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不開心的時候,就靜靜地呆著就好
看著眼前慢慢朝他們走過來的女人,風默月的眼睛劃過了一絲微微的驚訝,剛剛的話,是她說的?她不是一向不喜歡安藍?
說話的人正是剛剛從餐廳回來的葉君晚,她正好看見了安藍要向風默月告別的畫面,如果說要是在今天之前,看見安藍這麼做,她一定會坐在那裡倒上一杯紅酒,然後慢慢地品嘗著,完全不會這些事情,說不定還會送她一句——慢走不送。
可是現在,雖然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麼,忽然又走了,但是,聽過蕭沁說的那些話,她不可能不會無動於衷,在心裡她還是產生了虧欠的情緒,要不然怎麼會選擇開這個口。
安藍轉過頭,一副很是驚訝的模樣,似乎沒有料到她的出現一樣,「你怎麼……」
葉君晚沒有去理會她,儘管知道了她是她的孿生姐姐,不過人家既然已經早就知道了這事沒有來理會她,她又何必現在湊上去當姐妹呢,反正就算是真的有親情,她們誰也不會就此放棄風默月,這並不能改變什麼。
她走過去,很是自然地坐在了風默月的身邊,問道:「安小姐,是怎麼了?為什麼要突然離開這裡?」
「她……」
「我只是覺得自己在這裡,會給你們添麻煩。」安藍搶先一步,回答道。
「我不覺得麻煩。」她挑了挑眉,說道:「不過你要是非得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你真的想走,我會派人把你送回去,你要是想留下來,我也會真心誠意地去對待你。」
雖然知道她剛剛去做了什麼,見到了什麼人,但是聽見這句話的安藍還是很震驚,要知道,平時視她為敵人的女人,竟然會說出這種話,那一定是蕭沁和她說了那些話。
「你說的是真的?」
「你應該知道,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不過,前提是我們都
「……」
風默月看著眼前這兩個長得相似的女人,互相對視著,彷彿有著一股氣流在暗涌,她們兩個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不過,女人之間的事情,他一向不太感興趣。
他看著沉默下來的安藍,淡淡地說道:「你在這裡,不用覺得怕我們為難。」
風家的兩個主人都表明了立場,這個時候,她要是再堅持下去,就屬於自作孽了,於是安藍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我留下了,為了恢復我的記憶。」
這句話在說,她可不是為了風默月留下來的,而是為了她自己。
安藍這一步走的很高明,這樣一做,就立刻翻轉了她之前的局面,要知道,以前是她自己趕著送上門來的,而現在卻是風家的主人親自開口挽留下來的她,瞬間化被動為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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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藍今天折騰了這些事情,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后,也把為了做樣子收拾好的行禮再次地拿回了屋子,躺下來,想到今天蕭沁應該會對她說的話,那麼她不是應該知道了自己是她的親人?
但是,想著剛剛她走進來之後,除了那句意料之中的那句挽留的話,剩下的竟然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別?
