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兄弟和女人,你選哪個?
怎麼可能!
心兒猛然回頭,難以置信的看向士兵。
比她更快的是墨君邪,他從桌子後面,邁著大步衝出來,抓著士兵搖晃,「你說什麼?」
「夫人!」士兵深吸口氣,脫口而出道,「夫人回來了!就在外面!」
墨君邪漆黑的瞳仁,閃過亮光,他用力將士兵甩在身後,不管不顧的加速往外跑。
身後一群人面面相覷,半晌后呼啦啦的跟出去。
心兒僵著身子立在原地,嘴唇發抖。
怎…怎麼會?
顧長歌怎麼可能回來!
她不是應該死了嗎?
心兒滿臉惶恐,惴惴不安的跟上去,她不相信,她不相信顧長歌還能活著。
所有的人都繃緊情緒,不敢開口。
心兒腳步虛浮,她個子矮,混在人群中,往前只能看到擁擠的人潮。
她渾身輕輕的顫抖著,兩隻手緊緊的攥著,心跳快的如同擂鼓,砰砰作響幾乎要蹦出來。
心兒深吸口氣,不止一遍的告訴自己,要冷靜。
只有自己冷靜,才不會被別人看穿。
人群走著走著,忽然停下來,心兒踮起腳尖往前看,想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人群中爆發出了哄鬧聲。
很快,哄鬧聲停止。
聚在一起的人群,自覺的讓開道路,心兒猜想,應該是顧長歌被凍壞了,墨君邪抱著她要回帳篷。
然而,沒過多久,她看到顧長歌冷著臉,從人群中緩緩朝她走來。
她身上還在往下滴水,臉凍成了紫青色,走路的雙腿抖個不停,連帶著整個人的身子搖晃不平,彷彿隨時要倒下。
墨君邪緊緊跟在她身後,他伸出手,等待著能夠及時攙扶她。
一步……
兩步……
顧長歌越來越近了,心兒的呼吸都不由得收緊。
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直到顧長歌停在她跟前。
心兒腦海中一片空白,她沒想到她活著,沒想到她會站到她面前,現在這樣的情景,她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的好。
「夫…夫人……」
她縮著脖子,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嘴角哆嗦的發問,「您…您怎麼了?」
怎麼了?
顧長歌心中冷哼,她還有臉若無其事的問她怎麼了!
「夫人!」單濤從人群中擠出來,不是很友好的看著顧長歌,「您做什麼?」
顧長歌掃了他一眼,又將視線停留在心兒身上。
她沒動作,就那麼靜靜看著她。
氣氛僵持不下。
墨君邪不在乎這些,他心疼他的女人,把外衫脫下來罩在她身上,又吩咐士兵去帳篷里把暖手爐送過來。
「不用了。」顧長歌吊著嘴角說道,不等墨君邪詢問,她忽然動手,抓住了心兒的頭髮。
心兒吃痛,忍不住啊的驚呼出聲。
「夫人!」單濤皺眉,作勢要上前,他的手高高舉起,看樣子是要跟顧長歌動手。
有墨君邪在場,怎麼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一個胳膊橫擋過去,單濤即將落下的手,生生收回。
他氣得不輕,雙眼通紅,兩腮鼓動了下后,咬牙切齒的問,「不知夫人要做什麼?但有什麼事,還請夫人好好說別動手。」
顧長歌恍若未聞,拽著心兒頭髮的手,收緊了幾分。
心兒叫的更慘烈,尖著嗓子哭哭啼啼的道,「夫人!夫人饒命啊!夫人心兒到底哪裡做錯了!」
「你說呢!」顧長歌開口,「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裡不清楚?」
她個子高,心兒在她跟前,矮了一大半,直接出聲逼問,臉色肅殺,氣場駭然。
心兒被嚇得不輕,但她沒有糊塗。
在做那件事的時候,她就知道,事情敗露也要一口咬死她不是故意的。
她堅決不會承認。
心兒不敢看顧長歌,她移開視線,結結巴巴的道,「心兒…心兒不知道夫人在說什麼!心兒根本什麼都沒有做!」
「很好!」顧長歌眯起眼睛,她像是早就猜到了心兒的反應,冷著臉讚賞道,「算你有種!」
「夫人!」心兒可憐的懇求道。
顧長歌充耳未聞,她鬆開她的頭髮,心兒得到解放剛要逃離,就被再度抓住手腕。
心兒低呼,顧長歌不由分說,拖著她就往外走。
單濤氣得頭髮都要炸起來,他很想上去阻攔,但墨君邪就在他身邊。
只要他一出手,墨君邪絕不會客氣。
思來想去,單濤只能出聲吩咐心兒,「夫人!你到底要做什麼!」
「哥哥!」心兒嗚咽的道,「哥哥救我!痛!好痛!」
單濤咬牙,憤憤的跺了跺腳,還沒邁出去,就被墨君邪扣住了肩膀,「慌什麼?」
他的長歌渾身是水,在零度以下的空氣里站著,難道他不心疼?
