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稷下學子
臘月三十夜，孫焐硿委婉拒絕孫不敗去往他府邸一起吃年夜飯。
名義上孫不敗說要和他所有子女共度這辭舊迎新之夜，可實際上孫焐硿卻知道，每一年都只是跟他的嫡子嫡女。
那些出身低微的庶子庶女，都只是留在樂安郡孫氏祖宅。
更何況今年又沒有娘親在身邊一起過年，孫焐硿就更不會去尋求刺激。
大年夜之時，孫焐硿去臨淄城酒樓，買了美味佳肴帶回逍遙靈院。
夜上中天之際，當月光照入靈院，孫焐硿獨自一人，就在院中石桌上，吃著由酒樓大廚精心製作的飽含靈氣的菜品，喝著釀酒師精心調配的靈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萬世的孤寂一起湧上心頭。回想這萬世輪迴，也只有寥寥者能夠記掛在心裡。
大年夜過後，就迎來元日新年。
這一天，孫焐硿十九歲。
臨淄皇城，稷下學宮，洞天之門緩緩開啟。
稷下學宮所在的稷下洞天，號稱東荒十大洞天之一，裡面靈氣充沛，核心之處，甚至還有寶地能時間加速。
稷下洞天被諸位聖人合力創出，歷代以來經歷許多混沌金仙改造一番。大齊皇族都對稷下洞天羨慕不已。
洞天之門開啟，引發虛空震蕩。孫焐硿站在逍遙靈院之中，千里眼開啟，就看見稷下學宮。
孫焐硿從乾坤袋之中拿出稷下學宮在年前頒發的學子令牌，突然之間，孫焐硿就感覺到一股空間抓攝之力。
孫焐硿打開逍遙靈院禁制，身形一閃，直接就被空間之力挪移至學宮之內。
與此同時，不僅是孫焐硿，還有九荒大地各處稷下學宮學子，當稷下學宮開啟后，直接被傳送到稷下學宮。
這便是聖人威能，稷下學宮製作的學子令牌，沾染聖人氣息，具備聖人威能。
重新睜眼，孫焐硿好奇打量四周，稷下學宮許多地方都處于禁制籠罩之下。
很快，來自九荒甚至天界的這一代學子，全部聚齊。
密密麻麻的天才，站在稷下學宮的白玉廣場之上，孫焐硿在其中，絲毫不起眼。
當全部學子都到了之後，稷下學宮洞天之門，緩緩合上。
許多天才頓時變得激動起來，傳說之中稷下學宮的導師，就要現身。
只不過，當一刻鐘都過去，許多人就有些沉不住。
孫焐硿倒是能等待，發現這裡靈氣充足，直接就盤腿坐下，沒有陷入深層次坐定，僅僅只是淺層打坐，吸納八方靈氣。
靈氣之中蘊含稀薄無比的道韻，這些靈氣入體后直接被納入氣海，沖刷法術之門，靈氣內的道韻就跟法術之門上的法術道紋共鳴。
當一份靈氣內的道韻完全消散，孫焐硿以神念御使靈氣在周身進行大周天運功，最後回到氣海便是一份真氣。
真氣沉入漩渦，與下丹田氣血相融，就是真元。
要將修為從法境初期提升至法境中期，必須將體內一百零八道法術，修鍊至融會貫通之境。
這個時候，孫焐硿自嘲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雖然法境初期這一百零八道法術皆是威力強悍，可正因為如此，要將他們通通領悟到融會貫通之境，就沒有那般容易。
法術九重，每一重分為初入門檻、融會貫通、出神入化、登峰造極和返璞歸真五境。
每一境的法術道紋都不一樣，而且法術境界提升，又沒有固定套路。有些法術要提升境界，需要減去那些多餘不必要的法術道紋。
可有一些法術要想提升境界，又必須在原有法術道紋基礎上，勾勒出更多法術道紋。
法不可輕傳，即便是修為高深之輩，指點後輩很多時候都難以啟齒，就是因為法術因人而異。
就像是孫焐硿堅信，他的地煞玄功和地煞七十二變跟玉虛楊戩完全不同。
很快，亦有許多經常習慣苦修的天才，盤腿坐下，默默打坐調息。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亦有小部分天才，自持天資絕頂，在這大聲喧嘩，更是大聲質問稷下學宮，為何還沒有導師現身。
此刻，某一大殿內，稷下學宮祭酒鄒子和稷下學宮諸多導師，齊聚一堂。而他們的目光，都看向大殿中央的一面水鏡。
水鏡之中，清晰顯現白玉廣場之上所有天才舉動。
只是這個時候，學宮祭酒鄒子一直未曾發話，許多導師也各自屏氣凝神。
就在這時，鄒子突然說話：「不凡，你乃我學宮當代學子領袖。依你之見，這些學子之中，有哪些可堪造就？」
