」

  「我要先回去了。」

  路西河看了眼手機,眉一挑:「這麼早?」

  「嗯,我家過去有點遠。」

  路西河看她年紀小,也的確和他們這群人合不攏,便不強留讓人尷尬,問了她一會兒怎麼回去,又叮囑了注意安全。

  許知喃依舊杵在他面前沒動,路西河詫異問:「還有其他事嗎?」

  許知喃湊近一點,小聲說:「之前不是說四個小組冠軍請客嗎,要不我們現在去結一下賬?」

  路西河失笑:「他們開玩笑的,哪能讓你一個都還沒畢業的小孩兒請客啊,你只管走吧,你那份我會給你付的。」

  他拍拍胸脯,豪爽道:「哥有錢!」

  「……」

  許知喃堅持要按規定付錢,可路西河也同樣堅持不讓她付,到最後索性直接把她推出了包廂:「快走吧!」

  「嘭」一聲門直接被關上了。

  許知喃:「……」

  她背著書包,到前台問了888包廂的消費,然後又從包里翻出初賽結束時路西河給她的那張名片。

  上面有一串電話號碼。

  許知喃輸進支付寶,搜索,跳出來一個用戶框——刺客路西河。

  刺客是他那家刺青店店名。

  許知喃將剛才問來的消費價格除以4,轉給路西河。

  ***

  去廁所洗了個手后,她坐電梯下樓,電梯門合上之際,被一隻手擋了下,電梯門重新打開。

  許知喃抬眼,是School組的小組冠軍,她想了下名字,想起來眼前這男人叫魏靖。

  男人走進電梯,沖她笑了下:「巧啊。」

  「嗯。」許知喃不擅長和陌生人搭話,只頷首示意了下。

  「這麼早就走了?」魏靖問。

  「嗯,回去有點遠,怕地鐵停了。」許知喃頓了頓,又禮尚往來地問了句,「你也先走了嗎?」

  魏靖:「沒,我下去拿個東西。」

  許知喃點點頭,「哦」一聲,沒再說了。

  她從包里翻出手機想看眼時間,發現沒電已經自動關機了,好在還帶了地鐵卡。

  KTV在五層。

  大家選的KTV不在商城裡,商城裡大包廂時價太高,於是去了堰城另一處比較舊的KTV,旁邊就是商業街,但這周圍卻很僻靜。

  一出去就是個大停車場,穿過偌大的停車場后才到主馬路。

  下電梯,許知喃正準備往地鐵站走卻忽然被魏靖拉住了手腕,她腳步一頓,回頭看他:「怎麼了嗎?」

  「你坐地鐵回去?」

  「嗯。」

  「我送你吧。」魏靖說著,右手往後指了下,「我車在那兒呢,你家住哪啊?」

  左手還始終捏著她手腕。

  許知喃隱隱察覺到不對勁,往後退一步,不動聲色地抽回手:「謝謝,不用了,你不是下來拿東西的嗎?」

  「哦,我朋友剛才突然說有事不來了。」他揚了揚手機,隨意道。@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我坐地鐵就好。」許知喃無聲地抓緊背包,又往後退了步:「那我先走了。」

  可剛抬腿要走就再次被魏靖抓住了手腕。

  這兒的停車場黑黢黢的,只有一盞路燈,還是破的,昏黃的燈光一閃一閃,像極了鬼片中的環境特寫,有點兒嚇人。

  手腕猝不及防被扯住,逼出許知喃一聲尖叫。

  「不是,你把我當壞人了嗎?」魏靖好笑道,「大家都是一個比賽出來的,不就送你回家的小事兒嗎,你可不能因為這個就誤會我啊。」

  許知喃想起下午時路西河跟她說的,這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先鬆開我。」她逼自己冷靜下來,看著他說。

  小姑娘強裝鎮定,可顫抖著的睫毛無疑暴露了她內心,魏靖得承認,這許知喃的確是長得漂亮,卻又不止這副漂亮皮囊,她的漂亮是勾人的,大概是太過純凈,更能勾起人的征服欲。

  魏靖原本只是想跟她一塊兒下來,要個聯繫方式認識一下,卻突然血氣上涌,沖頭了。

  「小姑娘,你也成年了吧,有沒有想過談個朋友?」魏靖一臉痞笑,指腹貼著她手腕內側摩挲了下,「嘶」一聲,咧嘴笑,「皮膚好滑。」

  許知喃奮力往後退,奈何力量差距懸殊,最後只好另一隻手扯過背包就重重往他身上砸。

  包里零零碎碎裝了不少東西,還有一本厚實的佛經,正好砸在魏靖眉骨上,沉悶一聲,他下意識去擋,許知喃終於從他禁錮中逃出來。

  包也來不及去撿,直接扭頭就跑。

  卻又被地上一塊石頭絆倒,重重摔在水泥地上,牛仔褲擦過地上的粗礫石,掌心估計也被磨破了。

  許知喃都沒去看一眼有沒有流血,正要爬起來忽然一道刺眼的車燈直直掃過來,她眯起眼,抬手擋住眼睛。

  車在急剎車下在地面摩擦出一瞬的火星,而後是砰一聲的摔門聲。

  在刺眼的車燈光線中,出現一個挺拔身影,少年腳步又急又快,越過許知喃,徑直走向魏靖。

  地上有根棍子,他彎腰抄起,在掌心上下掂了下,手臂驟然發力,魏靖被一棍子打翻在地。

  林清野臉色含著火氣,頸側的線條都用力到賁張。

  他拿棍子挑起魏靖的下巴,視線低垂,目光漠視又冷淡,像是完全沒看到他額頭上的血:「你剛才在幹什麼。」

  「你他媽誰啊!」魏靖眼睛也被血糊住,睜不開眼,大吼道,「老子教訓自己女朋友,用得著你多管閑事嗎!」

  他是想藉此趕走眼前這見義勇為、多管閑事的人。

  像有些人販子就會在小孩兒哭鬧時對路人說這是自家孩子。

  林清野嗤笑一聲,眼都沒眨,直接又一棍子下去。

  「就你也配說她是你女朋友?」

  沾血的棍子在魏靖臉上一下一下拍,拍一下說一個字:「再亂說,讓你以後都說不了話,信不信?」

  他語氣是平的,表情也是淡的,可就是讓人捉摸不透,那根棍子在下一秒會不會再次狠狠砸下去,更讓人覺得害怕。

  魏靖被那兩棍子直接打懵了,狼狽地蜷在地上想往後退,被林清野一腳踩住了小腿。

  許知喃目睹全程,嚇懵了,彷彿再次看到了那個穿著高中校服一拳拳打人的少年。

  到這一刻才驟然清醒過來,起身時膝蓋一陣刺痛,她忍住了,一瘸一拐地快步走過去。

  「林清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少年拿棍子的手一頓,似是從癔境中掙脫出來。

  他握緊棍子,腳重重踩下去。

  魏靖躺在地上哀嚎連連。

  許知喃手指一點一點揪緊了他的袖子,而後捏住他手腕,用力拽了兩下:「林清野。」

  過了兩秒,林清野拿著棍子的手移開了。

  那本厚重的佛經剛才從背包里掉出來,砸在地上,翻過幾頁。

  棍子懸在佛經之上,有血珠順著淌下來,正好滴落在印著佛像的紙張上,「啪嗒」聲。

  那尊金燦燦的佛像被血珠染紅弄髒。

  依舊笑意禪禪,望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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