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八章 為他人作嫁衣
轎車內,庄墨象和邵烈潭都沒有什麼表情,只有武淑好身子前傾,等看清楚了確實是七個人之後,砰地把自己砸在座椅背上。
「諸葛真行,帶了大部隊過來。除了他,還有六個人,來運二具屍體和一個毫無知覺的活人,呵呵。」
她的話音剛落,轎車門就被打開了,諸葛明昊說道:「有人在說我什麼?」
說著,特意倚著車門低下頭掃了武淑好一眼:「我只負責傳信,部隊派誰來、派幾個人來跟我有什麼關係!」
「小師弟和依依要不要坐我的車,那車寬敞。」
庄墨象點了頭:「行啊,02和05看到了事情的全過程,跟著他們回去,協助審案吧。」
邵烈潭馬上應下了,這是最為合理的安排。
顧依依跟著庄墨象上了諸葛明昊的那輛吉普車。
諸葛明昊則先去找正勘查現場的兩組組長交代了一下,就返回來,坐在駕駛位上:「小師弟,我們去哪兒?」
庄墨象應道:「先去趟城隍廟,我借用的那輛吉普車還停在它後身呢。」
吉普車慢慢啟動,離開了這裡。
顧依依回頭透過車窗看了眼仍在現場忙活的兩組人馬,一組是雷震、汪晨曦和大山,另一組應該是海市駐軍派來的。
諸葛明昊早已把顧依依看成是自己人了,一邊開著車一邊把之前分派給他的任務完成情況報給庄墨象。
原來他把任務傳達過去之後,公安局局長又與鄭軍長商量了一下。
雖然那幾名與祝大頭和楊洪波有瓜葛的地方上的涉案人員都應該由公安出面進行調查和審問,但他們二人考慮到這件案子本就錯綜複雜,再分成兩部分審理,容易因為未能及時、全面掌握案情出現差錯。
因此最後統一由鄭軍長這方負責審理,公安局做好配合工作。
諸葛明昊挑重點說道:「涉案人該抓的抓,該調查的已經開始調查。」
「我帶著剛才那六人離開前,兩名教師的審問結果已經出來了。」
「他們都是有賊心沒賊膽的那種人,一人當初是始終拖著,沒答應楊洪波的提議;另一人因為不明所以,以為他們之間就是說些顧承家的酸話呢,所以答應以後會幫楊洪波。」
「這一次給顧承家下套的那個會議,他們之所以參加,是因為楊洪波並沒有告訴他們這麼做的真實目的。」
「只是說壞人本就是沖著顧家父子來的,他就應該有義務配合公安把壞人抓住,不然哪天壞人發了飆,還不是學校里的老師或者學生遭殃!」
「這兩個人覺得非常有道理,所以,痛快地答應了去勸說顧承家的事情。」
「去調查那名報社記者的人回來得挺快,說那名記者與祝大頭是遠房親戚,他的工作還是祝大頭幫忙找的呢。」
「再加上祝大頭與報社領導先通的氣,說是要採訪一個自願為協助公安破案做誘餌的大學教授,那個案子很重大,受到各級領導的重視,希望報社能寫出專訪或者社論,刊登在報紙的頭版。」
「當然他是以公安局的名義跟報社打的招呼,等到調查人員問到他們局長時,把局長氣得臉都變色了,說他從沒布置過這個任務,而且這件事他之前根本不知道。」
「局長對於祝大頭欺上瞞下,並且以執行他的工作指令為掩護的做法非常不滿。」
「他特意打電話給鄭軍長說明情況,並列舉了能夠證明他沒讓祝大頭去聯繫報社、去二軍醫大召集那次座談會以及對於祝大頭這些行為他確實毫不知情的證人。」
諸葛明昊頓了一下:「這個祝大頭也夠陰損的,他打著局長的旗號到處給顧承家造謠。」
「這要是顧承家真的出事了,他們那位局長肯定是脫不了干係呀!」
「他再說他是奉命而為,他的責任是小了,可是大頭兒都得他們局長擔著。」
「到那時局長的位子可就真空出來了!可是,祝大頭機關算盡,也只是為他人作嫁衣!」
「另兩個人的調查比較慢,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新問題……」
庄墨象看顧依依雖然沒有明說,但實際上比較好奇,就幫著她問了一句:「鄭軍長怎麼派來六個人,是你沒說清楚?」
諸葛明昊特意轉回頭,呲了下牙,才又扭回頭接著開車:「我這點事兒還能說不清楚!」
「是鄭軍長得到這個信兒時,不少人在場。雷震動作倒快,搶先請命。」
「在場的當然有人不高興,認為這是搶了他們的活兒,兩方爭起來。」
顧依依聽得有趣,部隊里的人行事都喜歡放在明面,不高興當面說出來,甚至拍桌子、瞪眼罵娘,但只要說通了或者是的「打」明白了,都不會記恨在心裡。
「那兩方人是不是要比武,誰贏了誰接下這個任務?」顧依依猜測著。
諸葛明昊呵呵笑著:「還真讓你猜著了,他們兩方可不是想要按慣例解決嘛。」
「不過鄭軍長沒同意,他可能考慮得比較多,所以就讓這兩方人都來了,不偏不倚,每組三個人。」
顧依依也笑了:「鄭軍長一定是知道雷震是雷三炮的孫子,擔心他在海市萬一受了傷,不好交代。」
「或者他知道雷震比較厲害,他手底下的兵打不過雷震?」
庄墨象挑了下眉,一伸手攬住顧依依的腰:「鄭軍長怎麼決定是他的事,跟我們有關係嗎?」
顧依依聽出他話里濃濃的酸味,太過驚訝,微微張著嘴石化在那裡。
諸葛明昊緊抿著嘴,握著方向盤的手來回滑動了好幾下,這才沒笑出聲來。小師弟終於食人間煙火了,還懂得吃醋了。
庄墨象可沒有不好意思,他現在心裡酸溜溜的,不喜歡聽到依依這麼關注一個年輕男人,還是一個長著桃花眼的年輕男人!
小半晌,顧依依微張著的嘴才慢慢合上,發現自己腰部的那隻手越收越緊,抬手就想把庄墨象的手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