諸多導師聞言心中一震，很明顯這是鄒子在考驗卓不凡，同樣也是在提點他們。
卓不凡起身，卓爾不群的風範，令一眾導師都說不出任何瑕疵。否則的話，卓不凡也不會被他們共同認定為學宮當代學子領袖。
每一代學子領袖，都是稷下學宮秘密培養的絕世天才，將來稷下學宮的傳承，就要靠學子領袖。
而每一位學子領袖，都是未來學宮祭酒的人選。
「回稟祭酒，不凡認為，這些學子之中，的確不負他們天才之名。不過論可堪造就，天資最高當屬陸壓之子陸曦，身負三足金烏純血血脈。靈魂最強大當屬鳳凰族這一位小天女。肉身之強，當屬青龍之子敖霸。若論全面，則要說麒麟玉。戰力之強，又是祝融後裔祝焚天。」
卓不凡點評白玉廣場之上來自九荒的天才，一眾導師都不由點頭。在他們眼中，也是這樣看。
「你說的都對，不過也正常，你畢竟還未踏入仙境。我告訴你們，在這些天才之中，有一位在道心、資質、靈魂、肉身、戰力等都力壓其他天才。就算全面性，麒麟族這一位玉麒麟血脈都不如他。」
學宮祭酒的目光，顯得有些深邃迷人。
「這世上難道真的有這樣的妖孽？」卓不凡眼神迷離，快速搜尋白玉廣場上的天才，試圖從中找到究竟是誰能夠得到祭酒這樣高的評價。
「錐處囊中，其末立見。金處沙中，光芒不遮。很快你們就都知道，不過目前，將那些心性不合格的學子，全部淘汰。」
鄒子說到最後，語氣加重。
「弟子知道！」卓不凡知道，是該他現身的時候。
鄒子手一揮，卓不凡直接就從這大殿移到白玉廣場之上。
而這時，還有一些不依不饒的天才在瘋狂叫囂。
「稷下學宮，你們什麼態度？」
「知不知道，我是誰？」
「一個破學宮，還敢這樣對本少。」
「哼，還不出來，到時候就算你們跪在面前求我，我都不入你們稷下學宮！」
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天才，一直在叫囂，一眾學子之中，早就有人想要教訓他們，可都被一起來的拉住。
給孫焐硿印象最深屬於祝融一族的天才，他的真火都使出，可惜被一位看起來如冰山一般的女子微微一瞪，這位祝融一族的天才，直接就將真火吞下。
卓不凡現身，有些出乎孫焐硿預料。
「既然你們不願加入稷下學宮，那今天我成全你們！」
卓不凡一現身，態度冰冷，而且格外強硬。
「你們稷下學宮要幹什麼？我們來之前，可是交納過寶物。難道你們稷下學宮，要吞掉這些寶物不成？」一位天才想要服軟，可說出的話，卻跟威脅稷下學宮差不多。
卓不凡輕蔑一笑：「爾等這些寶物，豈能入稷下學宮之眼。既然你們都說了，那你們背後勢力交納的寶物，稷下學宮還給你們！」
卓不凡一揮手，虛空之中直接出現諸多天材地寶。
「有請祭酒，收回令牌。」卓不凡鄭重向虛空一拜。
稷下學宮祭酒鄒子出手，這些天才的令牌直接被收回，與此同時，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這稷下洞天。
見到這一幕，孫焐硿就知道，這些被稷下學宮淘汰的天才，此生已無任何前途可言。
他們仗著資質高而目中無人，可在稷下學宮眼中，在這十六億年來，什麼天才沒見過。
就算證聖之姿的混元天驕，都曾經入稷下學宮求仙問道。
「我是卓不凡！」
廣場之上，卓不凡現在開口，沒有任何一位天才不重視。
剛剛稷下學宮強勢的態度，展露無疑。
誰都不想，成為下一個被稷下學宮開除的天才！
「你們都是新入宮的學子，我暫且擔當你們的大師兄。雖然暫時我修為比你們高，可我知道，你們終有一天會超越我。稷下學宮乃修道聖地，不過我首先話說在前頭，尤其偏愛文修。想必這一點，你們都應該知道。」
諸多天才都點頭，畢竟稷下學宮乃文道聖人開創，當然偏愛文修。
「接下來你們要選擇洞府，可洞府的好壞，卻跟你們接下來的表現，息息相關。最開始你們修為不等，無法以戰力論英雄。那就只有考驗資質，如果不想暴露資質者，可以主動選擇最差洞府。」
卓不凡語氣淡然。
稷下學宮的洞府孫焐硿知曉，分為天地玄黃四階，天階洞府最好，黃階洞府最差。
因為有一世進入過稷下學宮，孫焐硿聽說一個傳聞，天階甲子號洞府，甚至能時間加速十倍。
這樣的話，佔據天階甲子號洞府，修鍊時間就是其他天才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