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歡迎回到霧都

  蟲子來得快去得也快，沒過多久周圍找不到活人了，蟲子也都撤回了那一片白霧中。


  我一臉生無可戀的在那一堆粘液中，不知道蹲了多久，這種酸臭噁心的味道已經讓我變得習慣。沒有第一次聞到后，那種劇烈的刺激感，或者說我現在的狀態已經顧及不這些。


  確定沒有了蟲子，我從這一灘粘液中爬出，在霧氣外孤零零的站著。在粘液中，還有著幾枚晶體粘在我的衣服上，這東西是什麼我必須得弄明白。


  周圍一片狼藉，不過只有血跡和一些人的殘骸，蟲子似乎很在乎同族的屍體，一具都沒有留下。


  在不遠的地方有一具還算完整的屍體，不過是身體的外側有些乾癟，在地上還有些類似於水壺的東西。直覺告訴我，那裡面可能會有水。


  果然，當我打開了一個水壺，裡面還有半瓶水。


  周圍死去的人很多，我找了十幾個水壺，扒下了幾件還能看的衣服，起碼還算完整。


  自己身上這套上面黑色的粘液太多了，基本上很難洗乾淨，看了看周圍也沒有水。


  用水壺中的水稍微清洗了下身體，換上剛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衣服，雖然味道還是挺酸爽，也還算過得去。


  又在一些衣服殘骸中找了找，發現了一些看上去想食物的東西。隨意的嘗了一小口，這味道不好形容，簡直讓人噁心到想吐。剛剛我面對那血腥的場面，把胃裡的東西都吐完了，這種食物反而讓我莫名的能吃下去。


  把戰場或者說狩獵殘留地收拾了一遍，在這裡還有一種奇特的晶體，和我之前得到的那枚很像。


  想到這裡我把袖子拉起來，在手臂處有一個凸起，剛剛那隻像進入我身體的蟲子已經死在了那裡，就連轉進去的那個傷口都詭異的癒合了。


  如果不是在我手臂處的皮膚，有著蟲子想要鑽進去的凸起，還真看不出來什麼。


  這東西到底是什麼鬼，在我打掃的戰利品中還有利器，一種類似於刀子的東西。我找到了刀，想著現在就把蟲子取出來。


  這東西留在身體裡面怎麼像想都是隱患，想著想著我就找了個地方坐下，口中找了根木棍咬著。


  刀子舉在半空，怎麼也下不去手，這是我的大腦對另外一隻手，下達的潛意識自我保護指令。


  自殘這種行為終究是對身體有損害，可我不動手，說不定受到的傷害越大。


  紅色蟲子企圖鑽進我的右手，不管怎麼樣還是得早點除去，想到這裡原本顫抖的左手用力一刺。我是個左撇子，這一刀入肉，用力一挑蟲子頭被挑出鮮血瞬間噴出。


  「額！嘶嘶！」


  疼，鑽心的疼，左手把刀丟掉抓著蟲子的頭往外一拉，半截蟲屍被撤出，把它丟到一邊，用紗布把手臂處的傷口纏上。做完這一切，我癱在一旁的石頭邊上，抓起水壺灌了兩大口水，終於感覺好了些。


  手臂處劇烈的痛感麻木了神經，現在屬於一直持續階段，我沒有用乾淨的紗布只能簡單的包紮。


  坐在那裡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時漸漸變得昏昏沉沉想要睡覺的時候，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


  咚！咚咚咚！咚！

  心跳引得我身體的血液流動速度加快，躺在石頭上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睡著了，或許是手臂受傷的緣故，讓我很想睡覺，但在這種鬼地方睡著，我得慶幸那些蟲子沒有回來。


  ……


  當我再度醒來的時候，周圍坐滿了一圈的人，他們把我抬到了一處比較開闊的地方。我在戰場上收集的東西都不見了，用衣服捆綁的食物，和一些覺得比較有用的東西都被人收起來了。


  見我醒來，在歐文旁邊的女人對其他人說：「他醒過來了。」


  呼啦啦！

  一群人簇擁上來，我被他們圍著像是一個動物，見到他們眼中的疑惑，在邊上一個中年男人張口問道：「你好勇士，我是這個地方的首領，你可以叫我血刀，這次進入霧氣有什麼收穫？

  收穫？什麼收穫？這人的問題我回答不上來，不過看他這樣子如果我回答不上來，下場會很慘。這個人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衣服上還有一些乾涸的血跡，當我對上他的雙眼，莫名的畏懼感讓我移開了視線。


  「別轉移目光，看著我的眼睛說！你們在迷霧中發現了什麼？」中年男人再度開口。


  強烈的其實讓我不得不直視他，咚咚咚！心臟又開始劇烈的跳動，身體血液流動加快。讓我身體開始發燙手臂處的傷口變得痒痒，想到手臂處的傷口，似乎有了答案。


  「在霧氣中有蟲子，很多的蟲子，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看到。蟲子中一種張著巨大的鉗子像是甲殼蟲，它們用鉗子家族我們，從胸口伸出觸鬚吸食往被他們抓住的人身體里，注入什麼東西，不一會被注入東西的人就變成了血水。另外一種就像一塊石頭，其實身體軟綿綿，會突然跳起瞬間鋪開像一張大網，把人包裹著，乘著人慘叫的時候，把觸鬚伸進人嘴裡，過不了多久人就會被吸光，從大腦里跑出很多的蟲子。」


  接著我指著袖子那裡的傷口，說：「這就是被那種小蟲子咬過，留下的傷口。小蟲子爬上人的身體，就拚命的往裡鑽。」


  「那你手臂裡面的蟲子呢？」血刀問。


  「蟲子被我抓出來，丟掉了！」


  啪！血刀一巴掌把我打翻在地上，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讓我有些懵。


  不是已經把該告訴他們的答案，都說了嗎？為什麼好像很憤怒的樣子。血刀把我打倒在地似乎還不滿足，對著周圍的一些擺設物，又是一陣的摔打！


  「血刀老大，別生氣了，這裡有蟲體結晶，用這個培養些幼蟲就行了。」


  聲音是從人群後方穿來，看來我是剛剛到這裡就醒來了，這些人不過才剛剛開始翻找我的背包。


  「蟲體結晶？」


  「難怪這次去的人都死了，不過有這個小傢伙還活著，也算是幸運！」


  「幸運？我看是不幸才對，晶體蟲卵我們犧牲了多少人都沒有得到，他居然把幼體標本殺死了。」


  那些人一言一語的說著，我在一旁聽著有些懵。血刀得到了晶體后就離開了，似乎很著急的樣子，這些結晶倒地是什麼東西，很珍貴嗎？


  血刀走後，又有幾個人來問我問題，我都按記憶中的回答，涉及到迷霧中我的都只是以沒看清打馬虎眼。


  得到了我的答案，那些人臉上雖然不滿也沒有表達出來，一個個玩味的笑著離開后，終於鬆了一口氣。


  從門外溜進來一個人，他看來我半天，終於露出一絲微笑道：「歡迎回到霧都，以後你有好日子過了。」


  霧都？好日子？我可不這麼認為，那些人得到了想知道的信息，一個個跑得那麼快。我想都是去研究那些晶體了，這個地方很危險，作為一個外來者必須時刻小心，其實我剛剛的話有很多漏洞，只是他們當成了我自保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