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逃
應該是榮慧長公主那邊做了安排,阿魯一行人進城非常順利,並無任何阻滯。以防萬一,茶茶被阿魯封住了幾處大***力無法施展,阿魯身邊也是高手雲集,茶茶被看管的死死的,逐浪也是毫無消息。
進城已經三天了,許是掩人耳目,一行人並未在驛站和客棧歇腳,而是去了一處別苑。別苑面積不大但是設計清新雅緻,倒是有江南小橋流水的風情,在這北方地區是比較難得一見的。
幾日里,雖說吃穿用度都是給的最好的,但是別說阿魯,連阿魯身邊那幾個大鬍子和月玲瓏都沒見過。除了看管她的下人,茶茶再沒有見過其他人。詢問下人,也是一問三不知。
茶茶心裡暗暗著急,三天了,不出意外的話天承和南疆的盟約已成,得趕緊傳信給通天閣。幾日里,茶茶想盡一切辦法,都沒能走出別苑一步,更別說往外面送消息了。茶茶在院里踱步,假意欣賞院里的景色,實則往外牆慢慢靠近。
一圈兩圈,出了那座假山就是後院了,隱約可以聽到牆後街道的喧囂聲。身後的下人對她畢恭畢敬,毫無怨言地一路跟著。但是茶茶清楚,只要她一靠近後院,就會被拉回房間里。
因為第一天已經試過了,當時茶茶掙脫了幾個下人準備從後院翻牆出去,誰知剛進了院里,便被一股力量擊中脖子暈了過去,再醒來已經是半夜了。好傢夥,這個地方也是布了暗衛。摸摸還隱隱作痛的脖子,茶茶看了一眼後院,惺惺地打道回府。
用過晚飯,茶茶並沒有像前兩日一樣去外面閑逛。下人也鬆了口氣,這姑奶奶真能折騰,雖說院里風景宜人,但是就那麼點地方一天能逛好幾個時辰,一會研究一下涼亭的結構,一會研究池子里的金魚,跟了兩天了,今兒個總算是消停了。
聽見外面逐漸沒了聲音,黑暗中,茶茶嘴角微微上揚,呵呵,想關住老娘,可沒那麼容易。
這兩天茶茶每晚打坐運功,試圖衝破被封住的穴道,阿魯的內功極其陽剛,但是他低估了易水寒的以柔克剛的屬性。在茶茶反覆提氣后,內力從一開始的一絲一縷慢慢積攢不斷蠶食壓制內力的另一股勢力。
易水寒遇強則強,兩天下來茶茶感覺內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用力衝破穴道,「噗」一口鮮血噴出,瞬間全身經脈一陣通暢。這是不僅解開了穴道,並且通過這股強大的壓制反擊順勢達到了易水寒的第七重。真是意外之喜。
十年來茶茶內功精進很快,但是三年前到易水寒第六重卻被困在其中,無法參透其中奧義。到是茶某人本來生性比較懶散,也不是什麼武痴,想著六重就劉重,夠用就行,也不再糾結,想不到今日在這種情況下被破解了,真是天助我也。
茶茶悄悄走到門口,看了看窗外,月黑風高殺人夜,今晚不走更待何時,嘴角一歪,計上心頭。張口叫到,「來人呀!有沒有人呀!」
不遠趕來了一個面生的姑娘,倒不是前兩日一直跟著她的那幾個,想必這兩天跟著她累的夠嗆,今天看她消停了都換了班休息去了。茶茶心裡暗自叫好,小姑娘跑著過來的,氣喘吁吁地問道,「姑娘有什麼吩咐,奴婢這就給您安排。」
茶茶黑著個臉,故意刁難的說到。「看看你們鋪的床褥,整個濕乎乎的,你們怎麼辦事的,我可是你們主子請來的貴客,得罪了我你擔待的起嗎?」
小姑娘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委屈巴巴的說到,「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茶茶順勢把小姑娘往屋裡一帶,順便關住了房門。茶茶故意提高嗓門,「你意思還是我冤枉了你不成!」小姑娘唯唯諾諾地走向床邊,摸了摸床單和被褥,咦?不是乾乾淨淨的嗎?正想發問,只聽茶茶一聲「對不住了,」瞬間失去了意識。
