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二章 大才子（13）

  「姑娘。」月兒喏喏，「甄先生……」


  雅言搖搖頭，示意她不必再說了。至於甄先生為何又回來，那不是她考慮的事兒。現在只等董晉秋考上舉人老爺了。


  果然，第二天董晉秋沒有再出現在朧月樓。雅言焚香凈手，眼神不經意的落在他往日的座位上，只見姜月卓對她微微一笑。雅言不動神色的收回眼神，撥動琴弦。


  姜月卓沉浸在雅言的琴聲里，就連花媽媽來了也未注意到。「姜公子。」花媽媽稍稍提高了聲音，又喚了喚他。


  姜月卓有些不悅的轉頭，瞧見是花媽媽這才收起了慍色。「哦，花媽媽呀!方才聽得太入迷。」


  花媽媽眼波一橫，「不打緊，不打緊。」


  「雅言姑娘甚是合我心意，我想見見她。」


  「這……」花媽媽有些為難。


  「噢！媽媽這是何意？」姜月卓雖是笑著，可那雙眼直直的看著花媽媽。花媽媽被他看得有些心虛。


  「呵呵……今日怕是不行了，姜公子。」花媽媽轉身，見是安王，不知為何便鬆了一口氣。安王殿下是出了名的風流，可不是小霸王這等不學無術的能比的。


  姜月卓站起身對安王抱拳，賠笑道，「原來是安王殿下。」心裡被拽的緊緊的，他餘光留意高台上的女子，心裡更加的火熱了，竟然連安王殿下都吸引了……


  褚玉康只留下「媽媽莫要再忘了」便大步離開，台下的動靜並沒有打擾到雅言，琴聲潺潺，竟是不可多得！一曲終，雅言抱琴離去，姜月卓火辣辣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雅言……」花媽媽在她回房的路上，竟有些扭捏的看著她。


  雅言清澈的目光落在花媽媽身上，花媽媽更加的難開口了。雅言也不催她，靜靜的等著她會說什麼。


  「有貴人想要見你。」


  雅言垂目，「媽媽，雅言不是說……」


  「哎，媽媽知道。媽媽一個人打理著朧月樓也不容易，可好雅言，那『貴人』……」


  「在哪個房間？」


  「在秀蘭間。」花媽媽獃獃的，本以為還要再費一陣口舌的。


  雅言抬起頭，定定的目光似落在她身上，又似落在別處。「媽媽，只此一次。」


  「哎，哎……」花媽媽連忙答應。


  「彈一曲吧。」安王躺在榻上，目光不曾落在雅言身上。雅言靜靜的福了福身子，接過月兒手中的琴，輕輕的波動起來。


  透過裊裊的香煙，安王不禁呢喃，「像，真像。」不知想起什麼，他仰起頭閉上眼，臉上死痛苦又似思戀……雅言眼觀鼻鼻觀心的彈琴。


  「退下吧。」褚玉康的聲音沙啞，帶著些疲倦。


  雅言福了福身子，抱琴離開。她走後，褚玉康簌地真開眼，苦笑。「你就這麼不想在我身邊么？這就是你的選擇么？可是還是好不甘心吶。」


  難賭風采的安王居然成了雅言的入幕之賓，一時間江淮名妓雅言風頭大盛！


  董晉秋在城門口，隔江望著朧月樓，眼裡帶著些許澀然。


  「董公子，董公子。」月兒急急的跑上前，將一香囊交給他。「是姑娘讓我裝交給公子的。」


  董晉秋詫異的看著月兒，拿著手中的香囊，順著月兒的視線看去，雅言坐在馬車內對他輕輕一笑。董晉秋看懂了她的唇語，兒時他們最有趣兒的遊戲。


  「金榜題名！」


  董晉秋鄭重的對她點點頭，「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