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打工人還是打工人

  崔主管指了指那份合同說明，裡面的簡介清楚寫道：森羅事務所成立於辰夜帝國普宣十六年，距今已有百年歷史，是一家綜合業務公司，提供科研、玄學、安保、醫療、維修、銷售、偵探等外包服務，總部位於仙果洲臨天府，法人代表金知鶴，現有員工五百人。自公司成立以來，先後榮獲「辰夜帝國百強企業」、「年度優秀企業」、「安保行業零死亡率企業」、「優秀科研單位」等殊榮，堅持「客戶至上、品牌第一」的理念，打造精通業務、不斷創新、技術領先、合作無間的團隊。

  吳寨把文件一合，心中直呼：內味兒太沖了。各種業務都包攬的公司，未必能精於一項，看來對員工的要求也很高，起碼什麼都得學，什麼都會幹。得了，兩眼一抹黑，又不是沒被老闆逼過，這點承受能力還是有的。

  「所以，我的薪資……？」

  問到重點，崔主管的眉毛一挑，隨即兩手一拍，諂媚地笑道：「介於你現在什麼都不會，只能由培訓生做起，當然是帶薪培訓，按平均薪資算下來的話是……」崔主管頓了頓，對著香丸使了個眼色。

  「四捨五入兩千。」

  「啊對，兩千，扣除你的債務，保險，還有食宿費，也就……咳咳。」崔主管刻意咳嗽兩聲，香丸立刻意會了：「差不多二百五，夠買一張戲票了。」

  吳寨一聽就炸毛，別說這數字欺負人，不是說好的包吃包住么？怎麼還有食宿費。吳寨順著問了，沒想到崔主管立馬變了臉色，說道：「沒讓你住到郊區就不錯了，伙食我們也不比外頭館子差，這點錢你只存著不就花不掉了么？剛來的新人不要想著要這要那，你要想想自己會什麼、能做些什麼，懂嗎？」

  「我一個月兩千什麼時候才能還清兩千萬？！」吳寨一聲咆哮，悶頭跪倒在地，腦子裡還在加減乘除，嘴裡卻在瞎嘀咕：「八十三萬年，人類都該飛出銀河系了，我這一輩子都得還債嗎？」

  崔主管走上前來安慰道：「你放心，據我所知你還能活很久，而且，兩千隻是你的培訓工資，等你轉正了，能接手項目，月薪幾十萬都有可能，當然是幹得好，若是干不好，我們也會相應扣除你的薪水，做我們這行最不能違紀，一會兒讓老員工教教你。」

  「你們還是把我送回去吧，我寧可被關一輩子。」

  「這是什麼屁話？不就是這點錢嘛，還沒給你算利息呢。」崔主管直戳吳寨的腦門，「把你送回去指不定那幫傢伙能做出什麼事來，萬一……我是說萬一，人家懷疑你有什麼未知的能力把你解剖了怎麼辦？」

  「呃……」吳寨一時啞然，事實上她多少察覺了一些，除了看不見摸不著的法力，傷口倒是能快速癒合，這一路沒怎麼睡也毫無困意，更別說從蘇醒到現在顆粒未進不覺得有任何飢餓感，要真是一具肉體凡胎，恐怕早就扛不住了。

  「行，都聽您安排。」

  崔主管莞爾一笑，從桌上的木盒裡取出一串黑石手珠，親自為吳寨戴上，解釋道：「這是公司免費發放的『護身符』，你最好不要摘下來。明面上我們什麼業務都做，主營的還是研究『異常現象』，不知會碰上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員工時常遇到危險，所以從明天起你的培訓內容：白天以武藝、道法訓練為主，晚學習文化課，子時初刻休息，卯時初刻起床。」

  「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五點？這要死人的嘛！」吳寨難以置信。

  「哦，你要習慣用外邦時刻的話，那我們重新給你排班表。不過……」崔主管一改笑容，語氣十分嚴肅：「艱苦的培訓會增加戰鬥時的存活率，不想死的話就給我認認真真學習，稍有差池，扣錢！」

  吳寨欲哭無淚，垂著頭勉強答應下來。

  不管怎麼說，打工人就打工人吧，區別在於，現實里的工資流入各個行業，異世界的工資倒是肥水不流外人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