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一語成箴

  「來了！」


  「來了！」


  「又來了！」


  聽著外面喧嘩的鑼鼓聲，不論是胡衛，還是賈政等人，都感覺自己的呼吸急促，血液加快。


  更有人眼睛圓睜，牙齒緊咬嘴唇。


  「大乾二十三年，北郡鄉試胡衛胡公子，文采出眾，被點為案首！」


  差人的聲音很高！

  四周的人群，更是爆發出陣陣歡呼之聲。。。。


  就算在閣樓之上也是清晰可聞。


  每一個人都用震驚的目光看著胡衛！

  其中，賈政的目光格外古怪，本來只是一句戲言，誰知道竟然一語成箴。。。。


  胡衛成為了鄉試的案首！


  這怎麼可能？


  他可是狐族。。。。


  相對其他人的震驚，和難以置信，胡衛的表情也是出奇的誇張。。。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夠高中案首！


  難道是自己太過迫切，以至於產生了幻聽？


  亦或者，自己是酒醉美夢？

  想到這裡，胡衛下意識的環視四周。


  只見，所有的書生，都是用震驚，羨慕，以及妒忌的目光看著自己。。。


  而且空中，更有一團赤色的氣運，好似倦鳥歸巢一般向他撲來。。。


  胡衛也不躲閃，任憑案首氣運加身。


  本來因為考試，耗費心神，導致有些萎靡的元神，在氣運的滋養下，瞬間拔高。。。


  一頭透明，好似袖珍的狐狸，對著空中的明月不停的叩拜！

  靈狐拜月！


  胡衛怎麼也沒有想到。。。


  自己久久沒有動靜的修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打破束縛，進入另外一層天地。。。


  想到這裡，胡衛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不由的仰天長笑起來。。。。


  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他的身後，三根粗壯的尾巴，再也遮掩不住，好似絲綢一般在空中不停的搖擺。。。。


  所有人都用羨慕的目光看著，恨不得以身相替！

  案首之尊！


  雖然比不得三元，文魁，鰲頭！

  但是，也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

  而且，最重要的是，案首是有資格進入文廟！


  接受文氣灌溉！


  凝聚文種，打開文脈！

  這樣的際遇，是可遇不可求的。。。。


  而且，不僅是如此。


  有了案首的尊榮。。。就連背後的家族，也會受到福音。


  家族福地，也會受到龍氣的敕封。。。。


  光宗耀祖！

  光耀門楣！

  這樣的待遇！

  是多少人不敢奢求的。。。。


  不過！


  羨慕過後……

  心中剩下的都是失落。。。


  因為，這些和他們都沒有任何關係。。。


  更有人牙咬切齒！

  彷彿是胡衛掠奪了應該屬於他們的機緣。。。


  這本來是屬於人族的機緣。


  被毛戴角之輩！


  有什麼資格進入文廟，進行文氣灌頂！


  在這些負面情緒的蠱惑下，不少人看向胡衛的目光，都變得詭異，難看起來。就連對胡衛一向是禮遇有加的賈政，眼神也變得古怪起來。


  臉上再也么有了剛才的熱情！


  彷彿感覺到眾人的情緒變化，胡衛心中不由的就是一突，急忙收斂自己的狂態。。。


  看起來，和常人沒有任何區別。


  雖然眾人也沒有說些什麼！

  宴會也重新開始，更有人起身，向胡衛表示恭喜。。。


  但是不知為什麼，宴會的氣氛，卻變得異常古怪再也沒有剛才的熾烈。


  。。。。。


  」大人!「


  」您欽點胡衛作為案首，並且允許他進入文廟，接受儒家的傳承，這恐怕會引起不少非議！「


  傅舉人看著滿臉淡然，正在奮筆疾書的司徒刑，眉頭不由的輕蹙，低聲說道。


  」怎麼？「


  」胡衛的學識，擔不得案首之名？「


  看著滿臉擔憂的傅舉人，司徒刑不由的輕笑，聲音中也多了幾分玩味。


  」那胡衛的試卷，是老夫親自審閱，文氣足足有六寸之高！「


  」而且對於大同的理解更是獨出心裁！「


  」少有人能及！」


  」論學識，足以擔任這次的案首！「


  聽到司徒刑的反問，傅舉人不由的一驚，下意識搖頭的說道。


  」既然如此！「


  」先生為什麼還要擔憂！「


  司徒刑輕笑，毫不在意的說道。


  司徒刑的話，很少，但是卻也異常的噎人。


  傅舉人不由的愣在單場，半晌不知應該如何應對，不過，想到這次前來的目的，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可是！「


  」可是！「


  」可是那胡衛畢竟是妖族出身！「


  「也非是聖人之後！」


  」讓他成為案首也就罷了，如果在允許他進入文廟，掠奪屬於人族的機緣，恐怕，會引起很多波折。。。「


  看著滿臉不以為然的司徒刑，傅舉人猶豫了數次，還是低聲進言。


  」呵呵！「


  「先生這次來，是受人之託吧？」


  看著眼睛閃爍，一副欲言又止的傅舉人，司徒刑不由的輕笑，聲音中也多了幾分好奇。


  「只是不知！」


  「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竟然能夠讓傅先生出來做說客！」


  看著司徒刑玩味的表情，傅舉人的臉色不由的就是一紅，眼睛中也多了幾分羞赧。


  顯然！


  正如司徒刑所說！

  他這次前來，是受人之託！


  不過！


  他並不認為，自己這樣做有錯！

  文廟中的文氣，傳承，都來自於人族聖人，妖族有什麼資格接受灌頂？

  「聖人，乃是天下之聖人！」


  「並非一家一族之聖人！」


  彷彿是知道傅舉人心中所想，司徒刑不由面色肅穆的說道。


  「先生如果以為，只有人族才能有資格接受聖人的遺贈！」


  「那麼先生的想法實在是太過狹隘！」


  「也將聖人想的太過渺小。。。。。」


  聽著司徒邢的話，傅舉人不由的默然！


  司徒刑所說，他何嘗不知？只是這樣做，必定會遭到很多人的反對！

  」先生能夠想到。。。「


  」本官豈能想不到！「


  「大人既然知道其中的困難，為什麼還要極力如此？」


  聽著司徒邢的話，傅舉人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跳，臉上更是流露出震驚好奇之色。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司徒邢究竟為什麼在明知道會產生波瀾的情況下，還要點胡衛為案首。。。


  見傅舉人滿臉疑惑！


  司徒邢不由的輕笑！


  他更是慢慢起身，目光遠眺蠻荒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