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拜月教
靈隱山地屬中州邊境,山上常年雲霧裊繞,再加上山路崎嶇陡峭,是一處易守難攻的天塹。此處距離榮慧長公主失蹤的坦洲郡約兩百公里,快馬加鞭的話天黑之前應該可以趕到。
茶茶和逐浪當即啟程。兩匹快馬穿梭在林蔭小道上,耳邊是呼嘯的風聲,茶茶只覺得風往臉上颳得生疼,屁股也被馬兒顛的快要裂成四半邊。作為天承王朝的吉祥物,茶茶十年來只在每年天祭大典出山,皆是軟轎出行前呼後擁那是風光的很,日常雖有學習馬術,但是這個技能實在是稀鬆的很。
茶茶不斷的變換著騎馬的姿勢,緩解馬兒顛簸引起的不適,不知道明世隱那個老傢伙怎麼樣了,等把這事解決了,一定要狠狠敲詐一翻才不旺此行如此艱辛。正在走神之際,忽聞一陣花香飄過,茶茶暗道一聲不好,此時已是深秋,百花凋零,山野之間何來芳香。
說來還多虧了谷老頭的悉心教導,老頭子常說想要解毒必要先學會制毒,知其因,才能解其果。藥理一門博大精深,奈何茶茶從上輩子到這輩子都對數理化不感興趣,經常氣的谷老頭吹鬍子瞪眼,一通亂叫,就像你的班主任常說的一句話,你是我帶過的學生中最差的一屆。
雖然學得不好,但是勝在聰明,基本皮毛還是懂的。這味道有古怪,茶茶暗自屏氣凝神,一邊機警的環顧四周。山野之間一般會有鳥叫蟲鳴聲,而此刻的山澗卻靜的出奇,只剩下耳邊呼呼的風聲和馬兒的奔騰聲,而前方的逐浪顯然也感受到了危機,勒緊韁繩,緩緩放慢腳步。
逐浪轉身,想要提醒茶茶危機,茶茶不動聲色,卻將手放下,在逐浪可以看到的地方作出暗號,示意他不要聲張,小心行事。突然之間,殺氣涌動,茶茶定睛一看,是一根金針,眼看已經劃破長空撲面而來。「不入流的小把戲!」茶茶冷笑,催動體內碧水寒真氣,縱身從馬背上一躍而起,騰起數丈高,穩穩地落地。
只聽噗得一聲,金針刺入茶茶身後的大樹上,水桶粗的大樹竟然應聲倒地。好霸道的內力,茶茶心道,怕是不好對付,逐浪此刻出聲了,「我兄妹二人途徑貴寶地,無心打擾,還望大俠莫要為難。」
「呵呵.……」一聲輕笑傳來,竟是酥媚入骨。密林深處,一名女子身著紫衣斗篷款款而來,斗篷之下,只著了一個鮮紅的,額,好像是個肚兜,酥胸微露,肌膚勝雪。下身是藏青色齊膝短裙,裙擺較大,露出修長均勻的雙腿,小腿上有刺青,彷彿是個月亮圖騰。
這著裝放在現代並無不可,但這可是封建社會,即便青樓女子在公開場合也不會這樣打扮,看樣子不像中原人士。紫衣女子緩緩走來,長相算是中上之姿,但眉眼之間風情萬種,到是別具一番風味。紫衣女子面上笑意盈盈,眼裡確透著狡黠。待走到二人跟前,抬手輕輕將斗篷拉下,微微整理了一下頭髮,舉手投足都是風情。
「公子說笑了,奴家只是一介鄉野村婦,見小相公長得清秀,想著開個玩笑。」說罷,低頭含笑,眼神確實直勾勾地盯著逐浪。此說辭明顯是胡謅的,誰家村婦打扮成這樣早被人沉塘浸豬籠了。雖然訓練有素,然而逐浪始終還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郎,被如此挑逗,臉紅到了耳根,眼神也閃爍著,不知該往哪兒放。
茶茶一直注意紫衣女子腿上的圖騰,總覺得在哪兒見過。突然靈光一閃,便瞭然於心。見逐浪如此窘迫,茶茶「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彷彿受到了侮辱,紫衣女子怒到,「小姑娘,你笑什麼?」茶茶低頭輕笑,卻是一臉認真地對著破浪說到,「哥,我看這位大嬸應該是家中窘迫,你看她都不穿衣服,肯定是沒錢買,不如打發點銀子,給大嬸買件衣服。」說著,還假裝同情的指了指紫衣女子的胸口,「看!都凍紅了!」
