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幕 索耶聯盟的漩渦I
小矮人惡魔行動迅速,但和沙地騎士隊伍交鋒的瞬間就敗退下去。
噗噗噗。
沙地騎士揚起長刀,輕鬆擊落小矮人惡魔的尖刀,同時刺向它們的眼睛。
鮮血濺射,殘肢飛舞。
很快,刀鋒切開血路,小矮人惡魔尖叫著後退。
非常明顯的,這些小矮人惡魔只有Lv15的怪物實力,Lv22以上的沙地騎士斬殺它們易如反掌。
三分鐘內,五十多隻衝下來的小矮人惡魔全部變成屍體和經驗值,橫豎八七倒在山坡上,鮮血浸染土地。
與此同時,折斷兩棵大樹作為武器,揮舞生風朝著唐澤衝來的巨大毒霧怪,也被唐澤一拳打碎頭顱。
不講道理。
不過它生命力很頑強,不屈不撓地揮舞手中的武器。
咚咚,聲音沉悶。
兩棵大樹榦打在唐澤的魔紋鱗片上,沒有任何效果。
巨大毒霧怪遲疑了一瞬,便被唐澤的黑息大手壓倒,重重摔在地上,砸出大坑。
綠色霧氣瀰漫,頭顱迅速復原,並且大有包圍唐澤的趨勢。
「敵人一直都比我想象中的弱。」
唐澤俯視著腳邊的怪物,搖了搖頭,深綠鎧甲放出侵蝕的綠光,眨眼間滲透進它的身體。
滋滋。
瀰漫的霧氣消散了,連帶著巨大毒霧怪的軀體,像是被捲入什麼不存在的漩渦里,一瞬間就不見了。
訊息面板傳來了獲取經驗值的提示,但是並不多。
巨大毒霧怪的死亡意味著這場戰鬥進入尾聲,說來可笑,唐澤本以為是一場惡戰。
讓怪物僕從們處理山坡上的小矮人惡魔屍體,唐澤帶著幾隻暗金怪物走向山坡的陰影。
幾根墨綠色的樹木之間,瑩綠色的光點圍繞著一道裂縫飛舞。
暗黑世界的傳送門有很多種,裂縫,光幕,深淵,無一例外,它們都散發著淡淡的空間波動,這也是最有辨識度的一點。
這是一道典型的裂縫傳送門,蠕動著,彷彿有生命力的活物。
唐澤先前對付安達利爾座下的惡魔僕從時就有過破壞傳送門的經驗,非常簡單,暴力打碎就行。
「.……」
唐澤不假思索地靠近裂縫,深綠鎧甲纏繞左拳,放出可怖的光芒。
咔嚓,裂縫突然張開。
迷濛的綠光眨眼間淹沒了唐澤的身形,與此同時,裂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這是唐澤也沒料到的變故。
旁邊的暗金沙地騎士和暗金聖甲蟲意識到不妙,攜著刀光和雷電試圖靠近。
「蠢貨。」
綠光之中傳來幽深的低語,是非常古老的惡魔語,透明的波動像浪潮一樣散開。
轟!
