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相仿的命運
「你好像不是這麼想的？」所羅門又皺起眉頭，羅維這一聲直接讓他剛產生的些許好感蕩然無存。
「嗯，我只是想是不是以星球本體做成了的聖杯，但龍脈.……我真沒有聯繫上。」
說實話，如果龍脈真的是組成原初聖杯的一部分的話，那估計古往今來的魔術認知可能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眾所周知的，龍脈是魔力的聚集之地，也是作為星球大源產生魔力的途徑之一，但如果說這份大源本身是阿賴耶識所製作出來的原初聖杯的一部分，未免有些太過匪夷所思了。
「沒什麼好奇怪的，在我之前，並沒有多少人發覺龍脈的用處，我發覺了其中魔力的應用方法，並且將其歸結為魔術，說到底，也不過是原初之戰留下來的東西罷了，最後也還是阿賴耶識的力量。」
又一次失去興趣的所羅門撐住側臉，靠在玉座的扶手上。
「事實上原初聖杯本該可以召喚出更多的英靈，只是在召喚到第七位的時候，蓋亞意識引動星球地表的運動，也就是你們所謂的板塊漂移，使得龍脈斷裂，原初聖杯的魔術式也被破壞了，無法召喚出更多的英靈。」
「這.……這樣么？」原來是這麼回事，不過這也讓羅維心中有了新的疑惑，既然原初聖杯被破壞了無法召喚英靈，那X到底是怎麼被自己召喚出來的，而且還是在自己的魔術迴路沒有被開啟的情況下。
「蠢貨，希德利家的後代居然這麼愚蠢，你真是愧對阿斯亞的忠誠。」對於羅維，所羅門的態度一直是非常苛刻的感覺，而且當他說出阿斯亞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阿斯亞是誰？」
「你們家族都沒有族譜的么？阿斯亞·希德利，希德利家的第一代家主，也是我最信賴的臣下之一，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我會給你留下那麼多東西，還不是因為你名字中的希德利三個字。」
看著所羅門失望的臉，羅維倒是沒什麼感覺，只是明白了自己被安排命運的原因，想來其實也挺簡單的。
「難道那顆寶石也是你準備的么？」羅維想起當時的情況，羅密爾莫名其妙寄回來一顆寶石，怎麼想都很奇怪，但是如果和所羅門聯繫上的話，是不是這也是在他的計劃之內呢？
「寶石？啊，你說那個，那是從宇宙掉下來的東西，當時為了研究寶石魔術在裡面儲存了一些魔力，不過我覺得那個魔術沒什麼意思，就扔給阿斯亞用了。」所羅門一副懶散的樣子，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但是，羅維明白，所羅門往裡面儲存的魔力，足以直接召喚出一名從者，不然X也不會在自己魔術迴路尚未開啟的情況下被召喚而來。
不過，這樣子想來，為什麼會是X也就能理解了，那顆寶石來自於宇宙，而X是來自於從者宇宙，雖然不能說兩者之間的關係多麼密切，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兩者都是神秘感十足，也許在這一點上意外地相似也說不定。
「所羅門王，雖然我知道這很失禮，不過我還是希望您能告訴我，當年的希德利家到底是怎麼樣的，因為我所知道的歷史，距離您的那個時代，中間有很大的空缺部分。」
羅維所知道的最早的祖先，也就到中世紀，那和千年前的古以色列差遠了。
「好吧，我和你說一下，畢竟你的家族衰敗，也和我脫不開關係。」想起當初的事情，所羅門的臉上似乎又有了一切歉意，在羅維與他接觸的短短時間內，所羅門王的感情變化了多次，而且十分明顯。
「我安排給阿斯亞的任務，就是創造出一個可以拯救人類的英雄，當然我知道他不可能直接創造出來，所以我就安排他給予這個英雄足夠的天賦，並且告訴梅林讓他去完成這個英雄，可惜這中間出了問題。」
一回想起這件事，所羅門就會下意識地舔下嘴。
「希德利家魔術刻印中的三個魔術，其中兩個是我創造出來的，《歷史回溯》是根據千里眼的原理創造並改進的魔術，《魔法陣構造》則是為了方便使用魔力，至於最後的《投影魔術》，那是我無意中觀看未來發現的魔術，我感覺不錯就把它加了進去。」
所羅門說話態度一直都是這般雲淡風輕，對於魔術始祖來說，這些舉動都是平淡無奇的。
