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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熾熱的眼眸

  天氣一日比一日寒冷,秋天的涼意稍減,寒意卻增添許多。班級也成為學生們越來越喜歡的地方,誰都不想出去呆一秒鐘,寧願窩在班級。尹晴空的目光卻和這漸寒的天氣恰反,她的目光越來越炙熱,她不能再那麼平靜的對待尹澈了,心中的波瀾亦非自己所控制。


  尹澈作為班長,他的事情總是不斷,也總會看見他忙碌的身影。而且班主任又那麼看重他,他就更忙了。而尹晴空的目光總是追隨著他的忙碌的身影到處亂晃,當目光快要在哄鬧的班級相遇時,她又立刻低下頭,繼續看書,抑或是寫作業。


  上課時,尹晴空也會假裝專心聽講或是看著黑板,但其實是在偷瞄尹澈。尹澈坐在她的右前方,那已經是她的眼睛習慣的視線方向了。他很認真的聽講,時不時低頭記東西。他也會偶爾皺眉思考,但一會即會露出釋然的笑容,這笑容令她著迷。


  這些都已經成為了尹晴空的習慣了,也成為了她的幸福。即使她不知道這或許使她陷入一場註定好了的結局中,他們最終都會走向那未知的悲傷。


  當尹澈終於抄完黑板上的題目走下來時,他舒了一口氣。


  葉夕唯立刻將手伸向尹澈要求:「本子借我一下,抄完還你。」


  尹澈看了她一眼,拒絕了。


  葉夕唯不依不饒說:「就一本筆記,別那麼小氣了,好嗎?」


  尹澈轉過身子不理她。


  葉夕唯隨即看著尹晴空,在她耳邊小聲說:「晴空如果你幫我要,他一定會給你,你就幫我借一下吧。」


  尹晴空搖頭不可信地說:「怎麼會呢?不管誰要都會一樣的,他也不會給我的。」


  葉夕唯堅持:「他對你很好,一定會給你的,不信你試試。」


  尹晴空眼裡充滿疑惑,看著葉夕唯:「會嗎?」


  葉夕唯堅定的點點頭。


  尹晴空半信半疑的開口:「尹澈哥,你可以把筆記本借我用一下嗎?」


  尹晴空的心中極亂,她矛盾著,既希望尹澈答應又害怕葉夕唯的反應。


  尹澈本能的準備答應,卻遲疑了幾秒,遲疑之後,他說:「不行!」


  尹晴空繼續不死心:「好哥哥,我以前可從來沒求過你,這是我第一次求你,就給我一個面子,借我唄,拜託!」


  尹澈卻說:「面子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


  尹晴空正要失落,沒想到尹澈卻把筆記本給了她。


  尹晴空像丟了臉似的轉身對葉夕唯說:「這可是都為了你。」


  但尹晴空心裡不明白,既然借了,卻又為何那麼說?那要麼就不借,又為何要借呢?她在心裡想過一千種答案,卻都被自己給否決了,所以她還是不懂。


  又是一天的晨跑。排隊的時候,周圍一遍又一遍的抱怨及哀嘆。但其實尹晴空一點也不討厭晨跑。


  尹晴空的目光在前方遊離,彷彿在尋找某個人的身影。尹晴空失望的收回目光。突然,一陣笑聲,尹晴空回頭,看見在人群中的尹澈。清澈的笑容,潔白的牙齒。原來是尹澈在練聲,準備等會兒的跑步。


  一個接著一個的班級進入了操場。開始了晨跑。尹晴空的耳邊是一個又一個班級的口號聲。


  尹澈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尹晴空看著他的背影,聽著他的聲音,覺得很滿足。她抬頭看著天空,彼時的天空湛藍湛藍,藍的透明,給人一種寧靜,美好的感覺。尹晴空想起和天空一樣美好的尹澈的笑容,她的嘴角露出了溫暖的笑容。就這樣一直看著他的背影,聽著他的聲音,也讓她覺得很幸福。尹晴空努力的向前奔跑。


  可是,有誰知道她的幸福會持續多久呢?有些事,有些人,早已註定,尹晴空不會知道在前面等待她的將是她永遠也想不到的結局。面對已定的結局,即使曾經的她那麼努力,結局除了增添更多的傷痛,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幸福越多,傷痛越多。


  經過一整晚的奮鬥,大家都一已筋疲力盡。下晚自習的鈴聲一響,大家就一窩蜂的衝出教室,復讀班的時間永遠這麼緊迫,同學們也永遠這麼忙碌。


  尹晴空看著湧出去的人群,又看右前方的身影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她也低頭繼續看書,她要努力學習。尹澈並沒有注意到後面的尹晴空。


  「晴空,還不走啊?」葉夕唯看著她。


  「再等會吧,我再看會書。」尹晴空微笑。


  這時,尹澈才注意到在後面沒走的尹晴空。他笑著向尹晴空告別:「我先回去了,晴空,明天見!」


  「明天見!」尹晴空回答。她的臉上寫滿了失望,尹澈微笑著並沒有注意到。


  葉夕唯笑容甜美,看著尹澈,說:「那我們一起走吧!」


  「好啊,走吧!」尹澈微笑著回答。


  尹晴空看著葉夕唯和尹澈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她多麼恨自己啊!為了等他,而他卻和夕唯一起走了。這時的尹晴空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麼傻啊!

