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2章 心猿意馬

  天蟬子說出了小白龍的名字，讓孫悟空驚訝無比，甚至跳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


  孫悟空雙眼瞪大，不敢置信看著師傅。


  如若此話不是從師傅口中說出，孫悟空是絕不可能相信。


  誰又能想到，小白龍在龍族之中的真正身份，竟然是始祖雙龍第十子——敖天荒！


  看見孫悟空無比驚訝的表情，天蟬子微微一笑，道：「悟空，怎麼你不相信為師的話？」


  孫悟空還是覺得難以置信，震驚說道：「師傅，你的話，俺老孫當然相信。但是你說的這個事情，俺老孫卻難以相信。」


  「這是此前為何我不告訴你的原因，一旦告知名諱，讓你知道，那麼就會跟你有所牽連。這樣的話，就說不定會引起始祖雙龍的警覺。只不過我也沒有想到，始祖雙龍竟然察覺到他。」


  天蟬子如今也不知道，白龍馬的真正身份，到底是如何泄露。


  龍台洞天之中，比孫悟空更加震驚、更加萬分驚駭、不敢置信是始祖雙龍。


  此時，始祖雙龍瞪大龍眼。


  「怎麼會是你？」


  始龍如今都不能相信。


  祖龍九子的眼中也滿是震驚，根本就沒有想到，他們的弟弟，竟然是天蟬子的徒弟。


  「師傅，這到底怎麼回事？」孫悟空沉聲問道。


  龍台洞天之中，祖龍滿臉煞氣，眼中迸射出凌厲殺機。


  「我且問你，你到底是吾兒還是天蟬子的四弟子？」


  祖龍悲痛欲絕，儘管她知道真正的敖天荒可能早就隕落，但她內心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既然如今被你們察覺到，我也無話可說。我是西海龍王三太子，我更覺得榮耀的身份是天蟬子的徒弟，孫悟空的師弟。」


  白龍馬如今哪怕被神鏈困鎖，但神情倨傲，不肯卑躬屈膝。


  聽到此話，祖龍內心都在絞痛。


  「這是一個無比漫長的故事，且聽為師慢慢講述……」天蟬子還未說完，就聽見孫悟空冷哼一聲。


  「始祖雙龍，既然都來了，那就滾出來吧！」


  孫悟空話語落下，始祖雙龍的身影，出現在孫悟空面前。


  「天蟬子，我龍族此前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算計龍族。」


  始龍冷冷質問。


  「無冤無仇？好一個無冤無仇，你們莫非忘記太古之時，分明是我先找到先天神物，但是睚眥卻強行搶走，更招來你們，如若不是身為六翅天蠶，早就死在你們手中。這一筆賬，我可是一直都記在心中。」


  天蟬子冷笑說道。


  聽聞此話，孫悟空才知道，原來早在太古時代，師傅就跟始祖雙龍之間有仇怨。


  「天蟬子，沒有想到你心胸竟然如此狹小，那麼小的一件事，你都還一直記在心中。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是廢話。你算計我的兒子，這一筆賬，你要拿你的命來償還！」


  祖龍殺機凜然，殺意沖霄。


  「祖龍，你當著俺老孫的面說這話，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孫悟空聽不下去，祖龍竟然敢威脅師傅，孫悟空頓時就為師傅出頭。


  「孫悟空，你也要死。你保不住天蟬子，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他死在你的面前！然後你再死，到了黃泉路，你們師徒繼續在一起，也不會孤單！」


  始龍冷冽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說什麼的必要。」


  孫悟空就要動手，但始祖雙龍卻不想現在跟孫悟空動手！


  「哪怕你天蟬子必死無疑，我也要知道我的兒子到底是怎麼死的！」祖龍卻不想現在跟孫悟空動手，因為她還不知道，真正的敖天荒，到底是什麼時候死的。


  「正好俺老孫也想知道，既然如此，那就去龍台洞天吧！」


  剎那之間，孫悟空帶著天蟬子，來到龍台洞天。


  龍台洞天之中，被困龍神鏈鎖住的白龍馬看見孫悟空跟天蟬子來到龍台洞天，眼中不禁泛起一絲淚光。


  「師傅，大師兄，你們來了！」


  白龍馬自從被發現真正身份后，一直心中惶恐。


  但如今天蟬子跟孫悟空身影出現在龍台洞天，突然之間，他心中的驚慌消失無蹤。


  因為他知道，天蟬子跟孫悟空，不會坐視不管。


  「天蟬子，反正你都要死。臨死之前，就讓你說遺言說個夠。」


  始龍強行壓下心中殺機，再如何想要為敖天荒報仇，他都首先要知道敖天荒，到底是怎麼死的。


  「如今既然你們都知道，那也沒有什麼可隱瞞。此事說來話長，還要追溯到太古時代。」


  天蟬子陷入回憶之中。


  「太古時代，我的本體，是六翅天蠶。在太古之時，跟冥海血蚊，多目金蜈蚣，九尾地蠍，九頭蟲，並稱為洪荒五蟲。因為跟你們始祖雙龍出手，不僅搶走了先天神物，更讓我重傷。重傷垂死之下，不得不蛻變。」


