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 父親,你已經不中用了
357父親,你已經不中用了
其實,羅斯特說的很對,他確實有這個想法。
想到他的這幾個兒女,大兒子亞德本來性子就懦弱,二兒子他確實很有手段,但是行事荒唐,完全不顧自身的形象,最重要的是他的母親地位很低,所以他絕對不會繼承,而三女兒卡拉卻整天吃喝玩樂,小兒子艾布爾雖然倒是天資聰穎,還有孝心,身份也是可以,就是年齡還太小了,還沒有經歷過什麼,根本就不能撐起來整個家族。
而風默月,是他最愛的女兒所生的孩子,繼承他們兩個人的優點,無論是作風還是氣場,都很符合他心中的完美繼承人,本來他就是他最得意的兒子,如果不是當年那件事的話,他早就不用還在為整個家族操碎了心。
雖然他自己想要給他這個位子,但是人家根本就看不上,現在自己快要病死了,卻換不回一句父親,難道,這真的是天意嗎?
薩爾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放心,我不會把位子給他。」
聽到這句話后,羅斯特不屑地笑了笑,「我看是他根本就看不上吧,畢竟你也是他間接的殺母仇人。」
「你!」薩爾的眼睛滿是震驚,說道:「你……怎麼會知道?」
羅斯特冷笑了一聲,從他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照片,然後慢慢地遞到了薩爾的面前。
薩爾看見那張照片頓時瞳孔緊縮,整個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
那張照片上是一個長相絕美的女人,穿著一身天藍色的裙子,身中數槍,躺在了一片血泊之中,永久地閉上了眼睛。
薩爾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畫面,透著濃郁的悲傷絕望的神情,他慢慢地伸出手,想要去夠這張照片。
然而,卻被羅斯特給移開了。
他看著自己父親的那張總是一本正經的面容,現在因為生病變得憔悴不堪,看見這張照片後幾乎已經晦氣沉沉,呵,真是好笑的畫面。
羅斯特看著他那掙扎地想要去拿動作,漫不經心地高高地拿著,然後在薩爾的視線下,他從自己衣服里拿出了一個打火機,輕輕一摁,一簇火苗就燃了起來。
「你,你要做什麼?」薩爾的心裡一驚,質問道。
「當然是燒了它。」他微微一笑,然後把照片移到了火苗之上,只見它迅速地燃燒了起來,上面的畫面也被火一同吞噬著。
薩爾想要起身去阻止,卻發現自己完全無能為力,身上一點力氣都用不上,只能伸著手,看著自己一生中最愛的人,再一次地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就像二十年多前那樣,明明應該拼上性命也要留下她,但是就因為那從小就被束縛的家族的榮辱,就像一條沉重的鐵鏈緊緊地綁著他,眼睜睜地看著她就那麼消失在這個世間上,無能為力。
看著那變成灰燼的照片,他的心臟彷彿是被一隻手狠狠地揪住了,瞬間喘不上來氣了。
對於他的這個反應,羅斯特很是滿意,然後手指微微一松,把手裡即將要燃燒完的照片掉落在了地上。
「誒呀,掉了。」他裝作一臉不小心的樣子,然後看著自己的父親,抬腳踩了上去,又狠狠地揉搓,直到只剩下一片灰燼。
「你……你這個……不孝子!」薩爾已經被他這樣一系列的舉動給氣得心臟病再次發作,眼睛直翻著白眼,指著他的手指在劇烈地顫抖,他想要再說什麼,可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只能劇烈地大口地喘氣著,然後伸手想要去摁那個鈴。
每個高級病房的床邊都會有一個用於病人不適時候的急救鈴,然而就在他剛要碰到那個鈴的時候,突然一隻手把他的手抓住了。
抬起眼皮看去,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彷彿在說你要做什麼,快點去叫人來!
