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翻江東海

  「祖統領，有的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就在祖大壽咄咄逼人，小太監不知如何回答之時，空中陡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李德福！

  聽著這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祖大壽的氣勢不由的就是一弱。


  李德福！

  司禮監大太監，同時也是黑石的輪轉王。


  不論宮裡，還是宮外，都有很大的權勢，最重要的是乾帝盤對他異常的信任。。。


  正是有了這些權柄。


  就算朝中的閣老也不敢輕易得罪。


  自己雖然是禁衛統領，論官職不再老太監之下，但是要論權力，卻是拍馬也沒有辦法相比。


  所以，當見老太監親自前來之時，祖大壽下意識的後退。


  不過，看著被五花大綁的胡大海，他眼睛中不由的又流露出幾分遲疑。。。


  不論怎麼說，胡大海都是禁衛軍副統領，這樣緝拿，多少不符合規矩。而且最重要的是，今日李德福可以輕易緝拿副統領，來日是不是也可以隨意的將他緝拿、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本來有些後退的祖大壽下意識的停住腳步。


  「李公公！」


  「胡大海可是朝廷二品侍衛，只有陛下才能緝拿。。。」


  「你們黑石這樣做，可有些不符合規矩。。。。」


  「呵呵！」


  「祖大人說的對！」


  「我等都是陛下的家奴，自然以陛下馬首是瞻！」


  「緝拿胡大海，正是陛下的旨意。。。」


  李德福輕輕一笑，好似沒有聽出祖大壽的不滿。


  「李公公！」


  「可有聖旨？」


  看著李德福寸土不讓，祖大壽聲音肅穆的說道。


  「咱家奉的是陛下的口諭！」


  「沒有聖旨。。。」


  「祖大人不會認為咱家假傳聖旨吧？」


  李德福看著據理力爭的祖大壽，不由不陰不陽的說道。


  「李公公！」


  「副統領究竟犯了什麼過錯。。。」


  「祖統領，有的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否則。。。」


  看著李德福那陰仄仄的目光，祖大壽臉色不由的就是一滯。


  「統領！」


  「莫要在問了！」


  「某家的事情，你參與不起！」


  被捆綁的胡大海，見祖大壽真心想要營救自己，眼睛中不由的升起幾分不忍，聲音悲愴的說道。


  「這！」


  聽著胡大海那悲愴的聲音，祖大壽的臉色不由的微變。


  不過他也理智的閉上了嘴巴。


  大乾朝，皇宮以內，有太多的秘密，想要活得長久，就必須管住自己的嘴巴和耳朵。。。


  不該說的不說，不該聽的不聽。


  祖大壽能夠成為禁衛統領，自然明白其中的規矩。


  也正是因為如此，祖大壽深深的看了胡大海一眼，這才讓開身形。。。


  看著不在阻擋去路的祖大壽，李德福這才輕輕的點頭，並且揮手示意。


  幾個太監上前，推搡著胡大海向天牢方向走去。。。


  只要進了天牢，任憑胡大海鐵打的漢子，在酷刑之下，也會招供。


  。。。。


  「你說還是不說！」


  「你究竟是誰？」


  「你的身份是什麼？」


  隨著喝問，一道道鞭影橫空。


  胡大海身上的衣服，被瞬間抽碎，一道道鞭痕浮起，看起來異常的可怕。


  但是胡大海一直以來都是緊咬牙關，任憑黑石的人如何審訊，都不說出背後的主謀。


  「真是忠心！」


  「可惜。。。」


  「可惜！」


  「就算是你背後的主子，也保不了你！」


  「用烙鐵！」


  「使勁的打！」


  「打到招供為止！」


  。。。


  一身皂衣的李德福看著雙目緊閉，牙關緊咬的胡大海，聲音冷冽的呵斥道。


  「李公公！」


  「不能再打了！」


  「這人以前身上有暗傷，如果在打下去，恐怕會支撐不住。。。。」


  見黑石的人還要動手，旁邊的人急忙阻止道。


  「這廝嘴巴硬的很！」


  '「不用大型，恐怕不會招供。。。」


  「陛下那裡還等著供詞。。。。」


  李德福怪眼一翻，有些不滿的哼道。


  「公公！」


  「此人已經打定主意，保守秘密！」


  「這等刑法，恐怕很難讓他張嘴。。。。」


  「依屬下看，不如將他的親眷也抓了起來。只要以重刑折磨，不怕他們不說。。。」


  聽到那人的計謀，一直沒有反應的胡大海陡然掙紮起來，身上的血管更是一根根的突出。


  「閹賊！」


  「么想到，你的心腸竟然如此的歹毒！」


  「禍不及家人！」


  「禍不及家人！」


  看著胡大海那激動的表情，李德福好似抓到了什麼靈感，不由輕柔的笑了起來。


  「胡大海！」


  「本都敬你是一條好漢。。。」


  「只要你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本都定然不會為難他們。。。否則。。說不得要將他們請來做客。」


  「不過，還請你放心，本都會好好招待他們的。。。」


  李德福說的很輕柔，就好像親屬之間的走動。但是，胡大海，卻不認為會這麼的簡單。


  「還不說。。。」


  看胡大海眼睛中有了鬆動，但是，還是嘴巴緊閉。


  李德福不由的抬手，幾個有眼力的小太監急忙站起來。


  「等等！」


  「等下！」


  見小太監想要推門出去，胡大海不由的大急。聲音中也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倉皇。。。


  「我說！」


  「說！」


  「某家是太子殿下的人。。。。」


  胡大海好似承受不住，一五一十的說道。


  「太子早些年對某家有恩，某家這才投靠於他。。。」


  「前些時日，某家無意間得到了計劃。。。。」


  胡大海的精神崩潰，在也不敢堅持。


  「你將情報給了誰？」


  看著開始招供的胡大海，李德福的眼睛中不由的閃過幾分得意，在他看來，沒有人能夠扛得住黑石的刑法。


  胡大海，能夠招供，早在他預料之中。


  「李文道！」


  「某家將情報給了李文道，然後請他轉交給太子爺！」


  。。。


  「李文道是誰？」


  「李文道是太子的書吏，也是太子比較寵信的謀士。。。」


  「現在在崇文館任職，平常替太子搜羅人才。。。。」


  後面的審訊非常的順利，胡大海幾乎是有問必答，也正是因為他的佩服，一道道線索被歸攏理順。


  彷彿有一條看不見的線，直指儲君太子。


  難道說，一切，都是太子所為？

  如果真的是如此？

  大乾的天，真要變了！

  將心中的情報匯總之後，李德福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縮，心中更是好似翻江倒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