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三月的清晨就連陽光都帶著暖意,透過破舊柴房的窗戶,一縷陽光照射在冰涼的木床上。

  房間另一頭傳來木柴燃燒的「嘎嘎」響聲,林墨正一根一根柴火的往火里加,鍋內沸騰的是只見青菜不見肉的粥,看樣子似乎相當美味。

  林墨端起破舊的大碗,乘上熱騰騰的菜粥往客房走去,客房內躺著一位病怏怏的中年男子程天勝,臉色慘白,見林墨本想著坐起身子,卻連手臂動彈一下的功夫都覺得吃力。

  「老爺,你坐好就行了,這碗菜粥我喂你吃。」林墨快步上前扶起起程天勝,熱乎乎的菜粥散發出來的熱氣撲在程天勝臉上,溫暖的感覺讓他感到有一絲舒服。

  「林墨呀,真的太謝謝你了……沒想到我程天勝,一生家財萬貫,如今竟然淪落到這般地步,以前誰不是對我們程家捧星追月的,現在我有難了,一個個就像放屁一樣!我呸!咳咳。」程天勝曾經是一位當地赫赫有名的文官,因為身上涉及反動新政的原因,身邊的人都怕被他連累一個個都和他撇清關係,只有一位家丁仍然對他呵護有加——那就是林墨。

  「老爺,你就別這麼說了,我林墨當年來到程家,只是求得溫飽,老爺對我們下人那麼好,下人就像家人般對待,如今老爺被通緝不說,身上還有重病纏身,我又怎麼能扔下老爺呢?」林墨一口一口熱粥喂到程天勝嘴中,程天勝聽了眼眶瞬間充盈熱淚,眼前的林墨逐漸變得模糊。

  「誒,對了老爺,你為什麼會當前朝軍呀?」林墨故作輕鬆向程天勝問道,雙眼盯著在碗內的菜粥,而程天勝聽后初感驚訝,后又苦笑幾聲。

  「你小子知道的挺多呀……難道你沒有發現,現在的朝廷是有病的,是無能的嗎?」程天勝直截了當的講侮辱新政的話講出口,他已經把林墨當為自己人,固然也會直接一點。

  「小人讀書少,但對新政也略有聽聞,帝王提出的『人權平等,理德治國』沒什麼不好的,大家都平等,人人都有自己自由……」

  「我呸!」

  林墨話音未落,程天勝就有些脾氣的對著林墨吐了一臉唾沫,而林墨面不改色的把臉擦了擦。

  「當年戰火紛飛時候,我們為了朝政用心用力,如今太平盛世,竟然說要人權平等?勞累那麼多年就不能享受享受嗎?」程天勝激動的扯著嗓門對著林墨怒吼,而林墨已經習慣了這種翻臉不認人的情況了。

  「如今朝廷調查前朝人員那麼嚴格,老爺為了組織如此賣力卻淪為這般下場,相對朝廷的福利而言,我並不覺得組織有什麼好處……」林墨雖然輕鬆的把話說出口,但卻字字像刀子劃過程天勝的心。

  「你以為只有我一個人過不好嗎?東陵的周克陽就是一個!不過最近這小子似乎遇到什麼靠山,生活變得滋潤了……」程天勝擺出一臉嫉妒的神情,站在一旁的林墨稍變嚴肅。

  「東陵周克陽……那東陵暴亂肯定是他的主意了?」林墨將手上的菜粥放置桌面上,邊走嘴裡便嘮叨道。

  「東陵暴亂.……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昏君不是已經把這件事消息壓下來了嗎?」程天勝雙目顫抖著,身體不受控制的開始發抖,而林墨一個轉身,如殺人般的雙瞳盯著程天勝,與其對視就像是一隻大手緊緊的掐住自己咽喉。

  「你……你就是那天晚上闖入我書房的那個黑衣人!!」程天勝忘不了那雙讓人窒息的眼睛,但是此時的程天勝已經手無搏雞之力。

  林墨伸出食指,輕輕豎在嘴唇前,示意讓程天勝安靜下來,隨後從身後掏出一把反光的匕首架在程天勝咽喉處。

  「快說,除了周克陽還有誰和你保持聯繫!」林墨威脅道,面對林墨的威脅程天勝身體的顫抖更加劇烈。

  「我……我.……我說……還有就是桃花城的……」程天勝發出巍巍顫顫的聲音,可是話未說完,一把毒箭從窗外射入,直中程天勝心臟,程天勝如同羊癲瘋一般身體抽搐,口吐白沫,雙眼翻白,最後重重倒地西去。

  林墨追出窗外,只見到遠處一個身背長弓的黑衣身影在屋檐下穿梭,現在追上去已經追不上了。

  「哎呀!說多兩個字再殺就有那麼難嗎!」

  回頭看回掉在地上西去的程天勝,林墨無奈吐槽道,將程天勝的屍體扛回床上,將他戴在脖子上的富貴鎖摘下來,用被子蓋過屍體便快速離開。

  走出村子后,林墨跑進一片樹林,穿過樹林是一個林中湖,湖中小亭處正有一人飲酒賞景。

  林墨手上握著富貴鎖,一步步的靠近湖中亭,而亭中人沒有看向林墨,聽到富貴鎖上碰撞的清脆聲音,嘴角也微微上揚。

  「你可算來了,都已經正午了,來,吃點東西。」亭中人是一位名為雲海的中年男子,是當地一位有名的大商人,雲海為林墨準備了美食佳肴。

  林墨將富貴鎖遞給雲海,一個跨步便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氣的大口吃肉。

  「你的東西我拿到了,這幾個月可把我累壞了,這個程天勝就是個天生怕死、欺軟怕硬的小人,他認為新政讓他的金山動搖了,所以就加入了前朝反叛工作……」林墨嘴裡含著大口的肉,口齒不清的講述著。

  「哈哈,其實你也不需要那麼辛苦呀,帝王不是說了嗎?叛國者誅之……殺掉拿回東山城金庫鑰匙就沒那麼麻煩了。」雲海拿起一杯溫酒一飲而盡,拿起桌面上的富貴鎖,在其鑰匙孔處灌入一杯酒,隨後倒出。

  「害,前朝分子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若不是程天勝人頭如豬,我也不會知道原來富貴鎖的鑰匙孔就是按照東山城金庫的鑰匙所做的,而且我還順藤摸瓜……」林墨接過富貴鎖,認真打量后自豪的說道。

  「哦?順藤摸瓜?你是指?」雲海略感興趣,露出笑容看向林墨,林墨則搖頭笑了……

  「我可不會讓你去立功……」林墨露出久違的笑容,雲海白了林墨一眼。

  「啊對了,組織還有一個任務給你……」雲海深吸一口氣,再次灌下一口溫酒。

  「怎麼又有任務呀!就不給我休息一下嗎?」林墨剛聽到內心就有十萬個不情願。

  「說吧,這次又是什麼任務?」林墨看著雲海笑而不語的樣子內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委屈……

  「這次任務很簡單,但對你來說就很難了。」雲海忍不住笑出聲來,看的林墨是一臉的懵。

  「快說!別賣關子了……」林墨不耐煩了。

  「成親!」雲海壓制住自己,認真的說出這兩個字。

  「害,我還以為是什麼,原來是成親?」

  「成親???」

  反應過來的林墨整個人都跳起來了,「成親」二字在湖上響起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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