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玄幻奇幻>法家高徒> 第三百三十七 立法種子

第三百三十七 立法種子

  一眾儒生看著癱軟在地上,看起來蒼老了不少的青年儒生,眼睛睜得老大,臉上更是流露難以置信之色。


  文膽真的碎了!


  司徒刑他怎麼敢?

  這可是文膽啊!


  儒家所有力量的源泉。


  不死不休!


  不過就是言語之爭,竟然就廢人文膽,實在是太過分了。


  瘋子!


  司徒刑就是一個瘋子。


  不管他們在心中如何定義,但是有一點卻是不爭的事實。


  那就是司徒刑不好惹,也不能惹。


  成郡王面色鐵青的站在那裡,看著身體癱軟好似爛泥的儒生,眼睛中的怒火好似實質。


  司徒刑也毫不畏懼,好似標槍一般站在那裡,說不出的銳利。


  霍斐然面色古怪的看著好似出鞘長劍,說不出銳利的司徒刑,雖然對他的手段激烈多少有些不喜。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人心浮動之時,殺雞儆猴的確是一勞永逸之法。


  司徒刑眼睛微眯,看著四周的人眼睛中驚懼之色,嘴角不由的微微升起一絲不屑。


  大乾立國三百載,安逸已久。


  這些儒生心中都沒有了畏懼。


  竟然以為自己小題大做。


  那個儒生包藏禍心,以唇槍舌劍之法撼動自己的心神,打擊自己的意志,從而絕了自己的仕途。


  阻人成道,在司徒刑看來這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如果不是霍斐然當面,司徒刑早就將他一拳打死。


  那裡還輪的到他說三道四?

  而且言語之爭,並不是說毫無顧忌。


  大秦帝國鼎盛時期,法家盛行,重刑峻法震懾天下,儒生因為言獲罪的不再少數。


  秦朝為鞏固中央集權統治,在法律方面頒布了嚴刑峻法,推重刑,定繁法,時稱「萬事皆有法事」。


  經歷動蕩戰亂,目前所見的秦代法律方面的資料比較有限,但是思想言論罪方面的相關罪名如今仍可在各類史料中發現。


  根據《史記》的記載,秦朝在思想言論方面的罪名就涉及誹謗與妖言罪、以古非今罪、妄言罪、非所宜言罪等等。


  據《史記·秦始皇本紀》記載,秦始皇三十五年,侯生、盧生議論秦始皇專制獨裁,「樂以刑殺為威」,秦始皇便以盧生等「今乃誹謗我,以重吾不德也」,「或為妖言以亂黔首」,遂逮捕「四百六十餘人,皆阬之咸陽」。


  要司徒刑說,大乾的制度有些偏儒家,太過於仁慈,寬鬆,才讓百姓無所顧忌。


  乾太祖是布衣出身,故而對非常反感「因言入罪」,故而廢除了相關法律。


  和先秦的「形同陌路」高壓政策,有了很大的改善。所以說大乾的儒生才敢如此放肆。


  抨擊時政,非議帝王,甚至是以直臣自居,故意上書羞辱尊上。


  認為這是氣節所在,慷慨赴義,青史留名。


  在司徒刑看來,這是一種病態的心理。


  說到底,還是沒有立法,對儒生們的言論沒有約束,他們心中沒有畏懼,才能如此的放肆。


  這也是儒家「道德約束」的弊端。


  司徒刑卻認為,控制言論是十分必要的,雖然不必和先秦那樣高壓,讓百姓「形同陌路」,但是,也要眾人心底有所畏懼,對自己的言論負責。


  只有這樣,這個社會才會真的和諧。


  沒有敬畏之心,沒有約束的言論是十分可怕的。


  前世的天朝也是如此,受西方思想的影響,百姓漸漸的知道運用法律保護自身權益。但是,隨之而來的,也有言論的失控泛濫。


  他們雖然無形,但是好似洪水猛獸,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所過之處,必定是一片狼藉。


  君不見後世鍵盤俠天天在網上激揚文字,揮斥方遒。自詡正義,在司徒刑看來著實可笑。


  甚至有的人化身「水軍」,「網路暴民」,「職業黑」或者為了利益,或者為了發泄,或者為了報復,他們好似洪水猛獸一般到處攻擊肆虐,無所不用其極。


  也許在儒家看來,這是君主開明的一種表現。


  在西方人看來,這是人權的一種表現。


  但是在司徒刑看來,這是立法缺失的一種表現。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現象呢?


  這就是因為沒有立法約束的弊端,犯罪成本太低,洞穿了人心底的良知和道德底線。


  甚至很多人將這種現象視為「言論自由」。


  「我不同意你說的話,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


  法國啟蒙思想家伏爾泰的這句話至今仍深入人心,有著超越時代的影響力。


  但是言論自由和言論泛濫,很多人難以界定。


  在司徒刑看來,大乾也存在這種情況。


  沒有立法,更沒有一個規矩約束,言論自由註定會變成言亂泛濫。


  師法!


