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攻略小郎君(3)
莫宇凡進屋,也不用不寐招呼,輕車熟路的坐在他對面的美人榻上,視線落在不寐綁著的腿上,這才開口道:「今日,阿瞞未曾去夫子處聽書,為兄甚是擔憂……」
話未說完,就被不寐打斷了,「嘿,這不是昨日不小心傷了腿,還未來得及向夫子告假么。」不寐嘿嘿一笑,大有渾水摸魚之勢。「倒是宇凡兄身後的小廝有些眼生。」
莫宇凡瞪了他一眼,這小子真長了一顆七巧玲瓏心。轉念,莫宇凡一想到等來年拂玉及笄,兩人就要成親了,現在培養一下感情也是不錯的。他輕咳了兩聲,但目光一直放在不寐的臉上,「這是舍妹,方才聽聞我要來貴府……」
不寐連忙接過話,「原來是小妹啊。」他對著拂玉露出個笑臉,要是不打斷莫宇凡的話,不知耳朵還要受累多久,哎,莫宇凡就是迂腐得很。
莫宇凡一噎,原本帶著拂玉出來就不和禮教,要是再讓阿瞞壞了拂雲的名聲,他可真要哭了。這就不得不提到,莫家有兩位千金了,嫡女拂玉行二,次女拂雲,行六。
平日里,莫宇凡提到的小妹多是拂雲。
倒也不是不寐忘了自己的小未婚妻了,這些年拂玉在紫林庵靜養,也只有莫家的人去探望,提到莫家的小姐,想到的都是莫家的次女拂雲。
「我是拂玉。」拂玉從莫宇凡的身後走出來,整個人站在不寐的視野之中。不寐瞪著眼,看著拂玉,嘴裡原本打趣兒的話哽在喉嚨里,「你,你,你……」
「你身上不幹凈。」不知拂玉從哪兒拿出一張符紙,貼在他的額頭上,他想動也動不了,看著拂玉雙手一攏,口中念念有詞,不寐心裡急壞了。要是啃啃被拂玉發現了,可如何是好。
可拂玉的一身本事不是白學的,不過須臾,啃啃就被拂玉捉住了,拂玉似笑非笑的看著不寐,也不解開他身上的符咒,單手捏了個決,一道紫氣便竄進不寐的身體里,這些年以來不時的疲憊感頓時消失,耳清目明的很。
「哥哥,我們走罷。」拂玉看也不看不寐,徑直的往外走。
倒是把莫宇凡看呆了,他十幾年以來一直都是按照書上禮教踐行一言一舉的,可今天拂玉展示出的身手,又讓他深深陷入矛盾之中。莫雲帆也顧不得禮教,頭也不回的跟著拂玉就往外走。
只有不寐一人,身子被定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對兄妹離開。
真是氣煞不寐也。
不過一刻鐘,不寐頭上的符紙便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不見了。失去法力支撐的不寐直直的倒在床上,又一咕嚕的翻身起來。
他現在想起來拂玉是誰了,不就是他那嬌滴滴的指腹為婚的小娘子么!
不寐扯了扯嘴角,他可看不出拂玉哪兒身嬌體弱了。
分明是一直母老虎,還是一直會法術的老虎!
我的一個道姑朋友-以冬
不寐想起那一雙眼,微微臉紅,腦海中不知不覺就出現這一首詞——
而你撐傘擁我入懷中
一字一句誓言多慎重
你眼中有柔情千種
如脈脈春風冰雪也消融
那年長街春意正濃
策馬同游煙雨如夢
檐下躲雨
望進一雙深邃眼瞳
宛如華山夾著細雪的微風
雨絲微涼
風吹過暗香朦朧
一時心頭悸動似你溫柔劍鋒
過處翩若驚鴻
是否情字寫來都空洞
一筆一畫斟酌著奉送
甘願卑微換個笑容
或淪為平庸
而你撐傘擁我入懷中
一字一句誓言多慎重
你眼中有柔情千種
如脈脈春風冰雪也消融
後來誰家喜宴重逢
佳人在側燭影搖紅
燈火繾綣
映照一雙如畫顏容
宛如豆蔻枝頭溫柔的舊夢
對面不識
恍然間思緒翻湧
望你白衣如舊
神色幾分冰凍
誰知我心惶恐
也許我應該趁醉裝瘋
借你懷抱留一抹唇紅
再將舊事輕歌慢誦
任旁人驚動
可我只能假笑扮從容
側耳聽那些情深意重
不去看你熟悉臉孔
只默默飲酒多無動於衷
山門外雪拂過白衣
又在指尖消融
負長劍試問江湖諾大
該何去何從
今生至此像個笑話一樣
自己都嘲諷
一廂情願有始無終
若你早與他人兩心同
何苦惹我錯付了情衷
難道看我失魂落魄
你竟然心動
所幸經年漂浮紅塵中
這顆心已是千瘡百孔
怎懼你以薄情為刃
添一道裂縫
又不會痛
不如將往事埋在風中
以長劍為碑以霜雪為冢
此生若是錯在相逢
求一個善終
孤身打馬南屏舊橋邊過
恰逢山雨來時霧蒙蒙
想起那年傘下輕擁
就像躺在橋索之上
做了一場夢
夢醒后跌落粉身碎骨
無影亦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