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兵發少林
關於朱亮的身份,花沖很是納悶。作為他小時候聽的評書中最壞的反派之一,花沖不敢相信這個朱亮居然在這個時代是個好人!
姜天達解釋道:「這個朱亮與我也算舊識,三十年前我們就已經認識了,他做大同總兵十年之久,林玉那小子是近幾年才出師的,出師之後的林玉覺得跟著朱亮當兵沒有前途,便投身西夏,西夏素問朱亮之名,對於林玉很看重。他在西夏那邊做了將軍,這次西夏和襄陽王密謀造反,便派他做了閻王寨的元帥。」
花沖點頭道:「怪不得師徒居然不在同一陣營。」
姜天達補充道:「朱亮今年已經年近七旬,本來早就歸隱回家了,只不過這次黃倫突襲大同府,原本的大同總兵居然在戰前被暗殺了,很有可能就是林玉所為,朱亮一氣之下這才重新出山,接掌大同帥印。」
蔣平道:「玉堂在半路跟我們遇到,龐太師就給他留下了,他們先行起身往大同,我替他來襄陽通知你們。」
花沖苦笑道:「我們剛才還說去少林看看江湖上一場大風波,沒想到這就又來新任務了!」
蔣平道:「你說的是安廣全重出江湖的事?」
「不錯,我想去少林幫忙。畢竟北俠客幫我了我們不少忙,我請他往少林送信,想是遇到這個事,他才沒能回來。咱們有事人家豁出性命相助,現在少林有難,我們怎能不去?」
蔣平道:「咱們也不用去,少林現在可是不少高手坐鎮,不但有歐陽大師帶領少林武僧,少林門下的各個分支門派、外門弟子也都回來了不少,就等著安廣全上門了。」
白金堂道:「不如這樣,咱們繞路走一趟少林,少林沒事咱就去大同,畢竟少林和安廣全的較量只是武林糾紛,也不會耽誤幾天時間。」
蔣平道:「就是,這樣兩全其美。」
花沖想起一個更重要的事,急忙問道:「飛燕怎麼樣了?也跟著去了大同?」
蔣平笑道:「當然沒有,她懷著幾個月身孕,如何能跑這麼遠?龐太師派人送她回京了。」
「什麼人護送的?是不是安全?」
「放心吧,尚均義和石萬奎二人帶了龐太師手下的親兵去護送的。龐太師知道他們都在均州,與我們相隔不遠,就派人招呼他們兩個去了。」
姜天達也跟著道:「老夫我也要去趟京師,看看我這寶貝徒弟。」
花沖笑道:「我這媳婦倒也讓我放心,您這師父比我更關心她。這時候本該是我陪在她身邊的……」
姜天達道:「你這話我一定帶到,你就放心的去平叛吧,官身不由己。老夫一輩子沒個傳人,龐小姐對於醫道頗有天賦,老夫能得這麼一個傳人,絕對照顧的精細。」
「可是老前輩不是還要研究黑衣人的事么?sx這一行,肯定會遇到他們的,有您在身邊的話,正好可以一探究竟。」
姜天達笑道:「要是去別處,或許會有這種擔心,sx一行,沒有我也一樣。」
「此話怎講?」
「大同府就有一位醫道不在老夫之下的高人,有他在,就算我不去,也不打緊的。」
花沖急忙問道:「是哪一位?」
白金堂道:「莫非是金蟬子?」
姜天達笑道:「當然是他!」
花沖道:「這人的名號我也聽過,原來他與前輩有交情。」
「武林中精通醫道,且以醫道為重的,屈指可數,自然比較熟識。我給你寫了一封信,你帶上,他家就住在大同,地址我也給你寫好了,你去把我的信交給他,他一定會幫你。」
花沖鄭重的接過信,感謝姜老前輩。次日一早,花沖找呼延丕顯告辭,告別了老元帥之後,花沖等人起身前往少林寺,打算去盡點綿薄之力,順便也見識見識這個安廣全到底本領如何。
出了襄陽城,龍雲鳳與眾人分別,自己趕往碧霞宮去了。姜天達則起身進京,照顧龐飛燕這個寶貝徒弟。花沖帶著白金堂、徐敞、趙彩俠以及三鼠同行。幾人起身先往卧虎溝見沙龍,這裡原本是花沖想作為基地的,但由於襄陽變故叢生,這裡反倒成了隱蔽所。
現在的卧虎溝已經沒有那麼多人了,作為昔日龐太師的部將,除了歐陽春往少林助戰,其餘幾人都有安排,尚均義和石萬奎去護送龐飛燕,魯仲賢和嚴正方隨龐太師赴大同剿匪。現在這裡就剩了沙龍與徐慶以及一直在養傷的藍驍和藍勇。
經過近兩個月的調養,藍家兄弟的傷勢已經基本痊癒了,趙麟等人戰死,襄陽被收復的消息傳來,使的二人暗自慶幸,如果真的跟著王爺造反,下場可想而知。
花沖等人來了之後,再次向藍家兄弟表示希望二人可以歸順,二人此時也是無家可歸了,也沒猶豫,痛快的投入校尉所麾下。沙龍聽說他們要去少林,也替自己的義弟歐陽春擔心,再加上徐慶,四人一起跟著花沖趕奔少林。
這一下隊伍擴充到了兩位數,花沖很滿足,想想剛剛建立校尉所的時候,自己正宗的夫妻檔啊,就兩口子。現在咱也是有隊伍的人了!
一路上,眾人不禁感嘆,少林果然是大宗派,眾人路上凡是遇到的武者,無一不是趕往少林助戰的門人弟子。有俗家、和尚、頭陀,甚至還有老道!一路所遇不下百人之多,眾人感慨,這次安廣全可是踢到鐵板上了,這一路就是百餘人,四面八方加一起還不得來個千八百人的,再加上少林的僧兵軍團,呵呵,有好戲看了。
不過這一切都是花沖等人的猜想而已,等他們來到嵩山腳下,才發現他們很可能猜錯了!這一次遭災的恐怕不止是少林,應該說是一場武林的浩劫!
放眼望去,嵩山腳下,居然陳屍百餘具之多!
花沖驚訝道:「看起來,我們錯過了很多啊。」
白金堂面色凝重的搖搖頭:「未必,血跡未乾!」說著,他抬頭凝視著嵩山,喃喃道:「這嵩山之上恐怕已經血流成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