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壹拾四章 摸金校尉
看著面色堅毅,一心為了北郡的張鏈子,不論是謝天罡,還是賴料布臉上多少都流露出一絲羞愧。
不過,他們並沒有和年輕人一般腦袋發熱,匆忙的做出決定,而是面色肅穆的看著司徒刑。
將眾人的表情盡數收入眼底,司徒刑不由的輕笑,仗義每逢屠狗輩!果真不差!張鏈子雖然出身最是卑微,也沒有什麼學問,但是他卻是最懂得感恩之人。和他們相比,謝天鋼等人的表現,多少讓他感覺失望,不過他也能夠理解,畢竟,盜墓之事,有違天理,有違人道,而且還要冒著氣運反噬的危險,禍延子孫。這樣的事情,不匆忙做出決定也是正常。想到這裡,司徒刑本來有些難看的臉色,慢慢恢復正常,並且用異常輕柔的聲音說道:「兩位先生心中所憂者,本官皆已經知曉!」
「諸位盜墓,並非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也不是為了一己私利,而是為了我北郡!」
「本官自然不會讓諸位受到無妄之災!」
「本官會成立三支特殊的官職,分別為摸金校尉,發丘中郎將,卸嶺力士!」
「這三個官職,是本官敕封,也是會被明確的載入官牒,受到大乾龍氣庇佑!」
「即使有反噬,也不會禍延子孫!」
聽著司徒刑肯定的話,張鏈子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亮,心中更是有著難言的激動。
要知道,這三個官職,並非司徒刑獨創,前朝魏武帝,因為軍資匱乏,曾經在軍中招攬奇人異事,設立三個特殊的職務,分別是摸金校尉,發丘中郎將,以及卸嶺力士!
這三人也都是斑斑大才,在他們的帶領下,開山掘墓,不過幾年時間,就讓北魏空虛的國庫,變得豐盈起來。
只可惜,北魏滅亡之後,這三個奇人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在野史中留下了一鱗半爪的記載!
而他張家,得到了的就是摸金校尉的傳承…
看著張鏈子滿臉激動的表情,司徒刑不由的眼睛上挑,心中多少有些詫異,不顧眾人的驚訝,笑著問道:「張先生,可曾聽說?」
聽到司徒刑的詢問,張鏈子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回稟大人!」
「我張家是盜墓世家,所盜墳墓不知多少,但是一般人卻是不知,我家祖上,和魏武帝手下的摸金校尉,多有淵源!」
聽著張鏈子的話語,眾人不由的驚訝,臉上更是流露出傾聽之色。
「傳說中,上古周文王做後天八卦,才有了陰陽家的前身,但是,世人不知道的是,當年的周文王並非只做了後天八卦,還有先天八卦!」
「先天,後天八卦合在一起,更能形成十六個卦象!」
「從這個角度來說,文王不愧是上古聖王!」
聽到張鏈子的話,謝天罡等人不由的臉色大變嘴巴更是忍不住張開,這樣的事情,他們欽天監都沒有記載。難道說,這張家的歷史,還在欽天監之上?
彷彿是感覺到謝天罡等人眼神中的狐疑,張鏈子繼續說道:」先天八卦一經現世,天地之間就有大恐怖降臨!更有鬼哭神哭,蒼天泣血等諸多不吉利的外兆,文王不敢獲罪於天,將先天八卦,以及十六個卦象全部毀滅,只留下後天八卦!「
」這樣才免除天罰,天道也補償文王,給了大周八百年的國祚!「
」我張家世代盜墓,也是在一個古墓中,發現了這個秘密,並且,在那裡得到了摸金校尉的傳承!「
」十六字陰陽風水!「
」不過鑒於這個秘密太過重大,先祖不敢獲罪於天,只能忍痛將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毀掉半卷!「
」…」
聽著張鏈子的講述,不論是司徒刑,還是謝天罡等人,心中都有一種難言的心痛,坂本《十六字陰陽秘術》已經讓張家縱橫大乾,倒斗無數,如果是完全的,又應該如何強悍?恐怕逆天改命,也不再話下!
想到這裡,他們心中的抑鬱變得更加濃郁,不過他們也理解,張氏先人當年的做法,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司徒刑,不是所有人都是太上道人。普通人,面對天道之時,除了妥協,又能做什麼?