為什麼?難道她根本一點親情都不念?失去了記憶連以前的那些情感都沒了,還真是冷淡啊,這麼多年沒有見,卻完全沒有把自己當回事。
想到這裡,安藍的手死死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單,眼裡滿是無限的恨意。
————
同樣回去的風默月和葉君晚,走進了自己的大廳中。
一路上,葉君晚看起來很是沉默,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
風默月很是疑惑,不僅僅是對於之前她那一反常態的表現,還有現在她的精神狀態,都很不對,這個樣子,讓他很容易聯想到李管家跟他說今天她去見蕭沁那個女人。
一想到蕭沁,他微眯了眯眼睛,出聲問道:「今天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坐在沙發上的葉君晚聽到他突然的問話,微微一怔,然後反問道:「你怎麼這麼問?」
「我看你有些不太正常。」他走到櫃檯上,到了一杯清水,然後遞給了她。
她接過水喝了一口,然後歪著頭,笑道:「有嗎?」
風默月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當然,不然你怎麼會出口留安藍?」
一聽這話,她頓時伸手去推了他一把,佯怒道:「我本來就是心地善良,發一發善心不行嗎?」
「可以……呵呵~~」他雖然嘴上說著表示同意的話,但是眉眼全都是戲謔的神色。
她看見「哼」了一聲,然後轉過身去,不理他。
卻不知道,她這個舉動完全就是像小孩子一樣,更是令他笑了起來,風默月伸手摟過她,一開始葉君晚只是象徵地掙扎了一下,然後就乖乖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把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嘴唇貼著她的耳垂,輕輕地說道:「不開心的時候,就靜靜地呆著就好,不用強裝地笑出來。」
「!」
葉君晚的心裡一緊,原來她的言行舉止早就暴露了出來,他還是能一眼就看出來她在想些什麼,並且還在關心自己到底開不開心,這是從前的她,沒有過的溫暖。
她的鼻子泛酸,更加地放鬆了自己,把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他的身上,畢竟,她現在真的很累,心累。
「老公。」
「嗯?」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她的臉上露出一副很是疲倦的樣子,剛要伸手去摁自己太陽穴,風默月就已經提前一步,修長的手指為她揉了揉,很是熟練的樣子。
「你本來身體就不好,就不要太勞累,我扶你上去。」
聽著風默月十分擔心地責怪語氣,葉君晚笑了笑,但其實她的心裡卻有著別人不知道的苦澀,不過現在的她,完全沒有注意他的前半句話,其實她也沒有生病,所以身體在她看來是很好的,然而,在風默月的眼裡,只要她身體里的東西沒有解決,她就是一個病重地需要全方面照顧的人。
他一把抱起了她,走到了卧室中放在床上。
「先睡一會兒,起來就有精神了。」
風默月給她蓋好被子,整理一下她的髮絲,柔聲說道。
他剛要起身離開,葉君晚心裡一緊,突然就伸出手拉住他,把他拉到自己的面前,然後半起身,親了上去,一番唇舌交纏后,她定定地望著他說道:「默月,你真好。」
對於她這麼莫名其妙地來這麼一下子,他只能由著她來,笑了笑,然後摟住她,把她的身子慢慢地放下,躺在床上。
看著正死死地盯著他的那滿含水氣的氤氳的眸子,他突然嘴角微勾,然後慢慢地親了她光潔的額頭,唇移到了她的耳邊,一股熱氣噴到她的皮膚上,令她美麗的臉不禁一紅。
他輕輕開口,說,「君晚,你要是不累,我們可以做一些別的事情。」
磁性曖昧的語氣瞬間讓她移開了眼眸,「我累……」
他用手止住了她的話,眼神閃過一道寵溺的笑意,「好了,睡吧。」
她知道他只是在調戲她,於是點了點頭,「嗯……晚安。」
他輕輕地親了她一下,「晚安」。
只聽「咔」的一聲,門被風默月關上了,雖然還沒有天黑,但是厚重地窗帘遮擋了光芒的進來,燈被關上,整個房間宛如黑夜一般。
他走後,葉君晚慢慢地張開了她的眼眸,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也許是因為心裡的事情太過沉重,她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天亮。
等到她醒來后,她完全想不到,在樓下等她的人,竟然會是安藍這個從血緣關係上是她最近的親人。
她還穿著睡衣,本來朦朧的眼眸看見了樓下正望著她的人,瞬間清醒了過來,整個人的氣勢都從人畜無害的小女孩變成了一把未出劍鞘卻帶著凌厲之氣的劍。
看見她出來,安藍瞬間露出了一抹善意地笑容,跟她打了聲招呼:「君晚,你醒了?」
「!」
她這個招呼打的,不可不謂之親密,讓葉君晚聽得頓時惡寒了一把,難道自己又失憶了?不然的話,她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她可是一點都不知道。
不過,她這麼突然地來了這裡,昨天才剛剛地整了那麼一出,今天不知道又要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