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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讓他牽著鼻子走

  墨君邪一覺睡得不踏實,夢裡顛三倒四的,一會是血淋淋的戰場,黃沙埋骨,馬革裹屍,一會是美艷女人的嬌柔小臉,她笑盈盈的朝他看,眼波溫柔似水,激的他神龍蘇醒滾燙如潮。


  耳邊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響,吵的他眉頭緊蹙,他搖了搖頭,聽見了有人在說話,男人的聲音,女人的聲音夾雜在一起,不得安寧。


  墨君邪想要張張嘴,才發現自己發不出聲來。


  那些一一在眼前閃過的畫面,全部飛速倒退遠去,四周變成一片漆黑。


  他有點慌,四處奔波行走,想要找到出口,無奈全都是在黑暗中摸索,不得其法。


  墨君邪走的累了乏了,他坐下來,濃黑安靜的環境,讓人輕易的就睡著了。


  這次在耳邊響起的,是嘩啦啦的流水聲,有溫柔的手指拂過他的額頭他的眼睛,手指動作雖然輕柔,可肌膚卻是微涼。


  他感到舒服,鼻尖隱約縈繞著淡淡的香氣,味道熟悉,讓他依戀。


  墨君邪下意識的,把臉在她柔嫩無骨的小掌之中磨蹭。


  顧長歌低頭瞥他,男人冷冽如刀鋒的眉目,褪去肅然,只剩毫無防備的溫潤。


  她唇角動了動,低聲詢問旁邊的大夫,「確定沒事嗎?」


  「夫人請放心。」大夫啞著聲音道,「將軍不過是操勞過度,加上怒火攻心,憂思深重所致。」頓了頓,大夫蒼老如枯樹的手捋了捋鬍鬚,慢吞吞的道,「方才給將軍的湯藥里,有退燒的成分,勞煩夫人多上點心,約莫半個時辰之內,燒就能退掉,倘若沒有,勢必要另想法子了。」


  「我知道了。」


  「那老奴就先告退了。」大夫畢恭畢敬的行禮后,有兩個士兵來幫他扛醫藥箱,隨後三人一起出了帳篷。


  顧長歌的手,還搭在墨君邪的額頭上。


  他很疲憊。


  就算此刻睡著了,漂亮精緻的眸子底,難掩厚重的黑眼圈。


  想到大夫的叮囑,她不放心的找來了濕毛巾,搭在他的額頭。


  墨君邪昏迷了兩個時辰,他痛苦的抱著她那會,顧長歌就感覺到他身上滾燙,像是要燃燒起來似的,直到後來他在她懷裡久久不動彈,顧長歌疑惑,然後發現他昏了過去,這才兵荒馬亂的喊大夫過來。


  這個男人……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可奇怪的是,明明對自己不怎麼上心,在面對著她的時候,又能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


  顧長歌癟了癟嘴,視線停留在二人握著的手上。


  她無法動彈,只要輕輕動一下,墨君邪手上用力,讓她根本掙脫不了。


  睡夢中都要纏著她,顧長歌被他幼稚又可愛的行為,搞得哭笑不得。


  一直到深夜,躺在榻上的男人,幽幽轉醒。


  他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女人精緻的下顎,挺翹的鼻樑,以及微垂的眼眸。


  四周燈火明滅,遠處傳來稀薄的蟬鳴聲,夏季的燥熱到夜深時分,變成了宜人的舒爽,而多次出現在他夢裡的女人,居然坐著睡著了。


  她的腦袋有一下沒一下的往下點著。


  眼看又是猛然往下垂,墨君邪嚇得頭皮一緊,急忙伸出手,托住了她的小臉。


  女人肌膚柔嫩,他手掌常年握劍,生成了老繭,兩相觸碰,對彼此都是極端的觸覺。


  顧長歌因此醒來,她先看見了一隻熟悉的手,視線往上,對上墨君邪漆黑的眼睛。


  「你醒了?」她回過神,身子坐直之後,臉頰自然不再需要他的手。


  「嗯。」墨君邪收回手,懶洋洋的半撐著手臂坐起來,他靠在床頭,期間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顧長歌被盯得難受,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幾分情緒。


  「哭過?」墨君邪忽然問,「怎麼眼圈是紅的?」


  顧長歌抿了抿嘴巴,沒回答他。


  「無憂還在派人尋找嗎?」他嘆了口氣,像是拋出了一個問題,隨後自顧自的接著道,「多半是沒用的,既然人是他帶走的,我們靜觀其變即可,墨明煦拿到了這麼大的王牌,沉不住氣的要來和我們談判。」


  「我知道。」


  「嗯。」墨君邪點頭,下一秒直接一個長臂伸過去,摟著她的脖子,將她撈到懷裡。


  顧長歌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張放大的英俊臉靠近,他呼出的氣息是溫熱的,挑了挑眉,「別太擔心,我一定會把無憂帶回來。」


  哪怕以命換命。


  墨君邪和顧長歌的想法一致,他們都算得上是熟悉墨明煦的人,因此最初的慌亂過後,能夠沉得住氣。


  果不其然,小無憂失蹤的第二天,墨君邪收到了一封信。


  信安靜躺在帳篷外的地上,詢問士兵,士兵都說不知何時落在這裡的,墨君邪撿起來后,邊往裡面走邊打開,信上內容很少,一眼就掃完。


  「無憂在我手上,皇叔。」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他沒有提任何的條件和交易,簡短的幾句話,充滿威脅和嘲諷。


  儘管二人沒有面對面,由於墨明煦手握小無憂,他處於上風。


  墨君邪把這封信遞給顧長歌看,二人陷入沉默。


  韓孟令咬牙切齒的念叨,一拳頭狠狠砸在地上,他真恨當時在城樓上,沒有一箭射死墨明煦。


  管他什麼道義與否,管他什麼光不光明,早點弄死他,哪裡來的這麼多事?


