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零章 公主下嫁
「你這個老猴子,現在和朕說話也是不盡不實。。。著實該殺!」
乾帝盤聲音溫柔,好似開玩笑一般。但是落在李德福耳中卻好似晴天霹靂。
有道是君無戲言,乾帝盤說的越是輕描淡寫,越表明他內心的憤怒。。。
「陛下饒命!」
李德福急忙屈膝跪倒在地,以頭觸地,大聲的哀求道。
「朕和你開玩笑呢。。。」
「看把你這個老猴子嚇得。」
「你這個奴才跟了朕已經幾十年了,一直以來都是忠心耿耿,朕怎麼會忍心懲處你?」
乾帝盤好似根本沒有感受到來自李德福的恐懼,好似自言自語,又好似安慰的說道。
「陛下!」
「非是奴才隱瞞。。。」
「奴才是宦官,太祖有訓,宦官後宮不得干政,否則將會被處以極刑!」
李德福不僅沒有因為乾帝盤的安慰變得鬆弛起來,反而全身肌肉緊繃,眼睛收縮,滿臉的恐懼。
「太祖創業初期,有感宦官內臣勢力龐大,更擔心本朝步入先朝後塵,才有此嚴令,後宮和宦官一律不得干政!」
看著全身抖如衰糠,滿臉恐懼頭髮花白的李德福,乾帝盤的眼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不忍。不過,這一絲不忍,很快就被他掩藏起來。
為王為帝者,不需要感情。
因為感情會影響他的判斷,他需要的是冷酷,需要的是絕對的冷靜。
「朕今日恕你無罪,儘管大膽直言!」
乾帝盤聲音冷酷的說道。
「這?」
跪倒在地的李德福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縮,全身肌肉更是瞬間緊繃。
「怎麼,朕的話還不夠明確么?」
乾帝盤的眼睛頓時微眯起來,流露出一種危險的光芒。
「奴才不敢!」
李德福的臉頓時被苦澀吞噬,他心裡明白,這件事固然是乾帝盤對他的試探,但是何嘗不是對他的不信任。
而且,逼著他發表意見,就是坐實他內官干政的罪責。
一旦出事,自己就是那替罪的羔羊。
但是就算他明白其中的訣竅,但是,事情允許他選擇么?
看來,自己的計劃要提前了。
好在,種子已經灑出,只要司徒邢不背信棄義,黑石就不會消失。。。
想到這裡,李德福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喜色。
「陛下!」
「老奴認為,陛下給司徒邢的許諾實在是太重了!」
「實權藩王,只有開國初期,從龍重臣才有這樣的待遇,他司徒邢何德何能,又有什麼功績,能夠受此重賞!」
李德福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
「陛下此道聖旨,恐怕會引來朝中非議,而且中書省的幾位閣老,也不會用印!」
「嗯!」
乾帝盤輕輕的點頭,李德福說的不無道理。
這件事的確有些不合乎常理,列位臣公不知自己的計劃,定然會出聲音反對。
到了那時,不論自己強行通過,還是被中書省駁回,都不利於計劃的進行,甚至有可能走漏風聲,被夢神機提前知曉。
要知道,朝廷和宗門向來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就連開國的功勛之中,也有不少宗門弟子,這些人對大乾的忠誠度並不是很高。
如果不是宗門勢力太過分散,各個宗門之中山頭林立,還有顧忌那虛無縹緲的天道,恐怕憑藉宗門的力量,可以輕易的推翻王朝。
但就是這樣,也只有宗門,才能萬古長存。
千年的王朝,萬年的宗門。
「司徒邢的年齡和功勛的確差了不少,哪怕他是儒家新聖人,也沒有資格位居藩王!」
「而且北郡可是和外域往來的門戶,不僅對大乾十分的重要,外域王庭對此地也多為關注。我等貿然封王,著實不妥!」
聽完李德福的意見,乾帝盤輕輕的點頭,顯然對此十分的認可。不過他並沒有打算放棄,反而一臉認真的問道:
「老猴,此事你看應當如何處置才好?」
「這。。。」
李德福沒有想到乾帝盤把皮球又踢了回來,但是,就算心中再是不願意,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自古以來,功勞最大,莫過於救駕!」
「但是,司徒邢遠在邊疆,陛下又身居深宮,這個顯然是不合適!」
「不錯!」
乾帝盤輕輕的點頭,滿臉認同的說道。
「功大莫過於救駕!」
「可惜,此事不可為!」
「第二等乃是開疆拓土之功,司徒邢身處邊疆,而且手中也有兵權,開疆拓土,建立功勛,本就是他的分內之事。。。」
「如果他能夠為我大乾開疆拓土,陛下封賞他也就是師出有名。就算朝中稍有微詞,也不足以動搖。」
「而且陛下,還有一個後手可用!」
李德福並沒有立即說出來,而是有些欲言又止。
「什麼?」
「什麼後手?」
乾帝盤看著李德福的表情不由的就是一愣,有些好奇的追問道。
「楚公主!」
「只要將楚公主下嫁,朝中就算有著少許微言,也不足以撼動大局!」
李德福看了乾帝盤一眼,見他沒有發怒,這才謹慎的說道。
「這。。。」
乾帝盤沒有想到李德福的高招竟然是將公主下嫁。
雖然心中有著很是不滿,也有幾分不情願,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辦法的確能夠一勞永逸。
畢竟公主下嫁之後,司徒邢的身份就變成了駙馬,是大乾王朝的外戚。
敕封藩王的事情,也就變成了帝王的家事,就算大臣們心中再是不滿,也不好過多的參與。這就是帝王的特權。。。
也是皇家和朝臣之間的默契。
「此事以後再議!」
「給朕準備聖旨,朕要命令司徒邢北出雄關,以泥犁掃穴之勢將外域小國烏茲併入大乾的版圖!」
「如果他能夠做到,朕必定會敕封他為藩王!」
乾帝盤面色肅穆的起身,一字一頓,異常認真肅穆的說道。
「諾!」
李德福見乾帝盤主意已定,也就不再多言,急忙起身,走到龍案旁邊,取出一封明黃色犀牛角的捲軸,筆鋒老辣的遊走。
一個個傳到外界能夠掀起驚濤駭浪的文字,好似鑲嵌一般落在黃色的捲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