想到那被火焰吞噬的半卷書籍,張鏈子也是心痛的不停抽搐,不過,他還是強忍著悲傷繼續說道:「因為我張家得到了摸金笑校尉的傳承,所以一直以來,都以摸金校尉自居!」
「大人如果重新建立這三個官職,我張家必定肝腦塗地!」
「原來如此!」
聽著張鏈子的話語,司徒刑不由重重的點頭,摸金校尉與其說是張鏈子的執念,不如說是張家幾十代人的執念。所以,當他得知司徒刑要重新設立摸金校尉的時候,才會義無反顧,不及後果的加入!不過他並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好笑的看著謝天罡以及賴料布,好似徵求意見的問道:「兩位有什麼想法?」
「這!」
「這!」
聽著司徒刑的詢問,謝天罡和賴料布不由的對視一眼,如果被授予官職,掌握朝廷官印,軍令!
被龍氣所鍾,就算區區反噬,也不能禍延子孫,更何況,他們在欽天監,做的就是斬落天下龍脈,逆天之事!
想到這裡,兩人也不再猶豫,同時跨步上前,滿臉認真的說道:「我等願意附大人尾翼!」
聽著兩人效忠,司徒刑嘴角不由的上翹,聲音中更是多了難言的歡喜:「好,有三位相助,本官可以說是如虎添翼!」
「三位不用擔心!」
「本官已經命令人打造官服印綬!」
「並且,配發法器,護諸位安全!」
。。。
見司徒刑想的周到,不論是謝天罡,還是張鏈子等人,臉上都流露出輕鬆感激之色,畢竟沒有人願意遭受氣運反噬,禍延子孫!
和幾人談妥之後,司徒刑也加快了進度,在全軍當中,以秘密選拔的形式,招募了數百身強力壯之人,調配到卸嶺力士麾下。
又在民間,通過特殊的渠道,招募了一群懂得陰陽風水的盜墓賊,交由摸金校尉統領!
並且,給了官印,摸金符,趕山鞭等法器,作為護身之物!
在司徒刑的一力促成下,摸金校尉,發丘中朗將,卸嶺力士的雛形已經建立,只等謝天罡等人自己完善發展…
不過,出乎眾人預料之外的是,發展最快的並非謝天罡的發球中郎將,也非賴料布的卸嶺力士,而是張鏈子的摸金校尉!
得到官職,敕封的張鏈子,竟然好似如魚得水,帶著手下,接連挖了幾個大墓!
因為手段高明,而且,做事有分寸,竟然沒有惹出禍端!
司徒刑也不是吝嗇之人!
將那些銀錢收入府庫之後,又取出三分之一,重賞!
在重賞的刺激下,所有人,心中都憋著一股勁,想要證明自己,也想要自己出人頭地!
在他們彼此良性的競爭下,北郡府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豐盈起來。當然,也不是沒有壞處!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司徒刑這等明火執仗盜墓,很快就驚動了地方言官,以及杏林的大儒!
不少人直接將此事上奏朝廷,請求人王申飭,更有人發動儒家的關係,對司徒邢進行口誅筆伐!