  尹晴空走出教室,清冷餓月光傾瀉而下,鋪灑在身上。一陣風吹來,她覺得有點冷,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可心裡更冷,那裡大雪紛飛,冰天凍地。尹澈,原來我的悲喜全都只因為你。尹晴空苦笑。


  隨即她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子灑在教室里,溫柔而愜意。尹晴空抬頭看著窗外的天空,緋紅的天空中沒有一朵雲彩。又是晴朗的一天,尹晴空喃喃道。也許是因為自己名字里晴空這兩個字的原故,她便更喜歡這晴朗的天空了。


  葉夕唯優雅的走進班級,伊黎緊隨其後。剛坐下,伊黎就迫不及待的宣布:「我聽說今晚會有一場大型的流星雨,時間是晚上十點半到第二天凌晨五點!好棒啊!」


  「是真的嗎?」尹晴空有點懷疑。


  「當然是真的,新聞上說的。」伊黎肯定的回答。


  「那晚上下晚自習后,我們一起去操場看吧!」


  「有流星雨?」尹澈也加入進來,「我才不相信呢,n年前就聽過這種傳言,但我到現在也沒看見過一次,你們還是專心學習吧!」


  「你不去就算了,幹嘛打擊我們?我們自己去!」尹晴空不滿道。


  尹澈沒有再說話,只是覺得今天的晴空似乎有哪裡不對。但仔細一想,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姜唯還是坐在座位上,低頭看著手裡的書,沉默不語。


  下了晚自習后,尹晴空,葉夕唯和伊黎立刻衝出了教室,跑到了操場上。她們在等待期待已久的流星雨。一群又一群人走過去,她們無聊的在操場上亂晃,校園恢復了寧靜。天空中許多星星閃閃發光,卻沒有月亮。


  尹晴空看見模糊的兩個身影朝這邊走來,她走近葉夕唯,問:「那兩個人是尹澈和姜唯嗎?」


  「好像是。看的不太清楚。」葉夕唯不確定的說。


  待人影走近后,才確信真的是他們。伊黎伸手攔住了他們,說:「尹澈,是你說今晚沒有流星雨的,所以,你要留下來做見證,今晚有流星雨。」


  尹澈無語的看著她,說:「不行!為什麼我要陪你們挨凍啊?」


  「誰叫你說今晚沒有流星雨的呢?這樣就是間接性說我散布虛假信息。所以。你必須留下做見證!」伊黎反駁。


  尹澈無奈的看著伊黎:「那姜唯可以走吧?」


  「不行!因為他也要當見證,這樣才有保障!」伊黎強調。


  尹澈抱歉地看著姜唯,姜唯只是淡然的笑笑,表示沒事。


  五個人不知站了多久,累了后就坐在操場上,排成一排。尹晴空坐在尹澈的旁邊。


  尹澈看著一言不發的尹晴空,開口問道:「你今天怎麼了?總覺得怪怪的。」


  「沒事啊!」尹晴空臉上掛著笑容,在黑暗中那麼朦朧,坐在她身旁的尹澈雖然看的不清晰。卻能感覺到她溫暖的笑意。


  「那就好!」尹澈笑道,尹澈看著尹晴空,此刻的她仰望天空中的星星,眼中似乎折射著星星的光芒。


  「怎麼還沒有流星啊?都到時間了!」葉夕唯抱怨,不滿的看著伊黎,伊黎無辜的說:「我也想快點看見啊!」


  尹晴空將頭偏了一下,看見了姜唯,他恨安靜,一點也不急躁。尹晴空恍惚的覺得他的嘴角掛著一絲笑容,那麼寧靜,那麼美好。


  一聲哨聲打斷了她的思緒,他們立刻起身準備回宿舍。大家都用失望的眼神看了看天空。尹澈調侃伊黎,說:「這次是我說對了吧?哈哈哈!」笑容明朗。伊黎一副沮喪的樣子。尹澈斂住了笑容,看了尹晴空一眼,和姜唯轉身離去。尹晴空,葉夕唯,伊黎失望的往宿舍走去。


  第二天早晨,晨光熹微。尹晴空走出宿舍,抬頭一顆流星劃過。她微笑,兩旁的臉頰露出淺淺的酒窩。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盡收眼底。這次尹晴空的笑容更深了,眼裡都是笑意。遠處,東方天空中,太陽一點一點的跳出地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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