  下次,一定要心狠手辣。


  「將軍,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韓孟令問。


  墨君邪和顧長歌相視一眼,隨後他坐到椅子上,筆走龍蛇的在信紙上寫了幾個字,隨後摺疊起來,派人送給墨明煦。


  他在信中詢問墨明煦,什麼條件。


  士兵進來把信件帶走,三個人都保持沉默。


  韓孟令沉不住氣,抬頭對上墨君邪淡然的臉,「將軍?我們就這樣任由他牽著鼻子走?這豈不是把主動權都交到了他手上?」


  「現在的主動權就是在他手上。」墨君邪說,「讓將士們繼續修整,我擔心風吹草動,會逼急了他,到時候做出些誇張的事情來,得不償失。」


  韓孟令的臉青了又紅,幾番變換,最後憤憤不平的道,「遵命。」


  打了勝仗的墨君邪,並沒有一鼓作氣的北上。


  普天之下,到處都在談論這件事,就連遠在大齊國內的司冥忌都不明所以的發來了信件,詢問墨君邪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大好的機會應該抓住啊,不然枉費他在大齊國和司冥箴鬥智斗勇。


  墨君邪沒有理會外人的議論,他照例坐著該做的事情。


  布置軍陣,安排北上的順序,制定攻佔城池的方案,經常跟著他混在一起的將領,無一不被他縝密的思維和計劃所折服。


  他野心很大,只要離開孟州,剩餘的城池,可以說是能夠一路打上去,直到京城。


  眼下都在等,等待一個契機。


  而這個契機,和小無憂的行蹤有關。


  只要能夠將小無憂救回來,他們將會再無畏懼的勇往無前。


  給墨明煦的回信,已經送出去五天了,按照兩座城池之間的距離,兩三天就應該能到,由此推斷出,墨明煦根本沒回信。


  「他在故意吊著我們。」墨君邪說,「他很清楚,拿小無憂吊著我,我就不能輕舉妄動,不管是進攻哪個城池,都有可能影響到無憂的安危。」


  「這兔崽子!」趙堤罵罵咧咧的道,「老子真想把他的頭給擰下來當球踢!」


  吳狄跟著附和,啊呸啊呸的吐了兩下,接著道,「要不是看在小無憂的面子上,我早就衝過去乾死他個混球了!」


  他們兩個人神經大條,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說著不靠譜的話。


  韓孟令是蹙眉,擔憂無比,只要一想到那個可能性,聲音下意識的變小,「將軍…萬一…萬一……」


  「沒有萬一。」墨君邪驟然轉過頭來,冷冽的目光如刀一樣割在他身上,重重的重複道,「沒有萬一。」


  氣氛壓低,就連趙堤這個大老粗,都敏銳的察覺到什麼。


  吳狄這回腦筋轉的飛快,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韓孟令的衣袖,低低的說,「你別說這種喪氣話,祈禱小無憂沒事吧,不然的話……」


  他頓了頓,視線略過韓孟令,飄到了墨君邪身上,話語從牙齒縫間流出來,「他發起瘋來,天下大亂。」


  墨明煦不給回話,墨君邪等人不敢輕舉妄動,軍營裡面的士兵整天曬太陽遛馬,吃過飯後聚到一起聊天吹逼,日子過得越發清閑。


  和他們的清閑不同,墨明煦率領士兵,到處挑釁騷擾。


  墨君邪沒有辦法,只能下令讓手下嚴防死守,盡量拖延時間。


  他變得越來越浮躁,嘴上沒有說,但脾氣越來越不好。


  這一切,顧長歌都看在眼裡。


  她思來想去,做了決定,趁著墨君邪又在開會之際,躲進了帳篷里,三言兩語寫了封信給墨明煦。


  「我要見你。」


  落款是顧長歌。


  她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寫的,她篤定墨明煦對她恨得入骨,一定想找個機會讓她痛苦。


  畢竟當時和墨君邪在一起,讓他難堪的人是她。


  他放下身段來求複合,卻一而再再而三被拒絕的人,是她。


  如果墨君邪寫信他不回的話,或許……


  顧長歌說不出什麼心態,她既希望他回信,又不希望他回,因為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回信在隔天就送來了,不過當時墨君邪也在場。


  他見到信封挑了挑眉,不言不語的看著顧長歌,表情卻在無聲詢問。


  顧長歌抿唇,老實回答,「昨天我給墨明煦寫了封信,沒想到他回了。」


  「寫了什麼?」墨君邪臉色不悅,問道。


  「我想見他。」


  墨君邪長時間沒出聲,半晌后,在顧長歌的注視中,輕飄飄的勾了勾唇,他沒有說話,打開了回信。


  上面是寫著時間和地點。


  「五日後,薄刀嶺頂峰見。」


  墨君邪盯著回信看了會,慢條斯理的抬手,將信件就著燭火點燃。


  空氣中瀰漫著灰燼的味道,墨君邪將一團火焰丟到地上后,長腿踩上去捻滅,之後抬眸,說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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