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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下山

  所有人都沉默的站著,沒有人動,這是花沖第一次感受到挫敗!敗給沈仲元燃起了他的鬥志,因為他覺得沈仲元可以做到的,他花沖也可以做到!但這一次敗在崑崙手裡,花沖的鬥志卻已不在,實力上的巨大差距讓花沖無法直面崑崙僧,白金堂、展昭、姜天達、徐敞加上自己以及趙彩俠,這個陣容已經相當強大了,崑崙僧似乎毫不費力的輕鬆擊潰。


  被擊敗的不只是肉體,還有心靈!如果此刻有人能看到他們的內心,那陰影面積都不用求了,絕對滿滿的都是陰影……


  一陣低低的抽泣聲自眾人的背後傳來,眾人回頭看去,原來是藍勇頹廢的坐在地上,顫抖的抽泣。他想哭,卻又想忍住不哭,一個高大的漢子,一個山寨的山王,在崑崙僧的面前,竟然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他恨自己的膽小,也懼怕對手的強大。


  現在整個山寨都被蕩平,幾千號人不過半天時間便陰陽兩隔,自己如何對得起山下的大哥,死後又如何面對幾千弟兄的陰魂。而他更無法面對的是眼前這幾個人,他們敢出手,而自己卻不敢,雖然都敗了,但他們敗的榮耀,而自己則敗的懦弱。


  花沖輕輕的走到藍勇身邊,長嘆一聲道:「想哭就哭吧,幾千號人命啊,我知道你難過,別憋著,痛快的哭一場吧。」


  藍勇再也控制不住,仰頭栽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的躺著,發出一聲凄厲的長嘯,長嘯之後,淚水止不住的湧出這個銀髮大漢的眼眶,他終於哭了出來。


  「將近三千兄弟啊!我和我大哥的心血!這都是人命啊!我對不起你們!我對不起上山的兄弟們!我是個孬種!我是個懦夫!!!」


  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引的花沖也有些鼻子發酸。徐敞乾脆背過身去不再看這邊,不知是不是有所感觸。白金堂則雙手合十,念誦著佛號。


  「這是怎麼回事?」


  歐陽春、徐慶、尚均義、石萬奎這個時候全都來到了山寨處,見眾人默默的站著,藍勇躺在地上哀嚎,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歐陽春走到花沖的身邊道:「這是怎麼了?我剛才遇到一個胖大的和尚,那廝好快的身法,我剛拔出刀來,他便已掠開數丈距離,我追了一陣,根本追不上!」


  徐慶也說跟著道:「是啊,三爺我最慣於走山路的,比腳力也比不上那禿驢。」


  石萬奎道:「我怕山下有人來,準備了一些石塊,打算當暗器用,那和尚一來,我就飛石打他,沒想到那禿驢躲也不躲,我找的石塊可都有點分量,我運功發力,居然跟打在鐵板上一樣,被彈開了。」


  白金堂指著地上拿扭曲的扇子對石萬奎道:「這就是他乾的……」


  石萬奎看了看道:「麻花?」


  「我的扇子……」


  連歐陽春也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你的扇子不是有破金鐘罩的暗刺么?怎麼……」


  白金堂苦笑道:「我也不想到,他居然空手抓我的扇子,百鍊鋼骨的扇子就被他一把捏成了這樣……」


  剛上山的四人全都露出一股吃驚的表情,沒有人相信這是一個人類能做到的。


  「他究竟是誰?」


  「崑崙僧!」


  「崑崙宗新任的宗主?那個先擊敗崑崙四大名僧,又掌震郭長達的那個崑崙僧?」


  花沖點點頭,無奈道:「就是他,我也想不到他居然有這麼強大!」


  「其實也未必。」姜天達手捻銀髯,似乎在琢磨著什麼。


  花沖等人全都眼前一亮,急忙問道:「老劍客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姜天達朝歐陽春四人道:「你們四個都遇上崑崙僧了?」


  四人道:「都遇上了。」


  「他沒有和你們當中的任何一人交手?」


  「沒有。」


  姜天達又轉身來到藍勇的身邊:「藍寨主,你們兄弟與那個葛瑤明交手,大約拆了幾招,約有多長時間?」


  藍勇不知道姜天達什麼意思,但似乎這是關係到能不能擊敗崑崙僧,於是仔細回憶了一陣道:「大約有七八招,不過時間比較長,我和我哥哥兩邊動手,而且距離也不近,又是從大廳打到外面,起碼有半柱香的時間。」


  「這就是了,」姜天達臉上露出個笑容,朝眾人道:「這個崑崙僧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厲害。」


  花沖忽然道:「我明白了,他用的是興奮劑!」


  「興奮劑?」眾人都沒聽過這個詞。


  花沖有些尷尬,搜腸刮肚的想轍解釋.

