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物是人非
「 好啦!其實我就是想目睹一下,恩賜國大名鼎鼎的善君殿下,究竟長了一副什麼樣的容貌。」白澤很誠實的說道。
此話一出,柳善卿盯著白澤的臉,像是要看出什麼一樣:「殿下啊,這天底下難道還有,比你的母親還好看的人嗎?而且恩賜的殿下,可沒有你聞名啊。」
這下可把白澤看毛了:「別誤會,其實我是被那兩個哥哥給硬生生拽來的。」
說實話,白澤說的柳善卿根本就沒相信,在他看來,還真就沒見過比白澤母親更好看的人。
「咳咳咳,我知道。」剛才的話,儘管白澤有意掩蓋。但是卻顯得自己特別不正經,這也讓白澤有些許的尷尬。
有些人,在經歷了受傷的事之後,心就會特別特別的痛。每天都活在屬於自己的世界里,不願意吃飯,不願意說話,更不願意睡覺。
而白澤有時候覺得自己特別的幸運,至少在他最痛苦的時候,還有那位武家出身的姐姐以及兩位哥哥,還願意陪在他的身邊。
「希望殿下,以後也可以被那個少女好好疼惜吧。」
柳善卿聽了白澤的話,知道他是個好孩子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記仇,反而是個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的性格。
只要你對他好,哪怕那麼一點,他都能對你好上十倍百倍。
也不知道是他天生心好,還是因為父母,國師從小的教導,要他長大一定要做一個正直的人。
還記得那年柳善卿抱著不到六歲的白澤問:「念君殿下,你以後長大了想幹什麼啊?」
小小的人兒很是堅定的說:「本宮以後長大,就要做一個懸壺濟世的醫者,福澤百姓,恩賜眾生。」那時候的白澤,說起話來都是奶聲奶氣的,卻說的無比認真。
這讓柳善卿有些吃驚,但還是微笑著詢問小小的人:「殿下為什麼要這麼說?」
柳善卿知道,只有六歲的殿下,能說出這樣的話,想必天子之賦也不會少吧。
白澤想了很久然後說道:「嗯……因為母后說過,本殿下是秋月國的希望。也是秋月國未來的國主,本殿下以後要愛護自己的國民。因為,做國主就是要保護自己的國民啊。」
那時候的白澤總是笑著的,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是笑著的。這讓柳善卿有時候真的很心疼他,到底是什麼讓一個孩子,不管是開心還是不開心,都還是笑著的。所以柳善卿哪怕想要發脾氣,都捨不得對白澤說一句狠話。
六歲的白澤,已經能想到長大以後,自己要為天下做事。這是柳善卿萬萬沒想到的,一個孩子想的不是別人家孩子想要的飴糖,漂亮衣服。哪怕顏色漂亮的掛件,這些白澤也從來沒有開口要過。
唯一讓柳善卿印象深刻的一句話是:「本殿長大以後,要保護自己的國民,保他們一世安康。」
他卻笑他:「殿下,醫術可以治好一人,治好百人,千人,你能治數十萬人嗎?」
白澤冥思苦想,然後很誠實的搖了搖頭:「不能。」
白澤抓住柳善卿的衣袖有些著急的問道:「師父,我到底怎麼做,才能保護我的國民?」
柳善卿卻笑而不答,搖了搖手中的扇子:「殿下,你知道自古以來,入侵他人部落的利刃是什麼嗎?」
「師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白澤被柳善卿的話猛然驚了一下。
柳善卿拿著扇子輕點了幾下白澤的腦袋:「自古以來,沒有一個國家可以避免戰爭,所以殿下你明白了嗎?」
這些話讓白澤有些茫然:「師父,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確實,這對於一個六歲的孩子來說還是太難了。她有善心,知道要學醫術,但是對於一個國家來說,這些都還遠遠不夠。
「殿下……是武力啊。」柳善卿笑道。
白澤恍然大悟:「師父,我要保護國民,就必須學武嗎?」
柳善卿沒開口,笑了笑。白澤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好像明白了什麼。
「我知道了師父,我會好好習武的。」白澤信誓旦旦的說道。
柳善卿卻突然嚴肅起來:「殿下,武力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方法。但是,武力它不是一把萬能的刀,它不能去主宰別人的命運。武力從來都不是殺人的利器,如果有一天你忘了,那就代表你的初心變了。」
小殿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師父,你放心吧!我以後絕對不會亂殺無辜的。」
柳善卿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轉眼間來到千年之後。
「砰!」的一聲巨響,一個從天而降的東西,在地上砸出一個人形的大坑。這可把路上的行人嚇了一跳,不過嚇歸嚇,卻沒有哪個行人想去看這個熱鬧。因為,這樣的事經常發生,也就變得沒那麼稀奇了。估計又是那家的半吊子道人,在練習飛行之術吧。
不一會,從那個人形土坑裡,爬出來一個青色布衣面容姣好的女子。看起來卻並不是那家的富貴小姐,行人看沒什麼熱鬧好看的,也就散開了。
見行人也不在關注她,女子臉上也沒有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尷尬。只見她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若無其事的說了句:「又失敗了。」
對,沒錯顧兮第兩百零五次飛行又失敗了。這些年來,因為沒有師父教導,顧兮走了很多的彎路。這不,好不容易鑽研出一套飛行術,卻從來沒有成功過。好在她的內心足夠強大,失敗的經歷讓她麻木。
先前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會稀里糊塗的假死了這麼長時間。
後來找人一問,才知道自己居然稀里糊塗地睡了一千年。
醒后她發現自己的身上居然還有法力,這讓她感到很奇怪,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自己以前在皇宮裡的時候,好像並沒有和誰一起修行,可為什麼這一醒來身上就有不少的法力。
在這兩年裡她苦心鑽研,想著哪怕當個半吊子道姑也好過現在。說不準,以後還能靠這個混口飯吃。
她很想念曾經的生活,吃穿不愁,還有父皇母后的疼愛。可如今她成了孤家寡人,再也沒有人疼她了。可是,現在她才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會,就更別說女兒家都會的手工活或者女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