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蝴蝶滄海(六)
二十二.蝴蝶滄海(六)
緊繃的氣氛在狹小的空間里流淌著。
景虞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低下頭輕聲問道。
「您怎麼過來了。」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你怎麼知道我家的地址。
項端年似笑非笑的眼光掃過來,像是在嘲笑她的欲蓋彌彰。
要說,項端年想拿到她家的地址確實不難,只是這一次,卻是因為他開車從機場出來,恰好看到了她從醫院走出來的那一幕。
想山,山就來。
「看你臉色不好,你怎麼會從醫院出來。」
景虞一愣,幾乎以為遇到了跟蹤狂。
驚訝過後,她反而笑了笑。
「當然是因為有病。」
「什麼病?」
景虞睨他一眼,笑的有一些惡意,眼角一點緋紅流露出三分艷色。
「精神病。」
項端年驀地笑出聲音,卻在轉頭的時候看見了她認真的雙眼,原來想要說出口的話便不由自主的頓了一下。
他一雙眼眸出奇的深邃,專註的望進她的眼裡,像是想要看清楚她心底的秘密。
成熟而又危險的男人。
景虞暗嘆一聲,男色惑人,大抵也就是這個樣子。
只是……
「項總,我想我們並不合適。」
項端年沒有答話,將車窗落下一個小縫,一支煙在他指間點燃,有一種薄荷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
「讓我猜一猜,三年前你的表現太過冷漠,一點都不像第一次。」
項端年徐徐開口。
景虞眉宇間有些不耐煩,她知道他很厲害,卻不願意讓別人,再揭開她心底的傷疤。
「這些與項總無關。」
她出聲打斷。
項端年也笑了起來,只是略有涼薄。
「怎麼會與我無關。」
景虞突然感覺到,身上罩上了一層陰影,項端年突然傾身過來,手指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轉頭看向自己。
強勢的侵略感表露無遺。
「景虞,我以為我表述的很明確,我要你。」
掙脫不開桎梏,他灼熱的呼吸似乎噴洒在她的臉上,極親密的距離。
景虞垂下眼眸,終於不再用生疏的稱呼。
「我也說過,我們不合適。」
一時之間寂靜無聲,只有空氣似乎愈加冰涼,下巴有些疼痛。
在景虞以為,項端年幾乎就要發怒的時候,他卻突然,放開了她。
「景虞,你在害怕,這不是你的錯。」
如此篤定的話語,他之前也曾經說過一次,那是在四時的洗漱間里。
那個時候他說,她還不曾忘記他,不是她的錯。
而現在他說……
「不管你有什麼樣的過去,和我在一起,我保證你會忘記它。」
景虞來不及答話,嘴唇便被吻住輕吮。
那麼溫柔,難以想象是出自於一個殺伐決斷,不苟言笑的男人。
他懂得自己想要什麼。
他也確實有資本去奪得它。
景虞閉上眼睛,一整天緊繃的情緒似乎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洩的出口。
她任憑他控制著她的呼吸,深深的侵入她柔軟的地方。
項端年一手按住她身後的座椅,一手從身前圈住她纖細的腰。
奪取她的感官,卻又因為這親密無間,將一種被掌控,而產生的一種叫做安全感的東西,還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