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真假顧長歌
墨君邪昨天就班師回朝,寫給顧長歌的信里,故意說成是明天才到。
小女人喜歡驚喜,他不介意配合她。
大部隊確然是明天才到,他卻先一步偷摸溜了回來。
回到府上后,詢問顧長歌的去向,被告知王妃回了顧府。
墨君邪很想上顧府把小東西扛回來,丟床上一頓蹂躪,好在忍住了。
等待她回來的時間裡,墨君邪把書房擺放著刀劍匕首掃了眼,意外發現,少了一把匕首。
他的書房很少有人能進來,就算是最貼身的侍衛,沒有他的允許,都不能輕易進入。
墨君邪暗暗的想,死東西拿匕首做什麼?
他覺得有必要跟她上上課,她細胳膊細腿的,腦袋不靈光,拿把匕首萬一傷到自己怎麼辦?
墨君邪胡思亂想,默默組織說辭之際,得到了顧長歌回府的消息。
他一刻不停的趕過來,只為了早一秒鐘見到她。
此時此刻,看著她恬靜的睡顏,他的心柔軟無比。
她閉著眼睛,睫毛纖長,絲絲縷縷的風吹過,睫毛隨之顫動,像是振翅欲飛的蝶。
視線下移,落到她挺直的鼻子上,小巧玲瓏,墨君邪感到呼吸急促,下身的慾念蓬勃腫脹。
他盯著她粉嫩嫩的唇,俯身,朝著她越來越近。
在距離她還有一寸距離左右,身下的人兒忽然睜開了眼睛。
顧婉婉看著赫然出現的俊臉,啊的叫出聲來,她激動的推開他,一骨碌起身,靠在角落裡。
「跑什麼?」墨君邪哼聲,「才幾天不見,不認識了?」
他就在大床旁邊坐下來,雙腿大刀闊馬,勾勒出健美性感的線條。
顧婉婉起初被嚇到了。
聽到墨君邪低沉的聲音后,緩緩回過神來。
她看著他,眨了眨眼,怯怯弱弱的道,「王爺,你…你忽然回來,不是說明天才到的嗎?」
「見到我不高興?」墨君邪挑眉看她,笑的意味深長。
顧婉婉捉摸不透,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好小心應對,「沒有,很高興,很驚喜。」
「過來。」墨君邪笑的肆意,懶懶的朝她招了招手,「躲那麼遠,我能吃了你?」
話音未落,見她不動彈,他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把拉過來。
墨君邪把她抱在自己腿上,大掌一手托住她的後背,另外一隻大掌,將她軟軟的小手,包在懷中。
他忽而眸色微微沉下來。
她的右手食指上,有著凸起的一塊,很顯然是做刺繡之類的活計,從小練習之後留下的繭子。
顧長歌渾身上下,墨君邪摸過親過,哪一處都格外珍視。
他清楚的記得,她手上沒有一處是有繭子的。
顧長歌年紀輕輕就憨傻了,生活都不能自理,更不要提搞刺繡這種文縐縐的東西,所以她的手指光滑柔嫩,摸起來十分舒服。
墨君邪不動聲色,他輕輕托起「顧長歌」的臉,緩緩湊近。
男人星眸朗目,一雙劍眉斜飛入鬢,他看著她的時候,專註深情,漆黑無比的瞳仁,宛如巨大的旋渦,讓人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
顧婉婉的心,一下又一下的跳。
激動、渴望、興奮,還有著復仇成功的快感——
墨君邪沒發現她!
她深吸口氣,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柔軟的身子,在他身上蹭了蹭,一雙性感的紅唇,朝他送過去。
墨君邪擋住她,忽然笑了,「小東西,幾天沒喂你,就這麼受不住?」
他說話聲音很沉,笑意氤氳,染著情緒,顧婉婉臉頰緋紅,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被挑逗,沒出息的紅了臉。
不等她反應過來,墨君邪直接把她掀倒在床。
事發突然,她沒控制住,啊的一聲驚呼,說出口后,才意識到,聲音不小心走了調。
顧婉婉趕緊去看墨君邪。
他沒發現,大咧咧的壓到她身上,開始解她衣服。
顧婉婉趕緊配合的扭動腰身。
墨君邪面色無異,眸底隱忍著猩紅的火焰,他動作放慢,視線落到她左肩上的傷口,皺眉,「這是怎麼回事?」
「被顧婉婉刺傷的。」
「不是說不讓你去見她的?」墨君邪故意道,「你怎麼不聽話?」
他在套話。
顧長歌去見顧婉婉的事情,他並不知道,這麼說就是為了試探她。
顧婉婉一怔,支支吾吾的道,「我…我錯了。」
錯了?
