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你陪我一夜
好處好處,你那麼大的腦袋裡面,裝的就只有好處!
顧長歌沒好氣的翻白眼,恨不得把墨君邪再罵上幾十遍。
直罵的他狗血淋頭,無地自容,恨不得羞憤而死!
混蛋玩意!
就知道他沒這麼容易同意。
顧長歌捏了捏拳頭,抬頭看向一旁的墨明煦。
他顯然也是被墨君邪這一句話,問懵了。
大約半晌之後,墨明煦回過神來,笑著用官方說辭回應,「小皇叔,這是長歌學童拜託的,你就當借我一個人情罷了!」
墨明煦說完之後,便溫柔的笑著,看向墨君邪。
顧長歌也悄悄看過去。
不看還好,一看就見到墨君邪眸中的挑釁。
眼尖下拉,眼角卻微微向上飛揚,漆黑的瞳仁沉靜如古井,然而眸底卻翻滾著狂野的細浪。
他又要懟人了。
「我的人情是那麼容易借的?」墨君邪最後幽幽的說了這句話,然後繞開他們兩個人,精緻的朝著樓下走去。
墨明煦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和煦的臉上,露出尷尬為難的神色。
他看著顧長歌,還沒開口,便被打斷,「算了,這件事為難你了。」顧長歌說,「我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長歌!我小皇叔平時為人不苟言笑,實際上是刀子嘴豆腐心,現在他這麼拒絕,等到了那天的話,一定會去的!」自以為很明白情況的墨明煦,一副打包票的樣子。
顧長歌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科普墨君邪的各種獸性不是人,所以選擇閉口不談。
「這件事情,我會再替你留意的!長歌你放心!」見顧長歌不再出聲,墨明煦又說。
他都做到這個份上,顧長歌自然不能太不給面子。
於是她說道,「行!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幫你的事情,就是給自己做事。」墨明煦又故作高深的笑著,同時沖她眨眼睛。
忍著起雞皮疙瘩的衝動,顧長歌淡淡的沖他頷首,不再贅述。
從茶館裡面出來,顧長歌的意思是想要回家歇著。
可墨明煦卻堅持,她對京城不熟悉,要帶她逛逛街,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買的。
按照他的說法是,想要送給她。
顧長歌其實很想說,送什麼送啊,你直接把要送的東西折現,換成金銀送給我就行,我這人就喜歡俗的。
委婉又試探的跟墨明煦提了提,全部被無情駁回。
墨明煦的意思是:錢多俗啊,哪能配得上長歌,給長歌送錢,簡直就是對人格的侮辱。
別啊!我求求你侮辱我的人格啊!
然而,她發自肺腑的深情呼喚,沒有人理會。
在墨明煦的堅持下,他們逛了百年木梳店,百年摺扇店,百年玉器店,百年……
總之,墨明煦對百年這個詞情有獨鍾,但凡店鋪名字掛了百年的,他全部都要逛一逛。
顧長歌:……這位同志你的強迫症看起來已經到晚期了。
等他們逛完了所有的百年店鋪,最後選到手的,是一把木梳。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墨明煦把木梳鄭重其事的交到她手上的時候,還吟了一首詩。
顧長歌嚇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小心翼翼的從他手中拿過那把木梳,「你每次梳頭髮的時候,都要吟詩一首嗎?」
「那是自然。」墨明煦回答的理直氣壯。
「……」握在手中的木梳,好像忽然變得很燙手。
總之,一下午在各種糾結和坑爹中,並不怎麼愉快地度過。
臨近黃昏的時候,顧長歌終於回到了護國公府。
回到自己的別院,剛剛關上門窗,便忽然從天而降一個男人。
她嚇了一跳。
隨後定睛一看,正是好幾天不來爬牆的墨君邪。
兩個人之前剛在茶樓見過,現在又見面,誰的表情都不意外。
「就算他不來找我,我也要為了姜淑媛的事情找他。他今天當面拒絕墨明煦,大概是做給我看的。」顧長歌不動聲色的猜測。
她看了眼墨君邪,進來后他便坐在軟榻上。
大大方方的翹著二郎腿,那主人翁的姿勢,彷彿這裡是他的房間一樣。
她不說話,墨君邪更能沉得住氣。
顧長歌找了個位置,和軟榻面對面的坐著。
而她自己,則是兩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墨君邪。
看到這張臉,英俊是英俊,但對她做的都是混蛋事。
這樣一來,顧長歌對他只剩下憤怒和生氣。
真希望可以早點擺脫這個男人……她暗暗的想。
半刻鐘后,墨君邪率先開口。
「我就這麼好看,讓你盯著我連眨眼都不捨得?」
「……」顧長歌聞言眨眨眼。
打破了僵局,她和墨君邪之間又各種熟悉,各種愛恨糾結,所以連開場白都省了,「說吧,你來是幹嘛的?」
「難道不是你求著我來的?」墨君邪得意的道,「我現在來了,不過是免了你過兩天親自上門求我。」
她的一舉一動,他都拿捏的十分精準。
除了憤怒,顧長歌更多的是無力。
他沒說錯。
為了撮合姜淑媛,上門求他算什麼。
見自己的打算都被人看透了,顧長歌老實招了,「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才能去和她一起登高!」
「拿到好處。」
「什麼好處!」顧長歌皺眉,本能想到的是,自己上次從墨君邪那裡贏回來的錢財。
「明晚……你,陪我一夜。」
「……」顧長歌凌亂於這突如其來的霸道總裁風,被狠狠噎了一下后,可憐巴巴的道,「我能拒絕嗎?」
軟榻上的男人,勾出一抹狂狷邪魅的弧度,笑的她心頭髮寒。
「可以,不過你就這一次機會,拒絕了就不會再有,想清楚。」
顧長歌沒有立刻給出答案,她聽話的在深思熟慮。
當然墨君邪也完全不在意,他胸有成竹,仿若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於是在他說完話之後,從軟榻上站起身來,繞著房間轉了圈,最後將顧長歌從集市上帶回來的百年木梳給折斷了。
「質量太差,還沒用力就折了,」他說,「就這種木梳,還好意思拿出來送人?」
「……」
顧長歌木著臉,看完這一切,得出結論:男人幼稚起來,根本不忍直視。
折完了梳子,又在她床上躺了會的墨君邪,最後信步來到她身後。
他身子微微前傾,氣息低沉,嗓音沙啞,「小歌兒,明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