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你他媽玩我呢!
顧婉婉縮在別院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乖巧了整整一下午。
即便表現良好,還是躲不過厄運。
顧鴻信從宮裡回來,氣勢洶洶的直奔她而來。
人還沒到,破口大罵的聲音大老遠的就傳了過來。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氣死我也!」
「顧長歌!你給我出來!」
「你有本事當街打人!你有本事給我出來啊!」
「平常你在家裡胡鬧丟人就算了!這回倒好,顧府的臉都讓你丟完了!」
顧鴻信叉著腰,罵的唾沫星子橫飛。
他看著這緊緊閉著的門,氣的一腳踹在下人身上,「給我撞門!」
看來這回,老頭子是真生氣了。
顧長歌抓耳撓腮,聽著耳邊那砰砰撞門聲,心也跟著撲通撲通的跳。
照這架勢,老頭是想打死她咋滴?
不行不行。
她還是一朵嬌花,慘死於老頭的毒打之下,多憋屈?
顧長歌絞盡腦汁的想辦法,丁香嚇得都快哭出來了,「小姐…小姐!老爺帶了人過來!咱們要不要開門?」
「你等我下!」顧長歌想到了法子,猛地一下子撞到牆上。
「小姐!」丁香嚇傻了,腿都在發抖,她顫巍巍的衝過去,「小姐!小姐你可不要想不開啊!」
「你別喊了!」顧長歌無語,「就你嗓門大!存著力氣,等下使勁喊!」
丁香還沒弄懂是什麼意思,就聽顧長歌又吩咐,「過來,你使勁擰我。」
「丁香不敢。」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這麼做。
「叫你擰你就擰!不擰信不信我把你趕出去?」顧長歌柳眉倒豎,威脅恐嚇她說道。
丁香神情猶豫,狐疑的在她胳膊上擰了下。
「你撓痒痒的?」顧長歌不悅的道,「用點力!」
「丁香……」
「叫你用力就用力……卧槽!你輕點啊!」顧長歌嗷的失聲叫出來,她一把推開丁香,看著胳膊上立馬現出一片紅紫,眼淚痛的都快飆出來了。
丁香見狀,撲通跪到地上,哽咽的說道,「丁香…丁香不是故意的!」
顧長歌嘆氣。
她家丁香啥都好,就是膽子太小了,還沒怎麼著呢,就先哭上了。
「停停停!」顧長歌道,「沒怪你,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苦肉計你懂不懂?必須得逼真!」她端詳著身上的傷,然後又去院子里摸了點泥,順便打了個滾。
好端端的大小姐,變成了髒兮兮的小乞丐。
「小姐…你……」丁香擰著眉頭道。
「行了!你現在趕緊去開門!等下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一個勁兒哭就行了!」顧長歌吩咐,「聽見沒?」
丁香猶猶豫豫,顧長歌聽見,院門馬上就要失守了,她忙在她屁股上踹了一腳,「快去!」
顧鴻信等不及,又叫了幾個下人,一塊撞門。
撞著撞著,院門從裡面打開,呼啦啦的一群下人,收不住勁兒,猛地栽倒在地。
顧鴻信看見慫不拉幾的丁香,大喊一聲,「怎麼現在才來開門!小姐呢!」
「小姐……」一會的功夫被嚇了好幾次,丁香膽子小,哇的一聲哭出來,「小姐……」
顧鴻信心中咯噔一聲。
完了。
該不會是受不了傳言,死了吧?
顧鴻信心中猜測,再也等不及,匆匆忙忙衝進屋子裡,「長歌!」
「阿爹!」顧長歌正坐著給自己上藥,裝作驚慌的模樣,趕緊起身行禮。
顧鴻信看到顧長歌,嚇了一跳。
她腦袋上起了兩個大包,青紫的好大一片,看起來十分駭人。
不僅如此,她身上的衣服,也是髒兮兮的,還帶著泥土。
此時此刻的顧長歌,哪裡還像是一個大小姐,簡直狼狽至極!
「你!」顧鴻信一時忘記自己衝過來的目的,反而問道,「你腦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女人的容貌最重要,這要是臉毀了,別說墨明煦跑了,是個男人都得跑!
