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蕭蕊以為桑夜搞不清楚狀況,特意耐心的跟他講解,跟著墨君邪的好處。
「再者說了,顧將軍是女子,負責管理女子軍隊,你一個男子,還是和男人混在一起比較好。」
哪知桑夜根本不領情,呵呵冷笑,「不需要。我就要跟著她。難道顧將軍率軍,還要分性別嗎?」
這可是把她們問住了。
軍中多是男人,率軍分性別,那還當個屁的將軍啊!
顧長歌和蕭蕊面面相覷,拿桑夜沒辦法,只能幹杵著大眼瞪小眼,最後無奈之下,還是點頭同意。
誰叫人家長得好看呢,長得好看的人性格大部分都很古怪,如此一想,顧長歌心中倒也舒坦。
由於桑夜和顧長生年紀差不多,又是她目前貼身的小兵,於是她把桑夜和顧長生安排在一個營帳。
顧長生性格爽朗,和桑夜形成鮮明對比,二人在一起,莫名的互補。
看著他們三言兩語有了共同話題,顧長歌露出了老媽子般欣慰的笑容。
今晚夜色已沉,她叮囑了桑夜一些注意事項后,便讓顧長生帶著桑夜熟悉環境。
哪知道,桑夜又不同意了。
見她要走,他幾個闊步追上來,拉住她的衣袖,就是不撒手,「我要你陪我。」
居然是這麼粘人的?
顧長歌蹙眉,指了指身後的顧長生,「他陪你不行嗎?」
「不行。我要你陪。」他說,眼神堅定,訴求明確。
兩房僵持片刻,顧長歌聳聳肩,「好。我陪你,不過熟悉之後,就需要你自己去了,知道嗎?」
「再說吧。」桑夜背著手跟在身後,漫不經心的回答。
顧長歌被噎了半天,悻悻的選擇閉嘴。
虔州城的這個訓練場不小,兩個人步子不算慢,逛完也是一個半時辰后。
顧長歌累的腳底發麻,長吁短嘆,扭頭看跟著的少年,好傢夥,人家連粗氣都不帶喘的。
她默默感慨片刻,年紀是硬傷。
說起來,最近她感到特別疲憊,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胃口也變得很大,一碗飯變成兩碗飯,然後半夜睡醒還要加餐。
雖然當下身材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坦,她真擔心,過段日子像只氣球一樣鼓起來。
那就很心塞了。
顧長歌正胡思亂想著,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回頭正對上桑夜的目光,他那張性感迷人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累了?」
累也不能說啊。
多丟人。
顧長歌搖搖頭,挺直腰板,「不累,咱們逛了一圈,現在去吃飯,之後就各自休息,至於明天,你早上到演練場等我就行。」
「再說吧。」他還是這幅口吻。
「別!」顧長歌蹙眉,「桑夜,我知道你以前跑江湖的,但現在你進了軍營,在這裡要服從命令聽指揮,我說什麼你便要聽,沒有再說這一回事。」
桑夜年紀比顧長歌小,個子卻一點都不矮。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小小的一隻,正傾身跟他講道理,忽然有點樂趣,「我可以聽你的。」
「真乖。」顧長歌聞言,笑彎了眼,伸手摸摸他的腦袋,「聽話就好。走,吃飯去了。」
她在前面走,桑夜的目光追隨許久,輕嗤出聲。
這個女人…有點意思。
當晚,好不容易擺脫桑夜,顧長歌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回走。
路上正巧看見叔夜和蕭蕊,為了不被秀一臉,她趕緊往旁邊小樹林跑,哪知道小樹林里也有人,還居然是墨君邪和顧婉婉。
作孽啊。
顧長歌反應過來時,想跑已經晚了。
她腳下踩到了樹枝,咯吱咯吱的聲響,寂靜中格外清晰,那正偎依著看月亮看星星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扭過頭來。
顧婉婉面上帶著不加掩飾的笑意,「原來是長歌。長歌,將軍說要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我,你要嗎?」
要你媽。
她扶著一棵樹站好,遠遠看過去,「是嗎?星星是宇宙中的天體,它內部的能量活動使它形狀不規則,星星大致可以分為行星、恆星、彗星等,而且,據我所知,最近的星星距離地球75億光年。不知道將軍要去摘的是哪種星星呢?」
顧長歌說完,心裡得意無比,前世的知識,總算用到裝逼的地方來。
對面兩個人表情淡淡的,抿著唇沒說話。
她懶懶的一笑,準備優雅飄走,哪知墨君邪叫住了她,道,「婉婉想要哪種星星,本王都會摘下來。夫人有沒有想要的?」
沒有,謝謝,傻逼。
顧長歌虛偽的笑笑,「那將軍請隨意,我只是路過…你們就當沒看到哈!」
這鬼地方再待下去,她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顧長歌一溜煙跑回營帳,往床上一趟,本來該閉眼就睡,結果翻來覆去就是沒困意。
她又窸窸窣窣的爬起來,不受控制的走向那片小樹林。
不遠處的地方,架起來一面牆,牆上貼滿了亮晶晶的燈,全部都是星星的形狀,以夜幕為背景,那些閃爍的星辰,像是靈動的眼睛,一眨一眨,動人心魂。
顧長歌看著看著,心沉了下去。
她不該來的,自己給自己添堵。
墨君邪以前都沒給她摘過星星!
