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他被我廢了
大良朝的嫁娶,沒什麼特別不一樣的。
先是雙方訂立婚約,訂婚之後,可以互相走動。
到了男子弱冠,以及女子及笄雙雙完成,就可以舉行嫁娶儀式。
嫁娶儀式自然就相當於昭告天下,我們成親了云云,這個女主有主了等等。
那在女子沒有及笄之前,便想昭告所有權,這種情況下,便衍生出來了訂婚。
總體來說,訂婚就是舉辦個儀式。
訂婚雙方,走走過場,不會發生什麼實質性的親密關係,主要就是彰顯女性歸屬的。
對於墨明煦沒什麼影響,對於顧長歌的名聲,卻是有影響的。
她如果後面嫁給墨明煦,自然沒事,如果不嫁給墨明煦,那就直接淪為了破鞋。
顧長歌震驚完畢,就開始咬牙切齒。
心裡頭那個恨啊,盯著墨明煦的側臉,恨不得把他給撕了。
多大仇多大怨,幹嘛這麼坑她啊!
她深深吸了口氣,靜靜等待良文帝的下文。
高座上的良文帝,大概沒料到,墨明煦提的居然是兒女情長的請求,微微一怔過後,看向顧長歌。
顧長歌立刻擺出一臉痛苦的模樣,心想著良文帝見到,肯定要詢問一番。
到時候她就直接推脫說不舉辦,多費事啊,不如到五月份及笄結束后,只走成親一個儀式就行了。
她肯定不會嫁給墨明煦,距離五月還有段時間。
利用這短暫的喘息,她勢必會找到個法子,讓墨明煦取消婚約。
沒準那封信就是個突破口。
…
顧長歌想的是挺美,一切盡在她的安排之中,按照她的想法施行。
殘酷的現實告訴她,想的有多美,現實就有多慘。
良文帝瞥了她一眼后,笑眯眯的對墨明煦道,「朕看長歌也是喜不自勝,看來你們早已郎情妾意,朕不答應說不過去了,准了!」
「謝父皇。」墨明煦朗聲道。
此刻他的聲音,聽在顧長歌耳朵里,更像是一個大大的鐵鎚,狠狠的砸在她心上。
她玩完了。
可顧長歌哪能甘心,想要站起來跟良文帝講講道理,給他洗洗腦,一隻手壓過來。
居然是顧鴻信。
他沒看她,可力道不輕,意思再明確不過,不許亂動,不許說話。
「……」
顧長歌掙扎不得,低下頭氣的渾身發抖。
她聽見墨明煦和良文帝詢問顧鴻信的意見。
死老頭一口答應下來,完全不管她,幾個人三言兩語,自顧自的選好了日子。
訂婚宴就在下個月中旬。
敲定了這件事,墨明煦十分心滿意足,再三跟良文帝道謝,順便表明繼續努力的心決心,才緩緩退下。
與此同時,顧鴻信鬆開了她的手。
顧長歌朝著墨明煦看過去,坑她沒商量,他居然還有臉對她笑?
心中被壓下去的氣,嗖的又竄上來,可恨的是,想發作又發不出來。
墨明煦那雙溫柔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像是能夠猜到她在想什麼。
他勾了勾唇,低頭喝酒。
直到這時顧長歌才意識到,他果然不像是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種種跡象,讓她越發的好奇,以前的顧長歌,到底知道墨明煦什麼秘密,居然讓他這麼在意。
難道除了和她成親,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她陷入迷惑,收回視線的途中,被一道更加霸道、火辣、灼熱的視線驚到,她回過神來。
即便沒有看他,同樣能想象他面上的冰霜。
哎……
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她也不想的啊。
打著蹭吃蹭喝的主意來的,沒想到有人是打著她的主意來的。
呵呵。
當真是天道好輪迴,且看蒼天饒過誰。
被墨明煦擺了一道,顧長歌心情高不到哪裡去,一直到晚宴結束,墨明煦顛顛的跑來,說要送她。
我看你是想被我打。
顧長歌答應下來,和墨明煦走在身後,顧鴻信則帶著顧酒薇和顧婉婉,從她身邊經過,往前走去。
幽藍的夜空,顯得深邃無比,幾朵雲寂寥的飄在天上,讓人感到冬天的孤獨和凄涼。
顧婉婉經過之際,走出一段路,還是忍不住回頭。
哀怨不甘的目光,宛如當頭幾棒槌,落在顧長歌身上。
顧長歌心想,顧婉婉又把仇恨值轉移到她身上了。
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絕望啊,搞得好像她很想嫁給墨明煦一樣。
等顧婉婉走後,他們兩個慢騰騰的走在月色下。
大局已定,大勢已去,訂婚是肯定的。
顧長歌這會掙扎沒用,心裡有火,不想說話,故意晾著墨明煦。
墨明煦沒眼力勁,或許他就是故意的,偏生問,「長歌,我送你的元宵節禮物,驚喜嗎?」
真真驚喜,真真刺激,真真意外。
驚喜刺激意外的她好想捶死他。
她扯了扯嘴角,勾出一個異常虛偽的笑容,「七皇子覺得好就好。」
出了皇宮,墨明煦還執意要帶著她走走,反正護國公府和皇宮,並沒多遠。
一路無話。
走過高大的城牆,終於來到了二環。
沿著正兒八經的大路走,夜深了,即便是過節的日子,百姓們也早早的歇著了。
路上並沒有多少人,因此迎面走來的幾個壯漢,格外的引人注目。
總共有差不多五個人,並肩排開,幾乎將大路給擋了,個子都很高,身子都很壯。
一看就很不好惹。
顧長歌主動的朝著路邊走,墨明煦也跟著。
好在那群壯漢從他們身邊經過,只是凶神惡煞的瞪了她一眼。
顧長歌打著哆嗦,暗道躲過一劫,誰知道那群壯漢去而復返,她嚇得心都提到了喉嚨眼。
幾乎來不及反應,就看見壯漢把大麻袋罩在了墨明煦身上。
墨明煦掙扎不已,大聲喊叫,就有個壯漢,掄起棍子在麻袋上敲了下。
不知道敲到了哪裡,反正墨明煦沒出聲了。
「你!」顧長歌嚇壞了,小小的她,正要普通跪下,沒出息的求饒,就被一隻手捂住了嘴巴。
「唔!」她被拖著往後走,視線里,墨明煦也被人扛在了肩頭,朝著不遠處幽深的小巷走去。
身後的人拖著她走了一段,顧長歌發覺除了捂住嘴,好像沒打她。
仔細一聞,手上的味道好熟悉。
她打算梗著脖子往後看,就被拽進了屋子。
房門一關,她被人推到門后,轉過身,看見墨君邪冷峻的臉。
他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將她包裹其中,渾身都散發著難以名狀的寒意。
不說話,就盯著她看。
顧長歌拿捏不准他要做什麼,只好問出心中的疑惑,「那個…你把墨明煦帶哪裡去了?不會有事吧?」
她一說話,墨君邪就發笑。
他湊近了點,在她臉上吹了口氣。
明明是笑著,說出來的話卻她不寒而慄,「他敢打你的主意,看來是想被我廢了!既然如此,本王就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