暗金沙地騎士被擊飛出去,暗金聖甲蟲支撐了幾秒也被透明浪潮推走。
嘩嘩嘩,綠光綠霧不斷收束,很快化為一絲光霧消散。
墨綠色的樹木迅速褪色,咔嚓咔嚓栽倒,將地面撞的狼藉一片,碎木,樹枝,七零八落。
被壓在下面的怪物僕從們咆哮如雷,將樹木扯成碎片,震蕩的邪惡之息將遮蔽視野的物體掃除乾淨。
然而那道裂縫,綠光綠霧,甚至是唐澤,都不見了。
「.……」
兩隻暗金怪物迅速地進行眼神的交匯,很快統一了意見。
「通知鮮血宮殿的代理,還有鬼亞特。」
「黑色莊園那邊?」
「主人可不會輕易被帶走,他肯定有他的深慮。」
「那還有必要通知,代理?主人可沒吩咐我們這麼做。」
「當然有這個必要.……主人或許是臨時起意,多一重保險,也顯得我們沒那麼沒用。」
暗金沙地騎士瞥了裂縫剛剛消失的地方一眼,暗金聖甲蟲心領神會,也不再多言。
···
離山坡數裡外的山岩洞穴里,火炬光輝的照耀下,地面的血跡圖案愈發鮮艷。
幾個黑袍人被撕扯得支離破碎,殘肢灑落,僅剩的兩個人以驚恐的目光看著前方的褐發女孩。
火光搖曳著。
「你精通審問?」
鬼亞特雙手環抱,法杖在身邊懸浮,注視著娜尼雅。
「學過《拷問術》,《意志學》。」
娜尼雅斟酌著回答,那兩本書都是威斯特瑪精英的必修課,專門用來針對戰犯,間諜的。
「他們可不是意志薄弱的普通人類。」
鬼亞特搖搖頭,但依舊很耐心的樣子,「所以你的決定是?」
「當然了,仍需要您的幫助。」
娜尼雅微微鞠躬,顯得很有禮貌。
她很明顯地感受到鬼亞特的客氣,不過客氣歸客氣,辦正事又是一回事。
「你,你是威斯特瑪的人?」
其中一名黑袍人戰慄著出聲,他聽懂了鬼亞特和娜尼雅的威斯特瑪語。
隨後,他焦急地扯下頭上的黑布,露出被毀壞的暗紅色面容,以及花白的頭髮「請允許我解釋.……」
「你說。」
娜尼雅偷偷看了鬼亞特一眼,後者沒有反應。
「我的名字是亞爾希·波諾·維奇,威斯特瑪前地質學會學者,兼任煉金協會副理事。」
這人說的著急,舌頭幾次打結,「.……您應該聽說過我?一次意外,我被這群人抓走,被逼迫幫助他們做這些褻瀆神聖的蠢事。」
隨後這人開始訴苦,那些黑袍人是如何毀去他的樣子,想盡辦法折磨他的。
期間,鬼亞特注意到,娜尼雅在聽到「亞爾希·波諾·維奇」這個名字的時候,神情有些恍惚。
「他們是怎麼把你抓到這來的?他們想幹什麼?他們又是誰?」
娜尼雅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氣,拋出三個問題。
「他們是服務於薩卡蘭姆教的一批黑色狂信者,在雙子之海兩岸有多處秘密港口,我是在某個雨夜被帶到這來的,眼睛被蒙住,但是能聽清楚浪潮和暴雨。」
這人的臉痛苦地皺起,似乎不願再去回想那些記憶,「我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甚至,我連身邊的人是誰都不清楚。」
「或許有些人也是被脅迫的,但那只是我的猜測。」
說到這裡,這名學者看向身邊另一名沉默著的黑袍人。
「你能讓他摘下黑布嗎?」
娜尼雅點點頭,眨眨眼睛。
這名學者立刻對旁邊的黑袍同伴做了幾個手勢,後者沉吟一陣,堅定又緩慢地搖了搖頭。
「這是你們交流用的手勢?」
娜尼雅看向臉色難看的學者,「看來他的回答並不好。」
「是的.……他寧願被殺死……實際上,那些黑色狂信者也對我進行了洗腦的措施,也許,也許……」
這名學者有些語無倫次,他想要抨擊那些行徑,但是他很清楚現在的處境不容許他這麼做。
娜尼雅點點頭,毫不猶豫地抽出長劍,將那名黑袍人的頭顱砍下,劍尖挑開黑布,露出同樣被損毀的面容。
「想要從面容判斷身份是不可能的了。」
娜尼雅搖搖頭,收回染血的長劍。
一旁的學者對這幅景象無動於衷,他見識過太多黑暗了,現在他只想抓緊機會活命。
他的喉頭艱難滾動。
「你,您是茜白特家族的人吧,美麗的小姐?」
學者醜陋的面容上,細小的眼睛放出希冀的光,盯著娜尼雅的靴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