心疼歸心疼,但長歌執意要做的事情,墨君邪相信,一定有她的道理。
單濤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顧長歌一路拖拽著心兒,走到了河流旁邊。
在眾人的注視中,兩個女人站在岸邊,再往前走一步,隨時都要掉下去。
「長歌!」墨君邪擔憂的出聲。
卻在下一秒,顧長歌直接把心兒推進了河裡。
她動作太快太出乎預料,等眾人反應過來時,心兒已經掙扎著大喊救命。
單濤要上前,顧長歌餘光一掃,厲聲呵斥道,「攔住他!」
她聲音都是抖的,墨君邪直接出手,兩個人戰成一團。
誰都使出了真本事,但單濤不是墨君邪的對手,不出三十招后,不幸落敗。
男人之間的較量,實力就是一切。
單濤被墨君邪死死的控制著,他動彈不得,只能全神貫注的看著顧長歌,眼神兇狠,恨不得把她給吃掉。
顧長歌憐憫的笑,再度問心兒,「是不是你把我推下河的!說!」
心兒被凍的腿腳發麻發涼,她就要失去知覺,但她絕對不能承認。
這裡有墨君邪,有單濤,還有無數的士兵,她怎麼可以破壞自己的形象?
一旦承認她所做的事情,墨君邪肯定不會讓她再待下去!
「不!」心兒猛烈搖頭,「不!夫人你為什麼要冤枉心兒!心兒根本沒做過啊!」
到現在還要裝!
今天不把她的虛假面具撕下來,顧長歌堅決不會罷休!
「好!」
她笑出聲,涼薄的寒意鑽入心兒的耳朵。
心兒意識到不安,當顧長歌的手按住她的腦袋時,她瘋狂的掙紮起來,她試圖想擺脫顧長歌的鉗制,但顧長歌身手比她好,在有防備的情況下,她根本無法得逞。
「說實話就不會受苦!」顧長歌警告她。
「心兒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長歌心中最後的一絲憐憫,蕩然無存,她用力把她的腦袋按進水裡,驚得在場所有人倒抽冷氣。
「顧長歌你大爺!」單濤罵道,粗紅著脖子就要衝上去。
幸好墨君邪眼疾手快,將他攔下!
但單濤此刻根本喪失理智,心兒對於他來說,就像是親妹妹一樣,他不允許她受這樣的委屈,即便墨君邪阻攔,他依舊不要命的一遍遍奮力掙扎。
顧長歌不為所動,繼續按著心兒的腦袋。
心兒的手起初劇烈的撲騰,後來漸漸失去力氣,顧長歌掐算著時間,每隔一段時間就把她拽上來緩緩。
每次顧長歌都會再問她一遍,要不要交代當時的情況。
心兒的確很有種,咬死不承認。
她每每否認一次,顧長歌的眼神就涼一寸,直到後來,徹底的面無表情。
時間緩慢流逝,不出五次的浸泡,心兒便被凍傻了。
她的整張臉都在不停的抽搐,眼淚橫流,嘴巴卻依舊嚴密,「嗚嗚嗚…哥哥救我…哥哥…將軍……我…我什麼都沒有做……」
單濤心疼的不得了,他不聽心兒哭泣還好,聽她哭泣整個人都受不了,渾身熱血沸騰,叫囂著讓他幾乎失去理智。
眼看著顧長歌又要按著心兒的腦袋,泡進那冷冰冰的水裡,單濤大喊一聲,雙腳用力往地上狠狠一跺!
頃刻間,墨君邪被他推開!
糟糕!
墨君邪心中著急,下意識的要追上去,然而單濤並不是吃素的,他居然直接從刀鞘中拔出了劍,劍刃直指墨君邪!
「單濤!」
圍觀人群中韓孟令姍姍來遲,撥開人群就見到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他直接高喊出聲,「單濤住手!你知不知道你拿劍對著的人是誰!你還有理智嗎!」
「我知道!我怎麼不知道!這個人是我跟隨了十幾年的將軍!我曾一度把他奉為信仰!把他當做神明!他是戰場上讓人聞風喪膽的鬼將軍,是兄弟們心甘情願跟隨著的君主!」單濤把劍一揚,寒風吹動,劍刃發出嗡嗡的低沉聲響。
墨君邪站著沒動,他唇線緊繃,眸色森涼,「單濤。」
「將軍!」單濤打斷他要說的話,「今天這種情況,我就問一句你,兄弟和女人,你怎麼選擇!選兄弟,那麼就讓她放了心兒,有什麼事情沖著我來!心兒不過是個小女孩,她為什麼這麼咄咄逼人!選女人,那麼今天兄弟我就和你恩斷義絕!以後你我二人各走各的,誰都別回頭!就當十幾年的兄弟情義,全都不復存在!」
「單濤!」韓孟令急的很想上去打人。
眾目睽睽之下,激烈的大戰在即,單濤怎麼能怎麼敢說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