可是羅斯特卻完全不為所動,他的整個人都沉浸在黑影中,眼神冰冷的不似常人,聲音變得十分陰沉地說道:「這些年,我想你也應該活的很累吧,所以,現在該到了你休息的時候了。」
「我,你……你竟然想要我……死……」薩爾的瞳孔緊縮,有些斷斷續續地說道。
羅斯特微微一笑,然後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細小的玻璃管,裡面是那種像是血液一樣的鮮紅色,他的一隻手拿著一個針管,一隻手拿著那個紅色的液體,一點點地抽出來。
他走了過去后,很是仔細地環顧了周圍一圈,看一看礙事的人有沒有聽到動靜,這是他必須要防備的。
而那些人並沒有察覺裡面的情況,就算是之前的大動靜的爭吵,門外的人也早就已經習慣了,畢竟薩爾面對他的時候,沒有幾次是心平氣和的。
周圍很靜,靜的就只剩下了薩爾的劇烈的呼吸聲,這能夠清晰的聽見。
他慢慢地走向薩爾正躺著的病床,看著那因為呼吸不順暢而帶上氧氣罩的人,羅斯特那平靜地臉上忽然露出一副詭異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怨恨的瘋狂之意。
他的嘴中喃喃地說道:「父親,你可別怪我心狠,要不是你太過注重名譽,也不會讓我活的這麼不痛快,我也不會下了這個決定!」
「……」羅斯特看著眼前的這個從來都沒有喜歡過的二兒子,突然不再掙扎了,失去了生機地躺在了床上,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是對自己的生命不那麼在意了。
在醫院的高級病房中,剛剛被打下莫名的葯的薩爾,眼皮一點點地變重,意識開始迷離了起來。
看著很是平靜地躺在那裡的薩爾,他離開他的床邊上,眼神抹過一絲狠戾之色,厲聲說道:「父親,你已經不中用了,坐了那麼多年,也該讓位了!」
說完,他就一臉笑意地很是輕鬆地走出了這個病房,對著站在那裡的波利拍了拍肩,說道:「你很盡職嘛……」
波利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雖然是在誇他,但是在這個二少爺的眼裡,似乎沒有誇獎這個概念,倒是把他嚇得一抖,連忙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的本分,本分……」
羅斯特冷笑了一下,然後抬腳走了出去。
他瞥了一眼,裡面大概已經失去了呼吸的人,就毫無留戀地走了。
當他走到樓下的時候,幾乎已經半夜兩點鐘,他把手裡的那個空的玻璃管和廢棄的針頭很是隨意地扔進了身邊的垃圾箱里。
也不知道那個人給他的到底好不好用,說是可以讓本身具有心臟病的人能夠加重病情導致死亡,而且病院還不會檢查出來任何異常,這個結果只有今天早晨知道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夜空,原來今天並沒有月亮。
……
果然,第二天的早上,醫院就迅速地通知了薩爾的家屬,而這個事情,就是薩爾伯爵昨天晚上因為心臟病再次發作去世了。
亞德他們接到了訊息后急忙趕到醫院,看著已經蒙上了一層白色單子的父親,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尤其是最小的兒子艾布爾,他一下子撲到了病床上,痛哭了起來。
對於這個事實,亞德很是不相信,畢竟薩爾剛剛才經過了一場比較成功的手術,病情已經好轉了,怎麼說複發就複發了?而且還沒有讓其他人發現?
他抬眸質問波利,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父親複發的時候,你難道不知道?」
波利一個抖擻,他早就知道會被這樣問,於是立刻把他想了很長時間的話說了出來,「大少爺,昨晚上,我明明看好了老爺的情況很穩定,才走出來的。」
「那為什麼會這樣?」
「不過,在那之後,二少爺來了……」說著說著,就沒有了動靜,不過他的眼神卻看向了那正坐在那裡,一副事不關己樣子的羅斯特。
雖然他接下來沒有說什麼,但是傻子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亞德一看見這個不著調的弟弟完全沒有一絲傷心,就很是生氣,他走過去,質問道:「說,你昨天晚上,到底來這裡做什麼了,父親的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
羅斯特不在意地說道:「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來見父親不過是因為他病重,好心來看看,至於他為什麼死了,你應該去問醫院,而不是我。」
看來那個傢伙給他的東西還挺管用,要不然他可就白救了他了。
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