順著茶茶的指尖看過去,逐浪臉更紅了,心裡暗自叫苦。紫衣女子聞言,變了臉色,哪個妙齡女子被人叫做大嬸能夠不抓狂,只見紫衣女子惱羞成怒,從腰間抽出一截長鞭,順勢撲來「丫頭找打!」
長鞭橫空劈過,直奔茶茶麵門,茶茶凌空躍起,嗤笑道,「喲,大嬸生氣了,小心長皺紋喲!」看到紫衣女子的長鞭,茶茶已經可以確定此女身份了,此人正是南疆拜月教三宮主月玲瓏。按當前局勢來看,兩個月前南疆大軍大破熙州,天承守軍不斷反撲,目前雙方大軍應該在熙州對峙。而此地是在千里之外的坦洲郡,拜月教月玲瓏卻出現在此地。
難道……茶茶心下一驚,榮慧長公主的失蹤難道和南疆有關。一邊躲避著月玲瓏凌厲的長鞭,茶茶一邊快速思考著,逐浪見狀,拔出長劍,加入到了二人打鬥中。原以為只是兩個不知深淺的少年人,月玲瓏並未把二人放在眼裡,誰知眼前這個小丫頭年紀輕輕,功力卻如此深厚,待逐浪加入戰局后,自己更是越加吃力,更奇怪的是自己對天承武學研究頗深,竟看不出二人的功夫路數。
茶茶總是嫌兵器太沉,不夠輕省,不方便攜帶,拳腳功夫練得比較紮實,再結合現代泰拳格鬥技巧,近戰的話幾乎無人可以匹敵。奈何月玲瓏手持長鞭,二人距離拉得較遠,二人對戰茶茶明顯吃虧,好在輕功比較好,倒是沒吃虧。
逐浪長劍挑出,將月玲瓏的長鞭纏繞在劍上,一瞬間的功夫,茶茶一個貓腰閃過,在月玲瓏抽出長鞭的一瞬間,一記肘擊狠狠地打在月玲瓏臉上,瞬間鼻血噴涌而出。
月玲瓏氣急,「你們到底是誰?兩個欺負一個,算什麼英雄好漢!」
茶茶笑到,「我們又沒說自己是英雄好漢,再說了,是你先暗箭傷人,憑什麼要求我們光明正大。」不想在此繼續糾纏,茶茶繼續說到「大嬸,鼻子流血了呢,還不趕緊看大夫,怕是要歪了呢!」從古至今,女子都是最在乎自己的容貌的。尤其月玲瓏這種對自己容貌相當自信的女人。
月玲瓏輕撫紅腫的鼻頭,一股無名之火湧出,又生怕自己真的毀容,怒道「你!呵,好凌厲的嘴!丫頭,今日之仇,改日必定加倍奉還!」話音剛落,月玲瓏一拂袖,一躍而起,消失在密林深處。
逐浪望向茶茶,茶茶示意不必再追。茶茶將心裡的想法告知破浪,逐浪早已推測出月玲瓏的真實身份,但是聽完茶茶的推理還是不禁感到佩服,一直以來,通天閣上下對茶茶這個聖女無不好奇,看似弔兒郎當不學無術,卻又好像什麼都懂,總是一副瞭然於心的姿態。明大人如此溫潤如玉,風度翩翩之人卻每每被聖女氣的跳腳。
不知不覺中,竟沒人發現茶茶已經成長為一個真正的高手,論謀略論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完全沒有發現逐浪的暗中觀察,茶茶自顧自的摸著馬背,「好馬兒,咱們商量一下,能不能不要顛的那麼厲害,老娘屁股都要散架了,咱們平穩一點,一會給你吃肉肉,ok?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啊.……」某差的二百五特性又展現出來了。
逐浪一臉懵逼,嚴重懷疑剛剛那個把當下局勢分析的有條有理的人和眼前這個傻妞不是同一個人吧。兩人策馬狂奔,風中只想起某茶的哀嚎,「你答應過我不顛的,臭馬兒你不講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