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真老道
好在沒用顧依依和庄墨象等多久,顧承家和顧佑北提前了八分鐘到了飯點門口。
顧依依看著這個比顧佑南多了三分英氣的顧佑北,親切地笑了。
顧佑北率先問道:「是依依吧,我的小堂妹?」
顧承家舉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背:「不是你妹妹,還能是誰!要不然人家平白無故沖著你笑幹什麼!」
「先進去,安頓好了你們慢慢聊。」
顧承家事先訂了包房,四個人直接被服務員送到了名為「煙雨」的包房裡,這是以「滬城八景」命名的八間包房之一。
點了菜,顧承家就興緻勃勃地為小侄女介紹起這家飯店來:
「依依,你不要小瞧這間飯店,它可是本幫菜的源頭之一!」
「二伯就給你先講講它的由來。」
「話說海市老飯店是由張煥英創建於清代光緒元年,最初的名字叫『榮順館』。」
「最初門面很小,只是個單開間,擺放了三張桌子。」
「但張煥英烹調技術高超,燒的雖然是海市家常菜,但味道鮮美、價格低廉、經濟實惠,很受普通百姓的歡迎。」
「隨著飯店生意越來越好,張老闆就在店名『榮順館』前加了個老字,成了『老榮順館』。」
「店內不少常客嫌『老榮順館』叫起來麻煩,乾脆只取一個老字,把它叫作『老飯店』,日子一久,漸漸叫出了名,老闆也就索性把店名改為『老飯店』了。」
顧依依特意為顧承家倒了杯茶水:「二伯,你潤潤嗓子。」
「下午做講座了,嗓子稍稍有些沙啞?」
顧承家滿臉的感動:「嗯,做了一次,但是學生們太認真了,講座之後我還沒來得及走,就被圍上了請教問題,話說得就有些多。」
「我要是有個女兒多好,你看看,多貼心!」
顧承家說完,還斜了顧佑北一眼。
顧佑北立刻接話道:「侄女、侄女,不就相當於你的半個女兒嗎!」
「爸,這事兒假設不得。你讓媽聽了得怎麼想。」
顧承家瞪了他一眼:「你媽和我的想法一致!」
顧佑北嘿嘿笑著,用手把茶杯又往前推了推:「爸,你先喝茶。讓我和依依說幾句話,頭次見面啊……」
顧承家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
顧佑北搞定了他爸,就看向顧依依:「我之前收到哥哥寫給我的信,早就知道小叔、小嬸、子安和依依了。」
「當時你們認祖歸宗的時候,我沒請假。我就想著,要是因為家事請假,學校不一定同意,還會讓老師和同學有看法。」
「不過,我想著放了暑假,就可以看見你們了,雖然很遺憾,但覺得自己做得還挺對的。」
顧依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三堂哥,你真的不用解釋,這事兒你確實做得對。」
「我們又不是見不到了,只是晚些見面而已。」
「要是你真請假了,估計全家人都得批評你!」
看著面前的人臉上的小緊張已經消失了,就接著說道:「我們說點一家人才能說的話吧。三堂哥,你最近摸槍了吧?是去軍營了嗎?」
顧佑北驚訝地啊了一聲,馬上又閉上嘴,抬眼盯著顧依依看。
顧承家卻放下了茶杯,面色嚴肅:「小北,究竟是怎麼回事?」
顧佑北聳了聳肩:「爸,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我只是驚訝小堂妹是怎麼看出來我去軍營練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拳不離手曲不離口』的道理,槍法要是不經常練,也會生疏的,甚至退步的!」
「我以前在家時,也找地方練槍啊。爸,雖然我離開家,但這裡有機會練槍,也不是壞事吧。」
顧承家立起了眉毛:「你個小兔崽子,你就不想想,要是像你說的那麼輕鬆,我們用得著這麼小題大做嗎!」
顧佑北覺得他爸還真不是小題大做的人,就看著顧承家,等著他說明。
顧依依見顧承家根本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就代他問道:「三堂哥是怎麼進到軍營里練槍的,那個牽線人是誰?」
見顧佑北有些抵觸的模樣,解釋道:「我想你最近一定還沒收到大堂哥的信,不了解家裡近來發生的事情,要不然二伯也不會這麼緊張。」
顧佑北正色道:「除了持槍歹徒襲擊的事情,還有別的?」
顧依依當即說道:「有,還有我們認為比持槍歹徒更為嚴重的事情!」
顧佑北略一沉吟,就答道:「牽線人是我們軍訓時的總教官。軍訓時,不是有打靶項目嘛,我的成績比較好,讓總教官看到了。他可能覺得我是個苗子,就想培養一下。」
「當天下午找到我,問我要不要以後都定時訓練槍法,畢竟我將來也是裝軍裝的人。」
「我問他,因為我不是部隊里的人,如果我去練槍,會不會違反規定。」
「他說,他現在是他自己有這個想法。如果我想的話,他就請示上級。」
「我聽他這麼說,就同意了。」
「三天後,他找到我,說上級同意了,以後每個周末都可以去他們那裡練槍。」
「我已經去過三次了,每次練槍一個小時,然後我就回學校。」
顧承家問道:「那位總教官是誰?」
顧佑北回道:「是海市警備區的團長叫徐進財。」
顧依依又問道:「三堂哥去練槍,遇到什麼別的人沒有?」
顧佑北摩挲下頭髮:「依依,我覺得吧,你問的問題真老道,比你的年齡老道多了。」
顧依依翹起嘴角:「我也是這麼覺得!」
顧佑北覺得這個妹妹對自己脾氣:「遇到過徐團長的上級白師長。」
顧依依重複了一句:「白師長,還有別人嗎?」
顧佑北接著說道:「還有一位姓薛,是另一個師的副師長,據說他爸曾經是軍長,但三年前病死了。」
顧依依歪著頭問道:「你跟這兩個人都是一面之緣嗎?姓薛的那些情況,是徐團長告訴你的?」
顧佑北同樣歪著頭:「都只是見過一面。姓薛的情況不是徐團長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