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180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握著它，不要抖。」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葉君晚原本提在嗓子眼中的心瞬間放回了原位。
風默月伸出了另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腰，一隻手握著她的手，感受著她的手由劇烈的顫抖慢慢地平穩下來，他的嘴角挑起了一絲笑意。
「不要去想那些事情，把你的視線，思想都集中到三點一線去。」風默月握著她的手慢慢地移動，對準了前面的靶子，手指一勾，只聽「砰」的一聲，正中靶心。
葉君晚獃獃地看著前面，然後突然轉過身，由於剛剛懷抱的姿勢，兩人正好面對面，她的眉心緊緊地貼著他的嘴，兩人的身體幾乎嚴實無縫，他的眼睛深深地瞅著她，她被他看著，臉上不知不覺微熱。
風默月的眼神微暗，率先鬆開了手，走到了她的座位旁坐下。
「咳咳……」她為了緩解剛剛莫名的氣氛，咳嗽了一聲說道：「先……老公，你怎麼來了？」
因為長時間不見，她又差點忘了這個稱呼的事情了，看見他的表情不對后，立刻改了。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你說今天是什麼日子？」
「沒什麼啊，節日嗎？」葉君晚很是茫然地問道。
「一個月一次的親屬會見，你說我來做什麼？」風默月有些無奈地說道。
葉君晚聽到「親屬」見面，臉色瞬間一囧，她又怎麼知道他會真的把自己當成她的親屬，不過現在不應該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她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在那裡沒見到，估計就是在這了。」
「？」
「根據日子，我想你們應該練習到開槍了，但是之前你有開槍殺過人，現在應該遇到麻煩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臉上明明看不出任何錶情，但她就是被莫名其妙的感動了，他竟然還記得那件事，更能預料到她現在的情況，葉君晚不禁笑道：「你難道會特異功能？怎麼我發生什麼你都知道？」
他抬眸注視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因為這種情況每個人都會遇到。」
「包括你？」
「是，包括我。」
「真的？」
看著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風默月笑道：「我又不是神，第一次殺人也會產生陰影。」
「那……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這次，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因為她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只能請教他了。
他挑了挑眉：「你這是在讓我教你？」
她點了點頭：「嗯。」
「好啊」，葉君晚剛要開心的笑起來，就聽見他的下一句話——
「先叫聲老師聽一下。」
「……」
看著一臉糾結的葉君晚，風默月笑了笑：「逗你的。」
聽見這句話，她似乎有些羞愧，垂下眸子，快速地說了一聲：「老師。」
「你說什麼？」
「我說……沒什麼。」剛要開口回答的她瞬間知道了他的目的，便矢口否認了。
風默月眯起眸子，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道：「乖，我的好學生。」
葉君晚：「……」
說完，他便收回手，從匣子里拿出那把小一點的槍，拿在手上隨意地轉了轉，扔給了她，說道：「女人適合這種小巧的。」
她連忙接住：「為什麼？」
「殺人方便。」
「……」
看著一臉驚訝的葉君晚，他解釋道：「放心，我送你來的這個隊伍沒有這門課程。」
「那就說明別的地方有了？」她小心地問道。
「好了。」
「誒？」
「裝上了。」
葉君晚一臉蒙圈的模樣看著風默月手中的已經上好的槍，驚訝地說道：「你是……什麼時候裝的？」
她竟然一點也沒有看見他的動作，然而，這時的葉君晚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問題早就已經被他給刻意地轉移了。
「剛剛和你說話的時候。」
「這麼快？」