  「只不過蛻變之時，恰巧是鴻鈞在紫霄宮講道。接引道人自西天趕赴紫霄宮，在路上看見我化繭蛻變。當時我是因為強行化繭蛻變，雖然從六翅天蠶成為六翅天蟬，但實力不如接引，於是就被他鎮壓。並且六翅天蠶的軀殼，還被他煉化成為錦斕袈裟。」


  孫悟空親耳聽見師傅說出這樣的隱情，這才知道，太古之時，師傅蛻變化繭的真相。


  「接引帶我去紫霄宮聽道，後來接引准提立西方教，成為混元大羅金仙之境的天道聖人。然後一直到了遠古時代，多寶被太清聖人度入佛門，成為小乘佛門之主。」


  「西方教在遠古封神之戰，大獲全勝。於是准提接引就自然要謀划佛法東渡，在他們的刻意安排之下，就演變成為了『金蟬子不聽如來講法，輕慢佛教，如來剝其妖性，貶其真靈，轉生東土，成取經僧人唐三藏，著天蠶絲袈裟，需要經歷九九八十一難，才能夠重新成佛。』」


  「但是從太古到遠古，那麼漫長的時光之中，雖然被接引鎮壓，但是早就金蟬脫殼。只留下軀殼在佛門之中跟接引周旋，本尊真身，早就逃出生天！」


  天蟬子淡淡說道。


  而孫悟空聽見天蟬子這樣說，突然之間，他的腦海之中湧現一道念頭！

  如若很久師傅就『金蟬脫殼』的話，那麼黑袍，會不會是師傅。


  雖然孫悟空沒有從黑袍那裡感應到跟師傅靈魂相近的氣息，但因為師傅的天賦神通『金蟬脫殼』，從而使得靈魂蛻變的話。


  按照這樣說的話，黑袍跟師傅，完全可以作為兩個獨立的生命。


  這樣的話，黑袍不必靈魂氣息跟師傅相同或者相近。


  孫悟空一直都在猜測黑袍的真正身份，目前他的心中有許多猜想，但都難以證實。


  「也就是說，你的本尊真靈很早就脫離了金蟬子這個身軀，不再是六翅天蟬！」


  祖龍冷冷問道。


  「不錯，雖然當時接引是天道聖人，不過他不可能時時刻刻關注我。所以才被我金蟬脫殼，真靈逃出生天。但卻斬斷真靈，沒有完全逃出去。所以金蟬子就自然不可能逃脫西方教掌控，淪為西方教棋子。甚至在多寶成為小乘佛門之主后，為了監視多寶，為了打壓小乘佛門，准提甚至還讓金蟬子這個身份，拜入多寶門下，成為他的弟子。」


  天蟬子冷笑道。


  「後來的故事，就是你金蟬子成為取經人唐三藏，然後在准提接引的刻意安排之下，遇到你的四位徒弟。」始龍冷冷說道。


  「但這其中，還有一個故事，你們可能已經忘記了！」


  天蟬子冷冷說道。


  「還有故事？」


  始龍仔細回想。


  但他還是沒有回想起，但這一瞬間，孫悟空卻赫然想起了。


  不過祖龍雖然不知道，但他卻可以回溯歲月，剎那之間，透過時光長河，就知道天蟬子所說的故事，到底是什麼。


  那就是天蟬子在成為唐三藏之前，曾經十次轉生。


  唐三藏，是第十次。


  而且在轉世為唐三藏之前的九世，全都是被沙悟凈所殺。


  「難道你轉世十次，這其中也有隱情？」


  始龍冷冷問道。


  「沒有隱情，那個時候，真靈已經被剝奪妖性，不過雖然只是一點真靈轉世，但就是轉世九次，最終在第九世死亡后，真靈分割成為兩部分。一部分繼續輪迴轉世，但一部分，卻沒有進入輪迴之中！」


  「進入輪迴轉世的部分，順理成章成為唐三藏。但那一部分沒有轉世，卻附身在一頭白馬之上。」


  「白馬，莫非就是你取經開始騎的白馬？」始龍瞬間想到了什麼！

  「不錯，在西方教算計之下，西海龍王三太子，因為可笑的理由，成為我的坐騎。然後他誤吞白馬，從此成為白龍馬！」


  天蟬子淡淡說道。


  「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我不想聽。」


  祖龍越聽越沒有耐心。


  「不知這背後到底是誰在算計，直至如今我也在追查。小白龍吞噬了白馬後，成為白龍馬。但他還有另外一重身份，而這跟悟空，一樣！」


  天蟬子目光冷冽。


  聽到這裡，孫悟空已經知道師父即將說什麼！

  「心猿意馬！」


  宿命，原來從未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