…
「大人!」
一身黑衣的蕭何,站在司徒刑的旁邊,滿臉憂愁。
看著滿臉憂愁的蕭何,司徒刑不由的輕笑,毫不在意的問道:「外面可是有不利於本官的言論?」
看著滿臉隨意,好似不將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司徒刑,蕭何眼睛不由的微眯,滿臉擔心的說道:「大人!現在正在杏林都在談論北郡掘墓之事。更有人將此事上奏朝廷,據說新帝非常的重視,責令刑部受理!」
聽到蕭何的話語,司徒刑不由詫異的抬頭,不過他並沒有色變,而是輕輕的搖頭,滿臉不在意的說道:「那些腐儒知道什麼!整日將民生掛在嘴邊,但是卻不識五穀。本官差人盜墓,看似不仁,實際上,卻是為了百萬黎民!」
聽著司徒刑那絲毫不留情面的呵斥,蕭何不由輕輕的點頭。他是北郡的主簿,掌管錢糧,他比誰都了解北郡的情況,正如司徒刑所說,如果他不派人盜墓,挖掘財物,補充庫內空虛,那麼數百萬百姓,都將斷糧,其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從這個角度來說,司徒刑所作所為,不僅沒有過錯,反而是真正的大仁大義!想到這裡,他繼續說道:「大人所說,下官自然明白,只是新帝這次責令刑部嚴查,恐怕是對我等有所不滿!」
聽著蕭何的擔憂,司徒刑不由的嗤笑一聲,滿臉不屑的說道:「如若是乾帝盤在朝,本官自然要收斂,想辦法平息!」
「說不得,還要將所盜取的寶物,上交大半!」
「但是,新帝論武功不過是武道聖人,論文治,更是不如!」
「而且剛剛繼位,就破格敕封乾帝盤為神武天王,耗費國家氣運,導致邊疆不穩!」
「這等人有什麼資格號令本官!」
「刑部既然想查,那麼就讓他們去查!」
「本官倒要看看,那新帝君究竟想要作甚,如果想要以此為借口,討伐北郡,罷黜本官,那麼他實在是太過天真!」
看著滿臉不屑,絲毫不將新帝君放在眼裡的司徒刑,蕭何不由的輕笑點頭,說實話不僅司徒刑不將誠郡王放在眼裡,就連蕭何等人也不怎麼待見這位新帝君。正如司徒刑所說,這位新帝君雖然出身皇家,文治武功也算不差,但是和乾帝盤比起來,真是有著天壤之別!而且為了皇位,這位新帝君不僅設計南疆之戰,導致百萬大乾男兒戰死沙場,大將軍韓勤虎隕落,更是在皇宮之前,親手斬殺自己的同胞兄弟太子成乾!後期更是變本加厲,將人王乾帝盤軟禁!
這等狼心狗肺之人,有什麼資格登上九五?
天下人不討伐他就不錯,他竟然還想要借著這件事,插手北郡,真是不知所謂!
就在司徒刑蕭何背後議論之時,誠郡王,魏先生這對君臣,也是面色嚴肅的對立!
「先生!」
「北郡方面傳來消息,司徒刑大逆不道,差人明火執仗的挖掘先人墓穴!」
「其中一些不乏前朝高官!」
「寡人已經派刑部進行嚴查,一旦證據確鑿,寡人定然要治他的罪責!」
看著眼睛發光,滿臉興奮的誠郡王,魏先生不由輕輕的搖頭,臉上更是流露出失望之色!
誠郡王實在是太過想當然了!
朝堂之上,決定地位的關鍵,不是品德,也不是大義,而是實力!
說句不客氣的話,如果真是以品德決定地位的話,眼前的誠郡王根本沒有資格繼承大寶!
現在的司徒刑大勢已成,手下更有數十萬忠心耿耿的軍隊,不是藩王,勝似藩王!
而現在中央朝廷,可以說是出奇的衰落,能夠調動的軍隊,不足十萬,而且,能夠統兵的將領,大多都去了嘉峪,在那裡和妖族進行血戰!
這時候,實在是不宜在樹敵人!
在這時候,去挑戰司徒刑的底線,著實有些不智。想到這裡,魏先生沒有任何猶豫的起身,大聲說道:「陛下!那司徒刑此舉也是無奈!」
「畢竟,北郡妖禍剛去,百廢待興!」
「而朝廷國庫早就空虛,一直以來,都沒有給他們資助!」
「除了盜墓,他們也是沒有別的辦法!」
「以老臣之見,不如派出使節,帶著財物,進行安撫!有楚鳳公主在,雙方必定能夠化干戈於玉帛。」
聽著魏先生的話,誠郡王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起來,放過司徒刑,並且派出使節安撫,這怎麼可能?要知道,這個機會,他可是等了許久!怎麼可能這麼輕輕的放過!
但是,如果不答應,魏先生恐怕會和自己離心離德,想到了這裡,誠郡王的臉色慢慢變得和煦起來,笑著說道:「就依先生!」
「寡人這就差人!」
…
看著滿臉應付,目光中有著虛與委蛇之色的誠郡王,魏先生不由重重的嘆息一聲,臉上更是浮現出無奈之色。希望,他能夠聽進去,否則,禍事真的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