墨君邪哂笑,在顧長歌的字典里,從來沒有錯了兩個字。
就算是她的錯,她都不會承認。
他看著眼前的女人,嚴肅的臉上,漸漸勾出一抹殘忍的笑意,「不怪你,只是這次受傷了,疼不疼?」
「不疼。」
顧婉婉說著,腰身再度扭了扭。
她有段時間沒做,之前和花爺鬼混,嘗了男女情事的美妙,現在想得不行。
墨君邪身材高大健碩,隔著衣服,她都能感受到賁張的胸肌,要是放在床上,她一定要死要活。
「別鬧。」感受到她的挑逗,墨君邪揉了揉她腦袋,「你還傷著,別亂來,什麼時候好了再說。我去叫御醫過來,再給你檢查下,不然不放心。」
「王爺……」顧婉婉在身後呼喚著,墨君邪早已走出了房門。
他一口氣走到書房,把無浪叫了出來。
無浪進門,就見迎面而來一個硯台,他沒有躲閃,任憑硯台砸到腦門上。
硯台落地,額頭的獻血流淌下來。
無浪平靜無比,恭敬的行禮,「王爺。」
「王妃呢?」墨君邪氣場全開,他沉著臉,一字一頓的道,「府上那個是假的,你他媽看不出來嗎?」
「什麼?」無浪震驚,「是假的?」
墨君邪狠狠瞪他一眼,「你的腦袋先給老子留著,等找到了王妃,我他媽再找你算賬!」
無浪的傷口,還在不停的往下滴血。
他胡亂抹了把臉,撲通跪在地上,「謝主子!」
墨君邪沒什麼情緒,他整個人窩在椅子里,修長筆直的雙腿,放在桌子上,「王妃是什麼時候出門見顧婉婉的?」
顧婉婉變臉的事情,她跟他提過。
墨君邪倒是一直在查,是誰在幕後幫她。
前幾天剛查到顧婉婉和花爺的部分交易,眼看著就要找到花爺的落腳點,結果他派人趕到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
花爺很警覺。
這條線被迫中斷,他沒來得及跟顧長歌說,就去了邊疆。
走之前,他不知道顧長歌要去見顧婉婉。
不過現如今,猜得出來,大概是在見顧婉婉的時候,被人掉了包。
墨君邪氣那小東西不聽話,同時又不忍責怪她。
依照他對顧長歌的了解,她好奇心重,和顧婉婉積怨深厚,衝動赴約,很符合她的風格。
她有點小聰明,反應快,警惕性雖然不錯,但致命的缺點是,她太單純,性子直來直去,下手往往不夠狠辣。
墨君邪無奈的扶了扶額頭。
她說她所在的時代,不可以隨便傷害他人,還說殺人犯法,生命無價,和平萬歲等等。
大概是受了影響,顧長歌被人欺負,雖然會反擊,但她的內心總有一些條條框框,在牽制著她的行為。
回想過往,她很少主動挑事,就算主動,不過也是嘴上功夫,偶爾會為難苛刻些,真正的一些糟糕的事,她從來沒有做過。
她很善良,在那副小小的身體里,藏著一顆悲天憫人的心。
敬畏生命,坦坦蕩蕩。
只是她忘了,這裡不是她的那個社會,不是她的那個朝代。
在這裡,殺人放火,只要有錢有權,什麼都可以掩埋的毫無痕迹。
在這裡,人和人之間,多得是那些她想象不到的手段,多得是那些她不曾聽說不曾見過的兇險惡劣。
她以為的贏,要堂堂正正,現實里堂堂正正較量的人,都死在出陰招的人手上。
江湖已然悄悄來到,她的劍卻仍未佩妥。
墨君邪嘆了口氣,對著這樣的女人,他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他甚至不忍說她愚笨,如果坦蕩也算愚笨,如果直率也算愚笨,如果單純也是算愚笨,如果堅守底線也算愚笨。
那麼,他喜歡她所有的愚笨。
他已然被染成黑色,生活在爾虞我詐里,算計他人已經成了習慣,他希望她能活得簡單。
只是她在他身邊的那刻起,就註定了她生活的跌宕起伏。
墨君邪後悔自己,醒悟的太晚。
他想她簡單快樂的活著,又想要她安全無虞的活著,可跟了他,簡單快樂和安全無虞,本身就是對立的。
等這回回來,他要教她看透人心,教她識別險惡。
當她成長到江湖世故,那時的她,還會保持初心嗎?
墨君邪揉了揉臉,不想去深究。
聽完無浪的陳述,他心中漸漸清明,聯繫所有事情,他斷定,府上這個,應該是顧婉婉。
真正的顧長歌去了哪裡?
墨君邪喚來疾風。
從疾風處得知,當天在無浪和「顧長歌」離開茶館后,約莫快到天黑之際,一個身材挺拔、戴著面具的男人,橫抱著一個女人,悄然離開。
「那個女人穿著火紅的外衫,除此之外,其他都被保護的很好,沒有看清容貌。」疾風道,「不過他們去了巷子里的一座宅子。」
墨君邪沉吟,「現在就去那座宅子,如果有人的話,全都帶回來。」
疾風知道事情重大,領命而去。
暮色沉沉。
墨君邪嘆了口氣,隱在半明半暗裡。
他仰面靠在椅背上,骨節分明的手,隨意搭在大腿上,一下又一下,不輕不重的敲著。
從半下午等到黃昏,始終保持著同樣的姿勢。
顧婉婉來讓丁香請了她好幾次,墨君邪都以軍事繁忙為由,待在書房裡不出去。
落日西下,天邊雲彩被染成橘紅色,書房的門被人推開,疾風跪在地上,冷峻的道,「回王爺,那地方已經空了。」
墨君邪一腳踹在書桌上。
書桌晃了兩下,搖搖欲墜,他滿身肅殺的起身,抬步往外走。
看來,要想找到顧長歌,只能從顧婉婉那裡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