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臨時實驗體

  一連四天下來，吳寨還真是老老實實地複習做題，學習雖然枯燥，但不學習會更枯燥，不單單指這幾天，還有未來的人生。

  曾經沒搞懂的事一下子就明白了，抓捕異象目標在辰夜帝國是有相當長的歷史，人們探索這個世界就是從探究搞不明白的事物開始，一步步破除未知，便對世界有了更進一步認識，從而改變生活。

  森羅只不過是在重複古人做過的事，但又不盡相同，最終目的還是要將未知的事物變現，就前景來說，創造的價值是無法估量的。

  吳寨好不容易適應了安靜又孤獨的環境，轉眼到了第七日，崔主管親自來提人，吳寨茫然地放下書本，焦慮油然而生，不論結果如何她都必須接受。

  「複習的怎樣了？考試有沒有把握？」崔主管溫和地問道。

  「還行吧。」吳寨說出了廣大考生都會說的話，「研究結果怎樣？」

  崔主管搖頭嘆道：「比預想的還要困難，不過已經為你洗清嫌疑了，蛆鬼和你自身產生的物質，怎麼說呢，同源不同質，我們也對死者的屍體進行進一步分析，兩人雖然都是死於毒發，毒的性質也不同。」

  吳寨皺緊眉頭，黑泥與蛆鬼同源是她沒想到的，難不成這也是從夢魘鄉里逃出來的生物？再仔細回憶所見的那個不可名狀之物，確實可能存在某種聯繫。

  崔主管又道：「好啦，跟我回去吧，考試前這幾天你都不用工作了，這項研究還需要你的參與。」

  「那個……我還什麼都不會呢。」

  「沒關係你只需要按照我們的要求展示一下，你是怎麼變出那個物質的，剩下的事不用你操心。」崔主管為打消吳寨的顧慮，以一種長輩般的語氣安慰道：「你放心，都安排讓你考試了，充當實驗體是暫時的。」

  令吳寨沒想到的是，充當實驗體比坐牢的還要無聊，真就穿一件單衣躺在醫療床上紋絲不動，身上插滿各種感測裝置，一會兒要抽一次血，不僅如此，吳寨還得一直躺在透明的實驗房間里，來來回回的人不管認識不認識，都像看「怪物」一般盯著她看好久。

  等第一輪測試結果出來后，吳寨又要演示產生黑泥的過程，參與研究的同事都躲在安全區域，吳寨的心情好似小時候被家長拉出來當眾跳支舞，羞澀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變黑泥又不是才藝展示，被當成「異象目標」來審視，那幾雙已經看習慣的眼睛令她既害怕又陌生，毫無溫情的冰冷刺傷了吳寨的心。

  這時候，崔主管首先破開僵局：「放鬆些，就當我們不存在好了，或者回憶一下你和暴徒戰鬥時的情形。」

  「我……」吳寨手足無措地愣在原地，一緊張，真氣也亂作一團，憋了半天竟然流出一道深紅色的鼻血。

  眼看這事兒進行不下去，晁氏兄妹正準備進入房門照顧下吳寨，崔主管立馬制止兩人，她胸有成竹的笑了，也不顧及旁人的感受，對吳寨說道：「你如果能夠順利演示一遍，就當做你對研究有所貢獻，每個月漲一千塊錢怎麼樣？」

  吳寨一抹鼻血，兩眼放光，整個人都像是打了雞血，但細細算了下，多一千還真不夠塞牙縫的，既然崔主管親口提出來，那說明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我這個挺難的，你看剛才我就失敗了……能不能再加點？」

  崔主管早就料到有這一出，搖頭嘆道：「行吧，我可以幫你申請科研津貼，不過你可想好了，薪資那是長期的收益，津貼領一次下次就不好說了。」

  「能有多少？」

  「上萬總是有的，看你的貢獻了。」

  吳寨一捏拳頭，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腦子裡還在盤算漲薪和津貼哪個更划算，內心深處不停地呼喚著那奇異的物質，頃刻間室溫急升，吳寨全身被黑泥覆蓋，在她意識操控下，柔軟的黑泥瞬時硬化成不規則的尖刺盔甲。

  幾人難以置信地望著她，崔主管急忙說道：「幹得漂亮，決定好漲工資還是要津貼了嗎？」

  突兀的一句問話令其他三人大跌眼鏡，實際崔主管別有用意，她擔心吳寨召喚出黑泥后便喪失理智，成為一個無意識的怪物，如果她尚且能與人溝通，那接下來的實驗將會非常順利。

  吳寨的臉上退掉一部分黑泥，她仍然保持原來激動的神情，笑道：「再漲漲工資吧，一個月只漲一千太少了。」

  「沒問題！沒問題！最多漲兩千，等你升職之後，你的工資都快和組長差不多了。」

  吳寨嘻嘻一笑，一搓鼻頭，轉眼高熱度室溫引燃了醫療床上的床單，吳寨想去滅火，哪知手一碰，醫療床也被腐蝕了，從中間融化出一道缺口。

  晁氏兄妹兩人認真地做著筆記，只有塞恩目不轉睛地觀察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