有對比就有傷害,越想越委屈,她癟癟嘴,鼻頭泛酸,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滾落下來。
「呵。」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道低低的悶哼,嚇得她四下環顧,這才看到,就在身後立著桑夜。
顧長歌慌慌張張的抹臉,悶頭拉著他往營帳走。
桑夜任由她拉著,等進了帳篷,顧長歌才鬆開。
她仰頭問他,「你大晚上不睡,幹嘛跑出去?」
「你呢?」桑夜深邃的眉眼,盯著她說,「你怎麼不睡?」
「我睡不著,到處走走。」那雙眼睛太具有蠱惑性,顧長歌偏過頭,不敢再看。
桑夜點點頭,「我也是。」
「……」顧長歌無語,「那你現在回去吧,明天還要訓練。」
「我看著你睡。」他說,「別趕我,反正你也趕不走。」
少年你這個逼裝的很囂張啊!
顧長歌還偏不信這個邪,她拽著桑夜把他推出帳篷,剛躺下,就發覺床邊蹲了個黑影,差點嚇得沒叫出來。
結果那小子悠哉哉的道,「睡吧。」
顧長歌拿腳踹,並沒卵用,小小少年力氣挺大,只手卡住她兩隻腳。
服了。
認輸認輸。
顧長歌轉過身,心煩意亂的閉上眼睛,竟然一覺到天亮。
招收女兵的計劃還在進行,原定是招收二百人,但昨天之後勢頭正好,顧長歌打算乘勝追擊,招夠五百人。
她早上起來洗漱吃飯,掀開門帘,發現多了個門神。
桑夜筆挺的立著,跟她打招呼,「醒了?」
想到昨晚被全方面的壓制,她翻了個白眼給他,「去跟蕭將軍說一聲,我們進城去。」
營帳這邊沒法待,墨君邪抽了風似的,到處秀恩愛,她看見就煩,只能往外跑。
蕭蕊不拆穿,讓她先走,說是隨後跟上。
顧長歌這回沒進城,而是沿著郊區的幾家村鎮,好好的宣揚了一番招收女兵,不厭其煩的告訴大家「誰說女子不如男」,就差沒把唾沫星子灑的滿天飛了。
累是累了點,不過結果還是很可觀的。
農村裡面女孩子多,多是在家受苦的,甚至還有不少的孤兒,聽見進軍營能有口飯吃,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顧長歌安排人給她們登記辦手續,然後在天黑之前,帶著她們回到了營地。
得到消息的蕭蕊趕過來,看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忍不住咋舌,「長歌!你牛逼啊!怎麼一天就招了這麼多人!話說我看著裡面的年紀都不大,怕是有的例假都沒來吧!」
顧長歌瞪她,「沒來例假也是女人,那東西遲早得來,不來就是出問題了!」
蕭蕊嗯嗯嗯的應著,視線在那群新女兵上挪不開,顧長歌踹她屁股,「那這裡交給你了,姐快累死了,回帳子里歇會。」
「別別別!」身後蕭蕊忙叫道,抓住她的手,「你這會別去,將軍和那位正在琴瑟合奏,我來的時候,那女的嬌滴滴說要跳舞,周邊圍了一圈士兵,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不是,」顧長歌不解,「我帳子和他們的帳子隔得十萬八千里吧?做什麼談情說愛到我眼前來?」
「噁心你唄。」蕭蕊一語挑破,「你可別上趕著讓人看你笑話。」
顧長歌把手中的水囊塞給她,擼起袖子,「誰看誰笑話還說不準呢。」
她記得廚房新運了一車的公雞過來,招呼桑夜去把公雞趕到她營帳那去。
桑夜真是個乖寶寶,讓幹嘛就幹嘛。
他一本正經的趕公雞,怎麼看怎麼喜感,顧長歌躲在後面,咯咯地笑。
不遠處,顧婉婉的舞姿正是動人,那隨風飄揚的長袖,將纖腰襯托的更是盈盈一握。
然後,哄鬧的「咯咯咯」聲,引起了在場人的注意。
不少人朝著聲音來源看過去,隨即大驚失色。
哪裡冒出來這麼多隻雞?!!!