本來的話，羅維對這幾個魔術已經非常熟悉了，畢竟自己一路戰鬥過來，大部分時候都是靠這三個魔術，不過在聽過原初的神話，了解了原初聖杯之後，羅維似乎突然明白所羅門為什麼這麼做了。
「所羅門王，難道你是想讓我去恢復原初聖杯么？」
《歷史回溯》，用於掌握原初聖杯最初的構造，這是基礎。
《魔法陣構造》，讓羅維可以自由地控制並實體化魔力，這是技術。
而上千條魔術迴路，便是天賦，是執行這一切的重中之重。
「原本是這樣的，不過現在沒戲了，你甚至無法使用全身的所有魔術迴路，那麼就算你熟練掌握了另外兩個魔術，也無法做到這件事情。」
所羅門王的失望羅維是明白的，他之所以選擇將這份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說明這是他也無法做到的事情，說白了所羅門本人也是缺少這重中之重的上千條魔術迴路，所以才會無法做到的吧。
「但，現在已經成這樣了，後悔也沒有用，人總要往前走不是么？還請您給我一些指導，這樣我才能代替您完成這件事情。」
羅維倒也沒有想太多，與其糾結未來該怎麼辦，倒不如著眼於當下，想著該怎麼增強自己，所羅門王雖然沒有明說未來毀滅的時間究竟是在什麼時候，但應該還是有時間的，不管未來是否能夠安穩度過，作為人類的一份，羅維只想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既然繼承了這份天賦，那麼也就承擔了相對的責任，之前對於所羅門王的些許不滿也全部消散，至少他明白，這並不是所羅門王為了捉弄誰而設計的，而是為了拯救整個人類，而選擇的路。
「你好像理解錯了什麼。」看羅維一臉堅定的樣子，所羅門並沒有露出開心的表情。「我沒有做到並不是說我做不到，只是時間不夠罷了。」
「嗯？」
難道說並不是因為天賦的不足？
時間不夠是什麼意思。
「讓我繼續之前的話題吧。」看羅維眼中又露出了疑惑，所羅門開始給他繼續講解，而且剛才的那一番話，也讓所羅門的表情好看了一切。
他也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
「蓋亞意識的最後一擊消失，連帶著的是星球的力量消散，當然不是生存的力量，而是用於守護的力量，蓋亞意識使用的力量也是有上限的，如果使用太多導致星球的發展被抑制，那就本末倒置了。」
「所以原初之戰後，雖然也有不少蓋亞意識與阿賴耶識的衝突，但都不過是小打小鬧，雙方在頻繁的交戰中，慢慢恢復著自己的力量，這個時候，世界從原初進入到了神話時代。」
「我也是神話時代的人，我之所以說時間不夠了，是因為我的存在，導致星球的生命力不斷地恢復，讓蓋亞意識的力量漸漸超過了阿賴耶識。」
「為什麼？」羅維又不明白了，所羅門的存在與星球的生命力有什麼關係？
「別急，我不正要說呢？」所羅門瞥了一眼羅維，讓她悄悄閉嘴。
「這是我在最後才發現的事情，所謂星球的生命力，其實……也是龍脈，不過是一部分，蓋亞意識可以使用龍脈的力量，阿賴耶識也可以使用龍脈的力量，原初之戰的時候，阿賴耶識用這股力量創造了原初聖杯，而蓋亞意識則是將這些力量分散給了獸，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星球的生命力。」
「事實上如果比拼恢復速度的話，阿賴耶識肯定是比不上蓋亞意識的，畢竟蓋亞掌控著大部分星球的生命力，當我發明了魔術之後，星球的生命力便以飛快的速度恢復著，因為使用魔術的人也越來越多了，而且帶神代的背景下，人們對魔術的崇拜之心，也漸漸轉化成了星球的生命力。」
「因為人類也算是星球的一員.……是么？」羅維不自覺地說出這句話。
「沒錯，你應該知道，我在夢中夢到神，得到了十隻戒指，獲得了無上的智慧對吧？其實那是蓋亞意識導致的，它把我當槍使，用來快速恢復星球的生命力，不管怎麼比，阿賴耶識也無法比蓋亞意識恢復地更快，最終將有一天，蓋亞意識會徹底超越阿賴耶識，那也就是人類毀滅的時候。」
羅維說不出話。
本來他還對所羅門安排自己的命運感到生氣，原來所羅門也被蓋亞意識安排過命運，所以他才會在最初說出「你為什麼會氣憤？」這種話，確實在他的面前，自己連氣憤的理由都沒有吧。
「所以，為了不讓蓋亞意識的恢復速度超過阿賴耶識，我只能犧牲自己，換取時間了。」