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英雄作成
了解到這一層之後，羅維吐了口氣，雖然僅僅只是猜測，但是羅維知道，就算事實與這有些差距，那也絕對不會是很大的差距。
「所以，所羅門王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他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將魔術記載到魔術刻印之中流傳下來，甚至那種將魔術迴路遺傳到下一代的魔術，應該也是出自所羅門之手。
做好鋪墊，還將這一消息告知了梅林，所羅門王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單從結果來看，只是給了羅維很大的便利，對於所羅門王來說，有什麼收益么？
他可是魔術的始祖，最偉大的魔術王，難不成是有什麼他做不到的事情，將這些東西留下來，讓羅維去做么？
這種想法有些恐怖，但是一進入羅維的腦海，便無法揮之而去。
因為這是唯一一種可以說通理由，所羅門王通過千里眼看到了什麼他無法對付的事情，所以為羅維鋪墊好了一切，讓他去解決。
那麼所羅門王消失的理由又是什麼呢？而且所羅門王為什麼不在當時就找人來將魔術交給他，這些都是問題。
經由梅林的指點，羅維明白了很多，卻產生了更多的疑問，這與他先前預測的有些不一樣。
說到底希德利和所羅門王的關係是什麼？翻遍歷史書籍，或者希德利家中的全部書本，羅維從來沒有聽說過歷史上有過希德利家什麼事。
而自家口傳的歷史也是從十幾代以前的中世紀開始，那個時候希德利家已經是一個衰敗的家族，最強的魔術師不過是開位。
如果真的是和所羅門王有關係的家族，又為何會如此衰敗呢？這說不通啊。
「還是那句話，很多事情我們是不知道的，只有所羅門才知道，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你會得到那封信的緣故吧。」
羅維走到床頭，再度拿起那封彷徨海的邀請函，是不是說這個信封交到羅維的手中，也是所羅門預見到的事情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一切事情都是有關聯的咯？所羅門王的遺迹被彷徨海探知並非是偶然，而是他早早就預見到的事情是么？」
「或者說操控之下的結果。」梅林在協助羅維理清事情的順序。「我的千里眼能看破的僅僅是未來，但是就算如此我也一定程度上改變了卡美洛的命運，那麼所羅門能看到的是未來現在和過去，他能操控的東西會更多一些。」
啊，就是這種感覺才會讓人不爽啊。
至少在這之前，羅維一隻都覺得，努力才是正經的，哪怕他在時計塔發表論文一直不被重視，到後來參與了聖杯戰爭，獲得的勝利，都是羅維努力得來的。
但是現在知曉了所羅門王的事情，羅維覺得自己這一切是不是都被他操控好的，什麼時候發生什麼事情，都已經是他在千年之前就預見的，而自己只是照著所羅門定下的軌跡按部就班的行進而已。
說起來召喚x的時候就是最初的契機，現在回想起來，如果那也是所羅門王預見到的，羅維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就好像無形之中有一雙手，控制著自己，自己並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行動全部受到別人的控制，而自以為靠著自己努力獲得成就的羅維，也不過是遊戲里的一個角色而已。
這種感覺真的是糟透了，讓人懷疑人生。
「所以說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按照所羅門王定好的路線走是么？」
說實話羅維很少生氣，但是現在卻又股莫名的怒火從上心頭。
就算是所羅門王留下的東西帶給了羅維無盡的好處，但是這算什麼？自己是提線人偶么？你所羅門王就算是魔術始祖，又有什麼資格來規定我的人生。
有些氣急敗壞的羅維將信封甩到桌子上，一頭栽倒在床上。
「我覺得並不是這樣，雖然可能很多的巧合都是經由所羅門的手操控的，但是做過同樣事情的我知道，無論任何手段都是無法完全控制未來的。」
梅林突然好像想明白了什麼，他站起來，走到羅維面前。
「羅維，確實可能你的魔術刻印，你的魔術天賦，以及現在發生的時候都是經由所羅門王的手操控的，但是唯一有一點不變的就是，這個過程，是由你來完成的。」
「你想說明什麼？」羅維看向梅林的眼神並不好，因為正如梅林所說，他也做過和所羅門王一樣的事情，現在羅維有些能理解當初莫德雷德知道自己從出生開始都是由梅林操控的心情了，不如說莫德雷德沒有一拳打死梅林就算是好的了。
「舉個例子來說吧。」梅林豎起一根手指，臉上嬉笑著，似乎是想讓羅維開心一點。
「莫德雷德之所以會出生，是因為我看到了現在所缺少的人物，但是莫德雷德出生之後所做出的事情，獲得的成就，都和我沒有關係，無論是騎士的劍術修鍊，還是精神的鍛煉，都是她靠自己的努力獲得的。」
依舊是帶著嬉笑口氣的話語，但是羅維卻能感覺到其中的認真，也許現在就是梅林少有的認真時刻吧……或者說這又是他裝出來的，並不好分辨。
「但是我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吧？我的魔術天賦，魔術，都是所羅門王賦予的，不是么？」羅維已經將這些當成了定論，應該說不可能存在其他的可能。
