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三絕宮傳人全徐州
第六十七章三絕宮傳人全徐州
太上老君以心心相印力壓孫比例,將她打得陷進地里。太上老君只須加一把勁,孫比例勢必命喪當場。
黃子泰心想:啊,還不助拳,恐怕娘親。黃子泰說:「放箭。」見山莊四周閃出無數弓箭手,原來早有埋伏。一聲號令,萬箭齊發。只是如何強弩,也抵不住心心相印的嚇人氣勁,未及太上老君咫尺,全數弓箭已紛紛折斷。眾人說:「啊,打不進去。」十萬火急,黃子泰奮不顧身撲前營救。
只是。心心相印氣勁何其磅礴,縱使黃子泰功力不弱,依然被氣牆震飛老遠。武功高強的兼且如此,武功較次的只有干著急。像陳浩然,一是師父,一是黃月華祖母,誰遭不測,也非己願。黃月華呢?底里更是歉疚,畢竟太上老君乃自己請來。若祖母遇害,實在難辭其咎啊。除卻小部分旁觀者為場中兩人生死擔憂外。其餘的,都只在期盼誰勝誰負。
天人說:「想不到太上心印經第九式原來這麼厲害。」地人說:「能夠抵到現在,也算不簡單。」人人說:「恐怕孫比例性命難保了。」旁人各有所想,但玉面郎君的眼神,卻毫無表情。冰冷麵具下,究竟他有何感觸?確實,廣場人數眾多,誰想什麼,實在難以一一了解。唯獨孫比例底里所想,已明白的形於面上。孫比例心想:六十年的仇恨,看來最終也報不了。我,真的敵不過太上心印經。罷了。
正當死亡逼近眉睫之際,孫比例驟感那源源不斷的壓力,竟驟然減退。以她內外功力同屬頂級的高手,心裡明白到底是什麼一回事。這是對方要將澎湃氣勁,在瞬間硬生生回收的現象。氣勁既出卻強行收回,等於將氣勁回轟自己身上。孫比例心想:他勝券在握,竟然。
孫比例心想:為何要冒死撤回掌勁。他,不忍心殺我嗎?為什麼?為什麼?他,仍念著當日一份情啊。孫比例說:「啊,太上老君。」
孫比例驚恐之際,太上老君已被回收的心心相印龐大氣勁狂轟正著,人如失控的彈上半空。去勢不止,一絲紅噹噹的鮮血直飛衝天。
陳浩然說:「師父。」歐陽海說:「啊。」幽州說:「嘩。」眾群雄說:「啊,太上老君被什麼打中了?」
磅的一聲,太上老君從高空重重摔落地面,寂然不動。看,他就是被地上遺留的巨大無朋神仙印所創,可想而知後果何其嚴重。尤幸萬籟靜止間,仍見其背微微起伏,看來呼吸尚存。戰情突變,令人猝不及防,也令人看得如痴如醉。
良久,方見孫比例微顫顫的從地里蹣跚爬起。眾庄丁說:「我們霞煙山莊的老佛爺勝了。」孫比例說:「不,我敗了。」眾人說:「啊?」孫比例說:「太上老君他,剛才讓我。」「他,冒死也要讓我。」「他。」
孫比例說:「念舊啊。」除卻高手早已看穿究竟,不少人仍對孫比例的說話不明所以。黃子泰快步來到孫比例面前,說:「娘,你沒事吧?」孫比例說:「還好,太上老君放了我一馬。」黃子泰說:「那麼,現在。」孫比例說:「清理現場,替太上老君治理傷勢,討伐大會結束了。」「討伐,討伐,以後,再也沒什麼討伐了。」
孫比例自個的喃喃自語,逐漸隱沒於廣場之外。接著,黃子泰按母親旨意,負責善後。一眾群雄,亦陸續離開霞煙山莊。期間,不少人仍對太上心印經的威力讚嘆不已。天人說:「我們練了這麼多年,看來還是鬥不過他。」地人說:「難道當年之仇,就此作罷嗎?」人人說:「不,總有辦法的,回去再想吧。」
天人說:「剛才,我們是否該乘太上老君勢危,向他報復?」地人說:「難啊,現場中人正邪各半,各懷異心,真箇動手,勝負難料。」人人說:「別想了,忘記了我們還有一個義子嗎?應該還有希望的。」三絕宮落寞離場,這邊廂的玉面郎君也一樣更失落。大抵,不少前來大會的,都希望一窺太上心印經與定無飛環的真正實力。此番方知各自武功跟兩大神功難作相提並論,唯有懷著鬱悶而離開。只是底里,會甘心向兩大神功俯首稱臣嗎?無論如何,太上老君與孫比例這對百年冤家,最後也算得到一個冰釋前嫌的好結果。三絕宮後山。一片叢林外,三絕宮主持正率領門生在把守,閑人免進。陳武子。
他們要守候的,正是叢林內這間小屋。自三絕人離開霞煙山莊后,在此閉關足有一個多月。今天,小屋上空烏雲蓋頂。小屋亦在不斷搖晃。小屋越震越烈,無數磚瓦像被屋內一股氣勁逼得向外四散。
飛出的磚石蘊藏勁力,叢林外的門人紛紛被擊傷。陳武子說:「快退快退,三大元老要出關了。」話剛了,見小屋已抵不住內里氣勁,轟的一聲爆將開來。眾人說:「嘩,走啊。」
塵土散盡,見三老者居中圍攏盤膝對坐,正是三大元老,天人,地人,人人。適才的轟天爆響,正是他們閉關個多月而苦練的頂級絕學,三元歸一,終於到了大功告成之時。
