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外之喜

  「體育快訊，剛剛結束的世界盃亞洲區小組賽a組比賽，遠征中東的國足一球小負伊國，4戰1勝3負99%可能性提前被淘汰。下面請收看主教練……」


  學校食堂內座無虛席，人頭攢動。聽到這個消息頓時一片嘩然，各種國罵紛紛上陣。


  「協會領導滾蛋，草尼瑪。」


  「這群廢物。」


  「垃圾。」


  「我姥姥上場都能踢得比你們好！」


  「……」


  更多的人是用書、筆、瓶子、甚至鞋子砸向電視機，以發泄自己不滿之情。


  食堂老闆蜷縮在一旁嚇得瑟瑟發抖，雖然心疼電視，但他有自知之明，現在不是出頭的時候，不然他就要和電視機殉情！

  中曼假借生病，實則來此看最愛的國足世界盃預選賽。從來不曠課不早退不遲到的乖寶寶，能欺騙對他很好的班主任，可以看出他是有多麼的在乎。


  看著情緒已經失控的各位同學，中曼呵呵一笑，對他們的幼稚行為感到十分可笑。他默默地離開食堂，走到一處黑暗寂靜的地方。終於忍不住張口指天便罵：


  「你姥姥的，我去你大爺的……你們這幫……廢物……老子上場都能進球……」


  大罵了十幾分鐘后，他心裡終於舒服一點，回寢室睡覺去了。


  第二天下午第二節課後，坐在最後一桌的中曼正在做著春秋大夢，幻想著有一天帶領國足勇奪世界盃，正夢到世界盃決賽對巴西。全場最後一分鐘，此時1:1，他帶球進攻突破了包括守門員在內的整條後防線，即將推射空門的時候被人給喊醒。起床氣癌症晚期患者中曼一拍桌子，狂罵道：

  「誰啊，有病啊，沒看到我在睡覺么？」


  「你吼啥？」


  「吼你咋滴？」


  「再吼試試？」


  「試試就試試！你他……」


  「啊，楊老師，我不知道是您，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


  中曼倒大霉了，敢當面吼班主任，還是以如此猖狂的方式。楊老師雙手抱胸，斜視這中曼道：


  「你吼啥？」


  「沒吼啥，沒吼啥。」中曼卑躬屈膝地回答道。


  「再吼試試？」


  「不敢了，不敢了。」


  「老實交代昨晚幹嘛去了，地理老師說你下午睡了一節課，別以為你地理全校第一，就敢胡作非為。」楊老師指著中曼罵道。


  「楊老師，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中曼像霜打了茄子一樣耗子見了貓一樣頓時霸氣全無。


  「好了，有個女孩子找你，還挺漂亮的。在辦公室呢，嗯，她找到我們班門口了，你去見見她吧。」


  中曼倒退三步后才敢回身去走向班級門口，他倒不是因為怕楊老師，而是因為楊老師對他太好，出於尊敬，他才如此低聲下氣的。你要是讓數學老師來罵他，他才懶得理呢。


  轉身望向班門口，只見一個很熟悉的背影安靜地站著，中曼的心砰的一下突然很痛。這個背影他這輩子都忘不掉，也不可能忘掉。


  一聲嘆息之後虛弱地喊：「婉婉，你怎麼來了？」


  轉過身來的女孩子身材嬌小，身著深紅色t裇，白色蕾絲短裙，眉如柳葉，眼如星星，雙唇粉嫩，面容精緻宛如天仙一般。


  「中曼哥哥，你還好么？」王婉婉似帶哭腔的嗓音卻掩蓋不了她那甜美動聽的本質。


  「好不好關你屁事，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我早就沒有關係了。」中曼無力地倚靠大門，抬頭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淡淡地冷冷地說道。


  「你還在生我的氣，當年是我不好，一言不合沒有通知你就轉校。我聽說你現在過得並不好，整天獨處，整天難得笑一次。」王婉婉含情脈脈地憐惜地望著中曼道。


  「開什麼玩笑，你當我是誰，會為了一個女子，墮落頹廢，看破紅塵么？我告訴你，自你以後，我都已經談了三個女朋友了嗎，每天收到的情書用斤算。這位同學，不要太自信。」中曼依舊冷言冷語，不看著她說話。


  「你騙人，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是彭江對我說的，他說你過得不好，整天除了睡覺就是望著窗外發獃。正因為此，我才來看看你的。我一直覺得對不住你。」王婉婉此時已是淚流滿面，開始抽泣起來。


  聽到王婉婉哭泣的聲音，中曼終於轉過頭望向這個曾經深愛無比的女孩，淚光盈盈的她更顯的柔弱動人，讓男孩子與生俱來的保護欲頓時上升。然而她帶給自己的痛，這一年半來540多個日日夜夜的痛苦煎熬，誰來給我安慰？？？

  單純可愛嬌小純真的班花柳靜，此時因為莫名其妙而滿臉八卦地抬頭望著門口言情二人組通過門口，中曼痛下決心，要想讓婉婉徹底死心，也順便給自己一個了斷，便拉過柳靜快速地吻了下去……


  原本喧鬧無比的，津津有味地看免費言情劇的高二一班同學老師們，此時鴉雀無聲，紛紛張大嘴巴驚訝萬分。


  看到中曼在自己面前親吻別的女孩，王婉婉一怒之下給了他一巴掌，傷心欲絕地跑走了；單純的柳靜初吻被人奪走，正蹲在地方淚流不止；看到整個高二一班所有男生的共同女神被侮辱，所有男生們紛紛衝過來，你一拳，我一腳地招呼著中曼。