「已經很慢了，在執行任何的時候，它的速度可以決定你的生死。」說到這兒的時候，風默月的表情突然變得冷了下來，他把她拉進，說道：「我先教你上子彈。」
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手法，只見他的手輕輕一翻，手槍里的子彈就嘩地一聲掉到了右手中。
原本葉君晚想要伸手幫他拿一下的那些東西的，然而，只見風默月只用了左手，手指夾著幾個子彈，靈活地手法把一個有一個的子彈送進了彈夾，然後食指勾著彈夾，拇指往裡一推，只聽金屬聲「咔咔」幾下，上彈夾後上膛，一氣呵成。
正在葉君晚驚奇地看得眼花繚亂時候，風默月伸出了雙手，一隻手上是剛剛已經裝好彈夾的手槍，另一隻，竟然把剛剛倒出來的子彈再次裝進了另一個的彈夾中。
葉君晚把他手中的東西接過來，沉甸甸的，居然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兩個彈夾都滿了，而且都是單手裝進去的，心裡不禁暗暗驚嘆，這種技術，那個林教官估計是做不到。
「這些教官交的太形式化，用我剛剛那種就可以。」
「你是怎麼把它弄進去的？」葉君晚把彈夾放在眼前，很認真地往裡面看，想試著像他剛剛那樣，卻是失敗了。
風默月看著她那認真的模樣，眼底劃過一絲笑意，然後站起來，走到她的旁邊，抓住她的手指，帶著她去拿了一顆子彈，慢慢地移動著，他輕聲說道：「食指微微彎曲，穩一點，碰到這個金屬的質感時，用力地扔進去。」
一邊說，一邊引導著葉君晚去做這個動作，一個接著一個，然後只聽一聲「咔」——
「好了，就是這樣。」
說完，風默月就離開了她的身體，而葉君晚被他如此近距離地手把手教了，雖然他已經遠離她的身邊，但還是感覺被觸碰過地方變得熱熱的，想了想方才的動作后，竟全身無處不熱起來，
之後，葉君晚試著剛剛他教她的動作，來了好幾遍，最後終於完美地裝了進去，葉君晚心中一喜，立即抬起頭，朝他高興地一笑。
「做的很好。」
風默月很是讚賞地看著她，她被他這樣的看著，頓時感覺到一陣臉紅心跳。
葉君晚又連忙地低下頭，開始繼續搗鼓她剛剛才有感覺的東西，慢慢熟了，速度上也變快了起來，一顆接著一顆地裝進去，這一段時間中，有連續輕微悅耳的金屬聲音不斷在響起。
已經裝完了很多個彈夾后，風默月突然伸出手把她手中的彈夾給拿走了，葉君晚一時驚訝地問道：「怎麼了？」
「這個動作現在已經可以了，進行下一個進度。」
似乎是察覺到什麼，葉君晚的身子陡然一僵：「下一個？」
風默月站起來，直接拉起她此時已經冰冷的手，走到了對著靶子的地方停下。
「人都是有第一次的，儘管記憶有些不太好，但是它終究是你的經歷。」他攬過因為那種陰影而渾身僵硬的葉君晚，把她圈在懷中，細細地說道：「你不能去逃避，要去克服戰勝它！」
葉君晚咽了一口唾沫，低聲道：「我知道，可是……」
「噓，什麼都不要說，著我的。」他就這樣地把她圈在懷中，一隻手摟著她，一隻手把彈夾上到槍里，說道：「上好彈夾，把栓子拉一下，要用力，這叫上膛，知道么？」
她點了點頭，道：「知道。」
「好，把我之前的話再重複一遍。」
「？」
他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不能？」
「……」她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剛剛在想什麼？」
「想……」
「不管你之前在想什麼，這一次，什麼也不要想，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他打斷了她的話，冷冷地說道：「這是最後一遍。」
不知為什麼，此時風默月讓她有一種想從內心去服從的感覺，葉君晚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拋除了腦中所有的雜念，專註地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和話語，腦中全是那種清脆的震人心弦的金屬聲在回蕩著。
看著懷中的人完全靜下來心來，滿是專註認真的神情，他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微小的弧度。
他做好后，把槍平舉起來，這時，葉君晚突然意識到他要開槍了，於是轉頭說道：「鬆開我吧，這樣根本開不了……」
話還沒落，只見風默月隨手抬起來，連看都沒有看，對著遠處的靶子，一扣扳機。
「砰！」
巨大的聲音在耳邊猛地炸裂開來，葉君晚完全不想到他竟然連看都沒有看靶子的位置就開了槍，猝不及防地被嚇得渾身一震，轉頭一看，竟然是個十成十，正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