  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宗門的約束之法。


  約束儒生的言論。


  禁止儒生篡改經義,扭曲聖訓。


  但是,師法還是太過粗糙,太過簡陋。


  司徒刑腦海中的念頭不停的碰撞,推演,一個個法律條文在他的念頭中成型。


  他的眼睛也不由的亮了起來。他腦海中的斬仙飛刀也在不停的震顫,在《師法》的基礎上,一道道規則之力聚集延伸。


  好似烙鐵一般在飛刀上烙下一個個痕迹,組成一個個文字。


  司徒刑身體站的筆直,聲音肅穆,好似神聖的大聲宣讀道:

  「誹謗罪!


  妖言罪!

  以古非今罪!

  妄言罪!

  非所宜言罪!」


  「今聖仁慈,不以言入罪,但是吾等當三省吾身,不得造次!」


  司徒刑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好似晨鐘暮鼓。又好似當頭棒喝,每一個儒生眼睛中閃現出迷離之色。


  往昔的一幕幕都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抨擊時政,非議君王,惡意中傷誹謗他們。


  嗷!

  嗷!

  嗷!

  隨著司徒刑的大聲朗讀,一個個法律條文的形成,北郡上空的龍氣好似水開一般沸騰。


  昏昏沉睡的龍氣陡然睜開雙眼,露出金色的眸子,並且發出胡震天的咆哮。


  一道道秩序鎖鏈從天空中垂下,一個個文字在空中形成,每一個儒生都感覺心頭一緊,身體上彷彿背負了一個看不見的枷鎖,竟然再也不敢肆無忌憚的狂言。


  他們清醒過來以後,每一個人都背後冷汗淋漓,有些恐懼的看著空中。


  敬畏!


  儒生們第一次心中有了敬畏。


  他們知道,以後不能在肆無忌憚的狂言了。


  但是,他們心中並沒有怨恨,反而有著一種后怕。如果不是儘早警醒,一直如此肆無忌憚,,必定會招來殺身之禍。


  古往今來,以言入罪,被殺害的不在少數。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站在那裡,好似發獃,又好似陷入回憶。但是他的念頭卻在不停的推演碰撞,形成一個個智慧的火花。


  立法!


  司徒刑竟然通過六次雷劫念頭的推理演算能力,將先秦律法,師法,還有後世的言論自由等觀點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套有別於古代律法,又和現代法不同的法案。


  正因為裡面包含了「師法」還有「日三省吾身」的儒家理念。


  這個法,和古代法家的「立法」有著很大的區別。


  也更容易被人接受。


  這些儒生不僅沒有排斥,反而心中升起一絲淡淡的感激。


  就連北郡總督霍斐然也只是眼睛閃爍幾下,並沒有訓斥司徒刑的魯莽。


  而且這套法案一形成,就被龍氣認可,從而形成了諸多異象。


  司徒刑頭頂氣運中的青銅板高高的飛起,和空中的龍氣融為一體,一絲絲律法之力鐫刻在上面,形成了一個個文字。


  誹謗罪!

  妖言罪!

  以古非今罪!

  妄言罪!

  非所宜言罪!

  這些文字和前面的「約法三章」比起來有些虛幻,看起來好似隨時可能崩潰一般。


  這套法只是創始階段,並沒有成型,也不具備約束的力量。


  但是司徒刑堅信,只要自己努力。


  定然能將這部法律推行天下。


  常言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自己不是官身,僅憑法家弟子的身份,調動的龍氣十分有限。故而這個法律條文才會如此透明虛弱。


  而且約束的範圍也實在有限。


  今日所作之事,與其說是立法,不如說是種下「法」的種子。


  只有自己獲得權柄,並且告知於民,這顆種子就會發芽長大,這條法令才會變成由虛化實,代表秩序的鎖鏈也會變成青銅色。


  而空中也會出現阡陌縱橫的秩序之力,約束人心。


  作為法令的創造者,司徒刑更會獲得無與倫比的許可權。


  想到這裡,司徒刑眼神頓時變得幽幽起來,心中對即將到來的春闈越發的期待。


  北郡總督霍斐然一臉滿意的司徒刑,好似看著自己家的子侄。


  顯然,剛才司徒刑的手段,,讓這位重新煥發鬥志的鐵血總督很是認可。


  因為雷劫的關係,司徒府盡數被毀掉,只剩下一大片殘垣斷壁。


  司徒刑被總督邀請到府邸暫住。


  司徒刑本不想叨擾,但是總督霍斐然對他體悟的「知行合一」非常的推崇,讓司徒刑不由的感到受寵若驚。


  並且,霍斐然府邸幾千冊藏書,其中不乏珍本,孤本,對他的體系的完成非常重要,所以司徒刑假意推辭兩遍,見霍斐然真心邀請,也就同意。


  讓鮑牙收拾細軟,常用之物,隨著霍斐然住進了總督府,安心準備春闈。


  ps:


  北郡部分告一段落,該換地圖了,明天正式開始春闈。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