  「這個是說呢,在南洋那邊有人配製過一種算是藥物吧,能短時間的激發人體內的潛力,讓他能在一定時間內提高自己的各種身體能力,就像速度、力量之類的。」


  姜天達急忙道:「就是這種東西!」


  「老夫我研究醫道、藥理、武學有幾十年時間了,配製過不少靈藥,但服藥增強內力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要長久、要養生,並且還需要配合一些修鍊內力的功法,才能有所增進。比如花大人,這一個月時間,用老夫的藥物配合蓮花宗的武聖獨門心法,才能較以前有所提升。」


  「而崑崙僧十餘年來名聲不顯,那葛瑤明更是無名之輩,突然間如此厲害,絕不是一般的靈藥配合內功才能達到的效果,只能是用一些旁門左道。崑崙一宗地處西域,西夏國又盛產藥材,他應該是配製了一些花大人所說的興奮劑,在很短的時間內提升了自己的功力。不過這種東西應該是有個用量和時間限制。」


  藍勇道:「葛瑤明那廝忌憚我們哥們,所以用藥用過量了,才會突然倒地抽搐?」


  姜天達點頭道:「我猜是這樣的,一會兒寨主帶我們去你們交手的地方看看,要是那葛瑤明的屍首不在了,那老夫所猜,十有八九是對的,他怕我們取了葛瑤明的屍身,看出破綻。」


  老頭子輕輕撫摸著銀髯冷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崑崙僧雖然沒有服藥過量,那藥物卻是有時間限制的!他在此等我們,就是為了讓我們見識到他的強大!可他為何不把我們除去?而且下山的時候,歐陽春他們四人先後都遇見了崑崙僧,他卻沒有和一個人交手!我猜他是怕藥力退去之後被我們發現,故此才匆忙離開!」


  花沖冷笑道:「這禿驢使的好詭計!」


  白金堂摸著光頭有些尷尬的看著花沖道:「賢弟,咱們是不是趕緊下山,依我看,這黑狼山出了事,崑崙僧說不定會想到君山有什麼問題!咱們得提前一步趕到君山,那裡人馬過萬,要想剿滅襄陽王,君山的勢力極其重要啊。」


  花沖搖搖頭:「下山沒錯,不過君山卻不是重點,咱們下山再說。」


  一行人離開黑狼山的大寨,藍勇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趙彩俠受了內傷,獨立行走有些困難,可是又沒個輪椅、擔架。眾人都覺得有些尷尬,誰來背她下山呢?一個女孩子,花沖等人都成家了,姜天達一個老頭,藍勇一副丟魂的樣子,白金堂更是個和尚,誰來也不合適。


  花沖瞧瞧捅了捅徐敞,朝他擠擠眼,低聲道:「奉先,你的貂蟬受了內傷,好機會不要錯過哦。」


  徐敞登時臉上一紅,攥緊畫戟道:「你什麼意思?難道說我徐某對郡主有什麼圖謀不成?」


  趙彩俠也是臉上發燒,但卻不好言語,氣的跺了跺腳,背過身去。花沖見狀接著道:「你看看,你不背她,郡主都不樂意了。你那點小心思,我早看出來了,說什麼要跟我比試高低,那都是借口,你跟郡主早就對上眼了是不是?你就是為了郡主才留下的!」


  「你……」徐敞氣的說不出話來,花沖接著道:「行了,等這的事完了,我給你保媒行不?你沒看郡主都不高興了么,嫌你沒膽子,當初呂布為了貂蟬親爹都宰了。」


  「那是義父!」


  「是,姨父,甭管姨父、妹夫吧,反正是宰董卓都不帶含糊的。你這可倒好,讓你背他,你比個大姑娘還害臊,怎麼了?吃虧啦?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還是郡主!讓你背,你還不好意思?你不背,我背了啊。來來來,郡主,我背你。」


  「滾!」趙彩俠氣的抬腿要踹花沖,一提氣,就覺得腹內一股針刺的感覺,哎呦一聲,險些跌倒。一旁的徐敞趕緊上前一把扶住郡主道:「郡主小心!」


  「你看看,這都成條件反射了,還說沒事。」其實從之前這一個多月的共同生活中,早就發現了徐敞的一絲異樣。天天保鏢似的站在郡主門前,現在都歸校尉所了,哪還用得著他日夜護衛?誰還能害了彩俠郡主不成?明顯是有故事嘛!


  今天趙彩俠受傷,花沖正好趁機鼓動一下徐敞,向趙彩俠挑明關係。可偏偏一身傲骨的徐敞這會兒卻萎了,低調的跟個大姑娘似的。


  趙彩俠被他一把扶住,強忍疼痛一把推開徐敞道:「誰用你扶?不願意背我就離我遠點!」


  花沖哈哈大笑道:「趕緊的吧,這可不是我說的,郡主都發話了,別給臉不要啊。」


  眾人一陣大笑,徐敞顧不得眾人的嬉笑,急忙上前朝趙彩俠道:「我背郡主下山!」


  徐敞背著彩俠郡主,眾人一起回到老員外沙龍的府上,沙龍等人早就嚴陣以待,見幾人回來的很快,而且樣子不好,急忙上前詢問。


  花沖把山上的事對眾人講述一番,又煩勞沙龍等人安排庄丁上山,將山上屍首處理了,如果有黑衣人的屍體特別是葛瑤明的屍體,一定要帶來交給姜天達。


  沙龍滿口應承,安排人手上山去了。白金堂朝花沖道:「賢弟下一步怎麼安排?」


  「去襄陽!」


  「襄陽?」白金堂詫異道:「難道我們不去洞庭湖看一下嗎?」


  花沖沉聲道:「崑崙僧既然發現黑狼山有變,對於君山,他也不會放心,他下山之後肯定是要帶領黑衣人去君山找鍾雄的晦氣。而這正是我們的機會!」


  「什麼機會?」


  「拿獲襄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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