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雙刃劍
生命樹的意志離開后,朱布·靈風無助地落在地上,失去了意識。凱撒和生命樹交流的時間太長,這個少年已經到達了極限。凱撒將他放到旁邊的藤床上,然後走出樹屋,叫來了精靈大長老,讓他帶著虛空戰士們去抓啄木鴉。
傍晚時分,戰士們帶回了十多隻活的啄木鴉。
這是一種體長在一米左右的飛禽,有著堅硬的黑灰色羽毛和鐮刀般的尖喙。經過實驗,凱撒發現它的啄擊足以貫穿大多數防具,只有附加了魔法效果的精良級裝備才能抵擋。
凱撒思考了一會,決定用大量的枯木衛士配合精靈射手來對付啄木鴉。
從樹屋中走出時,凱撒意外地發現蒂耶魯正站在一個平台上,向聚攏在周圍的綠森精靈講述大地之龍的事迹和教義。
精靈們聚精會神地聽著,蒂耶魯描述的美麗世界深深地吸引著他們,這些人從來不知道什麼是陽光,也不知道什麼是草原。
在綠森位面,只有生命樹的周圍會形成一片小草地,而那裡也是精靈們最喜歡的地方。聽說草地可以廣闊到望不見盡頭時,他們都驚呆了。
看到凱撒后,蒂耶魯站了起來,對精靈們說道:「今天就講到這裡,現在我要離開了。你們可以嘗試著與大地之龍溝通,這和你們對生命樹的信仰並不矛盾。當我下次來到這裡時,會挑選一批虔誠的信徒,帶著他們穿越時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下方的精靈們發出一陣歡呼,他們看著凱撒和蒂耶魯遠去的背影,眼中滿是不舍。
在不遠處的一座樹屋裡,大長老和朱布·靈風沉默地看著這一幕,相顧無言。過了一會,大長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離開了窗邊。
「大長老,難道我們就任由這些入侵者腐蝕族人的靈魂?」年輕的德魯依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卻是充滿了仇恨。
大長老倒是顯得很平靜:「你覺得我們的傳統是正確的嗎?」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話雖如此,朱布的聲音中卻透露著不安,眼中也充滿了惶恐,他其實已經猜到了大長老的意思。
「朱布,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這片森林中的主角並不是我們這些精靈和德魯伊,而是世界樹和所有的生命樹。」
「當然。」年輕的德魯依點了點頭。
大長老緩緩地說道:「我們幾乎無法離開生命樹,否則就難以繁衍,戰士不會變得強壯,德魯伊們甚至會慢慢地退化。可以說,生命樹給了我們一切。而我們又能為生命樹做什麼?我們只能守護它,為它驅趕天敵,但是這件事情並不一定要我們來做。也就是說,我們無法離開生命樹,而生命樹並不一定需要我們,你現在明白了吧?」
「您的意思是,我們所依附的生命樹已經……拋棄了我們?」朱布一臉震驚,對他來說,這個消息實在是太糟糕了。
「生命樹已經找到了更加強大的守護者,所以它不需要我們了。」
「入侵者?!」朱布叫了起來。
大長老一臉沉重地點了點頭。
「生命樹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它……它想要成為世界樹?」說到這,朱布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連我們都在想方設法地變強,生命樹想要成為世界樹又有什麼奇怪的?」大長老倒是比他看得開。
朱布低下了頭,說道:「入侵者也能成為生命樹的守護者……我無法接受這件事。」
大長老又嘆了口氣,說道:「這就是現實,無論你接不接受。我想,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向凱撒和生命樹證明我們的價值。」
「不!」朱布激動地跳了起來,說道:「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連最後的尊嚴都失去了?」
「尊嚴?」大長老苦笑著說道:「我們活了下來,就已經失去了尊嚴。更加重要的是,生命樹已經拋棄了我們,選擇了新的守護者。我們現在還能做什麼?離開生命樹嗎?」
朱布愣住了,作為一名德魯伊,他很清楚離開生命樹的結果。
「你所謂的尊嚴,與整個部落的生存相比,究竟哪個更重要?」
這個問題,年輕的德魯伊當然給不出答案。
「所以我不會阻止大家去聽那位異界德魯伊的佈道。」大長老看著窗外,緩緩地說道:「既然我們已經失去了信仰,那就選擇一種新的信仰吧,即便是來自異位面的信仰。」
年輕的德魯依沉默了。在生存和尊嚴之間,他自己可以毫不猶豫地做出選擇,但他只能對自己負責。如果再加上親人、朋友乃至整個部落,他還沒有這樣的器量。
這個時候,凱撒和蒂耶魯已經回到基地城,和李察等人共同制定了下一階段的發展方案。由於森林意志的存在,遠征軍很難向森林深處擴張,而森林之子的出現更是讓人們意識到了本位面高端戰力的可怕。除了吉爾里恩之外,當時的隊伍里根本沒有人能攔住他,如果下次遇到更多的森林之子,遠征軍的損失可能會擴大到一個無法承受的地步。
因此,眾人決定放緩腳步,以砍樹的方法削弱森林意志,並打開一條通道,將前進基地和那棵投降的生命樹連在一起。
尼瑞斯和阿伽門農準備回歸諾蘭德,只留下少量部隊和一名強者坐鎮。李察則是放下了十台巨弩,以加強前進基地的守備力量。這些巨弩都配備了魔法追蹤箭,射程遠達五公里,就算是森林之子,一旦被五支以上的魔法追蹤箭鎖定,也難逃厄運。
安排好防務后,李察也準備帶著追隨者回到法羅,那裡才是他崛起的根基。在位面戰爭進入相持階段時,強者們留在次級位面就等於是浪費生命,這也是從容不迫被稱為雙刃劍的原因。
在不同的位面修鍊,吸收到的就是該位面特有的能量。能否利用這些能量,則是取決於各人的修鍊方式和身體屬性,尤其會受到血脈力量的影響。強者們更加願意在主位面修鍊,原因就在於主位面的能量密度比大多數次級位面高,而不管是在哪個位面修鍊,損耗的壽命都是一樣的。
當然,這個規律也不是對誰都適用的,比如凱撒就準備將大部分血月精靈留在綠森位面,他們在這裡修鍊,效果並不比在諾蘭德差,而且這裡的環境更適合他們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