  整個班級頓時混亂不堪，拳腳與罵聲齊飛，鼻血共憤怒同色。


  同樣在後面看言情劇的楊老師此時趕忙出來鎮場子，大聲喊著住手。但男同學們的憤怒之情豈是如此輕易平息的，非但沒減緩，反而越打越有勁。媽的，讓你親我女神，我女神是你這種廢物能親的嗎？眼看自己威嚴不起作用，楊老師福至心靈，獨闢蹊徑大喊道：


  「中曼被打出屎來了，好臭啊。」


  眾同學嘩啦一下全散開了，畢竟同學們都是處女座，潔癖癌症晚期，聽到屎都打出來了，趕忙脫離是非之地。


  趁此機會，楊老師趕緊蹲在中曼身前護著他，慌忙檢查他的傷勢，只見可憐的中曼被打得鼻青臉腫，意識全無。無論楊老師怎麼喊他都沒醒。大家這才慌了，趕緊把中曼抬去醫務室。


  此時的中曼靈魂生無可戀般地四處閑逛，突然聽到有個人在喊他。只見這人賊眉鼠眼，尖嘴猴腮，正一臉猥瑣地望向他。


  中曼不解地問道：「你是誰，找我何事？」


  「小夥子，你對國足的忠誠之心我深感佩服，對心愛的人心腸之硬我深深鄙視。看到你如此痴迷足球，我就勉為其難地教你吧，地獄足球隊的那幫小兔崽子們想讓我教他們還得連闖十八層地獄才能見到我。」


  「為何要連闖十八層地獄？」


  「因為我住十九層地獄！」


  「你是誰，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被打入十九層地獄？」


  「我叫高俅，大家都尊稱我高太尉。」


  「尊你馬勒戈壁，死漢奸走狗。今天我要替天行道，替死去的千萬大宋百姓向你討債。」說罷中曼就脫下鞋子使勁往高俅身上招呼，打得高俅連忙跪地求饒。


  「這位小哥，看你長得如此英俊瀟洒，風度翩翩，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就知道你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宋朝滅亡並非我一人之過錯，況且900多年來，我已經還債了。上天已經答應我轉世投胎，但必須要做最後一件事，那就是幫助國足奪得世界盃。而你，是我暗中觀察數年後最有潛力的一位。你願意幫助我嗎？哦，不對，你願意做華夏的民族英雄嗎？」


  不得不說，高俅拍馬屁的功夫卻是一流，不留痕迹卻讓人倍感欣慰，把一向恨不得千刀萬剮了他的中曼給說得蠢蠢欲動。


  見中曼態度緩和且露出很感興趣的神態，高俅趁熱打鐵道：

  「這位小哥，你想想，我們華夏足球隊這麼多年飽受欺辱，為萬人所不恥。如果此時能有一位曠世奇才，而且還是像你這樣帥氣迷人的忠誠不二的赤子之心的年輕小帥哥，那得得到多少年輕妹子們的青睞，得得到多少胸大腰細美貌動人的小姐姐們的芳心啊。到時候晚上……嗯？」高俅說完眉毛一挑地笑望著中曼。


  中曼被他這麼一忽悠，頓時覺得自己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最帥氣的球星了，什麼梅西，c羅，什麼貝克漢姆，都統統靠邊站。佳人環繞左右，美女撲入胸懷。那種日子，想想真是讓人流鼻血啊。


  不對，又被帶進去了。中曼立即正色道：


  「我像是那種以美色為動力的人嗎？我作為一個新世紀的好學生，以報效國家為動力，以建設祖國為本心……」


  高俅心中呸了一聲，真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真是比我當年更進一步，年輕人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鄙視歸鄙視，但為了自己能夠早日離開十九層地獄，該拍馬屁還是得繼續拍。便繼續建言道：

  「是是，我知道小哥心懷祖國，有衛青岳飛報效祖國之志。你想想，現在國家正日新月異地快速發展著，唯有足球一刻不停地給國家丟盡臉面，給整個華夏民族的男人抹黑。要是你能率領華夏隊勇奪世界盃，那你就是整個華夏民族的民族英雄，就能帶領全國男同胞們挺起胸膛，振臂高呼，我們華夏男人是真正的男人，是世界第一等……」


  中曼聽到此處已是熱血沸騰，彷彿他已經帶領球隊奪得世界盃，登上足球世界最巔峰一樣。但他還是有點難色。


  高俅再次趁熱打鐵道：「你都是全國的民族英雄了，那個王婉婉是否會因為當初的離開而懊悔萬分呢？」


  中曼立即打斷道：「別扯沒用的，你就說怎麼辦吧。」


  高俅如釋重負，拿出一個直徑3厘米大小的水晶足球道：「平常我會躲進這個足球里，這個球有無盡的能量，能讓你變強，我叫他玻璃球。」


  「滾蛋，沒文化的東西，取得名字這麼難聽。我看就叫它圓夢之願吧！」


  「小哥文采出眾，當真是天下奇才啊，華夏有你這樣的人物真是我華夏民族的榮幸啊。」


  「滾……」


  「快回去吧，你老師同學們在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