桑夜被人圍觀,也沒停下,他那張臉不願意搭理人的時候,看誰都是木頭。
在顧長歌的注視下,那群公雞部隊,已經到了顧婉婉跟前。
她大喊著叫起來,拎起裙角要跑,公雞被她嚇得受了驚,各個張開翅膀到處亂竄,一時之間,現場混作一團。
顧長歌很滿意!
這就是她要的結果!
有了這次陰影,看顧婉婉以後還敢不敢搔首弄姿的跳舞!
她得意洋洋的背著雙手,進了自己的帳子。
儘管外面公雞鳴叫聲聲嘹亮,擋不住她心情舒暢渾身愜意。
顧長歌本意沒想睡,只是歇會腳,等睜開眼才發現,又睡成了豬。
肚子在咕咕的叫,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面前隱約出現個人影。
起初以為是看錯了,定睛看過去,才意識到,哦,真是個人。
墨君邪長手放在腿上,問她,「醒了?」
「醒了。」她靠床邊坐下,「將軍您有什麼吩咐?」
「趕公雞的事情是你做的?」墨君邪問。
顧長歌忙搖頭,「不是,是桑夜。」
提到桑夜,墨君邪的眼睛半眯起來,危險的看著她,「聽說他是你撿回來的,昨晚還在你帳子裡面睡了覺。」
「那趕公雞也是他乾的,跟我沒關係,冤有頭債有主,您要找得找他去。」顧長歌做了個請的姿勢,她非常不喜歡這種,被質問的感覺。
見墨君邪沒動作,顧長歌勾了勾唇,繼續說道,「我說過了,要想她好好的,就讓她安分點,別在我面前上躥下跳。墨君邪,你要是心疼她,拜託離我遠點,給她摘星星也好,給她吹曲子也好,不管怎麼樣,都別讓我看見。我噁心你們。」
怎麼會不怨。
同在一片屋檐下,看著他和別人卿卿我我。
哪怕內心再強大,還是會有片刻的動搖。
感情可以經受生死的考驗,卻經不過如此的摧殘,她盼著墨君邪再狠點,給她個痛快,讓她直接放棄。
顧長歌一口氣說完,偏過頭去,不再看他。
墨君邪抿了抿唇,他從她的視線里,看到了失落,無望,和枯萎。
就在剎那間,他有點怕。
害怕失去她,害怕她真的不要他。
腦中思緒紛紛,墨君邪忽然站起身,大闊步朝著她走過來。
他不由分說把她壓在床上,既然不能說,那就做給她看。
她難道以為他不想她嗎?
每天晚上想她想的快要瘋掉,看見有男人跟她走得近,就恨不得拿刀全部殺了。
墨君邪吻住她的唇,強勢無比,大手往下滑,卻被女人躲來躲去,兩個人僵持之際,她一個巴掌甩過來,「滾開!」
「怎麼?」他深吸口氣,「還想拒絕?」
顧長歌抿抿唇,掌心仍舊發麻,她偏過頭去,那些尖銳的話硬生生吞下,而是道,「我不舒服,來例假了。」
身上的男人頓了頓,沉吟片刻后道,「推遲了十多天?」
猶如平地驚雷,顧長歌打了個哆嗦,半晌后道,「啊…對!」
「怎麼會推遲這麼久?」墨君邪蹙眉。
她的例假他一直記得很清楚,每個月的月中準時來,每次來的時候都疼的要命,推遲可不是好現象。
顧長歌現在心裡著急上火,胡亂的擺擺手,「不知道。你出去吧,我想靜靜。」
她太需要靜靜了!
因為她現在根本沒來例假!
上次來的時候,還是在將近兩個月之前,仔細算算,該不會是懷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