「那麼羅維，你難道沒有自己研究的魔術么？你難道沒有自己做出的決定么？還是說，你覺得到現在所發生的一切，真的是一個幾千年以前的人可以左右的？」
羅維皺眉，開始回顧過往。
「確實，擁有我們這個級別千里眼的人，可以對未來進行左右，但最多不過是一些輔助的作用罷了，可能引起一個重要的事件，可能讓一個重要人物誕生，這些都只是為了達成某個結果所需要的條件罷了，也僅僅只是創造條件而已。」
「僅僅只是創造條件而已……」羅維低聲重複了一遍梅林說的話。
「而達到某個目的的過程，是由你來完成的，確實你的天賦以及魔術都是別人贈與的，但是怎麼使用，能達到什麼樣的地步，都是取決你本人的努力，而任何一個人的發展，都是我們所無法改變的。」
梅林深吸一口氣，將他此時最想說的話吐了出來。
「人類，是擁有無限可能的，這一點哪怕是蓋亞意識都無法改變，所以羅維，你的一生並非是他人創造出來的，你現在所走的路，都是屬於你自己的。」
羅維沉默了。
他在思考這一切的因果關係，雖然魔術的世界是無限的，而且ex級別的千里眼也帶給了羅維新的認知，但是有些事情，應該也是無法做到的。
當做一個旁觀者來想，跨越千年的時間去操控一個人的一生，這樣的事情有可能的么？
細想來，所羅門王給予羅維的，是天賦，是魔術，雖然某種意義上決定了羅維的人生走向，但是具體會向什麼方向發展，都不是這些東西可以控制的。
「比起說是操控，我覺得更像是請求。」
請求么？
羅維笑了起來，梅林的說法有些時候確實很有趣，賦予自己的天賦和魔術都不是為了控制自己，而是作為請求的禮物么？
所羅門王做不到的事情，希望羅維來做，所以他賦予了羅維天賦和魔術，這種想法么？
這讓羅維不禁笑得咧開了嘴。
就好像魔術王對著自己說：請你幫我做到一件事情吧。
那會是多麼滑稽的場景，羅維已經不去想了，怕自己會笑死。
魔術始祖的所羅門王會請求他這樣一位開位魔術師做事情，說是跨世紀的笑話也不為過。
「那麼梅林，你現在能看到的什麼？你似乎明白了什麼東西啊？」如果說梅林的千里眼是看破現在的話，那麼他又能看到什麼呢？
「嘛，算是有些明白為什麼所羅門王會傳話給我，而不是另外一位性格糟糕的傢伙了，按道理來說那位和你離的更近一些。」
「另一位？」梅林的話引起了羅維的興趣。「是說另一位擁有ex級別千里眼的人么？是誰？」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噗。」羅維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你說誰？那個英雄王？古巴比倫的那位？吉爾伽美什？」
梅林點點頭。「沒錯，就是那位。」
羅維一瞬間慶幸所羅門王沒有將消息傳給那位英雄王，他可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那位，而且……羅維覺得以吉爾伽美什的性格，就算是所羅門說的他也不會去理會吧。
畢竟是那樣一位孤高任性的王。
「那麼所羅門王為什麼傳給你呢？」
「很簡單。」梅林手指向羅維。「那就是讓我把你培養成一位英雄，一位達到某個目的不可或缺的英雄。」
要說梅林在歷史上留下最多的事，並非是強大的幻術，也不是改變卡美洛命運的事情，而是親手製作出了無數的英雄。
其中最為偉大的，當然要數騎士王了。
這也是梅林最為強大的能力，英雄作成。
「你這種說法就好像所羅門王跟你說：嗨，梅林，幫我做個英雄出來拯救世界吧，怎麼樣？這種？」羅維說話也開始變得風趣起來，似乎因為梅林說法感覺好了一些。
「我想就是這樣吧。」出奇地梅林並沒有附和地接話，反倒是有些嚴肅的樣子。「因為他不是說到了么？命運掌握在你的手中，從原初到現在。」
「從原初，到現在……你是想說……」
「沒錯，雖然並不能通過千里眼看到原初時發生的事情，但是我想所羅門王肯定是看到了，結合昨天獸的突然來襲，基本上可以確定所羅門王害怕的事情是什麼了。」
其實這並不難猜，關於原初的記載，一共也沒多少，而其中最為重要的，還是大地之母蓋亞為了毀滅人類而召喚出的獸，以及人類一方的神為了保護人類而召喚出的原初聖杯，通過原初聖杯召集grand-servant來應對獸的危害。
現在的話，羅維基本能確定那位所謂的神，便是阿賴耶識了，而大地之母蓋亞，應該就是蓋亞意識的具象化吧。
「也就是說，那場戰鬥依舊沒有結束么？」
「確切地說，應該是來自獸的威脅依舊沒有結束，蓋亞意識依舊在組織著自己的力量，選派出代行者來消滅人類，獸便是她的代行者之一，所羅門王通過千里眼，看到了連他都無法對付的事情，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只有你去和他接觸一下，才能明白究竟是為什麼。」
這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呢？羅維已經不能分辨了，他拿起桌子上的那封信，稍微看了一會兒。
只有接觸到與所羅門王相關的東西，羅維才能知道更多的事情。
顯然所羅門王的遺迹，就是最好的選擇，也會現在羅維唯一可以選擇的。
看來，這彷徨海還是必須要去了。
「你好像看開了很多。」羅維的表情恢復之前的平靜，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已經消失不見了。
「干生氣也沒有不是么？一切等到我進入所羅門王的遺迹再說吧，在那之前一切都是只是猜測而已。」羅維將信封放回桌子上，繼續說道：「那麼，先讓我來結束這次的聖杯戰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