顧長歌囁囁嚅嚅,聲音又小又柔,「是…是那群人打的。」
「大街上那群?」顧鴻信知道,她下午出去和人大打出手,好好的幹了一架。
傳言都說她如何生猛,他就信了,如今看來,顧長歌沒佔到便宜。
「是啊!」顧長歌哇的哭出來,丁香見狀,也跟著哭。
一時之間,哭聲四起,顧鴻信看著她額頭的傷,又聽著顧長歌痛斥那些人的罪行,莫名的心裡頭的氣消了。
「他們還說,說您就是個不中用的老頭!不如伯父!要不是伯父開疆拓土,哪裡來的咱們現在好日子!」
「阿爹!我聽到這裡,自然忍不了!這才衝上去和他們扭打在一起!」
顧長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道。
丁香小心翼翼的抬眼,默默的在心裡豎起大拇指。
顧鴻信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拿起來比較。
尤其是提到已經逝去的顧岩止。
顧岩止是他兄長,一生征戰,立下戰功無數,可他沒有成家,剛剛建國后沒多久,就去世了。
於是這偌大的繁華,就由顧鴻信來守護。
外頭的人有些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說顧鴻信沒本事,就是運氣好點。
後來他制定了開國的規章典籍,這些議論的聲音才漸漸消下去,就算是要說,都是背地裡。
顧鴻信只當不知道。
可現在被顧長歌提出來,他這麼多年來的積怨,頓時就爆發出來。
「他們都是混賬!」顧鴻信罵道,「長歌!你做得很好!那群人我看就是欠教訓!」
顧長歌的嘴角浮現一抹笑意,很快被她壓下去。
她睜著霧氣蓬勃的眼睛,怯怯的看向顧鴻信,「阿爹不怪我?不怪我莽撞不懂禮儀?」
「長歌。」顧鴻信看著那雙眸子,想到她的怯弱,責怪的話就不忍說出口,「不怪,反倒是你替為父受苦了!」
顧長歌乖巧的點點頭,「身為女兒,本就應該維護阿爹的聲譽,長歌只是做了該做的。外面的人如何構陷長歌,造謠長歌,長歌都不在意,可是他們不應該拿爹爹來做文章!」
「你放心好了!」顧鴻信想到了那些坊間傳言,「那些傳言,爹爹自會處理!」
「可……」顧長歌抿唇,「爹爹也相信那些傳言嗎?」
顧鴻信這時候哪裡能說相信,沉著臉罵道,「傳言而已,不必當真!煦王並不是最好的選擇,如今退了婚,我看邪王待你不錯,既然有接觸機會,你好好的跟邪王相處。」
「是。女兒都聽爹爹的。」
顧鴻信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他這個女兒,聰明有本事,關鍵是膽子小,特聽話,比起來顧婉婉那個蠢豬,這枚棋子更有利用價值。
煦王算什麼!
他現在的野心是,以後得更加花心思培養顧長歌,讓她拿下邪王!
在拿下邪王之前,得先把城裡的謠言給清理了。
顧嫦娥就這麼把顧鴻信給哄住了。
等他們一行人離開后,丁香把院門關住,抱了藥箱親自給顧長歌上藥。
「小姐,你對自己也太狠了吧!這腦袋上的傷,可得養一段時間。」丁香嘟囔著,下手很輕。
顧長歌依舊疼的齜牙咧嘴,「不狠那老狐狸能信嗎?哎喲…你輕點!」
「我已經很輕了。」丁香無奈,「不用點力氣,葯都敷不上去!」
「成吧成吧。」顧長歌認命的妥協。
她讓無浪打聽到,顧鴻信下午就派人去處理那些流言了。
殺雞給猴看,他讓人蹲守在那些茶館飯館等地,但凡聽見人議論,就把人抓起來,隨便個什麼理由,丟進大牢里。
不過才半個下午,見效頗大。
無浪來彙報的時候,已經沒有人敢議論這件事情了。
「沒想到顧鴻信有兩把刷子。」顧長歌喃喃的道。
無浪在旁邊輕咳著提醒,「王爺從中午就開始這麼做了,顧老爺抓起來的,不過是漏網之魚而已。」
自家王爺做的好事,不能讓人把功勞搶了。
顧長歌朝他瞥了眼,「我知道了,話說,你家王爺今晚上來嗎?」
「不來。」無浪回答,「王爺抓到了那些詆毀小姐的始作俑者,準備晚上審一審。」
顧長歌點點頭,「哦。是什麼人?」
「被人買通了,嘴硬不說,晚上才能知曉。」
「那成。」顧長歌眼睛轉了轉,「我受傷的事情,跟你家王爺說了沒?」
無浪嘴角一抽,這傷不是她自己弄得嗎?
他搖了搖頭,「屬下這就去彙報。」
「快去。」顧長歌催促道。
有幾天沒見到墨君邪,她其實還挺想他的。
百日里匆忙說的幾句話,那才哪到哪?
顧長歌敷了葯,躺在軟榻上看書,天色還沒完全黑下來,墨君邪就來了。
風塵僕僕的到她跟前,低頭戳了戳她額頭的包。
「痛啊!」顧長歌去拍他的手,「你有沒有良心?這麼久沒見,一見面就戳我痛處!」
墨君邪笑的風流倜儻,他坐到她旁邊,「你還知道痛啊?自個撞牆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痛?」
她往外推他,「走走走!讓你過來,是為了說風涼話的?」
瞧著她氣鼓鼓的模樣,墨君邪忽然低頭吻她。
顧長歌驚,短暫的間隙,竟任由他鑽了空子。
一個吻結束,墨君邪從懷裡取出一個棕色瓷瓶,「過來,我給你上藥。」
顧長歌乖乖的坐好,一邊上藥一邊問,「聽說你抓到了造謠的始作俑者,審出來是誰了嗎?」
「還沒。」墨君邪自然的撒謊,「我來處理就行了。」
他不想告訴顧長歌,是墨明煦的人散布出去的。
至於為什麼散布這些東西,墨君邪清楚的很。
墨明煦不想讓他得到顧長歌,只能損壞她的名聲。
他貴為邪王,身份尊貴,娶顧長歌本就會招來反對,顧長歌如果毀了名聲,那反對的聲音更大。
不過……
墨君邪笑了笑,他看上的人,誰反對都沒用。
顧長歌見問不出什麼,乖巧的讓他上藥。
等墨君邪結束之後,他把東西遞給她,「這葯收好。長歌,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他難得鄭重,顧長歌不由得腰背都挺直了。
墨君邪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風華萬千,「明天你就知道了。」
「……」他居然一本正經的浪費她醞釀出來的情緒!
顧長歌炸毛了,她撲過去掐墨君邪的脖子,「你玩我呢?信不信我掐死你?」
墨君邪暢快的笑著,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說不好奇是假的,顧長歌次日一清早,就開始等墨君邪揭秘。
秘密是沒有,她等到了個嚇人的大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