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肆無忌憚

  走出上議院的大門后，凱撒發現外面的廣場已經變成了一座血肉磨坊。


  「怎麼回事？」看著那鮮血淋漓的場景，凱撒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吉爾里恩淡淡地說道：「那些人突然冒了出來，說我們違反了紅杉王國的法律，要我們放下武器投降。」


  「於是我們就讓這些傢伙重新認識了一下什麼叫法律。」芬丹接著說道。


  「做得好。」凱撒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數百名穿著紅色披風的銀甲騎士飛快地沖了過來，在廣場上列出整齊的方陣。


  這些騎士裝備精良，等級都在十級以上，神情更是傲慢無比。


  一名彪形大漢越眾而出，大聲叫道：「我是王家禁衛騎士團團長拔都！限你們在十個數之內放下武器，否則的話就地格殺！！」


  凱撒看了吉爾里恩一眼，說道：「你懂的。」


  精靈劍士點了點頭，帶著一隊狂熱者走出己方的軍陣，與敵人對峙。


  看到對方的人數只有自己這邊的十分之一，拔都氣得頭髮都豎起來了。但他並沒有做出衝動的行為，而是回頭喝道：「魔法師！神官！」


  聽到騎士團長的命令，隨軍的五名大魔法師和三名神官開始給禁衛騎士加持增益狀態。為了讓每個騎士都享受到增益效果，他們只能用效果較弱的群體魔法，而且還是等級最低的那幾種，最後只有拔都和四名十五級的隊長得到了幾個單體的增益效果。身為騎士團的團長，拔都自然是獲益最多的人，整整四個增益效果讓他戰力大漲，幾乎達到法羅鎮國強者的水準。


  凱撒看了看對面的三名神官，說道：「原來是勇氣之神內安的僕從啊。怎麼，你們想要挑起神戰嗎？」


  為首的神官臉色一變，怒道：「偉大的內安豈會害怕和三……三女神戰鬥？」


  幸好他及時收口了，沒有把「三廢神」說出來。以凡人之身，公開侮辱神明，無論對方多麼弱小，他都會受到極為嚴厲的懲罰。在這種事情上，內安絕對不會偏袒自己的信徒。


  凱撒不再理會這些神官，而是舉起右手，用力地握成拳！

  下一刻，吉爾里恩率領狂熱者們沖了出去，狠狠撞入禁衛騎士團的隊伍！


  精靈劍士如瞬移般出現在拔都面前，揮劍砍下了他的腦袋。


  還沒等禁衛騎士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後面的狂熱者就殺到了眼前。雖然這些禁衛騎士很勇敢地舉起了長劍，和敵人死戰到底，但勇氣並不能彌補實力上的巨大差距。


  不到五分鐘，兩百名禁衛騎士就倒在了血泊中。


  凱撒大搖大擺地帶著部隊離開了衫林城，讓紅杉王室的威嚴蕩然無存。而兩百禁衛騎士被他手下的一小隊戰士殲滅，且毫髮無損，這個結果讓野心家們不得不重新審視凱撒的實力。


  對於這件事，紅杉王室罕見地保持了沉默，甚至都沒有發出指責。凱撒的態度如此強硬，顯然是不打算接受任何形式的調解了。再有什麼動作，都等於是挑起教權與王權的戰爭。


  直到這個時候，人們才意識到用分封繼承法拆分蒼狼公爵領的後遺症。失去封主的凱撒固然是沒有了保護傘，但他打別人的時候也少了很多顧慮，貴族們甚至都不能用大義的名分發出譴責。


  權利和義務從來是相對的。凱撒是蒼狼公爵的附庸，卻不是王室的附庸，也不一定會是下任蒼狼公爵的附庸。新老封主的交替，本就意味著重新訂立盟約。


  事實上，凱撒早已相當於在染血之地獨立了，現在只是名義上屬於紅杉王國的貴族序列。一旦內戰爆發，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他在染血之地徹底獨立。


  現在忍下眼前的屈辱，至少還能保留一個名義。


  這個名義，有時候很管用，有時候也沒什麼意義。


  王室的沉默讓貴族們認清了現實，這棵大樹似乎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牢固。


  另外，格拉斯堡公爵出人意料地選擇了沉默，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堅定地站在王室這邊。這引起了許多貴族的猜測，而公爵並沒有出面澄清，反倒是以養傷為由拒絕了所有訪客。


  讓人們感到不安的是，凱撒離開衫林城后並沒有返回自己的領地，而是帶著部隊沖向了蒼狼公爵領。


  深岩城依然是那麼的恢弘，但它內在的靈魂早已被打散，只剩下一具空殼。


  踏入公爵領之前，凱撒就讓龍騎士們通知了公爵領內的所有重要人物。因此，在他來到深岩城外時，蒼狼公爵領已經像受驚的巨獸一樣動了起來。


  凱撒一行人不緊不慢地走向城堡，路上的領民都呆立在原地，向他們投來敬畏的目光。


  幾名騎士飛奔而來，為首的年輕人在凱撒面前跳下戰馬，激動地叫道：「凱撒大人。」


  「是托夫勒嗎？」凱撒問道。


  「是，是我。」年輕人激動不已，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凱撒打量了一下這個年輕人，他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然而，托夫勒並不是來自深岩城的方向，而是從一條小路來的。看那條路的規模就知道另一頭多半是個不起眼的小鎮甚至是村落。


  顯然，在蒼狼公爵戰死後的一個月里，這個年輕人過得並不好。作為公爵指定的繼承人，他甚至被趕出了城堡。


  「你不是從城堡來的吧。」凱撒淡淡地說道。


  托夫勒臉紅了一下，隨即露出憤怒的表情：「他們……他們不承認父親的遺囑，說那是您……偽造的。他們要重新選舉公爵繼承人，甚至想要分割父親的領地。我母親只是出身於一個子爵家族，她能給我的幫助十分有限，而且我外公的領地最近也遭到了攻擊。為了母親和外公家族的安全，我只能離開城堡，住在一塊爵士領中。」


  「都有哪些人？」凱撒問道。


  「米卡博羅侯爵、邦維洛姆伯爵、索斯克亞伯爵……」


  托夫勒報了一串長長的名字，其中有一大半是凱撒沒聽說過的。這隻能說明他們都是些無足輕重的人物，連相關情報都沒有被彙報給凱撒。


  凱撒和托夫勒邊走邊聊，逐漸靠近了深岩城。


  在交談的過程中，凱撒發現這個年輕人很聰明，而且性格十分謹慎。作為公爵的繼承人也算合格了，至少可以守住他父親留下的基業。當然，開拓就不用指望了。如蒼狼公爵這樣強勢的人，往往會讓子女變得缺乏自信，而且他死得太過突然，給托夫勒留下了一大批仇敵。


  「要到城堡了！」托夫勒忽然叫道。


  「是你的城堡。」凱撒微笑著說道。


  「他們……」托夫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他們不允許我進入城堡。」


  「沒關係。」凱撒攤了攤手，說道：「我今天來到這裡，就是要殺光反對者的。」


  托夫勒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才感覺到後背有些發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