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夢1

  第4章夢1 

  很久沒有做夢的蕭乾，今晚卻做了個夢，夢裡他彷彿又回到了與姚姍姍初次相見的那個夜晚。 

  那時他已經失業一個多月了，因為交不上房租被房東趕了出來，沒有親人和朋友的他失魂落魄地遊盪在街頭，他忽然感覺到人生是如此迷惘，如此大的城市裡，竟然沒有自己的落腳之地。 

  午夜的街頭，昏黃的路燈下，飢餓疲憊的蕭乾感覺自己實在走不動了。 

  蕭乾又想起了小時候，老頭還在世的日子裡，生活雖然很貧窮，但是他卻活得很快樂。 

  「老頭子在下面一定很孤單吧？沒人陪伴，也沒人再聽他嘮叨，或許他也希望我早點下去陪他了。」蕭乾露出一道苦澀的笑容向迎面而來的車子衝去，他覺得活著真是太沒有意思，他想到了死。 

  「嘀嘀嘀……。」 

  「吱……。」 

  「嘭」 

  …… 

  聽著蕭乾好像被車撞了似的，其實不是這個樣子，事實是這樣的： 

  老遠司機就開始按喇叭了，然後緊急剎車，接著那忘了系安全帶的司機自己撞方向盤上了。 

  「艹尼瑪，沒長眼睛，你找死啊？」那司機立馬從窗口伸出頭來罵道。 

  「是啊，我就是在找死，要不我們重新再來一次？」蕭乾眼神平靜地看著那司機說道。 

  司機兇狠狠地瞪著蕭乾，可是對上蕭乾那平靜略帶死氣的眼神，那司機彷彿明白，這傢伙是玩真的，於是他怕了。 

  他本來還想說幾句狠話再離開，好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麼軟弱，可最後開口卻道：「我……艹，md真晦氣……。」 

  那司機估計也撞得不那麼狠，最多就是胸口青了一塊，於是揉了揉胸，然後罵罵咧咧地把車開得飛快，走了。 

  望著絕塵而去的司機，蕭乾頓時又迷惘了，回想剛才的經歷，他忽然覺得手腳發軟，心臟「撲通撲通」地激烈跳動起來。 

  如果這樣的事情再重來一次，蕭乾想自己再也沒有這樣的膽子了，剛才真不知道那來這麼大的勇氣。 

  其實人都是這樣，一個心生死志的人，如果沒有意外，第一次他尋死成功的可能性直達90%以上。一旦第一次死不了活了下來，第二次他再去尋死的可能性不到50%，第三次……基本不會出現第三次了，不是他不想死，只是再也沒有去死的勇氣。 

  蕭乾忽然覺得：尋死的人是最勇敢的，沒有之一。連命都不要了，他還有什麼害怕的？ 

  「差點就成為那『最勇敢』的人之一了。」蕭乾心想，但是現在他終究不是。 

  既然尋死不成，蕭乾彷彿又找到了一點點活下去的勇氣，他像一個幽靈似的飄蕩在一個又一個昏暗的小巷中。 

  蕭乾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干點什麼有意義的事情，可是還沒等他想好，就發生了另一個意外。 

  這是一個很俗套的劇情，事情是這樣： 

  遠遠地，蕭乾就見一女子從對面昏暗的巷子里像自己「飄」來，披頭散髮，腳步虛浮，昏暗的燈光，模糊的臉龐，簡直就像一幽靈。 

  蕭乾的第一印象就是自己可能見鬼了。 

  老人們常說：心存死志的人更容易見鬼。 

  以前他不怎麼相信，但是現在他開始有些相信了。 

  對於「鬼」這種神秘的東西蕭乾有點害怕，但是更多的是興奮。 

  人類大多數如此，對於自己不了解的東西都心存恐懼，但是更多的是興奮和好奇。 

  隨著彼此的距離越來越近，蕭乾稍稍看清了一些，「女鬼」二十六七的年紀，長發披肩，臉蛋嫵媚，這時蕭乾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之一。 

  至於那另一個之一，咳……，扯遠了。 

  當蕭乾與她的距離不到五米，「女鬼」就忽然停了下來，緊張地盯著蕭乾，面帶恐懼，我見猶憐。 

  老人又說：人怕鬼，但是當你不再害怕他們的時候，鬼就開始怕人了。 

  以前蕭乾對此還持有懷疑態度，但是現在他又開始相信了，老人們的話總是如此正確。 

  「噼啪噼啪……。」這時從巷子的那端又傳來許多腳步跑動的聲音，蕭乾抬頭看去，只見兩個個壯漢也像這邊跑來，其中一個是個光頭，他們腳步飛快，眼看就要接近「女鬼」了。 

  這時「女鬼」也聽到了後面急促而來的腳步聲，她時而轉過頭去看看那兩個大漢，又再次轉回來望著蕭乾，臉上顯得更加焦急、恐慌，最後她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直徑沖向蕭乾跑來。 

  蕭乾本能地向旁邊讓了讓，把狹小的道路讓了出來，好讓「女鬼」過去，他小時候經常聽到老人說男主角被「女鬼纏身」什麼的鬼故事，他們的結局都很恐怖，所以蕭乾有些休。 

  一陣香風襲來，蕭乾不由深深吸了口氣： 

  「真香，原來『女鬼』也是打香水的。」他想。 

  當那「女鬼」從他旁邊跑過時，忽然轉過頭來沖他感激地點了點頭，眼裡稍稍猶豫了下就快速跑了過去，接著那兩個大漢也越過蕭乾，並狠狠瞪了他一眼，蕭乾不由一愣，他忽然想起了電影《倩女幽魂》。 

  那「女鬼」就是電影裡面的小倩，兩個大漢分別是燕赤霞和那和尚十方，而他就是寧采臣。 

  「放開我你們兩個混蛋，救命……嗚……。」 

  「啊！臭b子，敢咬我……。」 

  當蕭乾回過神來時，那兩個大漢追上了「女鬼」，他想接下來發生的肯定就是電影里經常演的狗血劇情套路，果然： 

  「救救我……。」這時那「女鬼」忽然掙脫「和尚」的大手沖蕭乾喊道，她眼中流露出一絲絲凄涼與無助，更多的則是恐懼。 

  蕭乾頓時熱血上涌，正義澎湃，大叫道「兀那禿驢，快放開那個女鬼。」。 

  蕭乾剛喊完就見兩個大漢回過頭來兇狠地看著自己，他立馬就悔的腸子都青了：「尼瑪，這不科學，入戲太深了啊！」 

  「小子，你找死……。」聽了蕭乾的話，那「禿驢」頓時大怒，然後又朝那「道士」點了點頭，接著那「道士」轉身就像蕭乾獰笑著走來。 

  蕭乾頓時大驚，看對方那近兩米的魁梧身材，然後再對比自己那不到一米八的身高，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選手，於是急中生智，指著那「道士」說道：「道士，你耍賴，電影里根本不是這樣演的。」 

  聽了蕭乾的話，「道士」頓時被唬住了，不由一愣，好一會後才又獰笑著走過來道：「那你到是說說看，電影是怎麼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