茶茶迅速換上了婢女的服飾,半掩著臉,假裝哭泣,抱著一床褥子。從門內走出,嘴裡還嘟嘟囔囔念著,「奴婢這就給姑娘換新的。」一邊說著,一邊匆匆往後院走去。穿過假山就到後院了,眼看著自由就在眼前,茶茶心裡撲通撲通狂跳著。
「小喜!」一個聲音響起。黑暗中,前方有個女子披了件披肩,正拎著個燈籠向她走來。茶茶暗道不好,定睛一看,到是很眼熟,應該也是個婢女,眼看女子越來越近,茶茶心裡一慌,「姐姐別過來!」
女子不解,「姐姐知道,今天本不該你當班,你替姐姐受委屈了,聽那個母夜叉罵你姐姐也心疼的。」母夜叉!茶茶心裡炸了,你才母夜叉,你們全家都母夜叉。
眼見女子提著燈籠又往前走了兩步,茶茶連連後退了兩步,一手捂著口鼻,「不不,姐姐,是這被褥很臟,像是有污穢之物,小喜怕噁心了姐姐!」此話一出,提燈籠的女子還真停止了腳步,連連後退,擺了擺手,「多大的人了,還……罷了罷了,趕緊把被子扔出去,不要髒了咱們院子!」
茶茶連連點頭,正愁怎麼開門呢,這下倒是理由充分了。提著燈籠的女子,擺了擺手示意小喜趕緊弄完休息,便匆匆離去了。茶茶鬆了口氣,穿過了後院,光明正大的打開後門,把被子往牆根下一放,鉚足力氣,準備跑。
只聽後面一個聲音響起,「二丫,這是準備去哪兒呀?」茶茶心裡暗罵,三天了找不見人,怎麼一出門就碰個正好。看來以後出門真得找明世隱算上一卦。
「嘿嘿」,茶茶轉身,對面只有阿魯一人,「這不是院里憋得慌,想出去走走嗎?」阿魯一副看穿她的樣子,笑而不語,「是憋的慌,那我便陪二丫出去走走吧!」
茶茶腦子一陣黑線,憋不住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麼聊齋,不裝了!我要走!」阿魯擺了手,「除了這個,都隨你。」茶茶咬咬牙,憤憤的說到,「今天怕是天王老子也攔不住我!」說罷,暗自運用內力,往前奔去。
阿魯緊隨其後,伸手想拉住茶茶的袖子,茶茶一個鯉魚翻身,在阿魯身邊轉了一圈倒躲了過去。阿魯沒有想到茶茶已經恢復了內力,而且功夫似乎比之前還好了很多,氣息也沉穩了很多。驚訝之餘,「有意思!」
坦洲郡有宵禁,街道上並無行人。二人在街道和巷口追逐著,雖然茶茶內力精進不少,但是實力上還是差阿魯一大截,阿魯看樣子也並沒有用全力抓她,反而一直在試探她的功力,好似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茶茶奔跑著,完全甩不掉緊隨其後的阿魯。突然,看到前方的一隊巡城的士兵,茶茶計上心來,全力沖了過去。「大人救命,有人強搶民女了!」一隊人馬立刻沖了過來,茶茶料定阿魯南疆三皇子身份絕對不敢公然在坦洲郡露面,更不會貿然和守軍起衝突。
想到此處,茶茶抱緊了一個守衛的腿,哇哇大哭道,還不忘對著黑暗中的阿魯飛了個眼,彷彿在說,你過來抓我呀!巡城的守衛一邊安慰茶茶,一邊沖著暗處叫到,「大膽賊人,敢在我坦洲郡內公然放肆,還有沒有王法了!」
可是阿魯並沒有逃走,從暗處走了出來,巡城的守衛提起燈籠走了過去,一臉驚慌道,「這不是薛公子嗎!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領頭的守衛又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帶雨的茶茶,「可這是唱的哪出呀……」
阿魯淡淡的說到,「這是府里的丫頭,偷了府里貴重的東西,在下也剛剛尋到這兒。」
看了眼茶茶身上婢女的衣服,為首的守衛立馬舔著個臉,討好的說到,「既然抓住了,那在下給您送回府里?」
阿魯擺了擺手,「不用了,薛府的事我自會處理,就不勞煩各位了,這裡有些銀子,給各位喝點小酒。完了替我給郡守大人問個好,前日里送過來的東西我很喜歡。」
一行人拿了銀子歡天喜地的離開,只剩下地上目瞪口呆的茶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