天人說:「我們的三元歸一終於練成了。」地人說:「但只怕也不是太上老君的對手。」人人說:「而且太上老君與孫比例已然和好,這個武林,看來也是他們的了。」天人說:「唉,想不到刻苦六十年,竟然換來這樣的結果。」地人說:「難道我們有生之日,也不能稱霸武林?」人人說:「難啊,三元歸一雖然厲害,畢竟分散於我們三個身上。」天人說:「看來我們再沒時間選擇了。」地人說:「就讓下一代達成我們心愿吧。」人人說:「但全徐州真的可以嗎?」天人說:「當年我們將他挑選,也是因為他骨骼精奇。」地人說:「將我等的功力傳給他,他必可成為絕世高手。」人人說:「只怕還不是太上老君的對手啊。」天人說:「還不易嗎?只要在全徐州稱霸武林之前,我們先為他盡最後努力。」
地人說:「你意思,是替全徐州清除太上老君?」天人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只要用上一點計謀,應該不難。」人人說:「這樣說,你有計謀嗎?」天人說:「有,三種方法,這樣這樣。」地人說:「好,就看太上老君與孫比例可以抵住哪一種。」天人說:「既然如此,我們將功力傳給全徐州后,馬上分頭行事。」地人說:「何時傳給他?」人人說:「今晚。」天人說:「陳武子。」陳武子說:「三位元老,不知有何吩咐?」天人說:「全徐州呢?」陳武子說:「他嘛,正跟往常一樣,與無音一起。」「在宮內修鍊吐納行氣的法門。」天人說:「好,著他今晚亥時,到混元殿見我們。」
三絕宮後院。全徐州說:「吸。」一股氣流凝聚丹田。全徐州說:「手。」手字喚起,內氣立時沖向兩手,兩手即暴現紅氣。
全徐州說:「頸。」「耳。」見這個全徐州對吐納運行相當純熟,意隨心轉,將一股內氣帶動得隨心所欲。全徐州說:「呀。」「每天都是這樣的練,悶啊。」
全徐州說:「真奇怪,為何我每天只是坐著不動的運氣。」「什麼動作也沒有。」全徐州說:「但你總是看得津津有味?」全徐州對著無音說:「也罷,你又聾又啞,我說什麼你也聽不到。」「算聽到,你也答不上。」只見其他道人說:「哈哈他又在自說自話了。」全徐州說:「你們在笑什麼?」道人說:「沒,沒有啊。」全徐州說:「來來來,跟我比劃比劃。」道人說:「不行不行。」「被主持知道,又要將我們打扁。」全徐州說:「怕什麼,不過鬆鬆手腳,點到即止吧。」
道人說:「點到即止?你不是的。」「對啊,上次他輸了不忿,將我們追到後山,差點便碰到主持。」全徐州說:「不不,這次不會的了。」道人說:「好,便跟你過兩招。」另一道人說:「我去曬葯,什麼也看不到。」只見無音拍了拍全徐州胳膊,搖了搖手,表示不要。全徐州說:「別多事,站在一旁看我如何教訓他。」全徐州說:「來,準備好了嗎?」道人說:「等你啊。」
全徐州說:「看招。」道人心想:嘩,像有兩下子的。道人說:「怕你不成?」道人說:「怎麼樣,都說你不夠我打。」全徐州對無音說:「不用你扶。」全徐州心想:真不明白,每天只在練習吐納之術。連普通人也打不過,不知練來作什?
陳武子說:「全徐州。」全徐州說:「主持。」陳武子說:「你在幹什麼?」全徐州說:「沒,沒什麼,主持找我有事?」陳武子說:「三位元老著你今晚亥時,到混元殿見他們。」全徐州說:「去混元殿幹嘛?」陳武子說:「去到自然明白,別問太多。」
全徐州說:「無音,我有點預感,好像將會發生什麼大事似的。」全徐州說:「這些年來,三位元老罕有的召見我。」「為何今天。」「也好,反正多年也沒跟三位元老說話。」全徐州說:「如果沒有記錯。」「對上一次,已是我十三歲那年了。」
全徐州說:「當時三位元老很嚴肅的對我說:你要好好練功,日後必可天下無敵。」「風雨不改,天天苦練,就當報答我們對你養育之恩。」全徐州心想:天下無敵。全徐州說:「無音,為何世上不少人都想天下無敵?」
全徐州說:「寫好了。」全徐州在地上寫下天下無敵四個字。全徐州對無音說:「現在知道我說什麼吧?」全徐州說:「不是說我,是問你為何許多人也想天下無敵?」
全徐州說:「再說,我什麼功夫也不懂,如何天下無敵啊?」「況且我最緊張的也不是這些,而是。」全徐州說:「到底我親生父母是被誰所殺?」亥時。混元殿。
見全徐州依時來到混元殿。其臉上,仍遺留日間那份對人生的疑惑。或許這夜會面,三位元老會對自己有所啟發。他踏步向前,準備推開大門。他是怎樣也想不到,在他再次走出這扇大門的時候,他已成為一個足可叱吒武林的絕世高人。
五日後。天地人,三人策馬賓士在郊外。天人說:「二弟,三弟,我們在此分手了。」地人說:「好。」「事成與否,一個月後返回三絕宮。」人人說:「大家行事,務必小心啊。」
三人說:「順風。」沙塵滾滾,馬蹄翻飛,三絕宮的三人各自出發,期盼以計謀除去太上老君與孫比例,好為全徐州爭奪天下無敵而鋪路。只是江湖險惡,變幻莫測,追求天下無敵的人多的是,而且人人同樣豁出一切,先死而後已。在爾虞我詐,你爭我奪下,幾許英雄,幾許謀士,也盡被波濤惡浪的江湖,一一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