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象棋看似簡單實則複雜
「呼呼,」空曠的房間,大床之上,蚩尤躺在上面睡覺,呼嚕打得震天響,絲毫不為外面的大叫聲有半點動搖。
少許,砰地一聲,房門被狠狠甩在牆壁上,一身粉色連衣裙,相貌可愛的風靈氣沖沖跑上來,臉頰鼓起,火紅眼瞪得很圓。
她離著老遠就是縱身跳過去,狠狠坐在蚩尤柔軟的腹部。
「啊!!」他四肢下意識翹起,禁閉的眼皮瞬間睜開,露出充滿血絲的眼眸。
「你想謀殺我嘛?」他單手將風靈拎起來,滿臉怒容,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揍人的架勢。
風靈滿臉委屈之色:「誰讓我叫你,你一直都沒聽見。」
他呻吟道:「天啊,我頭已經夠疼了,你乖乖去玩賞金獵人遊戲,別再打擾我睡覺。」
風靈揚手就是一巴掌過去:「笨蛋尤哥!現在是睡的時候嘛,底下來了一個非常危險的男人,將小米姐和雨姐的魂魄都給勾走了,你在懶下去,將會失去在這個家裡面的地位。」
「好好,等我睡醒再說,」蚩尤懶洋洋應了一句,倒頭想要睡。
風靈不管那麼多,直接將他扛起來,帶出去。
底層的拉麵店內,姜克坐在櫃檯前,手肘撐在上面,腦袋擱在雙手之間,默默看著兩女忙活煮拉麵,那姿態非常帥氣。
一時間,場面如畫,浪漫的氣氛令兩女有些飄飄然。
直到拉門被重重打開,風靈扛著蚩尤大大咧咧走進來,氣氛頓時消散,貝小米氣結道:「小風,你將那個醉鬼帶過來幹什麼?」
她撇嘴道:「怎麼說他都是我們唯一的男人,有客人過來看看也是理所當然。」
「別說得那麼曖昧,單純就是合租的租客而已,」貝小米急忙解釋,又向姜克道:「你不要誤會,我和他就是朋友之誼。」
姜克微微一笑,以極具磁性的聲音道:「尤,有段日子不見,你似乎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像毛巾一樣搭在風靈肩膀的蚩尤聽到這個聲音,一下子就清醒過來,轉頭道:「姜、克,你來幹什麼?」
雨柔驚訝道:「你們認識嗎?」
姜克轉過身,背靠櫃檯:「有一段孽緣,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是敵是友,還要看他的回答。」
蚩尤跳下來,光著腳丫子踩在地上:「我的回答就是快滾,如果你不想被抓去砍頭的話,赤眉首領。」
「這可不行,明明是你們一直在尋找我的手下,開始宣戰的人是你,讓戰鬥落幕的人只能是我,」他起身,以手按在劍柄之上,那一瞬間流露出的殺氣,再次讓風靈進入戰鬥狀態。
蚩尤伸手按住她,示意不要輕舉妄動,自己上前一步:「說是誤會,你也不會相信,說吧,想要怎麼解決?」
姜克微笑道:「為防止動靜鬧大,我們久違的下一盤象棋吧,你們贏了,我乖乖交出傑克。你們輸了,那個龍族的小姑娘交給我,安心,我不會殺她,相反,還會好好相待。」
貝小米從花痴狀態清醒,她冷笑道:「拿糖騙小孩的怪叔叔總說不會做什麼,實際上,一到沒人的地方,什麼壞事都會做出來。」
初次見面的人再帥,也僅僅是初次見面,和相處多日的風靈比起來,完全不夠看。
風靈很感動,飛身撲過去,抱住貝小米,狂蹭胸部:「小米姐,你總算清醒過來了。」
「等等,啊,別隨便亂蹭,」貝小米滿臉通紅,她不會承認龍鱗颳得自己很舒服的事實。
雨柔出聲道:「象棋的話,蚩尤酒醉不方便,我來代替吧。」
蚩尤不答應,信心滿滿道:「沒事的,從以前開始,我還從沒下輸過,小雨,你上去將棋盤拿出來,我讓你們見識一下,棋聖的實力。」
帝舜喜歡下象棋,他們自然也會下,其中最出彩的人就是蚩尤,他在這一方面很有天分,常常受到帝舜誇獎,也因此遭到姜克的挑戰。
一千八百九十二場連敗,姜克一次都沒有贏過。
雨柔上去翻找一會,總算從床底下找出積灰的象棋盤。
棋盤是實木製成,外表光滑,棋子看起來單薄,落下去會有清脆的啪聲響起。
兩人以猜拳決定誰先手,結果姜克勝出,獲得紅子先手的權利。
比賽開始之前,蚩尤回頭道:「小風,沒事的,相信我吧。」
風靈重重點頭:「尤哥,為了五十萬加油吧!」
象棋是一種看似簡單實則非常複雜的遊戲,兵車馬炮象士帥,圍繞這些棋子,種種謀略和棋局被開發出來。
兩人都是擅長攻擊的棋手,一開始,便採取攻擊性十足的開頭,連外行人貝小米都能感覺到,棋盤之上濃濃的殺氣,彷彿置身於危險的沼澤地,走錯一步就會死。
相比於棋盤的殺氣騰騰,兩人之間的談話就顯得異常違和。
蚩尤走一步,若無其事地問道:「你什麼時候改為戀童癖了?新鮮的辣妹不要,要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
姜克走一步,淡定反問:「戀童的人是你,沒偷看過,你會知道她毛沒長齊?」
「我又不是你,單純是推斷出來。十四歲的少女沒道理會長齊吧。」
「那可難說了,最近的少女都發育得很早,十四歲也不小了。」
「看吧,你果然是戀童癖,老實點承認又不會死,說,你想讓風靈幹什麼?」
「想知道的話,就去自己找尋答案。」有點污的談話到此為止。
兩人開始激烈的攻防戰,越下到後面,他們思考越慢,往往數分鐘,甚至十幾分鐘下一步。
「將軍,你完了,尤,三年過去,你的技術一點都沒有進步。」姜克露出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已經將蚩尤徹底將死,只需要一步就可以勝利。
蚩尤緊盯在棋盤,額頭汗水狂冒,想要尋找到絕地反擊的機會,看不到,棋上看不到半點生機,車馬都在對面。
該死,自己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越想越得不出答案,他咬緊嘴唇,黯然道:「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